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晔晔拍了他手一下,马上轻声细语的哄着:“宝宝不哭,妈妈抱。”很神奇的,小家伙很快就止住了哭,小脑袋还往关晔晔胸前拱了拱眼睛很随意往他这边瞥了一下,马上就转向关晔晔怀里。
宴琛:“……”这小子是故意的吗?
而一旁的姐姐,一点没被哭声影响到,依旧没事人似地睁着大眼睛四处看着。
宴琛觉的还是女儿贴心一点,他伸手想去把她抱起来。
“那你哄这小子,我先抱女儿。”
他之前看着视频学了很久怎么抱孩子,他伸手小心的把女儿抱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劈湾里,果然,她依旧安安静静的,就睁着大眼睛,不哭也不闹。
宴琛心里欣慰了一些,更是觉得女儿乖。
“宝宝乖,姐姐不是故意的,妈妈亲亲就不痛了。”关晔晔哄着儿子,在他脑门在轻轻亲了一下。
宴琛望着关晔晔怀里的儿子习惯性地眯了下眼睛,心里有点吃味。
他视线移向怀里的女儿,她眼睛也微眯着,他怔了一瞬,只觉的这眼神有点眼熟,然后就看怀里的小家伙嘴巴一撇,大哭了起来。
他:“……”
关晔晔听到哭声,心疼坏了,“她怎么也哭了,快抱她过来。”
宴琛怕关晔晔太辛苦试着拍着怀里的小家伙,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哭声越来越大,她一哭把她弟弟也带着一起哭起来。
病房里哭声震天,哭的他脑仁都疼了起来。
“宴琛,快把女儿抱给我。”关晔晔心疼女儿,声音不由的都抬高了几分。
宴琛抿了抿唇,认命的把女儿抱过去放到关晔晔旁边。
很神奇的,放下她就止住了哭,接着睁着大眼睛,宴琛放下才发现她居然是在干嚎,眼里一点泪意也没有。
宴琛:“……”
关晔晔也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不哭啊,妈妈的小宝贝。”
宴琛发现他嘴角还得逞地扯了一下,这孩子成精了吗?这么小就开始耍心眼争宠了?
两个小家伙被关晔晔轻声细语的哄着,不哭不闹,仿佛刚刚哭声要掀翻整个病房的不是他们,宴琛揉了揉眉骨,有些头疼。
哄好两个孩子,她抬眼看了眼站着沉默不语的宴琛,以为他在为两个小家伙不喜欢让他抱而不高兴,她弯了下去唇小声叫他,“老公,你不高兴了吗?”
宴琛脸沉了沉,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点头,“是不高兴了。”
关晔晔低头看了眼两个宝宝,他们都闭着眼睡着了,两只小脑袋挤在一起,样子可爱极了,她不由地笑了笑看了好会儿才抬起头。
却发现宴琛的脸比刚刚还要沉,连镜片下的狐狸眼都半眯着,就差把“不爽”写在脸上了,她抬手戳他手一下,却马上被他的手包住。
“老公,别不高兴嘛,他们还小,以后会越来越喜欢让你抱的。”关晔晔小声哄着他,手还在他掌手里挠了挠。
宴琛手握紧她的,唇抿了下说:“我不是为这个不高兴。”
关晔晔:“那是为什么?”
宴琛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我担心以后他们耽误我。”
“耽误你?”关晔晔眨了下眼睛,没听懂他的话。
他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准确的说,是耽误我们。”
关晔晔:“……”
他这是在和孩子争风吃醋吗?
他抬了抬眉尾慢慢凑近她,“你最喜欢谁?”
关晔晔无语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只见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寸步不让,她默了默如实回答:“最喜欢你们三个。”
宴琛轻扯了下嘴角,“只能选一个。”
他目光灼灼而又执着,关晔晔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那当然是你,我最爱我老公了。”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镜片下的狭长眼睛倏然一亮,像星星一样熠熠生辉。
她看着他笑了。
他打开掌手握着她的手贴到唇边亲了亲。
关晔晔好笑地看着他,她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宴琛瞥了眼床上两个小家伙唇角得意的勾了勾,“嗯,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最爱谁?”
