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正在画画的夏韵抬起头,看见月月,笑着招招手。
月月穿上鞋走过来,像小蘑菇一样捧脸蹲到夏韵旁边。
“喜欢吗?”
“嗯!”
“开心吗?”
“开心!”
夏韵笑着在她的小脸蛋上画上一个小黑猫背影。
月月照镜子,小黑猫圆圆的,胖胖的。
睨睨在月月打开房门时就睁开了眼睛,早看见了夏韵对他的小女巫动手动脚,看在她画的是他的幼兽态,没有跟她计较。
夏韵就是清楚这一点,才敢在月月的脸蛋上画画。她要是画别的,估计连人带行李都被睨睨给扔出去了。他的猫性还没有完全褪去,不涉及月月时不用多顾虑,涉及到月月的事情她要很小心才行。
夏韵放下画笔,用围裙擦擦手,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浅绿色长裙和一个深绿色斗篷,“妞妞看了《慢慢来》后让我捎带过来的,你先去洗脸刷牙,再换上衣服,我给你梳头。”
“没有睨睨的吗?”
“有。”夏韵打开行李箱的分层拉链,拿出布料很结实即使爬上百棵树也坏不了的浅粉色衣服,布料是妞妞跑遍布料市场找到的,颜色挑的是最可爱的。
不出女孩们所料,睨睨非常喜欢这件粉色的衣服,即使夏韵从他这里抢走了小女巫去扎小辫,他也没生气。
睨睨换上衣服后,抱着胳膊在镜子前看自己,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发现他长的有点黑,不可爱。
睨睨走到院子里,问夏韵:“你带美白面膜了吗?”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明天中午十二点左右。
第66章
夏韵看睨睨的脸, 粉色的衣服让他的脸额外的显黑。
月月认真道:“睨睨,你不是晒黑的,你是基因黑, 贴美白面膜没有用的。”
瓦京经常这样说自己怎么都白不了的皮肤,被月月悄悄地记住了,又恰当地用到了这里。
睨睨给月月看他的手,“我不是基因黑,是晒黑的, 你看我手心, 白的。”
“手掌和脚掌皮肤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嘛,手掌和脚掌是透明质层, 没有黑色素的喽。”月月是看了好多科普书的崽,懂科学噻。
两人认真讨论问题的小模样已经把夏韵逗的不行, 月月给睨睨科普时的重庆方言把夏韵直接笑没了气质,捂着肚子像鸭子一样嘎嘎地笑。
月月这才发现她说了什么, 脸蛋微红。
夏韵笑了好久才止住了笑, “月月, 你从哪里学的重庆话?”
月月指一指她的小蘑菇电脑。
夏韵打开视频播放记录,瓦京给月月下载《猫和老鼠》时把重庆话版的《妈妈咪鸭》也给下载了下来。
她们很早前就知道了月月的语言天赋。她们需要学很久的发音和语法, 月月没有刻意学,跟着她们看了几场电影就无声无息地学会了。月月看完《妈妈咪鸭》后, 学会重庆话的精髓,不是那么让她吃惊的事情。让她吃惊的是月月竟然俏皮地使用了。
太可爱了。
夏韵编完一个小辫子,扎上妞妞准备的小白花,低头亲一口月月的后脑勺。
月月摸一摸她亲到的地方, 眉眼弯弯。
睨睨把他的小女巫藏到身后, 冷冷地看着夏韵,
“没抢!没别的想法!月月太可爱了,情不自禁。”夏韵急忙转移话题,“你们会烧火吗?江仲尧让我带了腊肉和红豆沙,我来做早饭,吃咸肉粥和红豆炸卷。”
睨睨收回视线,拉着月月离夏韵远一点。
月月安安静静地跟着睨睨走,时不时地吃一颗夏韵带过来的奶酪红枣,等睨睨不生气了再喂他吃一颗。
睨睨生气都是生闷气,只吓唬,不动手。
奶酪和红枣的双重味道让睨睨一下子明媚了。
一大袋子的奶酪红枣,月月吃了十颗,剩下的全被他吃了。
做完了咸肉粥和炸春卷,夏韵让月月和睨睨先吃,她忍无可忍地拿着大毛刷去给羊刷毛。
大鹅和小金毛爱干净,每天到干干净净的,大牛喜欢在干草堆里趴着,不怎么干净但也不脏,那三只羊不一样了,好好的一只白羊在泥坑里蹭成了灰突突的羊。
夏韵一个人降服不了它们,让睨睨帮忙,“睨睨,你让它们乖一点。”
