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女巫她黑红啦——眯眼笑笑
时间:2021-08-13 10:02:34

  当导演给群演结算当天工资时,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珍珠配合的原因,它的配合都是为了挣钱买口粮的。
  它自己养自己,还能攒钱买糖给月月。
  刚开始导演没看明白,大珍珠一脚踩在摄像头上,用行动表明态度:不给钱,砸场子!
  十级马语者熊芽芽默默地走到导演身边,去完成她坚守片场一整天的最终目的,“你得支付工资给大珍珠,它比群演还敬业。”
  导演将信将疑地递出去一百。
  大珍珠喷气。
  熊芽芽实时翻译:“瞧不起谁呢,才一百。”
  导演递过去三百。
  大珍珠抬脚了,叼着三百块钱,踢踢踏踏地离开片场,片刻后叼着一大袋子的冰糖回来,堆到月月身前,让她吃。
  它把人家小超市的冰糖全包了。
  人家小超市老板还专门跑来片场看稀罕事儿。
  片场里的人看见大珍珠趴着,都知道巫月在它身边午休,蹑手蹑脚地过来找东西,再轻手轻脚地拿着东西离开。
  看见大珍珠宠着月月的样子,他们时常产生也去养一匹马的冲动。见识到大珍珠的饭量和挑食,这股冲动瞬间消失。
  巫月在午休,女孩子们也随意地躺在舞蹈室的地上小睡。
  孟都回到宿舍,从她的行李箱中找出她整理的电话号码本,和记忆中的号码对照了一下,没有数字错误,嘴角翘了翘,不紧不慢地打电话。
  “姑姑,你还记不记得你来祖奶奶家拜年时说的事儿,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你给姑父说一说,再让姑父跟他的学生说一说。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给姑父学生打电话,怕他不信任我,把我当骗子。”
  “姑父好,我认识一个老医生,人快不行了,想要收一个能摔盆的徒弟。老医生无儿无女,这个徒弟要随他姓的。没遗产,只有一肚子医学知识。我想着,这老医生有一辈子的治病经验,就这么没有传承人地入土了,太过可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想来想去就想到姑姑在祖奶奶家里说的话。”
  “你好,我是孟都。我听姑父说你还在大凉山支教,我也听姑姑说了很多大凉山的故事。我初六的时候组织村里孩子用压岁钱买了很多识字卡片和故事书送过去,我还邮寄过去一张我和大货车的合照,你还记不记得。你要是记不得,可以看一看照片,那个盘腿坐在第一排穿着蓝色冲锋衣的灰扑扑的人就是我。我说这些不是来邀功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坏人。”
  “姑父给你说了吗?那我就不重复了。是,这个老医生一直想收一个聪明重情的好徒弟,以前有人送给他三个徒弟,他考查了几年,嫌他们愚钝。老医生还有三个月的命,孩子送过来后先跟着老医生学,后面由老医生的三徒弟来安排。”
  支教老师亲自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就像校长说的,这两个孩子没爹娘,相依为命的爷爷去年也死了,大的照顾小的,一个十岁,一个七岁,能有这么好的机会难得,姓什么有什么要紧的,这个大孩子记忆力好又肯吃苦,能学出来!
  穷家孩子早当家,两个黑乎乎土扑扑的孩子格外的能干,从大凉山到这里的一路上都利利索索的,不用人操一点心。
  孟都和支教老师碰面,思忖了片刻,让孔极智招待老师,她带着两个小孩去片场找月月。
  孟都温声叮嘱两个孩子:“我们来这里是学习医学知识了,只要学好了,我们以后就能当医生救死扶伤了。其他的我们不看不听不想,好吗?”
  两个小孩严肃的点头:“好!我们知道了!”
