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天晚上熬夜看一本叫做《可以,这很银魂》的智障玛丽苏小说到两点,我今天是沾床就睡。里面的女主角可真是又美又苏,正所谓全宇宙都认识她,人见人爱的斩男杀手。维和部的五番队队长,武力高强,而且还有不少开小车黑化情节,意外的带感。作者还说番外会有各种play,搞得我突然期待起来。
梦里又出现了一个模糊看不清脸的小男孩,他站在楼梯上方,拿着小提琴弓弦的手指上满是硬茧,嘴角平直没有一丝笑意。接着场景迅速转换,变成了我十分熟悉的巨大落地窗,玻璃上反射出属于百里奚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傻逼]
[你可真蠢]
我自己骂自己???
“!!!!”我迅速睁开双眼,惊恐万分地坐起身,发现身体还是在寝室的上铺躺着,怀里还抱着伊丽莎白的抱枕。
我就说嘛,真是吓人。
抹了抹一头的汗,我爬起来准备去上体育课。文暄和京津全在下面椅子上坐着玩手机,见我爬下来,全程对这边实行注目礼。
我挠挠头,四处望望:“啊?清显呢?她走了?”
结果没过三秒,一个同样惊恐的声音响起,连带发出的还有粉红色床帘刷得拉开的背景音,我沉默地仰起脸看着清显从她自己的床帘里探出头,正一脸懵逼地俯视我们:“啥?上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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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班的考试项目是原地颠球,一次二十个。篮球班则是投篮十进六,其他班倒是全都在外面上课,只留我们两个班在室内体育场。
一开始上课,两个班就各自传来嘭嘭嘭的各色球体碰撞声,我戴着的蓝色小鹿手链又懒得摘,于是每次练发球都正好砸到手腕,咯得超级疼。
我仰着脸默然地注视着这只排球呈抛物线过去挂在网上,连线也没过,随即啪叽一声落在地板上,咕噜咕噜滚远了。
“嘁……什么呀。”
挠挠头,我不爽地切了声,慢吞吞地跟着球走了一会,最后看见它撞在外场的墙边,反弹到了一双白色的远动鞋前停下了。我顿了顿,缓缓抬起头,顺着来人那条黑色的长裤向上望,最后目光停在男生暗金色的渐变瞳孔和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啊,那个球。”我指指他脚边上的排球,希望人家能帮忙踢一脚。少年很配合地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废话,只见他后退一步,摆出一个要射门的动作,在我惊恐的瞩目下,伴随着电火花闪耀的特效飞起一脚,排球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闪电般地从我腿边窜了出去,然后还拐了个扭曲的弯道,最后直直地撞在体育场的另一边墙面上。
室友张jj手里的排球咚得一声掉在地板上,她呆滞地看看我又扭头看看隔着几十米的体育场另一边墙面,张张嘴又闭上了。我收起掉下来的下巴,恢复了一贯的死鱼眼扭头就走,一脸冷漠地从球框里再摸出来一个球抱在怀里,和某位毫无表情的少年对视一眼,抽抽嘴角:“同学你叫啥来着?”
“凌小路清隆。”
“噢。”
很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记得离你十米远的。抱着球走到了场边,原地没颠几下呢就听见旁边人炸了――
“我靠!你们看那个人,他好像已经颠了一百个了!”
“那不是坂本吗!你看就是那个滑板社和溜冰社以及电竞社抢着要人的男生,据说他一开学就拒绝了学生会和社团联合会的招新!”
我偏过脑袋,一个留着黑发带着眼镜的眼熟男生引入眼帘,他正站在半圆区域内一上一下地颠球,时而还翻着花样推眼镜。由于太过震惊,大家反而全都开始默默看着这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艰难动作,陷入迷之沉默。
此时此刻,本人的脑海里呈现出的却是那件掉下三楼的军训服。下意识地,我拿着球就跑,路过装球的篮子顺手丢进去,抄起原本放在地面上的水杯就溜。
开什么玩笑,在这种搞事精的旁边上体育课真是不要命了,上次吓掉了我的军训服,鬼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吓掉全场人的秋衣秋裤。
“百里???”
“jj如果老师问我去哪了就说我例假疼得快死了所以先回寝室了!”我头都没回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跑得没影了。
剩下一名苦逼的室友少女左手拿着排球扔也不是,望着某人的绝尘而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搞什么啊。”
“呐。”凌小路站起身,摘掉白色的耳机,望向另一边的张jj同学,一本正经地问:“你室友名字是什么?”
