“今天早上吃了红薯龙卷风黑糖芋头炸鸡饭团,不得不说,味道奇妙又一言难尽。(嫌弃.jpg)”
“你知道吗?居然有这样的卡牌诶(080-浮游石.jpg)它可以让人体浮起来,像太空一样,是不是很有趣?不会游泳的人心动了,我超想把它带走QAQ”
“请叫我赌王!(投币机.jpg)”
“原来猎人语里的「厕所」有这么多种写法,你还记得两年前教我通用语的时候吗?我现在学了好多种语言,下次见面说不定已经成为文学教授了!”
……
从今年秋天开始,每天一段,总共一百多条消息,他慢慢看着,蓝眼睛眨了眨,然后就把头埋进胳膊里了。
“什么啊……”
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似是抱怨,又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真是无聊。”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团这边:
杰(担心):“奇犽,为什么躲避球会炸呢?而且磊扎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奇犽(死鱼眼):“啊,因为那个,我受伤的话,会反弹。”
杰:“???”
奇犽:还是七倍。
杰:“???????????”
第98章 终有一天能
“怎么样,还疼吗?”
金发绿眸的少女跪坐在杰的面前,左手覆盖着他的肩膀,忠告似的申诉道:“之前就说了不要勉强去接球吧,现在受伤这么严重。”
“谢谢露比姐姐。”杰害羞地挠挠头,他像一个年幼的弟弟那样,展现出清净的微笑。
恢复少女之身的露比·莱德面对这样的善意有些惊讶,但很快,她支支吾吾地避开视线,满脸通红:“不……因为你们是木川的朋友……”
“你的念能力是变脸吗喂。”
奇犽没好气地单腿屈膝坐在旁边,他瞥了她一眼,目光从少女掌心散发出的浅色红光处挪开,那种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容从他的嘴边消失:“不管怎么样,至少你把杰的伤治好了,谢谢。”
“……不用谢。”
两人的气氛很僵,于是比斯姬不得不圆场般追问:“所以你的能力是修复?”
露比摇摇头:“不是的,是把伤口吸附出来,转化为能量波的形式释放。只要不是太严重都能治好,不过诅咒和制约还没有试过能不能——”
说得太多了吧这个蠢货。
“啧。”
奇犽忽然发出了恼火的声音,他不耐烦地站起来踢了一脚门板,冷酷的脸颊仿佛笼罩着阴云:“怎么这么多废话,谁想知道得那么清楚,随便之后要去跟你爸爸撒娇也好,去当个救世主也罢,现在能闭嘴吗?”
陪同着一起完成比赛的绝兹绝拉几人尴尬地别过脑袋,不参与这滩浑水。只有西索听了这话,猛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中既没有嘲骂,也不含爽朗,更没有一丁点开心的意思,就只是一味彻头彻尾的狂笑,好比是体育比赛或机械器材那样抑制不住的笑。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啊,抱歉抱歉。”穿着小丑服的男人撩起额发,带着怜悯的眼尾泛起笑纹的褶皱。他终于笑完了,像个装腔作势的绅士,“实在是太有趣了~看着这样的情形,真是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他的语句确实缺少敬意,显得诡秘又激情满怀:“苹果酱一定会很后悔把你丢在这里吧,什么感动,什么爱啊,才不是这样呢,你的能力,不正好是她需要的东西吗——”
好像故意使坏似的,男人仔细凝视着对方情绪的动态,将一切都一一剥开来,享受地进行品味:“就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的,那个小家伙肯定也是这么想的……真棒啊~”
这种如同火山哄笑的隐喻让杰瞪大了双眼,他听懂了,并且确确实实被巨大的情绪所震动。
“你在、你在说什么啊——”绿发的小男孩有生气的兆头了,他捏紧拳头,面色沉下来,“西索,虽然很感谢你帮我们过关了,但是这句话,请你收回去!”