  孟都伸手揉一揉妹妹的头,给孩子们立志:“人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八面玲珑,有的人才华横溢,有的人庸庸碌碌。我们要做专注的人,专注在医学上,喜欢它然后钻研它,让它成为我们的命。我们忠于自己的良知,忠于自己的学识,忠于自己的医德。我们不受诱惑,不去攀比,不去嫉妒。我们从大凉山出来不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享受的,也不是为了讨好其他人的,我们是为了学好知识为祖国做贡献的。”
  他们听到周围人说的最多的是走出大凉山挣大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娶个漂亮媳妇,这些话是他们第一次听见。
  惶惶不安中,这些话深深地刻入了他们的脑海中,他们的心突然安定下来了。
  孟都嘴角上扬,笑道:“对,把背挺直。”
  居民宅里,“齐砚”歪歪扭扭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拘谨的两个小孩,“就这?又土又丑。”
  两个小孩紧张地扣着裤子缝,听见“齐砚”的话,肩膀瑟缩了一下。
  孟都拍拍他们背,他们打开肩膀。
  巫月的视线慢慢地离开了窗外的白色小鸽子,看向“齐砚”,眼神冰冷。
  “齐砚”支着头,笑嘻嘻:“不要这么严肃嘛,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孟都手痒,心里有些后悔没喊瓦京过来,瓦京能拿着刀让他喊爸爸。
  巫月慢吞吞地坐到单人沙发上,看着“齐砚”,缓缓道:“你是黑色,腐烂,腥臭。”
  “齐砚”的笑僵在脸上。
  孟都闷笑。
  她错了,瓦京没在,月月也能让对方跪下。
  巫月静静地看他片刻,淡淡道:“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齐砚”从背后拿出一个笔记本,扔过去,“给你们五天,全部背会,背不会就哪来回哪儿去。”
  孟都先带两个孩子回星梦背书,五天后再来。
  孟都刚回到星梦,提前两天完成队长练习目标的傅俏俏穿上洛丽塔背上小书包来找月月了。
  巫月搬着小板凳坐在片场的角落里,膝盖上放着一本人教版高中生物必修一《分子与细胞》。当场记板出现时,她抬头认真地看演员们演戏,当导演喊“卡”后,她低头看课本。
  傅俏俏已听孟都说了她带孩子过去见齐砚的整个经过,气呼呼道:“又不是选美比赛,就他那点不知道有几分真实水平的医术,还想有个又白净又好看又聪明又孝顺的徒弟?在电话里说要求不高,只要肯学习、能够承继香火就行,等人千里迢迢地来了,他又百般看不上。他这样的人,活该找不到徒弟!”
  “呦,在说我坏话呢,来,再多说两句让我听听。”
  “齐砚”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戏服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的胸,袖子也被卷到胳膊肘上。而现在是冬天,室外零下三度,室内十一度。
  被逮了个正着,傅俏俏不惊不慌地站起来,掐着腰,从气势上战胜他 !
  齐砚助理看见这边气氛不妙,跑过来又拉又拽地把“齐砚”和俏俏分开了。
  “齐哥,快拍戏了,咱们去补妆。”
  “齐砚”一走,傅俏俏脸上的镇定自若一扫而空,紧张地看向月月,小声道:“他和我上一次见到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嗯。”
  傅俏俏声音干涩道:“他脑子坏了?”
  巫月想了想,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齐砚的脑子没坏,“齐砚”的脑子坏了。
  傅俏俏看不懂月月的意思,脸色有些被吓坏后的煞白。
  巫月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地点一点俏俏的脸蛋,“没事,不怕。”
  傅俏俏的脸一点一点地变红,最后变成了通红的大苹果。
  管他的什么鬼压身鬼附身!
  月月又碰她了!
  啊啊啊啊啊——
  月月用指尖碰她脸蛋了!
  上一次是眉心,这一次是脸蛋!
  巫月抱着膝盖,脸蛋枕着膝盖,歪着头看俏俏。
  傅俏俏压住澎湃到想要狠亲一口月月的小冲动,捧脸,笑的灿烂夺目。
  “月月怎么一直看我呀~”
  “俏俏好看。”
  傅俏俏站起来,满脸笑,不出一点声音。
  月月喜静,为了安静,月月都会甩开闹腾的她和桃桃选择一个人吃饭。
  她才不在月月面前尖叫。
  傅俏俏走出片场,每一步走的扎实沉稳。
  她打电话给桃桃。
  电话接通。
  “啊啊啊——啊啊啊——”
  李桃桃听见俏俏兴奋的尖叫声,喝一口水,润一润嗓子,“aaaa——oooo——eeee——iiiii——uuuu——”
  不就是开嗓,这个她擅长。
  “桃桃,月月又碰我了!碰我脸蛋了!”
  “哦。”
  “月月还说我好看,都看痴了。”
  “哼!”
