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过林澜的时候,有些奇怪,楞了一下,但见他喃喃自语,认真读书的样子,便又走了。
见此神通,白院长心里慌得不行,想要叫住跛脚道人问个清楚,却已经看不到他了。
教唆白家?林澜嘴里念着书,心里飞快的想着他这么做的原因,然后心中就猜测白溪之很快定有不好……
“施主回头是岸,强迫得来的东西终不能长久,且还会影响下世,何苦呢?”跛脚道人原是不想对上徒烨熙,可是他发现不对不行,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徒烨熙冷言看着这老和尚,讽刺的撇撇嘴,并不回话。
“施主不听老衲言,下……”
“你这老和尚,怎的这般无礼?”常生见自家主子都不想搭理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和尚,他还得劲儿起来,忍不住叉腰道。
癞头和尚原是想警告徒烨熙,莫要插手林贾两家之事,可却被一个小太监阻碍了,顿时大怒,一挥手,常生就飞了出去。
徒烨熙一直在戒备着,见状边用马鞭将常生卷住放下,然后一马鞭抽向癞头和尚。
癞头和尚饶是修行多年,也是不敢跟人间皇族对上的,一直在躲避,但是徒烨熙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他没忍住便回了手。
便是徒烨熙身后侍卫暗卫齐上,竟都不能伤了这和尚分毫,徒烨熙心中恼火,更是咬牙不认输起来。重活一世,又有了心仪之人,他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生受了这个老和尚一圈之后,徒烨熙没忍住对着癞头和尚吐了口血,结果当血水沾到癞头和尚脸上的时候,他突然痛苦的捂着脸,大叫一声,然后才惊恐的看着徒烨熙,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帮着绛珠草?”这不关是林家帝王的气息……
徒烨熙发现自己的血对他有克制作用,虽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还是在手上吐了一口,然后飞快的抹在马鞭上,就吵着癞头和尚抽去。
癞头和尚不敢生受,于是连忙仓皇逃离……
“别让这个妖僧跑了!”常生见自家主子为了救自己,都被打吐血了,尖着嗓子就是怒吼!
作者有话要说: 林澜:白小哥估计要倒霉!
太子:这老和尚叽叽歪歪说什么?什么是强迫来的东西?太子之位,还是澜儿?靠!不管哪一个,这都是要自己去死,抽他!
第86章
太子遇袭?
妖僧直言上皇传位当今不妥……
甚至妄言太上皇阳寿早至……
渐渐地变成上皇上位有问题。
在渐渐的变成大庆立国都有问题……
太上皇拿着孙子送过来的信件, 差点儿气的吐血,原本那妖僧妖道出现在荣国府的事情, 他只做看戏,毕竟一个贾宝玉,又是个贪花好色的胚子,贾赦此人没甚本事,贾瑚又不染军权,所以并不在意。现在这妖僧妖道竟然算计到自己的儿孙上面,就让他忍不住发了火!
禅位之后,不管皇上下任何命令,都从未参与朝事的太上皇, 破天荒的出现在早朝上, 直言有妖僧妖道为祸朝纲, 行刺当朝太子……命严查全国寺庙道观,缉拿之……
“太上皇您英明啊!”贾赦一听这个, 猛地上前一步跪到在地上,开始痛哭:“那妖僧妖道害臣甚多!我那弟妹没读过书, 没什么见识,非弄一块玉,说我家侄儿衔玉而生, 也不想想婴儿那么小的嘴巴, 塞一块那么大的玉, 不怕被噎死?结果妖僧妖道就借机迷惑了家里老太太,说是此子不凡……还在玉上失了法……”
说到这里,贾赦擦了一把眼泪,继续哀嚎:“若是有了玉我那胖侄子能学好,臣也不说什么?可偏生……偏生带着玉看着机灵无比可爱聪慧的侄子竟是只爱女人嘴上的胭脂的……失了玉就好似被带走了魂魄一般, 变得呆滞无比……什么不凡之人是这样的?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不说这个……那僧道竟指着我姑娘说她这辈子是个不得好死的命格?太上皇,皇上,臣委屈啊!求您们给臣做主啊!”
贾赦这么一哭诉,身后的朝臣们心里都忍不住议论非非,毕竟衔玉而生的贾宝玉太过出名,大家都知道,而且之前他失了玉之后变得痴傻的事情,有些人也有耳闻,贾赦如今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都忍不住猜测,难道真的是妖法?可护国寺主持不是说那玉有功德?
唯有许学士看着狼狈不堪的贾赦闭上眼睛,听着朝臣的议论纷纷,心中隐隐有些满意,不论其他原因,这个女婿还算有些急智。
说到这里,贾赦抬头再看看皇上对他微微点头,心中大定,忍不住继续道:“除了这些,臣好不容易给顽劣的儿子找了个好先生,我家琏儿那先生年过四旬才得了一个宝贝女儿,就被那妖僧妖道说是克父克母,说要化孩子去出家……人家好生生的姑娘,就担了这么个名字,不得已背井离乡,这妖僧妖道为祸许久,还请太上皇、皇上为民除害啊!”
