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时我交了一个比我大四岁的男朋友,大三那年我意外怀孕了,本来说不想生可他执意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于是为了生孩子,中途办了休学手续,所以到现在都没毕业。”
“后来,我一直住在他家里,眼看肚子一天天的变大,那时我提议想跟他去领证,但是每次他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我,说我肚子大穿婚纱不好看,不方便办酒席,未婚先孕被人看见会让人说闲话,我都信了,所以一直到小孩生出来我们都没领结婚证。”
说到这里,时敏心中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真的是个傻子,一次次地信了他话。”
“孩子生下来,因为我们没有结婚,加上我不是本地户口,就让孩子的户口跟他上在一起。”
“生完孩子后我不敢回家,只好一直住在他的家里,可等到我出了月子,继续跟他谈结婚,结果他态度大变,一直躲着我,后来干脆不回家了。”
“今年的六月,我突然被他妈妈从家里赶出来,孩子一开始说好由我带,可前段时间他突然把小孩抢走了......”
“现在我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
说完,时敏又控制不住的痛苦起来,满眼都是对孩子的思念,“我 ......我太放心不下孩子,一想到他我就难过的快要死了。
苏曼和穆瑶听了都气愤不已,大骂她前男友是个渣男。
穆瑶:“时敏,你这是遇到骗你生小孩的的男人了,这种男人的在豆瓣知乎上经常看到,通常他们都假意的先骗你说会结婚,等你把小孩生出来,他们立马的翻脸不认人了!”
苏曼听完她的经历也心疼的很,不停地安慰时敏,“我一定定会想办法帮帮你的!”
时敏眼睛哭的通红,无助的很:“我听说他请了江城一个很厉害的律师跟我打官司,好像叫陆执寅!”
苏曼听后表情顿住,后知后觉地问,“你前男友不会叫池丛刃吧?”
结果话一出,时敏瞬间变了脸色,这也才知道池丛刃找的陆执寅居然是苏曼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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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曼刚一回家,就接到了陆执寅的电话。
“喂——”
“怎么这么迟接电话?”那头陆执寅如同一个冷漠的考勤机器,随时随地抽查她的动态一样。
“刚回来。”
“下午让你找的资料发我了吗?”
“没有,我刚到家。”说完,一想起自己今天一个工时还没完成,她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别算我旷工,我现在就去找。”
她将电话放在一旁,打开裁判文书网,这两年江城关于抚养权纠纷的指导案例不多,她很快就找出来。
等回神时,才发现陆执寅那头居然还没挂,她犹犹豫豫地问,“陆执寅,如果池丛刃是个人品很渣的男人,你还会帮他代理吗?”
陆执寅语气很不在乎,“他人品什么样跟我有关系吗?只要他不是个老赖,不给律师费就行。”
苏曼内心:真不愧是你!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怎么这个姓池的渣过你?”说着,愈发觉得很可能,“他什么时候渣过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苏曼:“......”
“你想多了,我不认识他,他渣了别人。”
陆执寅在那头:“哦。”
苏曼听她这语气,怎么好像只要池丛刃渣的是别人,就不妨碍他继续赚钱呢?
“如果,他伤害过我,你是不是就不帮他了?”
陆执寅:“如果伤害过你.....”
“这个价位的律师费肯定是不够的。”
苏曼:“......”算她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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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苏曼第一次上班,她起了个大早。
她先把陆执寅的衬衣洗了,而且还特地精心的用手洗。
办公室里她是第一个到的,作为刚入职的新人,苏曼想肯定要在同事面前表现的稍微积极一点,于是烧热水擦桌子忙前忙后的二十多分钟,同事陆陆续续进来。
陆执寅团队一共有八个人,陆执寅下面就是赵楠,赵楠带着三个律师做案子。
一般除了陆执寅亲自负责的案子外,其他案子由赵楠安排工作量,分给另外三个律师。
除此团队里还有一个行政助理,以及两个实习助理。
然而,苏曼很快发现自己的地位是特殊而又尴尬的......
因为她的位置团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律师都是坐在大办公外面的大厅里,只有她的办公室在陆执寅办公室旁边的小隔间里。
如果用更形象的比喻来说,她的办公室特别像古代少爷丫鬟的耳房。
......
