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摘月打字回答,“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就不上去了。”
不远处忽然一阵嘈杂,摄像机“卡擦卡擦”地响,像是在拍什么大电影明星。
季摘月一回头,咦?是合作过的裴慕影帝,以及同行的龚姝琪。
人生嘈杂,裴慕影帝的目光穿透人群,定格到季摘月的脸上,即使她戴着口罩,仅仅凭着眼睛,裴慕认出了她,一瞬间沧海桑田,他的妻子还在,裴慕心脏忍不住发颤。
导演顺着裴慕的目光看去,好像是季摘月!完蛋了啊!一群国家队队服,明星和素人有壁,女孩子戴着口罩,体态优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一定是季摘月!导演瞥了眼裴影帝,心脏也颤了。经费在烧,裴慕你给老子挺住。
作者有话说:
为了后期不必要的麻烦,泰国改成太国了。
抱歉,写细纲,来晚了。明天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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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萨瓦迪卡
李导演没想到会遇到季摘月, 一问手底下的人,才知道国家射箭队也要飞去蔓谷,打比赛。这难道是孽缘?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 裴慕现在的状态,很可能拍不了戏了。如果还没走出来,只能换男演员。资本一旦开始运作,就等不起了,每一分钟都在烧钱, 裴慕能理解的。
裴慕精神恍惚, 脚步略有些虚浮地走向vip通道。狗仔们嗅出了不一样的气息,好像是见到季摘月才变成这样的, 之前《秦淮河上》就传言影帝入戏太深,出戏难。这次两人“同游”太国, 嘿,有东西可以写了。
李导演和他合作过数部戏, 从没见过一部戏结束三个月, 裴慕仍然睹物思人, 失魂落魄至此的。难道季摘月是他的劫数?
《神探》剧组的暗潮涌动,而季摘月对此一无所知。
S市飞蔓谷4个小时, 不长不短的时间。只不过坐的是经济舱,对于人高马大的运动员来说, 实在逼仄,腿脚伸不直。
季摘月坐在一排座位的中间,膝盖抵着前边的椅背。左边坐的是裴炫,右边是男子射箭队队长马奔奔。马奔奔情况好点, 机舱的人接连落座后, 他双腿伸到过道外边一点。
而裴炫白嫩嫩的腿很可怜地半抬着, 折在身前,像在坐跷跷板。
四个小时腿要麻掉啊。
季摘月招手问空姐,“有没有解决办法啊,你看我们队员的腿就这么翘着吗?你们座位太小了,四个小时要麻掉的。”
如果是别人和空姐抱怨,空姐会置之一笑,然后抱歉,座位就是这样,我们感动身受,无法解决云云。但对面的人是季摘月,一个大明星。空姐思索几秒,脸上堆笑,“您稍等,我去问下乘务长。”
又过了两分钟,空姐优雅地走过来,把裴炫和季摘月喊到乘务员休息区说话。
乘务长体贴入微说,“裴先生,季女士,你们升舱了。”
季摘月明白了他们避人耳目,要在这里说话的原因,被其他人听到了,可能也会要求升舱。
季摘月不假思索,“我坐经济舱就可以了,奔奔去。”
没想到季摘月会让人,乘务长脸庞抽搐了一下,“刚才少说了马奔奔先生,三位一起升舱了。”
于是他们三个领着小背包,在众队员羡慕的眼神中,升了舱。
马奔奔憨厚老实,被好运砸中,有点点不好意思。队员央求他,“笨笨,换一个座位呗。”
马奔奔提着运动包,一脸为难。队员面露希冀。
马奔奔沉吟半秒,“做梦,不换。”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队员们哄堂大笑。十月初,刚过了一波十一假期,现在旅游的人不多。
季摘月升舱后,顺理成章地和岁何坐到一块去了。
飞机飞了两个小时,季摘月起来走动一下。然后回座位继续看美剧。
忽然进入气流层,飞机颠簸了一番,雨点拍打飞机窗户,云层黑漆漆的。
季摘月倒不害怕。
她听见身后一排座位,龚姝琪沉声安抚,“裴影帝,别怕,经过这段气流层,我们就没事了。”
季摘月难得回头,和裴慕交流。裴慕嘴唇发白,在《秦淮河上》这部电影中,季摘月饰演的前妻死于一场空难,季摘月猜影帝想到了这个。于是出声,“裴老师,颠簸很快就过去了,别担心。”
影帝瞳孔映出季摘月,面前的女孩子是射箭运动员季摘月,不是他的妻子。他也该走出来了。苍白地笑了笑,似是在与自己和解。
“谢谢你,摘月。”
她也不清楚个性敏感的影帝内心活动如何,反正他说“谢谢”这句话的时候,季摘月明显觉得他走出来了。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颔首。
这一瞬间,飞机终于穿透气流层,天色放晴。
过道地上有只奶白色的小北极熊玩偶,是刚刚飞机颠簸滚落在地的,裴影帝拾起,交给前面的季摘月。季摘月说,“裴老师留着吧,前面座位还有。”
“谢谢。”裴慕收了起来,把北极熊放到怀里。平静了一会儿,继续看书。
身旁的龚姝琪咬咬牙,自己刚刚那么安慰,影帝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季摘月三言两语就给哄好了,这个狐狸精,给裴影帝下蛊了吗?
