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狗男人什么意见?这老婆刚追上还没捂热就要飞了,我要是他一定呕死了。”
关晔晔支起下巴叹了口气,“他说,他会支持我。”
“没想到狗男人还挺明事理,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怎么看起来不像开心的样子?”
关晔晔眼睛往下耷拉着撇嘴,昨天宴琛知道这事之后就没怎么和她说话,看她吃完饭就去上班了,还和她说最近会很忙,让她回家先睡别等他。
前一天还变着花样折腾她,知道她有可能出国培训的事就突然高冷起来了,明明就是不高兴了,还端着。
她看了眼已经磕了一把瓜子皮的珠珠,从她手里瓜子袋里也抓了一把瓜子又叹了口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珠珠一听,敏锐的闻到了不对,她把脑袋凑近一点八卦道:“怎么了,他对你阴阳怪气了?”
关晔晔摇摇头,哼了一声,“他都不怎么说话了,就说最近会很忙。”
“啊,这,他是要冷处理你吗?好过分啊!”珠珠一听她马上把瓜子袋扔在桌上探过去脑袋。
这话正好戳中关晔晔心事,没错,他就是在冷处理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晔晔,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关晔晔忽略掉珠珠挑事的小眼神,虚心问道:“珠珠大师请讲。”
珠珠得意一笑,表情一下子变狂,“欲擒故纵知道吗?他平常最喜欢什么,你就把他喜欢的摆他面前,勾着他,还让他得不到,然后等他急了,就什么都听你的了,和训狗一个办法。”
这话,让关晔晔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红了,并且在还在不断蔓延。
“晔晔,你好好的脸红什么,是因为我说的太好了激动的吗?”
以前关晔晔还摸不准他最喜欢什么,过了这两晚后,她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一个人在喜欢的事情上,精力是无限的。
关晔晔一言难尽的看了眼懵懵懂懂的珠珠在心里吐槽,这孩子啥时候长点心眼,这样下去不定哪天就被人骗了。
“珠珠,你怎么又再磕瓜子?”
办公室门口突然惊现主管那大嗓门。
珠珠身体一僵机械的转过身,嘴角还有沾着的一片瓜子皮,她干笑了一声站起来用手把嘴角瓜子皮揪下来,“是晔晔非要我吃的,我说不吃吧,她非让我吃,不吃她就和我急。”
一旁的关晔晔:???
“哪啥,我想起来档案我还没整理完。”说完她脚上就像按上了火箭瞬间没影。
主管看着关晔晔手里的瓜子表情有些严肃,关晔晔把嘴里瓜子咽下去硬着头皮问:“主管,你找我有事?”
主管走进来点点头,“嗯,出国培训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关晔晔默了默才回道:“还没想好。”如果是以前,她肯定马上填表,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
主管思忖了一下说道:“这个机会很难得,你知道咱们单位有五年没有出国培训的名额了,你去学习对你自己对咱们单位都有好处,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希望你去,然后把你的学习的经验技术带回来,帮助更多的人,咱们的工作外面人可能不理解也许会觉得晦气,但我们自己应该明白,我们尽最大努力让死者以最体面的样子离开,送他们人生的最后一程,是很有意义的工作。”
关晔晔看着主管,这是主管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讲他们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有些发热,片刻之后她抬头说道,“主管,我想好了。”
她顿了一下看向主管认真道:“我决定去。”
——
一片片火烧云在空中颜色逐渐变暗,当最后一抹夕阳消退之后,刚刚还绚丽的霞光被夜幕渐渐取代。
事务所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间办公室内不停传来键盘的敲击声和纸张地翻阅声。
冷白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熟练的敲击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键盘上的手指停下来拿起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直到把整个纸张全部写满,手指才停下来。
宴琛摘下脸上的眼镜捏了捏眉心,另一只手去摸桌上的杯子,摸了许久却没找到,他抬眸看向桌面,除了堆满的文件和电脑外,哪里有杯子的影子。
他靠向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长而密的睫毛下隐隐有片阴影,透着些许疲惫。
“你怎么又变身工作狂了?你现在家有娇妻啊,你不回家吗?”左沉不知道什么进到宴琛办公室,看着他似笑非笑。
宴琛掀起眼皮睨他一眼,“这么晚,你怎么不回家?”
