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念卿卿呀——槐故
时间:2021-08-16 09:33:33

  话还没说完,苏念念已经背对着他脱去了上衣,脖颈修长,肩颈平直,脊背皎白如美玉,两片极其漂亮的蝴蝶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线条优美一直绵延到纤细的腰。
  一瞬间,裴言卿呼吸就乱了,他喉结微滚,克制地闭上眼。
  苏念念也有些脸热,眼睫微颤:“这样行吗?”
  “嗯。”裴言卿声音喑哑,深呼口气,强压下所有燥热。
  他将摩挲至热的手心贴在她肩膀,沿着经络往下按。
  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心里那阵旖旎被这种死去活来仿佛钉透骨架的疼给打散得干干净净,一瞬间,苏念念只想把身后的人打爆。
  她恍然想起,身后这个魔鬼曾经面不改色地给她按下了手腕的鼓包,现在又不打一声招呼折!磨!她!
  这叫什么按摩!这叫受刑!
  苏念念猫下腰,想跑,结果那样劲瘦漂亮的手,偏偏就能把她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裴言卿嗓音清淡,偏偏不容置喙:“第一个疗程都是这样,忍一忍。”
  “你身上藏着伤,需要一点点治。”
  苏念念委屈极了,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好疼,我不要。”
  “你快走开。”
  裴言卿轻声哄着:“相信我,很快就好了。”
  苏念念一点也不相信他,还是想跑,“差评!我不要找你治。”
  裴言卿抿了抿唇,将小姑娘散在耳边的碎发拂到耳后,“刚刚我想了很多。”
  他黑眸晦暗,似翻滚着波涛:“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你继续跳舞。”
  苏念念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正对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神色。
  “别怕。”裴言卿笑着摇头,无奈道:“我知道我没跳舞重要。”
  苏念念动了动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愣愣看着他。
  裴言卿继续道:“你去追求你的梦想,但我的梦想,是你健康平安。”
  “所以,你能帮助我实现梦想吗?”
  苏念念眼睫剧颤,指尖紧紧揪紧了沙发,心中像是被一万根羽毛挠动着,从脚尖痒到心尖。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乖乖地趴下身体,应了句:“嗯。”
  “谁让我这么善良呢?”苏念念抬起下巴,骄矜道:“快叫我圆梦大使。”
  裴言卿失笑:“嗯,圆梦大使。”
  苏念念想着,自己既然已经应了,就不该再鬼哭狼嚎的,丢面子。
  结果刚立的flag,倒得猝不及防。
  裴言卿就和长了透视眼一样,按的每一个穴道,都能让她疼得眼泪哗哗的,经年的伤痛要拔除,必要经受莫大的痛楚。
  “别忍着。”裴言卿声音微哑,手指轻柔地拂去她眼泪,“可以喊出来,还可以骂我。”
  “裴言卿,你这个混蛋!”
  裴言卿:“……”
  于此同时,凌静站在公寓楼下,冷冷睨着一和她出门就电话不断的裴勋,“好没好?”
  裴勋面露难色,冲她比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凌静翻着白眼,不耐道:“我不等你了,你自己在下面打吧!”
  说着,凌女士拎着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迈进公寓楼。
  她已经计划好了,今天要打扮地美美地见未来儿媳妇,故一大早就来找自家那个木头儿子,准备让他带自己去见见人小姑娘,顺便带着裴勋给人道个歉。
  想着这一茬,凌静连被裴勋气着的心情都瞬间变晴。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从包包中掏出钥匙。
  老三这公寓,平常冷清得不像人住的,她专门配了把钥匙,想起来就会来一趟。
  以为会和往常一样,安静得不像话,凌静轻巧地开了门,站在门关处,正准备喊人,结果透过影影绰绰的磨砂屏风,看到沙发上模模糊糊的身影。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小姑娘颤抖着的声线,带着低泣:“裴言卿,你这个混蛋,怎么还没好?”
  “就不能轻点吗?我好疼啊,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凌静如遭雷劈,一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站也不是走又怕被发现,只能僵立在原地。
  随即她听到自家那木头儿子低声哄着:“忍一下。”
  “快好了。”
  作者有话说:
  凌静:天啊QWQ,我的儿子是禽兽!感谢在2021-07-25 21:38:01~2021-07-26 21:3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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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念念 
  裴勋刚挂了电话, 一抬眼,就见自家夫人拎着包,急匆匆地走出电梯。
  “怎么了?”裴勋奇怪地看她一眼, “老三不在家?”
