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二尾还觉得九喇嘛没良心,直到被疯上头的源纯追了整整一晚上,从千手家追到了青萝山脚的战场上,它才明白九喇嘛的话为什么听起来古古怪怪的。
九喇嘛根本就不是在跟二尾说!它说的是源纯!
这对通灵兽和主人的缺德一脉相承!
【九喇嘛,你是故意的吧!你早就知道她这么能打!】二尾愤怒的咆哮声回响在尾兽们的私密聊天群内,【快把她领走!我不打了!让她滚蛋!】
【唉,我哪儿能拦得住她呢,】九喇嘛的声音中充满无奈,【她可是我的小祖宗。】
现在我去拦,挨揍的就是我了,我才不去呢。
正在睡觉的一尾守鹤被九喇嘛一句话炸了出来,【你好恶心啊!】
【你们在聊什么?】三尾矶抚好奇地问,【奇怪奇怪,九喇嘛竟然没有立即骂回去,这不像你。】
那是因为比起骂一尾那只傻貉子,老夫我有更好的办法教训它啊,九喇嘛坏笑着想,看看可怜的二尾吧,下一个就是一尾了嘻嘻嘻嘻。
【这个群竟然活了!】八尾牛鬼震惊又开心,【兄弟们,好久不见了!】
【谁是你兄弟。】六尾犀犬笑道。
八尾用尾巴捂住胸口,【啊,好伤心!】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五尾穆王无奈地问,【又旅听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九喇嘛家的小祖宗打我!】二尾委屈巴巴地控诉。
其余尾兽:【……】
【你睡醒了吗?几千年不见,沦落到被人类欺负的地步了?】一尾嘲笑道。
【有本事你来啊!】二尾怒道,【你来你也挨揍!她有万花筒!】
【万花筒写轮眼?】七尾重明感叹道,【宇智波家好久没出过万花筒了吧,本以为一代不如一代,没想到竟有转机。】
和大部分找隐秘地方窝起来睡觉的尾兽们不同,七尾自从六道仙人去世后,一直清醒地活在世间,它把自己缩小,伪装成不起眼的小飞虫,游遍了忍界的每个角落,情报也是最灵通的。
【万花筒有什么了不起,】一尾不屑道,【小心点别被控制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惨。】
【她没控制我,就只是追着我打,】二尾叹了口气,【而且她不是宇智波家的,她是千手家的,这庞大的查克拉……我怀疑她出现了返祖现象。】
【那确实是,】九喇嘛干笑了两声,【她还没用全力呢,所以你也别掖着藏着了,能把她打趴下就赶紧动手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真的生气了!】二尾冷哼一声,【我要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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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尾在群里吐槽完,双眼放出寒光,它朝着天空“喵”了一声,原本就庞大的身躯再度扩张了十倍,快赶上一座小山丘了。
“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
源纯在二尾变大前觉察到危机,利用亚空间屏障后退,瞬移到安全的地方,还不忘顺手拎上已经傻掉的羽衣秀明。
至于营地里的其他人,也都在泉奈的指挥下迅速撤离了,非常幸运的没有一个人伤亡。
“这下有点麻烦了,”源纯仰起头,边观察更大的二尾边小声嘀咕,“你们到底能变得多大?”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九喇嘛回答。
源纯:“……”
【之前打得太高兴了,忘记问你,家里情况怎么样?】源纯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九喇嘛:【好得很,羽衣家的小子们都被一网打尽了。有老夫在,你还担心什么?】
【也就是说,羽衣家剩下的人,全都离我不远咯?】源纯轻声问。
这句话里隐藏的信息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九喇嘛感觉有股寒气从尾巴尖冒了出来,一直窜到天灵盖。它打了个激灵,赶紧说:【我建议你回头看看,你哥在呢。】
源纯回过头,看到斑拎着宇智波家祖传的大团扇站在不远处,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注意到源纯的眼睛此刻是万花筒形态,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柱间和扉间呢。】源纯松了口气,打算继续观察二尾。
九喇嘛:【……】奇了,你竟然会怕他俩?