睨睨淡淡地扫过去一眼,它们全站在原地不动了。
夏韵拿着大刷子飞快地给它们洗澡,没有宠物沐浴露和香波,就用水纯洗,先把一身的泥洗掉。
无论是脾气暴躁的大鹅还是温吞稳重的大牛,都乖乖地站成一排,一动不敢动。
夏韵粗粗地洗了一遍,吃完了饭,她让导演捎带的宠物沐浴露到了,再次给它们洗了一个澡。
“睨睨,你让它们学着自己给自己洗澡。”
这个难度有点大,它们学不会。
夏韵想了想,在大树上绑了好多的刷子,“睨睨,你教它们学会自己从水龙头里接水,再在大水盆里挤入香波,晃一晃,沾湿毛毛后往树上蹭,全身都蹭出泡泡了,再叼起水管冲身上的泡泡。”
所有的洗澡动作拆分后,这件事情变的简单了。
不用睨睨教,它们就战战兢兢地学会了自己洗澡。
睨睨的视线从它们身上转移到动画片上的一瞬间,它们撒腿跑回窝,抱团取暖。
太太太太吓羊羊了。
夏韵蒸了够吃两天的红豆包后离开,熊芽芽在红豆包快吃完时,拉着最大号的行李箱过来了。
她提前一个晚上过来,这个时候月月和睨睨已经睡着了,她没有进屋,打开行李箱泡上豆子,再跟节目组要来一个帐篷,直接在院子里睡觉。
一大早,熊芽芽按照江仲尧教她方法炒红枣泥,香气四溢。
月月和睨睨被红枣的香气唤醒。
“芽芽。”
月月站在厨房门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熊芽芽笑着递给她一勺红枣泥,“尝一尝好吃不好吃。”
月月吹吹气,小小地吃一口,“甜。”
“还要加糯米,得甜一点。”
睨睨循着香味过来,脚上穿着拖鞋,头发乱蓬蓬的,他把勺子里月月没有吃完的红枣泥一口吞下。
熊芽芽端出来一盆她昨晚泡的豆子,“睨睨,我们今天吃嫩豆腐肉丝汤,我已经把石磨给冲洗干净了,你让它们拉磨磨豆子。”
睨睨端着豆子出厨房。
大牛拉磨,三只羊顶着豆子盆,大鹅叼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加豆子,两只小金毛站在摇椅后面,给睨睨摇晃摇椅。
大树屋的家畜们,自己给自己找吃的,自己给自己洗澡,现在又被吓唬着干活。
天下没有比它们更惨的家畜了。
三个摄影师看向导演。
还说送家畜过来增加生活难度。
这分明送家畜入火坑。
愧疚不?
午夜梦回,会不会摸着良心向它们道歉?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晚上十二点左右。
第67章
导演没良心, 不会痛,痛的是屁股和大腿。
冤有头债有主,大鹅知道是他送它们来到了地狱, 被魔头奴役,它要找源头报仇!
磨完了一大盆的豆子,它的脖子都酸的伸不直了,静静地回到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导演。
导演背后发冷, 第一时间看向大鹅。
果然, 它在看他。
屁股和大腿又在隐隐胀痛了。
导演卑躬屈膝地孝敬五根莲藕,五只大鹅盯着他的屁股。
导演拿出五块豆饼, 三只大鹅盯着他的屁股。
导演亲自去捞水草,两只大鹅盯着他的大腿。
导演把下酒花生都上交了, 鹅王心如磐石,初心不改, 凶光毕现。
导演心慌脚软, 花钱买平安, 去五千米外邻居家买了一大桶活鱼,恭恭敬敬地上供给鹅王。
鹅王扭扭脖子, 收回视线。
报仇之事押后处理。
短时间内,它们不缺口粮了。
导演松了一口气, 放下水桶转身回去时,被堵了。
大牛深沉地哞一声。
三只羊凄厉地咩咩。
两只小金毛也凶巴巴地汪汪。
导演退后一步,无助地看向鹅王。他给了这么多,难道不罩着他吗?鹅王瞥都不瞥它一眼, 呼扇着大翅膀去找月月分鱼。每次月月在时, 魔头就不会盯着它们看。如果没有月月, 不敢想象。这桶鱼必须分给月月,至少分一半。
被无视的导演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面临现在的困境,还不如被拧大腿。
三个摄影师从厨房出来,听见了导演的喊叫声,他们不急着过去。
“你猜导演喊我们过去做什么?”
