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黑绝就是个定时|炸|弹,放着不管肯定会在某天爆大雷,一直被动防守也很难,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不管它跟任务有没有关系,源纯都已经决定必须在临走前把它揪出来处理掉,不能留下一丁点祸患。
因此在大名对千手宣战后,源纯趁机布置了一个计划,她要利用这场战斗把黑绝钓出来。
很久前源纯就跟九喇嘛讨论过这个问题——黑绝到底为什么会盯着斑和柱间,一人一狐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黑绝想要轮回眼。
轮回眼嘛,巧得很,源纯就有,她可以把自己当成诱饵,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暴露轮回眼,黑绝听到这个消息大概率会心动,心动就会行动,只要它行动,源纯就让它有来无回。
【黑绝真的会把目标转移到你身上吗?】九喇嘛有点担忧,【如果它就是想要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呢?】
【先试试再说吧,】源纯倒是很有信心,【直觉告诉我,它的目标是轮回眼,而我的直觉向来都很准。】
【那如果它忍住了没找你呢?】九喇嘛又问。
【怎么说呢,我吞过一半黑绝,多多少少能把握住一点它的心态,】源纯分析道,【它的确很能苟,但它想施行某个计划的愿望也非常强烈,强烈到我在解读这段记忆时差点儿被影响。赌一把呗,看看它到底是会继续等待下去,等柱间哥哥和斑融合出一双不知道能不能出现的轮回眼,还是直接从我这儿捡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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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布置好计划,准备钓黑绝,没想到计划还未实施,黑绝已经找上门来了。
【根据我之前的推测,黑绝很可能是大筒木羽村,】源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大筒木羽村是六道仙人的弟弟,两人水平应该差不多,你看不出来它的伪装也正常。】
【你没有暴露过轮回眼,它是怎么知道的?】九喇嘛语气凝重地问。
源纯叹了口气,【这个我也想不明白……但它来都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先接招吧!】
现在改变计划明显来不及了,如果黑绝只是偷偷抽取阴之力,源纯觉得对她的伤害不算太大,她暂时能稳住。
【还按照原计划走,同时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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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跟九喇嘛讨论得太投入,一时忘记卧室里还有柱间和扉间,渐渐停止了打滚。
见被子团不再翻来覆去地扭,扉间眼疾手快地掀开被子,把源纯揪了出来。
源纯愣了一下,“……咦?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不然呢?”柱间总在不经意间突然敏锐,“你是不是在跟九喇嘛说小话?”
“没有啊,”源纯抬腿踹向扉间,“我们只是在商量今天晚上吃什么。”
扉间握住源纯的脚腕,用力一拽,冷冷地说:“让我看看你的写轮眼。”
源纯被迫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她瞪出红眼睛,三勾玉飞速旋转后融合成三叶草的形状。
“你早看过八百次了!”源纯气鼓鼓地说,“直接挖走得了!”
扉间掐住源纯的下巴,将她的脸固定在一个微微抬起的角度,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可怕的话:“如果你这病一直治不好,我会考虑的。”
源纯:“……”
【他是认真的,老夫能听出来,】九喇嘛用同情的语气说,【你完了,你非要招惹他。】
【他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源纯难以置信,【我也听出来了,忽然觉得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不要吵架啊,”柱间站出来和稀泥,“咱爸临走前说了,好好商量,万一再把他招过来怎么办?”
“他要挖我的眼睛!”源纯怒道,“别拦我让我揍他!”
柱间按住源纯的肩膀,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安抚道:“这不是没办法嘛……实在不行就只能给你换一双没问题的眼睛了。”
源纯:“……???”等等,你怎么也!!!
【你完了,】九喇嘛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柱间这次不跟你一拨了。】
【我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源纯感觉心好累,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一双轮回眼啊!黑绝听了会被气死的!】
九喇嘛:【那不是更好吗?】
【我没有心情跟你讲相声,】源纯抓狂道,【如果他们真的要动手——】
九喇嘛感兴趣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那我就只能叛逃宇智波了。】源纯露出疲惫的微笑,【希望他们能收留我。】
【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为了我们的大计,你要隐忍,】九喇嘛一秒入戏,语重心长地劝道,【说好了三年之内不能使用六道之力的。】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源纯接住了九喇嘛的梗,【这千手赘婿不当也罢!我要让他家的百亿订单全都泡汤!】
九喇嘛起哄:【离婚!离婚!】
源纯:【离!离了去娶宇智波!】
扉间的目光扫过源纯明显勾起来的一边嘴角,感觉事情不太对,他警惕地问:“你笑什么呢?”