就在源纯即将把目光从斑身上挪走的一瞬间,那种眼前一黑力量被抽走的情况又猝不及防出现了。
这次源纯撑住了没直接昏过去,也没摔倒,只微微踉跄一下就站住了,为了保持平衡,她干脆反手把长刀戳在地上拄着。
【又来了?!】感觉到源纯的精神力波动,九喇嘛急切地询问,【你还好吗?黑绝在周围?】
【不……不是,】源纯轻轻抽了口气,和上次不同,这次离得很近很近,她能感觉到短时间内被大量抽走的阴之力到底去了哪儿。
与黑绝无关,因为力量的流向是……
宇智波斑。
源纯打开后台,戳了戳系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长年安静的系统小心翼翼冒头:【说、说来话长——】
感受了一下外放警戒的查克拉,确认周围暂时还算安全,二尾还没有进攻的意图,源纯赶紧说:【那就长话短说。】
系统:【……为了保护世界不被外来入侵力量肆意损毁,每个世界都有一种叫做战力上限值的东西,超过这个数值的力量会被法则强行压制,修正到上限值之下。】
【目前忍界的战力上限值……就是轮回眼,这种眼睛的数量暂时是固定的,而宇智波斑本来有机会得到,你先有了,他就不能开启轮回眼了,而且你这双眼睛……有一部分数据是从未来的宇智波斑那儿复制来的,所以他的万花筒会不断抢夺你的力量……】
源纯:【……】
源纯深吸一口气,忍着心塞的感觉,冷冷问:【玛丽苏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当初为什么要放心?就该追问清楚!
【她……嗯……】系统支支吾吾地说,【她成了宇智波斑的妹妹,为了永恒万花筒,趁宇智波斑虚弱时对他出手,刚得到眼睛就被千手柱间发现,抢了回去,失去眼睛的她利用从横滨带走的“核”残存的力量,进行了时间跳跃逃跑,刚好落在……一个她不能招惹的人面前,被那位弄死了。她死后我们回溯了时间,以她的数据为模版,为刚进入忍界的您调整了身体……】
听完系统的解释,源纯已经麻了,她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您还好吗?】系统小声问。
【我不好,】源纯声音木然地说,【滚吧,退下,跪安。】
系统立刻下线了。
【你刚才意识断了一瞬间,叫你也没反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九喇嘛敏锐地询问。
【反正是一笔烂账,我是被坑的那个。】源纯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怎么解决了。】
她微妙地避开了九喇嘛的问题。至少在今天之内,她拒绝讨论这件破事,光是想想,就能让本不愉快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九喇嘛:【怎么说?】
这次失明的时间非常短暂,源纯眨了眨眼睛,视野中又渐渐恢复了鲜活的色彩,她没忍住,回头看了斑一眼,在得到斑的眼神回应前挪开了视线。
【……把这双眼睛,还给他。】
九喇嘛愣了一下,震惊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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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尾再次变大后,不只是气势远胜从前,它似乎连天象都改变了。
大量乌云旋转着聚拢过来,黑沉沉压下,只有中间漏下些许阳光,落在二尾身上,将它照得宛如神话中灭世的怪物。
“这是什么东西?”斑眉头紧皱。
周围只有源纯、斑和吓傻的羽衣秀明,源纯想了想,感觉这话是对她说的,她指了指羽衣秀明,“你问他,他干出来的好事。”
“不不不!”羽衣秀明清醒了,他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它之前不是这样的……”
“真没想到羽衣族长还有操纵尾兽的实力,真是深藏不露呢,”源纯阴阳怪气地说,“既然二尾是您请来的,那也麻烦您受累把它送走了。”
羽衣秀明刚想辩解,二尾就说话了:“源纯!来打架!我就不信现在还打不过你!”
斑:“……”
斑谴责地注视着源纯。
羽衣秀明赶紧撇清:“看!跟我没关系!”
源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非要这个时候拆我的台吗?”
“谁让你欺负我一晚上!”二尾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就是报应!受死吧——”
小山般的猫咪扑了下来。
深橙与碧蓝两种颜色的巨人同时拔地而起,一左一右架住猫咪的肩膀,向前一顶,合力将猫咪掀翻在地。
是第四形态的须佐能乎。
“嗷!说好一对一的!你怎么不按套路走!”二尾四爪朝天,拼命划拉,努力翻身,但它太大了,翻过来真的好难。
“我可没说过,”源纯笑道,“我们忍者讲究团队合作。”
“斑——”柱间的声音迅速由远及近,“怎么了怎么了——咦小纯!你怎么在这儿!你还用了万花筒!”