“哦,她啊,百里奚。”
完全不知道自己翻车的我在距离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成功溜号。
不过,明明是下午,天空却黑得像是晚上。我一边搓手一边往回走,路过操场又看见一群五颜六色头发的人在抢夺一只篮球,木着脸转过身,全然当做没看见。
年轻真好。
我去了食堂的超市里买了包汤达人又买了一根火腿肠打算晚上煮泡面吃,付钱的时候排在前面的人有着一头卷曲的银发,他好像是买了一箱草莓牛奶。
似乎是上次在食堂遇到的老师,他转过身,正好低下头看见我,愣了一秒后瞪着和我同款的死鱼眼开口:“啊,是你啊同学。”
“老师好。”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拎着泡面懒洋洋地摆摆手。扫了桌面上的二维码,爽快地付了钱。
这位有着暗红色眼睛的银发自然卷和那位基础写作的棕发自然卷自杀狂魔倒是挺像,都给人一种暗藏锋芒的感觉。
我提步刚准备走,身后突然传来了那人询问的喊声:“喂,少女你认识赤司同学吗?”
“哈?那是谁?”我转过脸,疑惑不已。
坂田银时不胜其烦地解释道:“就是那个啦,学生会会长同学。”
“哦。”我点点头,坦然地望着他:“不认识啊。”
第9章 不要乱捡路边
“不认识啊。”
坂田银时仔细地打量着黑发姑娘认真的脸,他自认为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忖度片刻后转移了视线,刚刚睁得圆溜溜的红色眼眸再一次因为耷拉着的眼皮而变成死鱼眼,懒散地抓抓后脑勺:“这样啊……”
我抽抽嘴角,有点无奈地伸手拍了一下他举起来的草莓牛奶纸箱:“什么这样啊那样的,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啊,难道说这位赤司同学做了什么所有人必须要认识他的事情吗。”
他一把抱住自己的一箱草莓牛奶故意拿远了,有点紧张又有点防备地看着我:“你想干什么,银桑我可是一盒都不会分给你的哦,银桑对于糖分可是很小气的哦。”
我顿时沉默了,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直到他都有点不自然地摸摸鼻子低下头,我这才鄙夷地开口:“谁要啊,草莓牛奶这种东西可真是罪恶,估计你就是整天这种不健康的东西喝多了所以头发才跟在爆米花机里炸过一样。”
估计是因为我的表情太过欠抽,又或者是因为我字里行间有着对草莓牛奶浓浓的恶意,这位银发的男人当即就跟炸毛一般蹦起来,又气又急:“少女你说什么?银桑这是柔顺又健康的自然卷,要知道草莓牛奶啊可是糖分大神罗尼欧姆创造出来守护地球的神器,你这样小看它是会后悔的!”
“……”我可去你的罗尼欧姆。
我睁着半月眼无神地瞥他一眼,转身就走。这种人你就不能吐槽他,不然他会越来越来劲的,我径直跑出食堂,被黑暗的天空吓了一跳。原本今天下午的天气就已经很奇怪了,谁知道现在更是和晚上一样黑。云层密密麻麻地叠在头顶,黑压压一大片,没有光。
――下雨了吗?
空气是湿冷的,弥漫着霉臭味,光线也不足,有小水珠滴下来砸在脸上。我愣愣地抬手遮了一下,雨开始变大了,周遭很安静,没有人声,到处只剩雨滴掉在地面上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快步跑起来,将衣服后的帽子戴起来挡住脑袋。地面上很快有了泥泞的小水坑,许多水滴汇聚成线滑落,然后不停地从屋檐上滴下来。快到宿舍门口了,我加快步伐,余光不小心瞥见草坪旁――
千丝万缕的雨中,站着一个全身湿透的姑娘。
她一动不动,我的目光下移落在她光着的双脚上。雨越下越大了。
“喂――”我没忍住还是开口了,试探性地靠近她的身侧,声音有点哑,“你……没事吧?”