左沉拉开宴琛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来双手托腮表情赖赖道:“回去也是独守空闺,还不如在这儿待着,唉,当初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不结婚,结果结的比谁都快。”
宴琛抬眸没说话,狭长的眼尾往上挑了挑,像氤氲上一抹温柔的光,他从桌上把眼镜拿起来戴上,也遮住眼底的情绪。
“为什么是她?如果你失忆时候遇到别的女孩,会不会……”
“不会。”没等左沉说完,宴琛便打断他,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
左沉挑了下眉问,“为什么不会?你为什么喜欢她?”
“做为一个理性思维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会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当然也需要理由,可能是外表,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家世。”
宴琛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他平常谈案子时的语气一样平静理智。
“所以呢?为什么是她?”
左沉看向他,一本正经的问。
宴琛没有马上回答,他缓缓坐直了身体。
笑的时候的宴琛,左沉见过很多次,但那些笑都是浮于表面。
但此刻,他清楚的看见了宴琛眼底的笑意,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因为是她,我才有喜欢的理由。”
左沉懵了一下没听懂他话的意思。
“所以,你喜欢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宴琛瞥了左沉一眼站起来,“和你这种笨蛋说你也听不懂。”
左沉:“……”
他把桌上的材料放进公文包,准备回家。
宴琛转身看了眼还在发呆的左沉扯了下唇角道,“记着关灯锁门,别想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左沉望着宴琛挺拔的背影走出办公室,好办天之后,他挠了下头困惑道:“所以,喜欢一个人倒底有理由吗?”
——
宴琛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怕吵醒关晔晔,他在一楼洗了澡,换好了睡衣他才往楼上走。
卧室门开着,他轻轻的迈步走进走,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橘色的灯光温柔的撒在室内,他走到床边望着床上的人。
关晔晔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短发贴在瓷白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着两排阴影,样子看起来特别的乖。
他唇向上牵了牵在床边坐下来。
抬起手指轻轻的在她脸上摩挲着,柔嫩细滑的触感从指腹传来,他无声笑了笑缓缓低头唇贴在她额上吻了吻。还没等他直起身体,一双黑而亮的眼睛在突然在他眼前睁开。
宴琛怔了一瞬,脖颈上就被环上了手臂。
关晔晔眼睛骨碌转了转笑了笑,“你回来了。”
宴琛用手指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开轻点了点头,“嗯。”
他帮她把手臂放进被子里,又摸了摸她头,“睡吧,我还要工作一会儿。”说完他就要站起来,手却被拉住。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问。
“怎么了?”
白皙的手臂裸|露在被子外面,他微怔了下。
关晔晔从床上坐起来,慢慢的她把被子从身上掀下去,然后眯了眯眼睛慢悠悠道:“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宴琛的视线慢慢下移,朦胧的壁灯下,关晔晔穿着一件特别的衣服——一套粉白色兔子睡衣,粉白色的布料勾勒着她身型,纤细有致的曲线完全暴露于他的视线内。
他喉结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关晔晔愣了下,他这反应不对啊,不是应该马上扑过来吗?这么快他就没兴趣了?难道是之前纵欲过度不行了?
那她还要不要进行下去呢?
一翻天人交战之后关晔晔决定打算再试试,她从枕头下面摸了摸,摸出一个兔耳发卡戴到了头上,然后手指捏着耳朵跪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他,她咳了一声捏着嗓子问,“老公,我好看吗?”
宴琛依旧没动,只是手突然反握住她的手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关晔晔眨巴眨巴眼,难道真的不行了?