柱间站在地上,使劲儿仰着头看源纯和斑,看了两眼感觉脖子疼,干脆双手一合十,使出木遁·木人之术,造出一只身上缠绕着龙的巨人,他站在巨人脑袋上,随着巨人逐渐升起,很快跟源纯和斑的高度持平了。
甚至还高了一点点。
“你怎么回事!说好了不能用的!忘记自己晕过去的事了吗?”柱间双手叉腰,唠唠叨叨数落起来,“不老老实实看家,私自跑到战场上——”
“羽衣带着二尾来偷袭咱家,我奉前任族长之命,将二尾一路撵至此地。”源纯捂住耳朵,提高声音,压过了柱间的话,“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还请现任族长您定夺。”
“偷袭?!”柱间愤怒地看向缩在斑的须佐里完全不敢吭声的羽衣秀明,“羽衣族长,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不是很正常吗?”羽衣秀明忽然笑了,他扶着须佐摇摇晃晃站起来,眼神逐渐癫狂,“千手柱间,都到这种地步了,你怎么还如此天真?大名的命令是要你们千手家彻底死绝,宇智波不敢做,那就由我来!”
柱间愣了一下,情绪缓缓低落下去。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源纯靠坐在须佐的肩膀上,小腿轻轻摇晃,她看上去很高兴,“控制尾兽的御守是不是已经碎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是你!”羽衣秀明咬牙切齿,“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原来他是你儿子啊,好遗憾。”源纯双手捧脸,“别这么看着我,人可不是我杀的,是他咎由自取。”
源纯打了个响指,飘在她身边的一枚小晶体“噗”地消失,瞬移到羽衣秀明面前。晶体裂开,展露出被保存在亚空间里的东西。
一具套着破烂夜行衣的森森白骨,骨头表面布满了纵横的刻痕,仿佛被刀刃胡乱劈砍过。
羽衣秀明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跪在地上,缓缓伸出手,想触碰白骨,指尖却一直停在咫尺,不敢靠近。
“啊——”他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
看着失去儿子的父亲悲痛欲绝,源纯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浅笑,但她笑意只停留在表面,眼底则是一片浓郁深沉的黑暗,“不谢谢我给他收尸吗?像我这么大度的人已经不多见了,特别是他还当着我的面说要屠千手满门……”
“你这个恶魔!”羽衣秀明骂道,“我要杀了你——”
斑按住了羽衣秀明的肩膀,将他压在地上,“别冲动。”
“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源纯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羽衣秀明,冷冰冰地说,“我本来想让他,让你派去我们家的所有人,让你的部下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一个接一个死在你面前,最后只剩下你自己,你谁也救不了。或许那时你就会明白,灭族这个词的重量究竟有多沉——”
大片阴影笼罩过来,柱间跳下木人的肩膀,落在源纯身边,一把抱住了她,他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胸口。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要生气,”柱间低声哄道,“哥哥在这儿。”
过了好一会儿,源纯才闷闷地说:“我真的好气,但人不是我杀的。”
“你做的很对,我和扉间都不在,只能靠你保护大家。”柱间揉了揉源纯蓬松的头发。
“轰隆”一声巨响,二尾终于翻了过来,它坐在地上,抬起爪子揉了揉脑袋,对羽衣秀明说:“人不应该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完全无法掌控的力量,我提醒过羽衣和彦了,我与他只是临时契约关系,他的体质也根本无法承受我的力量,但他不听,只想让我杀了源纯。”
二尾的力量越放得开,与其临时契约的羽衣和彦承受的压力就越大,狂暴的尾兽查克拉在他身体中四处奔涌,将他从内到外搅得粉碎,骨头上都是裂痕。
但直至死亡,羽衣和彦也没有开口请求二尾停下来。
或许临死前他后悔了,但谁知道呢。
听了二尾的话,羽衣秀明怔怔地摇了摇头,“不……我不信……不是这样的……就是她,就是她杀的,我要让她死——”
斑一手刀敲在羽衣秀明的脖子上,把人打晕了。
柱间看了看斑,看了看昏迷的羽衣秀明,又看了看源纯。
源纯突然get到了柱间的意思,她一把推开柱间,戒备道:“你别想打晕我!”
“那你把这个收起来,”柱间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须佐多没意思,哥哥带你骑木龙。”
斑:“……你说清楚,须佐怎么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