源纯阴阳怪气地说:“没什么,嘻嘻。”
柱间&扉间:“……”更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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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问题,最后只能给源纯的眼睛下了个封印,将万花筒写轮眼封住一段时间。
【本来就不是眼睛的问题,他当然看不出来了。】源纯不满地嘟哝。
【真的能封住哎,虽然只能保持一天左右,但已经很厉害了。】九喇嘛惊奇道,【千手扉间可以啊。】
【但下封印的条件太复杂了,还得需要当事人配合才行,战场上没法用。】源纯用贱兮兮地语气说,【他封的是万花筒写轮眼,跟我的轮回眼有什么关系?】
九喇嘛:【啧啧啧,你就得瑟吧,等他俩真要按着你给你换眼睛,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源纯:【稳住,还有时间,我会在那天到来前把事情解决的。】
就算真的要给源纯换眼睛,也得等到战争结束,局势稳定后,所以源纯暂时逃过一劫,保住了自己珍贵的轮回眼。
“你就好好歇着吧,”柱间摸了摸源纯的脑袋,“别再让哥哥们担心了。”
作为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在柱间太阳般的笑容里,源纯像一支被晒的奶油冰激淋似的迅速软化了,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垂下眼睛,乖巧地说:“好吧,我知道了。”
第105章 105
其他忍族还在对大名的号召实施“拖”字诀,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时候,千手和宇智波、日向及羽衣已经先对上了。
由于这次的对手人数众多,至少由三个家族的生力军组成,权衡利弊之后, 柱间带走了家里几乎三分之一的人。
这算是背水一战了, 万一千手在战场上失利, 家里剩下的老弱病残妇孺就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从这个角度来说,柱间和扉间决定让源纯留守族地, 既是对她的保护, 也是对她深深的期望与信任, 相信她一定能在关键时刻镇住场面稳住局势。
“战局拖久了对我们不利, 速战速决吧, ”临出发前,源纯对柱间说,“只要能压制住宇智波, 剩下的就交给我。”
提起“揍宇智波”这个话题, 千手家的人可就精神了, 纷纷表示没问题,他们一个能打仨, 绝对会让宇智波们明白到底谁才是王者。
“是公主给你透了什么情报吗?”扉间听懂了源纯的暗示。
谁也没想到, 当初那个柔柔弱弱、被后妈派人追杀差点儿死掉的小公主,会在几年后迅速成长起来, 成为整个火之国除了大名外最有权势的人。
搭上小暮公主的线,是千手家最值的一笔投资,如果不是这位公主暗中支持, 一直在大名耳边忽悠, 战争爆发的时间会更早一些。
“她现在还好吗?”柱间有些担忧地问。
一手扶持的家族成了叛逆, 想必那位公主此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吧。
“怎么说呢……”源纯的表情忽然变得可疑起来,眼神飘忽不定,她敷衍道,“还好吧,我会想办法把她接出来的。”
“确实该把她救出来,怎么说也帮了我们很多……”柱间表示赞同。
扉间又想翻白眼了,他抄起卷轴敲上了柱间的脑袋,“大哥你别跟着她起哄!姬君殿下怎样还轮不到你操心!”
“好疼!”柱间捂住脑袋,“扉间你怎么能这么说,好过分啊!我们是那种抛弃盟友的人吗?”