王子腾听到贾赦的闹腾,也是知道一僧一道曾经出现在荣国府的事情压不住,妹妹……比起妹妹的名声,王子腾更在意的是君意,况且甄家倒了,王家备受牵连,此时不尽忠何时表忠意?
于是普通一下也跪在地上,一脸悲愤道:“太上皇、皇上容禀,荣国伯所言句句是实话,那玉……那玉原是祖上在海外得到的一块由高僧携了多年的玉石,因为难得,又因为家中心疼妹妹,便给了妹妹做陪嫁。曾不想却被妖僧妖道利用……”
“臣有罪,不该任由妹妹闹出这样的闹剧,也对不住荣国伯,都是微臣之过!”王子腾看了贾赦,咬牙继续道。
贾赦一听这个,一抹脸,扭头就是愤恨的看着王子腾,骂道:“你们老王家真不厚道,传了这么多年,一声不吭,现在出事了,才迫不得已承认,你真当我贾恩候是好惹的?”说着就扑向王子腾,跟他扭打起来。
贾赦哪里是王子腾的对手,不过因为贾赦是皇上宠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王子腾只能防守,不敢使力气,实在是憋屈的很!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不是还要做亲家么?打什么打?”北静郡王扬声道,他跟四王八公素来交好,此时不得不提醒。
贾赦也看出王子腾让着自己,但还是心里憋屈,于是心中很是得意,喊道:“打了再说!一码归一码,儿媳的事情日后再说。”
“胡闹!”仁德帝拍了桌子,贾赦闻言又麻溜儿的跪好,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仁德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幼时的贾赦长得跟糯米团子一样,奶凶奶凶的很是可爱,但是现在已经是一个一脸胡子的中年老男人,这样看着自己实在是辣眼睛。
太上皇老神在在的看着下面朝臣议论跟闹腾,又看到贾赦的表情,默默的扭了头,不忍直视!
孝亲王在太上皇提及妖僧妖道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声,那二人他都曾见过。而且跟那和尚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那和尚精通佛法,自己从前跟他相交甚欢。甚至曾经坚信他所说的自己是真龙天子的话,而且他更是断定乾历跟太子相克,必除太子,才能保住乾历,且乾历会成为新……和尚的事情暂且不说,那道人之前来府上的事情并未掩饰……
等到贾赦闹闭,孝亲王已经想好了怎么应对,于是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道:
“父皇、皇兄容禀,臣也有事要禀,吾儿乾历之前纳了一个侧室,从前乃是前巡盐御史程风之遗孤,之前有妖道进府直至程氏,说其本该是一生藏于庵堂之中,不得好死……其背后的恶意跟用意不言而喻……求父皇、皇兄明鉴详查!”
孝亲王说着还看着义亲王,义亲王一阵气结,什么僧什么道?他哪里知道?不过是甄家的宝玉得了那二人的点化之后,不再顽劣,专心读起书来。甄应嘉倒下去之后能够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就是因为儿子成器了,所以心有牵挂!
此时被孝亲王一说,义亲王也只能跟着站出来,大义凛然道:“如此为祸朝纲的小人,确实该诛,不过应该先抓起来,细细拷问,看其背后还有其他阴谋否?”说完还别有心计的看了孝亲王一眼。
孝亲王见状心里就是一阵的烦闷……从前那老和尚虽然来得隐秘,但是不代表就真的查不出来,孝亲王眼睛微垂,决定这个人不能留了,留着就是祸害……
义亲王跟孝亲王二人这么一推一拉的,顿时满朝都是义愤填膺,妖僧妖道的名头便是做稳了,这后面是否还有什么人算计,大家都不得而知,但是所有人都表明此二人祸国殃民,不除不以平民愤!甚至还要细查跟他们有接触的人。
仁德帝看着父皇,见他老人家点了头,然后果断下旨全国缉拿癞头和尚跛脚道人。
“熙儿怎么样了?”下了朝,仁德帝就拽着太上皇的袖子,担心的问,虽然有儿子的密信,但是到底怎样了?这个儿子生下来就多灾多难,偏生自己此生只会有这么一个,仁德帝觉得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太上皇看着还跟从前一样依赖自己的儿子,叹口气,也不忍说他,毕竟儿子如今的性子也是自己当初打压过多的额缘故,于是安慰道:“无碍,太子如今的身子跟常人也不差什么?你若是担心,就赶紧让安太医等人去金陵,将他接回来。”
仁德帝点点头,做了皇帝才知道当皇帝有多难,从前对父皇的多有芥蒂,如今却觉得有他真好!