过道旁边席位的李导演,确信裴慕出戏了,高悬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演戏这方面,入戏很玄,出戏需要时间,对于裴慕这样的戏疯子来说,入戏和出戏更需要机缘。不过李导演下定决心,今后可不能再让他们两搭戏了。
季摘月看了一会儿美剧,拿出单词本刷了刷单词,她现在每天背20个单词,有雅思的底子在,刷单词很快。
这次和太国人的友谊赛,肯定要用到英语。
四个小时后,抵达蔓谷机场。
太国射箭队接机,马奔奔和陈斌带着运动员们下飞机,他们带的都是登机箱,东西不多,主要是反曲弓和复合弓的弓箭体积大,之前办理了托运。于是一行人又去传动带边等托运的行李。
陈斌清点人数,“大家东西都带齐了?”
“好了教练。”
于是20多个人,拉着行李箱,找太国射箭队汇合。
见到两国的国旗,陈斌就加快了速度,两队汇合,作为堂堂国家队教练,陈斌一句英语都不会说。往后乌压压一片人,没找到裴炫,随手揪了一个人,推马奔奔上前线。
马奔奔是个闷葫芦蛋,怎么都没想到是自己被推上去,脸黑里透红,“好,How are you?”
太国的射箭队队长个头不高,面色黝黑,也是个闷葫芦,“Fine, thanks, and you”
“Fine,and you”
“Fine”
其他队员肩膀耸动,憋笑。
大家英语都不太好,简要来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高考英语一百五十分能考到九十分都是高分了,更别谈四六级。
太国来接机的一共有四个人,两个男运动员,两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时候,另外一个男人走出来,先双手合十,用泰语打招呼“萨瓦迪卡”,然后用流利的英语说,“我是运动员巴颂,欢迎来到太国。这位是我的妹妹英拉公主,这位是Joey,请大家随我来。”
英拉和另外穿着运动服的人不同,她一身时髦的装束,抱着胳膊,踩12厘米的高跟鞋,眼睛骨碌碌转,用英语问,“裴炫呢?”
没人回答她,英拉不高兴,用英语嘟哝,“华国人屎一样的英文。”
巴颂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说。没等到陈紫柠,巴颂有点失落。
运动员打扮的Joey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一行人出了机场,热浪扑面,一下子又回到夏天。马路上许多皮卡多,摩托车呼啸,小轿车反而很少。像是华国的九十年代。
机场外的公区也很脏,清洁工清扫的速度远跟不上民众扔垃圾的速度,甚至绿化处还能闻到怪异的味道。
季摘月仔细看路,拉着身边的人避开脏东西。她没想到太国居然是这样的,有点落差。
英拉高跟凉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黑色的东西粘粘的,嵌到她脚趾缝儿里,英拉用太语骂了一句,“恶心。”
季摘月笑了下,用不太标准的太语说,“太国屎一样的街道。”
她刚用手中的翻译器翻译的,来这里之前,买了一个笔状的翻译器。巴颂这才看到季摘月,眼前一亮,以为自己听错了,倒是英拉听清楚了,气道,“你再说一遍。”
季摘月耸耸肩,犯我者我必诛之,有什么情面好留。
巴颂眸光闪了闪,“你懂太语?”
“不懂,华国新出的翻译器了解一下。”
Joey忍不住说,“华国科技一直领先。”
英拉用水冲了冲脚,“现在是夸人家的时候吗,蠢货。”
Joey忍辱负重的闭嘴了。
“别吵了,上车。”巴颂吩咐,警告妹妹,“这群人并非是你宫中的那些蠢货,你小心点说话,要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美艳的英拉哼了声。
季摘月上车,裴炫这才气喘吁吁赶到了,刚才他忘了一个背包没拿。
裴炫上车后,自发地坐到季摘月身边,跟季摘月科普,“巴颂是运动员,英拉不是。英拉和巴颂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是皇室的公主和王子。巴颂已经结婚了,但是绯闻不断,之前我们每次来太国,他都要向陈紫柠献殷勤。至于英拉,抢过好几次别人的男友或者老公。英拉和巴颂这两个人作风乖张,为王室不喜。你远离着点他们。”
季摘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前排的英拉回过头,用英语问,“你们在说我和我哥哥坏话吗?”