不过,这个“耳房”面积倒是挺大的,甚至从窗外都能看到秦淮河。
苏曼站在窗口,品着咖啡,享受着秦淮美景时,冷不丁地被身后的声音打算思绪——
“来我办公室。”
“咳咳咳——”苏曼被咖啡呛到猛地咳嗽,等到她转过身,看到门口看着的陆执寅时,内心:这人怎么神出鬼没,没一点声音。
陆执寅看着她手里的咖啡:“我请你来是当助理,不是请你喝咖啡的。”
苏曼:“......”
陆执寅:“去,给我也泡一杯。”
苏曼从柜子里拿出杯子,排队接咖啡。现在是早上茶水间最热闹的时候,大家一边排着队,一边在咖啡厅里闲聊。
“你们听说没,池总的抚养权案子被咱们所的陆律师接下了。”
“陆律师,哪个陆律师?”
“咱们所拿得出手的陆律师有几个,陆执寅呗。”
苏曼立刻伸出耳朵。
“听说啊,那天他把吴律师气的半死。”
“早上路过杨所的办公司,还听到里面吴泉在告陆律师的状,说他把自己的当事人给抢了。”
“算了吧,陆律师接案子还用强,就两人那颜值一比较,我要是当事人也选陆律师,能力强就算了,还能免费欣赏一波美色。”
苏曼端着咖啡进了陆执寅办公室,正好撞见赵楠拿着咖啡杯出来。
苏曼笑着打招呼,“早呀!”
赵楠看到她手里的咖啡,眼神稍微愣了一下,不过没说什么,依旧端着杯子出去了。
苏曼今天第一次打咖啡,没掌握好量,一路走得战战兢兢,当她两只手捧着咖啡走进陆执寅办公时,男人毫不掩饰的讽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接了颗地雷。”
苏曼正准备反驳,却手里杯子抖了一下,立刻放低声音,细柔道,“加量不加价,我就多打点给你。”
她颤颤巍巍地将杯子端到陆执寅的面前,“尝尝。”
陆执寅看着那满满的咖啡,十分嫌弃。
苏曼:“要不我帮你喝掉一点?”
陆执寅更加嫌弃了。
苏曼正站在旁边,就见赵楠同样端着一杯咖啡进来,孔雀蓝色的陶瓷杯,杯身精致,透着淡淡的光泽。
咖啡的香味也很浓郁,而且量也刚刚好。
“陆律师,你的咖啡。”
苏曼看了看赵楠的,再看了看自己的。
别说陆执寅,她也挺想尝一口赵楠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陆执寅端起了苏曼那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不意外地皱起了眉头。
“你是放了多少糖?”
苏曼伸出三根手指。
陆执寅:“三块?”
苏曼摇摇头:“三包。”
陆执寅:“......”
上午的工作就是整理一些卷宗材料,赵楠不愧是陆执寅的手下,两人简直一脉相承的高冷。
不过陆执寅虽然高冷,对苏曼倒是十分有兴致挑剔。
赵楠完全是不怎么搭理她,眼睛长在头顶上,眼里只放得下陆执寅。
没过多久,赵楠抱了一摞的卷宗材料过来。
“好好看,我们团队的节奏很快,不会因为某些人节奏跟不上就慢下来。”
苏曼很快理解这个某些人是自己。
上午陆执寅都没空理会她,苏曼一个人看了一上午的案卷材料。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楠看起来那么高冷了,她要是写诉状、法律意见书、代理词和答辩状有赵楠那么好,别说眼睛长在头顶,她恨不得长天上,恨不得打印一百份在大街上发。
至于陆执寅写的东西。算了,她这水平距离赵楠已经是差一大截,更不用说陆执寅,大概差着生与死距离吧,就是她到死都写不出那么好的。
中午,陆执寅的办公室门终于打开了。
从他跟赵楠的谈话里她才知道,陆执寅居然兼任好几个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
而上午接连开了三个董事会。
苏曼: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中午团队下去吃午饭,苏曼异常的沉默。
由于她的沉默,让陆执寅感到一丝丝的不下饭。
“怎么不说话?上午做了什么?”