胸口猛地一阵凉意,那种透骨的寒冷直直地穿过皮肤直击心脏。我浑身一抖,伸手将那块蓝色的水晶石从衣服里拎出来,这才发现它此刻正闪着淡淡的浅银色光芒,持续保持着这样的亮光的同时还尽职地散发冷气。
我心头咯噔一声,迅速倒退一步,捏住蓝水晶的手指骤然缩紧。再抬起头的时候,身前空无一人。
雨开始变小了,我能感受到落在帽子上的水声逐渐减弱,沉默地盯着地面上墨色的一滩水迹,我有些无可奈何地揉揉太阳穴:“这大概就是……那什么吧。”
“少女你在这里专门来淋雨吗,这么多愁善感?”懒洋洋的大叔音。
我刚转过身头顶的雨就停了,眼中瞬间被蓝白色填满,我再退一步,仰起头,从帽子里往外看,正对上某人暗红色的死鱼眼。顺着他银色的卷发向上,原来也不是雨停了,而是这家伙把雨伞撑在我头顶。
我也变回半月眼,拽掉帽子,晃晃脑袋,抖掉发间的水渍,慢吞吞地将手里攥着的蓝水晶塞回衣服里:“是啊,要知道青春期的少女一到雨天就会很惆怅啊,就会忍不住想要站在雨里等待罗尼欧姆的降临呢这位老师。”
坂田银时听闻后也发出了一声嗤笑,他随意旋转一下伞把,飞溅的水花炸到一旁的小水洼里。这姑娘是在暗暗嘲笑他之前说的糖分大神呢,他倒也没怼回去,只是用小指挖挖耳朵,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什么呀,罗尼欧姆可不会给失足少女撑伞,只有优秀的人民教师才会这样爱岗敬业,少女你刚刚是在雨里数自己的脑细胞吗?”他吹了吹自己小指上的黑暗物质。
我答非所问,指着地上那一滩明显不正常的水迹:“你看见了没?”
“啊?”
“这里就是1969年,一位失恋的少女坠楼自杀身亡的地点,据说当年震惊了所有的师生与校领导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男人的眼神忽然闪烁起来,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我继续旁若无人地说着:“因为她死的时候在半空割下了自己的鼻子,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却只有掉落在一边的刀片和一滩墨绿色的水迹,搜查人员并没有找到那只鼻子。”
我顿了顿,冷静地望向男人的双眼:“还有,好像那一天就是这样的雨天,大家都在说是妖怪把少女的鼻子拿走了。”
“这,这样啊,哈哈……时间不早了,银,银桑一会还有课,就先走了,你赶紧回寝室吧。”忽略男人微微颤抖的腿,他说的话倒是挺正经。
我默默点头,站在寝室门口屋檐下目送银发的老师飞一般地跑远,他还特意绕路避过了那滩奇怪的水渍。我收回目光,摇摇头叹气,用关爱傻子的语调自言自语:“唉,1969年还没建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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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雨。
雨天总是能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林原礼人将顺丰包裹抱在手上走出菜鸟驿站,天黑得可怕,路上人烟稀少。他不爽地暗啧一声,望着地面密密麻麻的雨水印,撑开手里的伞。
潮湿的水汽环绕在这座大学的四面八方,明明是在下雨却隐隐约约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空气更加潮湿了。
他抱紧了快递,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一个哆嗦,打算赶紧回寝室补觉。路过校门口的超市时,他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却不想和一双幽黑深邃的瞳眸撞个正着。
那是一名全身湿透的女子,一身白衣还向地面滴水,她甚至都没有穿鞋,只是抱膝蹲在那里,用一双盈满水光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没有多想,直接快步上前,将伞撑在她的头顶,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近距离看这个姑娘似乎还有一种意外的冰冷美感,说不上哪里不对,林原礼人只顾着暗暗窃喜着自己意外的艳遇,喜形于色。
少女慢慢地站起身,只见那身被雨淋湿的衣服还透着黑色的内衣样式,大片露出的胸前肌肤白皙又柔嫩。她朝他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将自己的胸口紧紧贴上去。
哇哦,来真的啊。
林原礼人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欣喜若狂地揽住姑娘的腰身,右手摸到了她腰侧的软肉,故意捏了捏:“那,跟我走吧。”
姑娘顺从地点点头,更为贴近他的身体,直接抓着少年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胸口,柔柔地笑了。林原礼人嘴角都快合不拢了,他领着这姑娘就想往自己的寝室带,甚至还偷偷摸摸给室友发了消息,说让他们先出门去网吧包夜,自己要奋战到天明。
他搂着少女健步如飞地走着,刚离开超市门口恰好和迎面的一个女生擦肩而过,他简单扫了她一眼,打着红伞的女生那头长长的黑发微微遮住她的侧脸,能看见的只有她脖子上露出的一截红绳。
大概是家人让她戴着的玉佩吧。他这么想着,无趣地转过脸,重新看着自己新撩到的妹子,脸上是止不住的荡漾笑容。
他没看见的是,黑发女生在走远之后突然停住了,她若有所思地回身看着他们的背影,随即盯着超市门口地面那一小滩墨绿色的水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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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港饮之港这种鬼天还营业。
我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某个蓝发的少年正坐在那无所事事地托着腮等自己的饮料。
“啊,黑子。”
明显少年也看见我了,他往旁边挪了一点,移出来一个空位:“百里同学好久不见。”
我也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来,看了价位单半晌和收银的小姐姐说要一杯港奶三兄弟。显然黑子同学点的仍然是他最爱的香草奶昔,少年开开心心地喝了一口,鼓着脸颊咬着吸管和我说话:“百里同学今天没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