关晔晔:“……”没听清你“嗯”什么,她看着他,唇角弯了弯说,“最爱你,老公。”
“嗯。”宴琛满意的点头,并又得意的看了眼床上的两个小家伙。关晔晔被他的举动逗笑,她垂眸看了眼两个小家伙,暗道,妈妈以后要努力学会怎么去做端水大师,谁让你们有这么个爱吃醋的爸爸呢。
宴琛摸摸她的手,怕她累着了柔声说:“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月嫂过来,她们看着孩子,我……”他顿了下眼眸温柔轻道,“我看着你。”
关晔晔怕他在医院休息不好,月嫂是早就找好的,经验很丰富,因为是双胞胎,怕忙不过来,找了两个,她们完全可以应付的来。
“你回家休息吧,我住院这一周,你都没怎么休息。”关晔晔看着他眼下的淡淡阴影很是心疼。
宴琛工作很忙,但即便这么忙,他还是坚持在她住院后在医院陪着她,晚上他会趁着她睡着去忙白天的工作。
宴琛把被子替她往上提了提掖好,“我没事,乖,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看着他们,有事我叫你。”
关晔晔确实有些累了,他在自己身边,她确实会觉的安心,她望着他小声说了句:“那等月嫂来了,你也要先睡一觉。”
宴琛弯了下唇点头,“好。”
关晔晔慢慢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宴琛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视线看了看她另一只手上的输液器,确定正常之后视线才转向了床上的两个小家伙。
他们头挨着头,嘴唇时不时的动着,小手握着小拳头,样子可爱极了。
他唇角扬了扬,看着母子三人,心里被一种东西填满,那种东西叫做——幸福。
他低头亲了亲关晔晔,手臂轻拢把三人一起圈住护在怀里。
——
七年后。
某小学门口,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开过来停在了门口处,随后紧闭的车窗慢慢降下来。
助理老陈回头看向坐在后排的宴海生恭敬道:“董事长,我已经找人拖住了接孩子的保姆。”
宴琛生微点了下头眉心习惯性的拢成个“川”字,“嗯。”他顿了下,眼宇之间带着一丝紧张问:“老陈,你说俩孩子,会不会和他一样排斥我?”
老陈查觉到他神色间的紧张,在心里叹气,这几年,宴海生老了许多,虽然生意越做越大,可做为身边人很清楚,生意再大没有人继承,对于宴海生来说是不小的打击,他顿了一下马上开口安慰着,“不会的,孩子们小,只要你和他们亲近,他们肯定会和你亲,再说血浓于水,他们一定会亲近你的。”
宴海生眉尾抬了下叹气道:“但愿吧。”
他看了下表,快11点半了,他抿了一唇说:“你和老师谈好了吗?”
老陈点了点头,“谈好了,马上就带他们出来您稍等我给您开门。”他说完便开门下车绕到另一边为宴海生打开车门。
宴海生单脚落地迈下车,他整理了下西装眉宇间有一丝局促,头抬了下看向校门口。
此时,有一位年轻的女老师一手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朋友向他这边走过来。
宴海生看到那两道小小身影眼眶一热便迈步走过去。
宴穗穗看了眼前方朝自己走来的高大身影眼睛眯了下停下步子,她偏头问拉着自己的老师:“老师,今天是我家李阿姨接我们吗?”
闻言,老师转头看向她笑了笑说:“你家李阿姨说路上有点事,说会让你的家人来接你们,别担心,今天,你爷爷来接你们。”
“爷爷?”宴穗穗愣了下,他们哪来的爷爷?
老师在接到李阿姨的电话后,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自称是是双胞胎的爷爷,老师本来要向他们父母问一下,但这爷爷把他的身份证照片拍了一张给她。
老师又问了下各种信息,才放下心来。
老师松开两个孩子的手指着宴海生说:“你们爷爷来了。”
宴平安舔着棒棒糖看了眼姐姐疑惑道:“姐姐,爷爷是谁?”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说道:“小少爷,小姐,爷爷就是你们爸爸的父亲啊。”
宴穗穗抬眼看向来人,说话是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他旁边站着一个六十多岁长相很威严的男人,她眼睛眯了下淡淡道:“我爸爸说他没父亲。”
宴平安在一旁附和自己姐姐,“嗯,对,我爸爸没爸爸。”
宴海生:“……”
助理在一旁试着哄着两个孩子,“小少爷,小姐,每个人都有爸爸,你爸爸的爸爸就是你们的爷爷,就是我们董事长。”说完他指了下旁边的宴海生。
宴平安使劲儿嘬了两口棒棒糖,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他歪头看向一旁宴穗穗声音奶奶的,“什么是少爷,小姐?”
