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烈焰域深渊炎龙破坏磁爆天人归一】:嗯
【鬼灯】:记得吃药
【黑暗烈焰域深渊炎龙破坏磁爆天人归一】:好
【黑暗烈焰域深渊炎龙破坏磁爆天人归一】:不打扰你啦,掰掰
……
“你在和谁发消息?”
我关上手机,疑惑地偏过脑袋:“嗯?”
“我是说……是朋友吗?”他好像有点卡壳,顿了几秒才问出口。
“差不多吧,算是我的监护人。”
“诶。”
青年发出无意义的感叹,没什么情绪地垂下眼帘:“这样啊……你刚刚的表情,就像是在和恋人聊天呢。”
“啊?”
冒着热气的脸颊被对方毫无征兆地碰了一下,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平静作结:“你看,脸都红了,烫的。”
我张了张嘴,打算说点什么。
“小黑。”
另一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平静不起波澜的句子,却透着意外温柔的语调。
我和浅野同时抬头往前看,发现有着耀眼红发的青年正站在桌前,居高临下地望过来,睫羽低垂,半掩住玫瑰色的流光。
“赤司先生……”我准备打招呼,却被对方打断了。
他忽然问——
“浅野……你跟她两个人,单独在这里干什么呢?”
气氛从这一句话开始变得不同了,明明周遭人声交错,嘈杂无比,玻璃杯碰撞声声入耳,却似乎把这里的小圈子隔绝开来,划分成另一个空间。
现场安静了片刻后,橙发男生率先仰起头,目光凝着在另一人身上,锐利且晦涩不明的紫色眼睛变得压迫起来。
“干什么?”浅野学秀重复了一遍,环抱双臂,态度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不屑的错觉,“与你无关吧。”
赤司征十郎闻言挑了挑眉,眼底看不出情绪,刘海遮住了他的神情:“是么。”
氛围有点怪异,我木着脸往左挪挪,使自己远离两个青年莫名其妙的尖锐态度,重新端着橙汁,目光无意识投射到远处会场中心,能看见棕色短发的女人正在掩唇轻笑。
张昀目。
过去和我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光是这么想着,就有种幸福的感觉兜头浇下来,把我整个人裹挟起来,卷走了。
——“我要交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朋友!”
那个曾经大声喊着想要朋友的孩子,不知道愿望有没有成真呢?
我侧过脸收回视线,小口咽着果汁。而另两束视线实在是太过明显,导致我不得不耷拉着死鱼眼转过身问:“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浅野学秀&赤司征十郎:“……”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现在的男生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完全弄不懂他们在想什么。我皱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不解:“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
“还真是啊。”我恍然大悟,以拳击掌,“那请继续,我先走一步。”
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依旧一脸阴沉的样子,但凡事学会沟通交流就能解决了吧?没再搭理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我爽快起身,拿起玫瑰花枝便从一楼的侧门进入花园想透透气。
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外院种满了鲜红的玫瑰——想必主人是个狂热爱好者。
层层叠叠的花瓣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馨香,夜晚的欧式卷皮路灯散发出珍珠黄的光晕,每一朵花都被金色的罩子笼着,窄窄的小径铺满碎石子,我开始庆幸自己换下了高跟鞋。
被花群簇拥的亭台顶上有一盏明亮的风能灯,每当微风拂过时,它侧面的小风车都会飞速旋转起来,发出呼呦呼呦的声音。
手中紧攥的花枝被灌木丛不小心勾了一下,坠落在地,我连忙弯腰,打算拾起。
“哒——”
有谁的脚步声响起。
来人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视野范围内,他也蹲下身了,一只修长且指节分明的手映入眼帘,先我几秒把玫瑰捡起来。
“谢……”我抬起头,想要道谢,却撞入了一双幽暗深沉的紫色眼眸中。
青年逆着光的正脸线条分明,光影亲吻着每一寸皮肤,他垂着眼睛,不经意敛去锋芒,然后从容自然地将玫瑰递过来:“不用谢。”
是清朗的少年声调,但更沉,嗓音压得很低,仿佛轻而易举就能撩拨人心。
我接过花,低头看看白玫瑰顶部花瓣描边似的粉线条,又抬头看看对面人的粉色头发,不合时宜地觉得这两种颜色很像,于是便忍不住笑起来:“谢还是要谢的,齐木先生,好久不见呀。”
和粉玫瑰一样颜色的先生。
那双平静无波的紫色眸子突然透出几分柔和,原先不起波澜的神色也有了零星波动,他向前走了一步,低下头,近距离和我四目相对,微勾的嘴角映射出对方还算不错的心情。
“你终于——肯对我笑了吗。”
玫瑰先生看着我,就像看着他曾停留的那片荒地。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请问,你丢的是这一朵粉玫瑰呢,还是这一朵红玫瑰呢?或者是黑的橙的白的黄的??