被抓包的裴炫一下子紧张了,不知道说什么。
季摘月不疾不徐回答,“怎么会呢?我们在夸你,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子,好高贵的身份啊。”
英拉扬起红唇,“那还差不多。”
季摘月对裴炫说中文,“原来他们脑子不太好使啊。”
裴炫点头,“是的。一部分原因是脑子不太好,另一部分是迷之自信,不像我们比较内敛。”
他们的大巴车真硬啊,季摘月屁股都坐痛了,忽然想到什么,“裴炫,英拉不是运动员,为什么要来这里,是为了抢你的吧?”
抢……抢我?裴炫心中的小鸟羞涩,圆圆白白的小眼皮半耷着,望着窗外的风景,“蔓谷的巧克力香蕉薄饼很好吃,比赛完我们可以去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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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友谊赛
射箭队众人抵达暂时住所, 在射箭馆附近的一处小区“别墅”。
独栋的三层小楼,房子里简简单单,没什么装修。
巴颂带他们走后, 撩了下季摘月,发现撩不动。遂放弃了。
一间房2张床,要住3-4个人。相比国内而言,这儿条件艰苦。
陈斌感慨万千,“这时候就感受到我们国家强盛是不是, 不过太国的运动员不能小瞧, 他们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经常和我们打平手, 我们也要多向大家学习,是不是?”
他说完后, 众人每一个理他,分房间的分房间, 整理行李的整理行李。
陈斌又咳嗽一声, 示意他已经说完了, 给点反应。
只有老实的马奔奔,“是的, 教练,您说的对。”说完后, 挠挠头,“您刚说学习什么来着?”
这群小兔崽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陈斌懒得说了, 拉着自己的行李箱, 生气。
季摘月走过来,笑嘻嘻的,“都听见了,感恩国家,感谢国家队!大家忙着抢房子,和您开玩笑呢!”
陈斌眼神感动,还是摘月好,这群白眼狼天天气他。
房间分好过后,大家一起出去找东西吃,因为时间不充裕,大家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别墅,脱掉鞋子,赤脚进房间,开始做明天比赛的准备工作,楼上楼下,大家的箭盒敞开。
粘箭头和箭羽,每个运动员的箭头和箭羽,几乎都是自己粘的。如果自己动作比较慢,箭不够,队友又足够好的话,会帮忙一起粘。
之前季摘月忙着拍戏,没有时间,圆圆会帮她粘箭,这次她一个人,自己要粘完四十多支箭,任务重。
她的箭羽是淡绿色的,绿色能让她静下心。队里每个人的箭羽颜色几乎都不一样,陈紫柠的箭羽是紫色的,裴炫的箭羽是白色的,马奔奔的箭羽是丹红色的。
陈斌直接坐到季摘月身边,帮她一起粘箭头和箭羽。众人后悔不迭,早知道上午就听话点。之前有人一起帮忙粘箭,现在独在异乡,只能靠自己一人,40多支箭粘起来,手指头都肿了。
众人苦中作乐,边看太国电视边粘,仿佛时间就过得慢一点了。
空气中弥漫着胶水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但他们都习惯了。当其他人才粘完一半的时候,裴炫已经全部粘完了,他是人民币玩家,来的时候就从家里带了20支仆从粘好的箭,超额的托运费,他付得起。
他也坐下来,帮着季摘月一起粘箭。二十分钟过去,季摘月的四十支箭全都好了,教练拍拍手。众人希望他们三个帮帮忙。
但是教练说,“太国好久没来,我们出去逛逛。”
于是三人就走了,头也不回,徒留其他人一脸怨念地粘箭。
三人一起在小区逛了逛,这里的警卫巡逻都骑着自行车,靠近电线杆子便停下车,电线杆柱子上挂着锁,他沿着巡逻路线,一个个开锁。
陈斌解释道,“监工为了防止他们偷懒,他们巡逻,第一遍在每个柱子上挂锁,第二个人再一个个开锁,循环往复。”
季摘月看到,这里的大人小孩,脸色都是满足的笑容,虽然不怎么富裕,但他们好像是天生的乐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