眼看扉间要卷起袖子暴打柱间,源纯赶紧拦在两人之间,她踮起脚扶住着扉间的肩膀,把他往路上推,“总之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我有安排,你们快走吧,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祝你们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扉间怀疑地回头问:“有什么安排?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偷偷跑出去——”
“我又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瞎胡闹的人!”源纯很生气,“听好了!关于小暮刚刚送来的情报,她说大名向羽衣和日向暗示了打压宇智波的意图,那两家现在是什么想法不知道,但你可以利用一下。”
扉间脚步一停,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这还真是……”
“目前只有这么多,”源纯把扉间和柱间送到了村口,她指指头顶盘旋的一道黑影,“如果后面还有情报,我会让小煤球给你们送过去的。”
小煤球是斑以前送源纯的小乌鸦,现在已经长成大乌鸦了,整天贱兮兮四处惹是生非,不是在闯祸,就是在闯祸的路上,今天偷吃九喇嘛的鸡腿未果,被狐火烧秃了尾巴;明天偷吃小黑猫的猫粮未果,被猫爪挠掉羽毛。
“这么重要的情报,还是拜托蛞蝓仙人来送吧,”就连柱间都不太相信小煤球的能力。
小煤球落在源纯的肩膀上,收起翅膀,伸着脖子,“呱!”
源纯:“……”你一只乌鸦学什么青蛙叫!长点心吧,你都被嫌弃了!
“小纯,家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柱间紧紧握住源纯的手,神情是前所有未的严肃,“等我回来。”
源纯给了柱间一个拥抱,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我们会赢的。”
“你要抱吗?”源纯看着扉间。
扉间抬起手,用宽大的手掌罩住源纯的脑袋往下一压,轻轻揉了揉。女孩蓬松柔软的白发丝丝缕缕穿过他的指缝,在阳光的照耀下,边缘泛起瑰丽的七彩光泽,比最贵重的绸缎还要美。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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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柱间和扉间后,源纯先去佛间那儿看了看,帮忙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公文,又去真奈婆婆和三叔奶奶那儿看了看,给孩子们讲了几个故事,最后绕着族地巡视一圈,检查阵法是否有需要修补的地方,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家。
九喇嘛趴在院墙上等源纯,远远看见人过来,它掐准时机纵身一跃,刚好落在她的头顶。
“看到板间了吗?”源纯推开院门,院子里一片漆黑,连挂在大门前的灯笼都没点亮,仿佛屋里是空的,没有一个人在。
往常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忽然一下变得这么清冷,还真不太习惯。
九喇嘛垂下的尾巴搭在源纯的肩膀上,不安分地甩来甩去,“那小子藏在衣柜里,一直没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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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间的四个儿子,这次战争去了三个,只有老四板间被留下了。
如果瓦间的性格对标的是柱间,那板间的性格对标的就是扉间,他很聪明,脑子转得快,有点小腹黑,面对问题能冷静分析,短时间内做出最合适的判断,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栋梁之材。
所以这大概是板间最不冷静的一次了,在听到自己被留下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凭什么留下我一个人?我已经十三岁了!是个合格的忍者了!让我一起啊!”
然后激动的板间就被大魔王扉间毫不客气地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我都不要求你能打败我,只要你能成功反击,我就同意你跟着一起去。”扉间边打孩子边冷酷无情地说。
板间咬紧牙关,一次次站起来,又一次次倒下去,直到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欺负小孩子了啊,”源纯坐在旁边吃瓜看戏,“全族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你啊。”
扉间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看她一眼,“你。”
源纯乐出了声:“不敢当不敢当,我这个打得过你的照样被留下看家了。”
“听到没?”扉间朝板间伸出手,“你姐姐那么厉害,也得老老实实听从安排。”
源纯心说要不是我本来就打算留下,你还真安排不了我。
板间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委屈,默默爬起来,无视了扉间的手,一瘸一拐地跑了。
“唉,小孩子不懂家长的良苦用心啊。”源纯望着板间的背影感慨道。
佛间的四个孩子,总不能全都死在战场上,至少要给他老人家留下一个吧?年纪大了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老大是族长,老二是族长的左膀右臂,老三到了必须得去历练的年纪,那可不就得轮到老四乖乖听话了。
那天之后,板间就再没在哥哥姐姐们的面前出现过,就连吃饭他都要躲着大家,非得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才一个人偷偷摸进厨房打扫剩饭剩菜。
扉间忍了两天忍不下去了,卷起袖子就想把孩子再揍一顿,治治他这个别扭的劲儿,但是动手前被源纯拦下了。
“随他去吧,”源纯劝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是很要强啦,人家都被你打得自尊心严重受挫了,你就别再继续打击他了,让他缓一段时间。”
“就是,”柱间帮腔,“你以前也没少干这种事,赌气不吃晚饭,大半夜又饿得受不了,钻进厨房找吃的,搞得我还以为厨房进了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