“……杰。”
奇犽沉默了一会,开口:“该走了,拿到一坪的海岸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奇犽你在讲什么啊!西索说小唯她——”
银发少年像是被戳中了,他的理智和冷静被胸口蔓延的无力击垮,无可奈何地低下头:“他发疯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跟这种人较真啊。”
“诶?发生什么了?你们在说什么?”比斯姬满头问号。
一名负责凑人数的念能力者站在旁边看了全程,他耸耸肩,自以为了解地开口:“我的念能看见他们聊天内容的画面,说的是那个红眼睛的小女孩吧,确实长着一副轻浮的样子,随随便便谁都能……”
世界忽然变成黑白的了。
一种恐惧感促使他停止眨眼,于是,视线骤然变低,这实在是一幅清晰的素描画,没有一条暧昧的线,对面那人轻而易举地甩了甩扑克牌,振开上面的液体。
“啊?”这名想要回家的能力者只从喉咙里挤出最后一声疑惑。
穿着小丑服的男人只是无聊地垂下眼睛,不满抱怨:“又弄脏了一张牌。”
骨碌骨碌。
头颅滚到墙角。
满目皆红。
“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杀人啊!”绝兹绝拉生气地叫起来。
西索收起扑克牌,眯起细长的金眸,弯下腰,用手掌遮住了杰的眼睛。他凑近这孩子的耳朵,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和鼓动的警戒心跳,忍不住扯高嘴角,笑容诡异:“不如去问问她,派克诺坦是怎么死的?”
宛如魔鬼的低语。
*
“木川……不,帝人君。”
再度看见黑发红眼的少年,千步·洛克萨的面颊泛起红晕,她的手指因兴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为自己这种欲.望和渴求所感动,一颗心像是大病初愈的人那样欢快跳动:“啊啊,果然是你——”
换了一套方便活动的衣服和鞋子,木川唯……不,现在该叫他木川帝人了。少年正低着头调整自己衣摆上的纽扣,他将荷尔蒙饼干塞回口袋,闻言,分出一点注意力给她:“你见过这个样子?”
千步把可爱的涨红的双颊真诚地贴在地图背后,奶茶色的卷发弯弯,只露出一双栗色的圆眼睛,她神魂颠倒,如痴如醉:“是啊,是啊。”
习以为常。
木川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毫不在意地将对方病态的目光和欲.望相混淆:“哦,这样。马上要去爬山了,你要不要换一下裙子。”
“可是,步步最喜欢这条纱裙了,它是V家的秋冬限定款,穿着非常好看对不对?哥哥都说好看,还说等春季发布会出来以后要给我买新的,就是杂志上那款血色珍珠套装,据说设计理念是来源于南木林的彩虹珍珠哦。”
帝人少年很有耐心地听完她这段话,没发表什么意见,依旧是那张平静的脸:“那等会我们就走慢点吧。”
准备好一切必需品,两人开始沿着山间小道向上。这种难得的机会让千步喜不自胜,她语调里全是平日没有的活跃,滔滔不绝地和木川说家里的事情、哥哥的事情、巴特拉的事情。
“……所以啊,巴特拉才想要返老还童药和大天使呼吸,不过要我说,他那个妻子就算救回来也活不长,毕竟那种慢性中毒——”
短发少女忽然止住话头,她自知多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太高兴了,有点不知轻重,让帝人君听了这么多无聊的事情,你一定觉得很烦吧?”
黑发少年正在分神削一根竹签,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你很可爱。”
“……咳,不说我了,那、那个,帝人君为什么不直接接受之前杰利特导演的邀请呢?那可是恩森写的书改编的新电影哦,还是和海莲娜一起演戏,肯定会火的。”
“不需要。”他踢着石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可是,这样帝人君就能少努力好多好多年,从小网红变成大明星哦!”