突然间她就泄了气,她撇了下嘴泄气道:“要不然洗洗睡吧。”
话音刚落,她还没等反应过来,他便欺身压过来,把她双臂摁在她头顶。
灼热的呼吸喷撒在她脸上,关晔晔张了张嘴,“你……”
后面他没有再她他说话的机会,很快关晔晔便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去招惹他,她的手被他一直按在床架上,她想开口对他说什么,可每次张口就听到一声声低吟,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最后她像一只海浪上的小船不停起起伏伏。
一直到深夜,关晔晔才有机会闭上眼休息,她意识消失前看到地上粉白色布料,心疼的想,这睡衣成本真的好高,就只穿了一次。
她还没告诉他,自己已经填好了出国的审请书,想要他安心的等自己回来。
可她一闭上眼就沉沉的睡去。
宴琛洗完澡坐到床边望着床上的人很久手指抚过她的唇瓣,床上的人突然“哼”了一声,迷蒙的半睁开眼睛咕哝了一句:“不要了……”
宴琛的眼眸倏然变的幽深,好半天,他压下身体里的那股燥热,低头在她的唇角吻了吻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走出卧室关好门。
他来到书房打了了电脑,键盘的敲击声一直持续到了朝阳升起的时候。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关晔晔出国培训的那天,时风在她身后拖着行李箱来到机场。
两人拉着行李箱去办理了拖运,又换好了登机牌来到安检口。
她往时风身后的方向望了望,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时风看了她一眼说,“舅舅今天要出庭不能来送你了,他说让你路上小心,到了给他去电话。”
关晔晔点了点头,眼睛垂下来,“嗯,他忙我知道。”其实她没那么矫情,连父母要送她都被她制止了,又不是不回来了,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
但,这一个月,他一直在忙,早出晚归,现在更是忙到人她都见不到,今天她要走,早上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她都没见到。
时风望着关晔晔耷拉着的脑袋欲言又止,他想了想说:“舅妈,其实舅舅他……”
“让他忙吧。”关晔晔带着一丝怨气打断他。
“舅妈,反正你别生舅舅的气,那个他心里就想着你。”时风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又吞吞吐吐的。
就在此时,广播里播放着航班登机信息。
关晔晔摸摸时风的头,“我走了,你告诉你舅舅别忙的连饭也不记的吃,觉也不知道睡。”
时风咧嘴笑了笑点头,“嗯,我会告诉舅舅的。”
在过安检之前,关晔晔回头又看了眼时风的身后,人来人往,却还是没有看见她想见的人。
时风对着她挥手,“舅妈,一路顺风,舅舅让我告诉你,他过一段……”
此时正好机场的广播再次响起来,把时风的声音淹没,关晔晔也对他挥了挥手进入了安检口。
飞机上,关晔晔从窗口望向外面,湛蓝的天空中是一片云层,她不由地叹了口气,看来他是真的在生她气。
她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两个月后。
关晔晔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骑着单车准备回出租的房子。
她住的地方离工作的地点很近,骑车十几分种就能到,深秋的风凉凉的,吹在脸上很舒服,她望着远处的夕阳,落日的余晖把天空映的绚丽如火,把整个城市笼罩在橘色中,温暖中带着一丝醉意,她勾了下唇角。
这么好的夕阳,如果有人一起看该多好。
人逐渐多了起来,她回家的路上途径一个市场,鲜花小吃水果,什么都有,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她按了下手闸从单车上下来,推着车子经过市场想买点吃的再回家。
她在一个水果摊前停下来,买了些水果刚交了钱,就听到老板对她用异国的语言热情的推销道:“这是新摘的紫郁金香,女士要一束吗?”
关晔晔看向老板指的位置,架子上放在几束紫色的郁金香,上面还带着露珠,娇艳欲滴,很是好看。
“紫郁金香代表永不磨灭的爱情,女士,你可以送给你的男朋友。”
关晔晔撇了下嘴,想到好几天没和她联系的宴琛,有些人忙的把自己老婆都要忘了。
她拿起来水果对着老板弯了下唇说,“我没男朋友。”
老板看着关晔晔刚要说什么,目光移向她的身后。
“但你有老公。”
低沉的声音突然落入关晔晔耳中,好久她都没听到普通话了,她身体一僵,以为自己幻听了,还没等她反应,有个人影来到了她的身侧。
“请把这些花都给我包上,我要送给我妻子。”
老板看着眼前的人怔了一下马上笑着把架子上的花都拿下来包好交给那人。
“送给你。”
关晔晔看着眼前硕大的花束眼睛一热抬头,好看的狐狸眼里面,映着是她的脸。
宴琛静静地望着她,眸光浮动着,似有千言万语。
关晔晔接过花,吸了吸鼻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忙吗?”声音里不由自主的就带着委屈。
宴琛用手揉了揉她已经长长的头发,连人带花一起抱在了怀里,在她耳畔轻轻道,“我来投奔你,以后每天给你做饭,接你上下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