“很明显,被绑架了,让我们过去交赎金。”
摄影师拉来了一车的牛羊饲料和两大布袋的狗粮才把导演解救出来。
月月坐在瓦京做的靠背凳子上,吃着芒果奶昔,摇晃着脚丫,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搬饲料。
熊芽芽拿着鹅王送给月月的鱼,刮鳞切片做鱼肉面条,这是她想吃的。月月和睨睨不挑食,她偏爱的食物,月月和睨睨也都喜欢吃。
睨睨坐在火炉前,断断续续地加柴火,怀里抱着两升的大量杯吃芒果奶昔。
这个大量杯是熊芽芽爸爸妈妈过来看熊芽芽演唱会时带过来的,给马喂水的专用杯,被睨睨看上了。睨睨来这里时特意带了过来了。
熊芽芽做奶昔时看见了这个大量杯,大手笔地给他做了两升的奶昔。
这就是熊芽芽抱着月月转圈时睨睨不生气的原因。
熊芽芽在马背上长大,带着草原女子的大气,在吃的方面尤其突出。
睨睨就喜欢这一点。
大气的熊芽芽给睨睨做了一大盆的鱼肉面,她和月月一人一大碗。
熊芽芽尝了一口面,味道有些淡,她补了些椒盐虾粉。月月和睨睨的口味淡,不需要。
月月放下彩笔,洗一洗手,从冰箱拿出一个咸鸭蛋,慢慢地剥开壳放到熊芽芽的碗里。
咸鸭蛋正适合熊芽芽的口味,熊芽芽一口吃下去半个,“好吃!月月腌的?”
“嗯。”
“我说呢,大厨腌的咸鸭蛋都齁咸。你腌的都带着药香味。”
吃过了饭,月月拿出针。
熊芽芽揉脖子,“月月看出来了?”
“嗯。”
“能不扎吗?”
“不可以,以后会头疼。”
熊芽芽乖觉地趴到床上,脱掉上衣,让月月给她扎针。
她以前有咳嗽的老毛病,每次感冒最难受的就是会咳嗽,一咳就是两周,小时候咳嗽的时候吃甘草片,大一点的时候喝止咳糖浆,刚开始管用,后来身体可能产生了抗性,没有用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感冒,每天都带着丝巾护好脖子,在人多的时候带上口罩,再增强体质减少感冒几率。
月月出去学了三个月中医回来后,她第一个找月月做小白鼠,月月给她拔了一个月的火罐,月月拔火罐时说她的咽喉寒气重,她当时没在意,入冬时她感冒了,她如御大敌地准备搬入客房以免晚上不停地咳嗽打扰到宿舍其他人的休息时,她发现她不咳嗽了。后面再感冒时,她都没有咳嗽!
她对月月的医术是信任的,月月现在给她扎针就是想要根治她的脊椎问题。
她的脊椎问题要追究到她小时候。小时候小镇举办盛大节日,一匹马受惊,冲向人群,她当时就在马旁边,为了控制住它,被她摔了好几下,当时她住在医院一年不能动,可能是这一年把压制的狠了,她出院后就静不下来了,喜欢蹦蹦跳跳的。她一直以为她的脊椎彻底好了,前段时间她来月经时没当回事继续训练,晚上头突然天旋地转,她去医院检查也没发现任何的问题,她心里猜着可能脊椎出问题了,现在被月月一眼看出来了。
月月脱掉斗篷,洗一洗手,缓缓道:“要先松骨,会有些疼。”
熊芽芽咬牙:“没事,我能忍住。”
整个松骨过程,熊芽芽满头冷汗,一声没出。
月月认真地扎针,把芽芽所有的病灶都给祛除。芽芽的身体很健康,病灶很少,只皮肤有一些小问题,回到星梦后再喝几幅中药就可以了。
睨睨被关在门外,看着夏韵下载的扎小辫合集,吃着熊芽芽带过来的藏香猪大火腿。猪的一整个大腿,他就放在腿前面,拿着小刀一片一片地削着吃。
当熊芽芽从大树屋里出来时,睨睨吃完了最后一片肉,打了个饱嗝。
熊芽芽看见盆子里的大腿骨,没有意外,她带这个大火腿过来就是给睨睨吃的,她一个人霸占月月,总要拿出点吃食来安抚他,时间恰恰好,这个藏香猪大火腿完成了它的使命。
大铁锅里煮了一天的大骨汤有了香味,熊芽芽进去厨房做晚饭。
摄影师和导演都看出了熊芽芽的身体状况更好,在早晨做饭时,她站的时间长了会捶捶腰和肩膀,脸上也有一些疲惫,不明显,这个正常,正当红的明星没有一个不疲惫的。而现在的状态跟几个小时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黑眼圈竟然神奇地说消失就消失了。
导演是个怕死又总爱找死的人,他顶着睨睨冷冰冰的眼神让月月给他针灸了。
三个摄影师看着导演的眼神就像一个熊孩子不听劝阻地去碰高压线,因为预想到了结果,眼里全是惊恐。
熊芽芽见过齐砚给大厨按摩时的工具,从厨房找到一根足够结实的棍子,在棍子一端缠上用来缓冲的布条,把这个现制按摩工具给月月,再让两个摄影师抓着导演的胳膊,固定住。
月月拿着熊芽芽的工具敲开导演身上堵塞的穴位。
导演没有熊芽芽的忍劲儿,发出杀鸡叫,硬是挣开了两个摄影师的手。
他也不是没被棍子敲过,但没这么疼过。
疼过了劲儿,导演转转肩膀,感受到了好处,没了沉重感,很轻松。
导演走回去,叮嘱两个摄影师:“抓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