太上皇见状,心中也是不放心,只一根独苗儿,他也是怕有意外,便是留在宫中,想着看到孙子平安才是。这心起码得等熙儿日后得上两三个重孙,可能才能放下。
徒烨熙遇刺的消息,林澜最先知道,因为徒烨熙走的时候将自己的暗卫拨了两个给林澜,林澜得知后心里咯噔一下,害怕这是受了自家牵连,听说徒烨熙人人已经吐血昏迷,就要去看看。
林海看着妹妹满眼的认真严肃,不容拒绝的样子,心中很是失落,但看这从来都是大咧咧的她,浑身都在轻颤,还是安排好侍卫就放行了。原本就对这一僧一道很是不满,如今更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皇上毕竟不会放过行刺太子之人,不管什么原因,所以现在他只要早些弄死他们,尽量不让黛玉不凡的事情传出去。
林澜一路策马,两个暗卫也没有想到林家姑娘年纪小小,竟然为了太子就能日夜兼程,可见其对太子的用心,忍不住心生感慨,这段时间他们也是见过林家小姐真容的,确实美貌,且她的化妆术出神入化,真真乃奇女子一个,当然也就太子能够消化!
在路上偶尔休息的时候,林澜也听到了各种传闻从金陵传出,心不禁就有些放松下来,还能弄出这样的留言,证明徒烨熙没什么大事了,不过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不敢放慢脚步。
林澜进入金陵城的时候,看到了皇榜上缉拿癞头和尚跛脚道人的通告,眨眨眼睛,忍不住有些高兴,皇命为天的时代,他们就算再有神通,也是备受束缚的。
“你没事啊?”林澜刚进金陵城,就被领到路边马车上,看着车里的人,才讪讪道。
徒烨熙见她风尘仆仆,算算时间,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跑过来,心里满是蜜意,又见她一身狼狈,声音沙哑,嘴巴也有些干裂,便伸手将手里的茶碗递过去,轻声道:“先润润嗓子。”
林澜没有给自己用灵泉,也没有做任何保养,本是刻意而为,如今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二话不说伸手就接过茶碗,一口闷了下去,才问:“到底怎么回事?您别瞒着我呀?”
“没什么?不过是路上遇到一个癞头和尚,发生了一点子争执,然后动了手,他还算有些神通,不过已经被打跑了,无碍的。”徒烨熙并不想她担心,又给她倒了一碗蜜水递过去。
林澜接过来又喝掉了,然后张张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慵懒道:“从前我家里也遇上过那两个人,非说我侄女一世凄苦,是什么世外仙姝,下凡来历劫,又说我们全家都该死绝了,说我当初应该死在姑苏那条河里,给侄女历劫。后来被哥哥给打跑了。……前阵子,就是你走后的第五天,我接到你的信之后回书院的时候,那个跛脚道人来找白院长,说是白林两家婚事不成,必遭大祸……神神道道,没一句准话……”说着说着,林澜就在马车的摇晃下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徒烨熙见她靠着睡的难受,伸手一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过一旁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缓缓的伸出手指,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
林澜是真累,并不全是做戏,见到徒烨熙没事,心情一个放松就狠狠的睡了过去,到了住处,被丹雪叫起来喝了碗就再次倒下,等到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情了。
太子在金陵养病,再加上癞头和尚跛脚道人的通缉令,以及各个寺庙道观被人详查的事情,金陵很是乱了几日,薛家家主薛讯看着聪慧机敏的长女,原是不相信那二人有假,但还是命人将他们送的金锁收了起来。责令全家不准提及此事。
“为什么不提?妹妹不是有大造化么?”薛蟠偶然见到妹妹垂泪,见状还很不服气的冲到父亲面前吼道。
看着儿子这样,薛讯第一次不顾薛王氏,狠狠的揍了他一回,知道他说不敢了,日后不再说了,才罢手!
“老爷好狠的心,我就生了这么两个,蟠儿年纪好这小,老爷怎么忍心?莫不是看腻了妾身,就朝着我儿发火?”薛王氏看到拦着自己的人终于松了手,连忙上前抱着儿子,对着薛讯质问。
薛讯一阵气结,看着这个糊涂的娘子,忍不住上前低声道:“皇榜上都说了那二人是妖僧妖道,为祸朝纲,怎么?王家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这样的罪责?旁的事儿,我哪个没依你?是不是若是蟠儿祸从口出害了宝钗,害了薛家,你就满意了?”
“哪里就那么严重?”薛王氏闻言脸上血色尽失,但要是咬牙道。
“夫人若是嫌弃我管了自家儿子,就直说!蟠儿闯祸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前我哪次这么生气过,不过是这次的事情我扛不住,王家也扛不住,舅兄因此如今已经得了皇上训斥,若是蟠儿还不收敛,我看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薛讯看到王家近几年的走势,虽然银子没少拿自己的,但是权利上却能给的越来越少,心中也是忍不住的烦闷!当初投靠了先大皇子,后来又跟了甄家,如今……
“爹爹莫要生气,那金锁不好,钗儿不带就是了,娘你也别生气,爹爹已经名人请了郎中,哥哥会没事的。”薛宝钗从自己房中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父亲对着母亲发火,这是素日里没有的事情,于是连忙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