宴穗穗狭长的眼尾向上一抬,尖尖的下巴微微仰起语气依旧淡淡地,“少爷?小姐?这种称呼,我爸爸和我说过,上世纪旧中国有这个称呼。”
她顿了下,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带了一丝讥诮:“他告诉我,现代社会已经没有正常人会这么称呼别人了。”
助理:“……”
宴海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穗穗是不是很酷?
像谁呢?
有个小宝贝问左沉珠珠,他们应该在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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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晋江独发
宴海生望着这张精致而又淡漠的小脸有些恍惚,和多年前那张同样淡漠却带着仇恨的脸重合。
如果能够重来就好了,他一定不会伤害他,一定会好好待他。
助理老陈有些着急,宴琛把他们保护的很好,平常大多是他自己亲自接送,这次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浪费掉。
他上前一步急切道,“小小姐,你的爷爷他有很大的公司,有许多许多的钱,他会把这些全部都送给你们。”
宴海生嘴唇动了动,无力而又挫败,五月的中午时分,阳光明媚,空气里都带了初夏的热气,可他从内而外生出一股冷意来。
宴穗穗嘴角微微上扬,她伸手拉住旁边的平安一字一句的说道:“爸爸告诉我们,钱只有自己赚的,花起来才心安理得,我们不需要你的公司,更不需要你的钱,因为我们长大会自己赚钱。”
平安把口中的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歪了歪脑袋问旁边的穗穗,“姐姐,你说的我听不懂?公司干什么的?为什么好多钱要给我们?”
穗穗手指戳了下他脑门,“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平安捂着脑门又把棒棒糖放到嘴里含着小声咕哝着,“又戳我脑袋,你不也是小孩子吗。”
穗穗瞥了平安一眼,他马上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明明是稚气的脸,还带着奶音,可她的话和神态却让人有种没办法把她当孩子的错觉。
老陈还想说什么,却被宴海生打断,“老陈,别说了。”
他看向两个孩子,虽然是一男一女,但五官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两个孩子长的极好,他眼睛有些酸涩,不知道是不是血浓于水,他很想过去抱抱他们。
年纪越大越明白一件事,再多的钱也不如儿孙满堂。
他对着两个孩子笑了笑,连语调都温和了起来,“孩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看看你们。”
从一开始,穗穗就一直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人面容威严,穿着考究,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车的标志她认得,就一个字贵,这个人自称是爸爸的父亲,她眼眸动了动问道:“想看我们,为什么不能过我们的爸爸妈妈,而是故意避开他们,我爸爸说,这种行为叫做心虚。”
宴海生脸上的笑慢慢的收起来,他没说话而是凝视着她,目光里有几分审视的味道。
久居上位者,身上自然带着一股气势,尤其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会让人感觉有种无形的压力,他身边的老陈都不由自主的敛气。
大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小朋友。
但眼前的小姑娘她视线一直与他对视,神色如常,一点没受到影响。
片刻之后,老陈“咳”了声想上前劝几句,便听到一阵浑厚的笑声,他愣了下看向身边的人。
宴海生脸上是不带掩饰的笑意,他指着穗穗欣慰道:“不愧是我宴海生的孙女,有胆量。”
穗穗眉头蹙了下,微微抬眼,孙女?
平安含着手手的棒棒糖小眉毛皱了皱问身边的穗穗:“姐姐,我觉这老先生长的好像一个人。”
穗穗偏头看他,“什么意思?”
平安望着宴海生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老陈一看机会来了,便上前说:“小少爷,这是你爷爷,长的自然与你爸爸……”
话说一半便被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好像人贩子。”
老陈:“……”
这俩孩子怎么就没一个按理出牌的呢。
穗穗拉住平安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与两人保持距离,她看了下腕上的电话手表松了口气。
爸爸应该快到了。
宴海生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了弯腰,抬手想去摸下平安的头。
手还挨到,便晃见一道人影,他的视线被人遮住,他抬眼,宴琛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他气息微微带着喘息,衬衣的扣子散开了一颗,连领带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