“先不说我并不打算进演艺圈的事。就算真的要演戏,我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很有天赋的人,比起真正的演员,我差得很多。我少努力几年,并不代表我的人生阅历、经验、能力也能少努力好几年,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水平,没有到那样的实力就别站到那个位置,不然会因为被捧得太高,最后一脚踩空。”
千步愣住了。
木川没留意她的表情,一本正经道:“打个比方,拿念能力者来说,如果现在有人能让你去做圆桌骑士…十二地支,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就像你说的,可以少努力无数年,瞬间就进到猎人协会内部了。但是啊——”
远处海浪声伴随着微弱的轮船汽笛声响起,冬季带着凉意的风如同一团泡在水里的水藻,徐徐胀开。
“你少努力几年,不代表你的身体素质也可以少努力几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未来的经验和身体机能,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是必须要去补足的。无论走得多远,都不能否认。”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告诉她,要去拒绝。
从小到大,千步顶着洛克萨的名头,要什么就有什么,她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巨大的利益当头,谁能冷静地考虑利弊呢?就连哥哥都做不到。
这需要多么的大的勇气啊。可是帝人居然连一丝犹豫和迟疑都没有,他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干脆地做出抉择……
“可是可是,如果在机会来的时候不去把握,等我真正成长到可以做某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啊?哥哥说过,时来运转也是很重要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匹配得刚刚好。”
自己究竟在问什么啊……这个话题已经可以结束了,她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吧……
睁着圆眼睛的小姑娘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她的动作出卖了她的内心,脸上流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强硬与高傲。
“这就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了。”
木川轻轻地笑起来,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在日光浓烈的当下,在女孩子震颤的巩膜中交叠出色彩斑斓的重影,像是伊甸园的蛇吐着红信子:“我不适合做演员,也不想进演艺圈。但如果换成十二地支……哼。”
他哼笑一声,无边无际的红色双眼漂浮着变幻无常的轻佻波浪,勾勒出自信且讥讽的情态:“就算邀请我,我也看不上。”
千步本来以为这只是被欲.念支配的感情,是随随便便发展的兴趣,不能算数。
但现在,她怔怔地睁着眼睛,望向对方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她只能在脑中反复播放这个人比血还要惊艳的神情,在白日的光影中折射出轮廓,对方银黑色的短发落在眼底视网膜灼出斑驳的烫伤。
她感到灵魂都深深地被这个人侵'犯了。
……
“可恶!这到底是哪里啊!”
芬克斯狠狠踹了一脚玻璃墙壁,听见纹丝不动的声响。他之前一动不动地睡着了,现在在黑暗中醒来,满心烦躁:“喂!来个人解释一下!”
脸色不太好,皮肤带着黄,有点病怏怏的样子,他深知这是念被吸收的后果。青年透过浓厚的黑暗摸索,但只能摸到冰凉的玻璃,视野范围能见度极低,大约是半米。
隐隐约约传来山林间鸟雀的叫声,还有细细碎碎的人声,都不真切,玻璃格格振动的响声最大。
“咯咯咯——”
忽然一阵奇妙的笑声在耳边炸开。
芬克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连忙后退两步,做了个可攻可守的姿势:“谁?不要装神弄鬼的!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女孩吧!你给我滚出来——”
咯咯咯。
咯咯咯咯。
笑声越来越大。
青年挪起沉重的双脚,移向地面,脑子里传来有如锥刺的痛楚,不由得加快脚步。过了半晌,他感到视野尽头忽然一下子亮堂起来,能看见远处的东西了。
见到圆形玻璃房的中央——
放着一颗约莫十公分的蛋。
难道刚刚的笑声是这颗蛋发出来的吗?怎么可能!但是……奇怪的是,周围还是黑暗,只有这颗蛋发出银色的亮光,脖颈背后有股冰凉的视线。
芬克斯猛地扭过头,背后没有人。他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身上感觉有些寒冷,手摸脖子,像冰块一样冰冷,都起鸡皮疙瘩了。现在几点?他在这个寒冷的玻璃里呆了多久?一天?还是一个礼拜?
刚才——他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做了梦吧。说是回想,其实并不确定那是否是真正的记忆,为什么他会认真思考如此可笑的——
在层层叠叠的杉树旁,在远离喧嚣的深林里。
在木制的桌子边,在古老的民族聚居地。
在挖空双眼后,释放出的浓烟中。
……
太可笑了,根本没有这种情感存在。
绝对没有。
他伸手握住那颗蛋,就在碰到的瞬间,他犹豫了,动作停了下来。十公分的蛋咯咯地笑着,散发出奇异的光芒,那已经超乎怜悯、同情或轻蔑的程度了。
“要不要和我做一个交易呢。”
直接在脑中响起的声音,从未听过,不是幻听。玻璃房间内只有这颗蛋,在微弱的银光下,它仿佛被黑色的线条占满。
从黑暗中浮现的是……
蛋以及——
一具干巴巴的尸体。
“只要你把灵魂给我,我就帮你复活这个女人,怎么样?不错的提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