  凌静没说话,面色复杂,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们走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走什么啊?”裴勋疑惑问。
  “我让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凌静掐了他一把, 催促道:“赶快回家。”
  裴勋默默闭了嘴, 不和夫人正面交锋,只低头翻到裴言卿的微信, 编辑道:【你是不在家吗?你妈刚去家里找你,没一会就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 裴勋时不时扫一眼心不在焉的凌静,“今天还见儿媳妇吗?”
  凌静手指飞速地敲动手机, 不知道在干什么, 半晌, 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下午我问问老三,看我乖乖儿媳有没有力气来。”
  裴勋:“什么?”
  “你不懂。”凌静瞥他一眼, 又看到老三和他有几分相像的眉眼,深深吐口气, 低骂了句:“真不是个东西。”
  裴勋:“……?”
  “我怎么不是东西了?”
  可惜凌静根本没心思理他,只低头和裴言悦聊天。
  她反复确认着:【念念确定成年了吧?】
  裴言悦:【我听宁宁说念念当初转学留了一级,成年是肯定成年了,但肯定没到结婚年龄, 妈你想让人今年结婚是不可能的。】
  凌静松了口气, 【那明年可以结了吧?】
  裴言悦:【只要人家念念家愿意, 当然是可以的。】
  凌静还没松口气,看到那边又发来:【但苏家那几位也不像好说话的,我怕咱会被人赶出家门。】
  凌静:【……】
  她犹疑半晌,还是把刚刚的事委婉透露给了裴言悦。
  【咱家是一定要负责的。】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凌静敲着手指等待,就见裴言悦发了个语音过来,连声音都变了:“妈,说真的,裴言卿要不是我弟弟,我一定要把他打死。”
  凌静:【……】
  -
  半小时后。
  苏念念奄奄一息地裹紧外套,窝在沙发一脚,生无可恋地发着呆。
  她看着裴言卿进了洗手间洗手,出来后,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如玉,连指甲都泛着粉。
  而这只手刚刚触碰过自己背部每一寸皮肤,抚过每一节骨头。
  苏念念脸颊倏地发烫,看着裴言卿蹲下身收起药酒瓶,又重新放进药箱。
  屋内一片安静。
  没一会儿,身上每一处被按过的地方开始隐隐发着热,就好像肌肉在释放着疲惫,酸酸麻麻的,苏念念舒适地眯起了眼。
  这感觉,确实还不赖。
  裴言卿从冰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蛋糕放在桌上,看着苏念念餍足的小表情,笑着摇头。
  “吃东西。”裴言卿坐在她身旁,“宁宁说这是你最喜欢的。”
  苏念念连眼睛也懒得睁,冷淡道:“不吃。”
  裴言卿低头点开手机,温声道:“那就等会吃。”
  他低头,目光凝在裴勋刚刚发来的信息上,手指僵住,眸色几经变化,猛地扭头看向门关。
  裴言卿起身走向门边,视线逡巡一圈,最后顿在被踢倒的鞋上,明显是来人走得太匆忙,来不及收拾导致的。
  手机又嗡动一声,他低眼,看见凌静刚刚发的消息,——
  【一定要做好措施!人姑娘实在太小了 ,今年都结不了婚,你千万不要乱来。】
  裴言卿额角突突直跳,他回复:【你误会了。】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身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苏念念懒懒掀起眼皮,看见裴言卿对着门发呆,纳闷地问了句,下一秒扫到桌上的小蛋糕,她眼睛嗖嗖发亮,“啊,是小天鹅!”
  裴言卿回过神,“吃吧,还有三个。”说完,还补充:“宁宁说你最多能吃四个,我就买了四个。”
  苏念念:“……”
  “你养猪啊?”她瞪了他一眼。
  裴言卿坐回她旁边,一时还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这件事,捏了把她脸颊,低笑道:“是养猫。”
  苏念念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才是猫。”
  她指了指小蛋糕,“手疼,你喂我。”
  裴言卿拿过碟子,将小天鹅弄成两半,刚叉起一块,就听苏念念心疼地嚎着,“小天鹅这么可爱,怎么可以这么对它?”