  李桃桃挂断电话,对着镜子认真地看自己,其实她也圆圆的。
  “咱们全剃成光头,我的头一定是最圆。”
  孟都一口水喷了出来,笑的天崩地裂。
  月月和大珍珠去片场后,创作室空了下来,达瓦大姐仍然每天都擦的干干净净。创作室对面的一个空房间也被达瓦大姐收拾出来给孟都领回来的两个小孩学习用。
  付廷玄的情况有所好转,经纪人也不敢给他接活动,在这之前他就在不断地减少付廷玄的行程。上一周完成了最后一个广告拍摄,付廷玄彻底清闲下来了。接下来的两年里,经纪人不打算让付廷玄离开大厂了。
  付廷玄的经纪人和祭九的经纪人聊了聊,他们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星梦大厂是养生圣地,在这儿当老师再好不过了,等以后无聊了想出来活动一下,这些男孩女孩们还能带着他们。
  月月去拍戏,祭九没闲着,他天天去练习室里指导女孩们的唱跳。女孩们的歌曲和舞蹈都是月月编的,也是他看着月月一点点写出来的。这些歌曲和舞蹈一次次地让他耳目一新,他不能看着女孩们毁了这么好的作品,他要求女孩们必须达到他也找不出缺点的地步。现在俏俏和孔极智已达到他的要求,其他女孩还要练。
  祭九和其他老师都有事儿忙活,只有付廷玄顶着老师的名号天天闲着。经纪人坚定地认为人太闲了容易胡思乱想,在付廷玄日日忙着照顾大珍珠而病情好转后,这想法更坚定了。
  当他知道两个小孩要在五天里背会一沓手稿时,他让付廷玄来教孩子背手稿了。付廷玄有记台词的方法,正好教给两个小孩。他还听说两个小孩的手稿全是药方,付廷玄也能跟着背一背。
  五日后,两个小孩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齐砚”一副自己很委屈模样地让他们跪下拜师傅。等两个孩子磕了头敬了茶,“齐砚”的态度立刻变了,拿出全部的心力去教两个孩子。他剩下的时间不到九十天,来不及慢慢地教,生灌。
  巫月在片场和星梦来回了十三天,她不再去片场。
  孔极智靠在床被上,侧头看月月,“都学会了?”
  “嗯。
  孔极智放下手上的平板电脑,坐起身,“月月,你不累的话就跟着两个小家伙学医,能学多少算多少,以后能光明正大地行医救人。”
  “好。”
  孔极智重新靠在被子上,拿起平板继续看《雨中曲》,眼里是深深的笑意。
  是“好”不是“嗯”,她的好意,月月很清楚,也愿意接受。
  “齐砚”打开房门,并不欢迎巫月,冷着一张脸,“你怎么来了?”
  “学医。”
  被巫月噎过太多次,“齐砚”吸取了充足的经验教训,即使心里有一万句嘲讽的话,他也闭嘴不说。
  三十日后,“齐砚”不想承认,但现实就是现实,不以人的意志转移,他正儿八经收下的两个孩子尽管足够努力也无法在剩下的五十多天里完全吸收自己游荡了上千年不断精进的医术,而唯一能完全吸收、一点就通的人就是这个总是把他气到不想说话的巫月。
  “想让我倾囊相授,你跪下喊我师父。”
  巫月不理会他,抱着悄悄送给她的平板电脑,看着桃桃给她发送的《伤寒杂病论》,这些电子书上有桃桃爷爷的说明。她的阅读理解能力还不太好,看书很慢,但她看一遍就能悄悄地记住,能跟跟上“齐砚”给两个小孩讲课的速度,也能一本一本地看完桃桃爷爷给她罗列的书单。
  古医书看多了,她看医书的速度就更快了,从五天一本到现在的一天一本。
  齐砚助理买饭回来,星星眼看她们家小月亮。
  她走的时候小月亮在看《千金方》,她回来时小月亮在看《本草纲目》,她一个来回,她们家小月亮已经看完一本440页的《千金方》。
  巫月看书速度越快,“齐砚”心里越难受。
  她为什么看书速度越来越快?他还能不知道?她是学通了!
  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徒弟,是他心心念念千年的传承人,可她就是不给他磕头喊师傅。
  “你这硬邦邦的性子随了谁?太不可爱了。”
  巫月淡淡地瞥他一眼,看向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她已经看了一个小时了,俏俏让她每看一个小时就让眼睛休息十分钟。
  巫月走到窗边,从斗篷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拉链帆布包,抓出一小把玉米粒。
  白色小鸽子歪头看她。
  巫月慢慢地伸出手。
  小鸽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走一步停一停。
  巫月静静地等着它。
  小鸽子终于走到了她的手边,低头啄一个玉米粒,再抬头看她一眼。
  等小鸽子吃饱了,巫月关上了窗户。
  小鸽子咕咕地拍打两下窗户表示感谢。
  “齐砚”看着窗外飞走的小鸽子,“顶层住户养的不错,明天去买几只尝一尝。就这只小鸽子了,肉嫩。”
  巫月抿了抿嘴,背过身,认真地看书。
  齐砚助理端过来一大杯草莓奶昔塞“齐砚”手里,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小月亮刚来时,他一句话都不跟她说,最近几天,也不知道他的哪根神经又错乱了,天天说刺儿话,还单挑小月亮一个人说,故意气人。
  “还有四十天,拥有千年医学经验的神医就要消失了,你什么都不做会成为医学史上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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