——看着花园里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园丁陷入了诡异且长久的沉默。
百里·园丁·奚:???
另外感谢继续长评的渡鸦和满天星星两个小姐姐!!!
第146章 照亮
原来一个人的眼睛真的可以发光。
他看上去有些冷漠,不爱说话,又孤僻阴沉,仿佛一盏灰扑扑的灯。然后在望向我的瞬间,却突然被拉下闸,灯丝燃出火花,整个人温柔地亮着。
“你终于——肯对我笑了吗。”
他平静的话如同一颗透入湖面的石子,溅起小小的水花,泛起无边涟漪,层层叠叠一直扩散到岸边,又撞上石坻,漾出抖动的波纹。
……这话说得就像我真对他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渣女吗?所以百里奚的人设就是拔吊无情的渣渣吗?!
我脸上的笑僵住了,眼角开始不着痕迹地抽搐:“能不能……别表达得这么有异议?”
粉发青年插在裤兜里的手指紧了又松,他看着远处辽阔的天空,随后慢慢移开目光,垂下眼眸。半阖的紫色瞳仁就像微风吹过水面,晃动起轻轻的涟漪,他长久地沉默,没有说话。
——齐木楠雄想,少女的发顶就俯在自己的斜下方,只要他稍稍低头,侧脸就能碰到……当然,真要这么干她就会被吓跑了。所以他只是轻轻抬起手,缓缓地,将女生垂至脸边的黑发挽到她耳后,散落的长发滑过他的手指,在昏黄的光线下划出阴影。
暧昧的动作被做的过分自然了。
像是经过千百遍的练习,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
并不知道对方正在以欣赏异性的目光不断流连于我的眉眼以及下颚柔和的弧度,但小动物般敏锐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这个视线,很危险。
“……齐木先生,你说点什么吧,我现在是在对你提出建议,你不说点什么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尤其是这种被和善目光注视的感觉,太糟糕了。
他动了动指尖,终于挪开视线,不再落到我身上:“抱歉。”
又道歉了。
忍不住皱眉,我发现最近认识的这些人特别喜欢自说自话,作为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心情简直不能更复杂。
“随便你吧。”
我叹口气,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了半天,最后找出来两颗水果糖。透明的塑料纸散发着光晕,路灯打在上面,增添了几分闪闪烁烁的错觉。
摊开手心,我把两颗糖放在上面问他:
“喜欢百香果还是葡萄?”
青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静静地看着我:“你呢?”
“我推荐百香果味!新出的!超甜!”我还没意识到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只是高兴地举手推荐。
“诶——是么——”
他刻意拖长了声调,嗓音依旧压得很低,原本和赤司征十郎相似的声音愣是被弄出明显的区别。
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人就自然而然拿起百香果味的硬糖,撕开包装纸,塞进自己嘴里,紧接着极具侵略性地低下头,迅速向我靠近。
???
……等,等等等一下?!