  裴言卿:“……”
  他看着被自己弄下来的头,无奈问:“最后不都要吃掉吗?”
  “所以要一口吃掉啊!”苏念念理所当然道:“让它完整地离开。”
  裴言卿:“……”
  他无可奈何地威胁:“到底吃不吃?”
  苏念念一把夺过小碟子,“给你表演个原地消失术。”
  她拿过叉子,将小天鹅的头复位,勉强凑成只天鹅,随即张唇,一整只小天鹅就此消失。
  苏念念鼓着腮,一边还得意地冲他挑眉,眉目间具是“快夸我”的嘚瑟。
  裴言卿看着她灵动的眉眼,忍俊不禁,偏过头直笑。
  苏念念又踢踢他,“给我抽张纸擦嘴。”
  裴言卿盯着她唇边的奶油,没有动,只问她:“甜吗?”
  “甜啊。”苏念念一挑眉,“这可是荷兰那边的奶牛……”话未说完,便消了声。
  她看着头顶骤然压下的黑影,瞪大了眼睛,纤长的眼睫上下起伏,带着些无措。
  裴言卿的鼻息落在她脸侧,殷红的薄唇若即若离,后脑被他的手掌按着,动弹不得。
  苏念念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蛊,一下在她脑中炸开:“我能尝尝吗?”
  不等她回答,下一秒,男人的吻落在唇角,轻柔又缱绻,不过片刻,他微微后退了些许,黑眸深邃,声音染笑:“不用纸,我替你擦干净了。”
  苏念念全身紧绷着,脑中就像是炸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的,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却触及到其更加晦暗的视线,带着从未有过的侵略性。
  她头皮发麻,不敢看他,想要移开头,却被男人微凉的指尖握住下巴,裴言卿凑近她耳畔,状似礼貌:“不太甜,我能再试试吗?”
  苏念念:?这是什么流氓问题?
  她避无可避,只能仰着头,睁眼看着男人一寸寸逼近,无助地将手环在他后颈。
  原以为裴言卿这样的小学鸡,和她半斤八两,最多不过五秒钟的事。
  但当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时,苏念念瞳孔地震,伸手推他胸膛,小声呜咽:“不来了。”
  裴言卿笑得胸膛直颤,捏住她的手腕,退开了些,他目光凝在面前不点而红的面颊上,眼眸微动,评价道:“这次甜了。”
  苏念念目光扫过他似染了色的红唇,像被触了电般一触即离,气恼地不看他,“走开。”
  “你变了。”她握紧了拳头,气呼呼道:“你原来不是这样的,现在做这种事怎么脸也不红一下?”
  裴言卿微微退开些,嗓音清冽,平静答:“都是苏老师教的好。”
  我呸!
  苏念念要气炸了,“是你越来越没下限,还要怪我!”
  裴言卿将快要炸毛的人拉进怀里顺毛,下巴抵在她头上,刚要说话,手机嗡动着,他眉心一跳,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袭来。
  果然,是凌女士。
  苏念念看着他快要凝固着的表情,“怎么不接啊?”
  裴言卿默了会,“一会我再告诉你吧。”
  话毕,他按了接听,同时降低了手机通话音量,但凌女士清亮的嗓音依旧顺着电话线,穿透了屋内安静的氛围。
  “老三,你刚刚是不是又在欺负人姑娘?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混蛋……”
  裴言卿:“……”
  他伸手想捂住苏念念的耳朵,但被她扯下来,苏念念抓住了重点:“什么叫又?”
  那头叭叭叭的声音像是被按了停止键,凌静卡住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乖乖儿媳妇在旁边啊?”
  裴言卿眼皮直跳,他捂住怀中人的唇,对电话那头道:“妈,您有什么事?”
  “我和你爸本来想在今天见念念,但一大早你就不做人,还被我撞见,你让我哪还有脸见人家?”
  裴言卿揉着眉心,“妈,您真的误会……”
  “别辩解了,我都懂。”凌静的声音听起来尤其纠结:“我这到底该不该高兴呢?一高兴,就觉得是在践踏道德底线;但不高兴吧,又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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