苏曼:“看了几本卷宗。”
不用说也是赵楠安排的,陆执寅显然对赵楠要求苏曼进步的态度很满意。
“有什么感悟吗?”
苏曼嘴巴停了两秒,陷入非常深刻的思考,就在陆执寅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令人发醒的感悟时,苏曼长叹了口气,“你们律师费收的好高呀!”
因为案件卷宗材料一般都会夹着丧失人的服务合同,苏曼每拿到一本就看上面收的代理费。没有低于六位数的,这让贫瘠的她,充满了震惊!
陆执寅和赵楠都愣住了。
就好像他们拿出一个干货满满的武功秘籍给苏曼看,而苏曼注意力却放在“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上一样。
饭后,赵楠对她进行了第一次同事之间的交流,内容十分令人发醒。
“你之前做过最高的律师费是多少?”
苏曼仔细想了想,“跟师傅一起做的,提成到手三千。”
这回换赵楠沉默了,随即看苏曼的眼神也有了改变。
写满了,爱护同情弱小。
中午,就在苏曼靠着椅子准备午休的时候,被陆执寅一个电话叫出去了。
苏曼问:“我就在隔壁,为什么不叫我,非要打电话。”
陆执寅喝了一口早上那甜的要死的咖啡说,“费嗓子。”
所以宁愿费钱,费话费,也不愿意费嗓子?
“叫我什么事儿?”
“跟我出去一趟,池总的老婆来抢孩子。”
第8章 谁来心疼心疼她!
苏曼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时敏,但转念一想不对呀,她昨晚还要时敏稍安勿躁,千万别激动呢。
怎么今天就干出抢孩子的事了。
没工夫考虑那么多,她跟着下楼。
这是苏曼第一次坐陆执寅的保时捷,这是一辆除了贵,遍地都是优点的车!
苏曼踩着高跟鞋,用一种见过世面的步伐,走进陆执寅的保时捷里。
上车后,她系好安全带,却见陆执寅突然转过身,“要不要换一个姿势?”
一时间,苏曼的脑孩里闪现各种动作电影,难道上班第一天,老板就要潜规则她?
她四处看了看,虽然四周没有人,“这样......不好吧?”
陆执寅绕开她乱七八糟的脑子,直接伸手,不知道摁了个什么按钮。
只感觉咯噔一下,苏曼的车座椅往下陷了一下。
“你腿短,座椅往下放才能够得着地。”
苏曼:“......”
她脚下踩了踩,真的落地了呢,好贴心呀!
车上,陆执寅从池丛刃的角度简单地跟苏曼说了下案情
“池丛刃跟时敏是时大学认识的,交往两年大三时时敏怀孕,因为严重的妊娠反应,池丛刃给她办了休学手续,在家养胎,后来一直就没再读书工作。”
“之后,池丛刃的事业越来越好,但两人一直没有结婚。”
“孩子生下后,时敏变得敏感多疑,情绪时常不稳,常常拿着孩子要挟池丛刃跟她结婚,如果池丛刃不从,她就扬言抱着孩子从楼上跳下去,池丛刃受不了她的性格,提出了分手,但女方一直不同意,索要五百万的分手费。”
“之后,池丛刃一次性给了时敏三百万,她答应放弃抚养权,并且搬离开池家,就此分手。”
“前段时间,女方突然反悔,想回来要回小孩的抚养权。”
苏曼:“......”
可她听到的故事,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些都是池丛刃说的?”
苏曼忍了忍,她不能告诉陆执寅自己跟时敏的同学关系,不然从利害关系来说,他肯定不会再让自己跟这个案子:“我怎么听说她是被池丛刃赶出来的,而且没要一分钱。”
陆执寅,“谁说的?”
苏曼:“你别管。”
陆执意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记住一句话。”
“律师永远不要以道听途说的话来判断事实真相,真相唯有证据才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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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家是个高档住宅,坐落在号称江城最贵府邸的“悦见山庄”
两人下车后,立刻就有保安一样的人过来问他们身份,苏曼报了池丛刃的名字。
走了两步后,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人的,万一我们是业主呢?”
陆执寅看了她一眼,“难道你看着像业主?”
苏曼确实不像业主,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精英气质的陆执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