我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一步步后退着,直到背部嘭地撞上了来自花园亭台的圆柱石壁,冰凉冰凉的触感激得人浑身一抖。
他停住逼近的脚步,一手撑在石柱上,俯身从容不迫地凑过来,如同精心计算般不轻不重压下,微微歪着脑袋,避开鼻梁相撞的角度,睫羽轻颤。
光影交织在发顶,我眯起眼睛,看见黄色的灯线落在他的粉色发丝,像镀上一层金边。
呼吸声清晰可闻,温度洒在脸上。
清香的果味顺着口腔传来,圆圆小小的硬糖被人用舌尖推过来,随后又被抢走,对方似乎乐此不疲。我靠着圆柱石壁,脑袋昏昏沉沉,睁着双眸看着他半阖的眼帘,注意到紫色的流光明明灭灭,不由想起晦暗的藤花,攀着架子欺上。
我用力推开了他。
青年湿润的口唇散发着盈盈的亮光,他似是毫不在意地用手指抹了一下,继而笑起来。
“确实很甜。”
齐木楠雄难得勾起唇角,露出愉悦的神情。
#######
名为世界的房间里挂满了胶卷。
从她离开之后,这个房间的门倒下变成了墙。
他独自一个人,和名为记忆的东西生活在这个房间里。他尝试对自己说,向前走吧,人生必须要前进的,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进吧。
结果走了好久才发现,他依然在房间中。
一步都没有踏出去。
……
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他并不会认为人生会是这么无法分离的。他也不知道未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人们是受到什么吸引才会活着,想把那样显眼的自己变得不再是特别的存在才活着。
但并非是因为他被赋予了能力。
无往不利与无所不能碎落满地。
他只是和什么都分不开罢了。
齐木楠雄始终不明白很多事情,但他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明白。
那孩子曾问他:“到底是靠什么维系关系的呢?有人说是荷尔蒙也有人说是欲念,我已经搞不懂了。”
她非常非常的迷惑。
于是在那时便看出女孩子的感情缺失。
他反问:“你认为是什么?”
“钱吧……一般来说。”
“那我们呢?也是因为钱吗?”
她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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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站在那别动。”我指着最近的路灯。
粉发青年面上流出极为简疏的笑,隐隐约约提起的唇角一直都没放下,显然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他顺从地站过去,背靠路灯杆而立,一本正经回望过来:“好。”
“请你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这位先生。”
我还算冷静,又问出了这句经典台词,等等……为什么要用“又”???
……噢,想起来了,之前路上遇到云雀恭弥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耷拉着死鱼眼,我面无表情地捂住额头,满脸“脑壳痛勿扰”的模样:“算了,你别解释了,我也不想听。”
“我不需要解释。”他冷不丁开口。
我一听就笑了,头一次见到这种清纯不做作理直气壮的家伙,男人,你引起了我的冲动。
打人的冲动。
“这么说吧。”我无可奈何推出一只手,“首先,我和你还不是太熟,据说这样的行为是只能和关系亲密的人做的,已经有人给我科普过了。”
说着说着我的语气变得谜之自豪起来:“感谢科学,感谢鬼灯。”
“……”
“其次,这位朋友,我不管你是认识百里奚也好,或者从谁那里得到了什么虚假信息也好,统统自行解决,别来找我。”
“……”
“最后,如果还有下次,我就会揍你了,是真的揍人哦,很痛的。”
我说完了,默默摆了个pose靠在墙上,感觉自己真他妈帅。
青年低头突然笑了两声,跟电视剧里的终极反派大BOSS似的,吓得我差点从墙上滑出去。他大概是笑够了,才慢吞吞直起腰,眼里依旧夹杂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以疑似调侃的声调开口:“可是我喜欢你啊,怎么可能不接近呢。”
What!the!f*ck!
我差点就信了。
“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所以想在你面前保持小仙女的形象,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他指了指自己柔软的粉色发顶,还是忍不住地笑,“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了,护目镜和抑制器什么的其实不需要了。”
“为了你摘掉的。”他又一遍强调。
我的头有点痛,虽然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但总有种一切都似曾相识的错觉:“那……谢谢?”
头疼。
想溜。
“我喜欢你。”
别说了。
“不想变成陌生人,不想再也见不到面,至少我认为这段孽缘可以持续个一辈子都没问题。”
他果然是……
……
我揉了揉太阳穴,沉默半晌才开口:“原来之前查监控怎么也找不到的那个放箱子的人是你啊,齐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