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麻辣香橙
时间:2021-08-16 09:35:20

  他追查到当时负责看管的、出事时在场的人,那些人本身就恶行累累,这些年没少干坏事,只要揪出来一件就足够了。在方家的追查下,当年台前的人已经被送进了监狱。至于幕后的人,眼下也是被扒出一屁股不干净,自身难保,早晚会付出代价。
  “不然这件事,一辈子在我心里都解不开。”方冀南嘱咐道,“冯妙,现在你和孩子来了帝京,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更不要轻易相信谁。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里是帝京,有我呢,再说现在都稳定下来了,明面上谁也不敢怎么样。”
  “知道。”冯妙道,“我这人不会跟谁交浅言深,在帝京除了工作同事,我同事都是修复组那些人,别的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了。”
  “你那两个同事……”方冀南斟酌着用词,不管怎样,冯妙当着那两人的面介绍他是她孩子爸,方冀南就心里满意了,只是当时那股醋劲儿,还余味袅袅。
  “你那两个同事,为人挺热心的啊,改天我真得找个机会请他们坐坐,好好谢谢人家。”
  “是挺热心。”冯妙道,“不用你张罗,有机会我会谢谢他们的。”
  “那不行,你不都介绍了吗,我是你丈夫。”方冀南说,“男同志在一起好说话,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一大男人,人家帮了我老婆孩子,我出面感谢一下是应该的。”
  冯妙想说,她明明记得当时介绍他是“孩子爸”,也没说“丈夫”啊。
  “你先说说,你怎么会被故宫请来绣花?”方冀南在她对面地上坐下来。
  冯妙其实也知道,她说跟奶奶学的刺绣,这个解释多少都会有些牵强,然而她的生活履历再清楚不过,土生土长的冯家村人,奶奶已经过世了,没法求证,冯妙奶奶生前是村里有名的巧手这也是实情,家庭出身更是没任何问题,根正苗红。这样一来,旁人就很难产生怀疑的念头,顶多就是有点疑问,也不能怎么着。
  可是自己这位“枕边人”,大概没有那么好忽悠。
  “就是修复组庄老他们,要复制一种双面绣,那个刺绣针法很特别,恰巧我会。”
  “那是,我媳妇手巧。”方冀南问,“你怎么会的?我就觉得真厉害,说给别人都特别骄傲。”
  拿脚指头想,方冀南也知道这个刺绣没那么简单,不然帝京、江南那么多绣娘,谁还不行啊。
  “我一个裁缝,不是也会绣花吗,你以前也知道。它那个双面绣针法虽然特别,也无非是平针绣,我以前就会平针绣,小时候奶奶给我们绣狗头帽子、绣鞋子,就喜欢用平针绣,故宫那个针法虽然不太一样,琢磨一下还是能仿照出来的。”
  “庄老说我挺有天赋的,他们以前也找过别人,没绣出来。后来大姐夫的同事给推荐的我。”冯妙别有用意说道,“哎,你说我上辈子,有没有可能就是当绣娘的?”
  方冀南没接她这个茬儿,反而重点关注到另一件事。他这次回村,也听爹娘提到一些事情,比如冯妙去甬城考古队,才有了后来被邹教授推荐给庄老。
  “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方冀南侧头,哀怨地盯着她,“你去甬城考古队的事,你参加高考的事,冯妙,你可都没告诉我。”
  “考古队那事本来就是临时帮个忙,没值当告诉你。参加高考的事,我自己也知道没把握,就去凑个热闹,没好意思告诉你。那要是考上了,我自然告诉你啊。”冯妙淡定以对。
  “……”方冀南无语半晌,轻叹,“哎,我当初就不应该一个人回来。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几个月不在家,我媳妇都能成精了。”
  “你要这么说……”冯妙顿了顿,撩着眼皮子看他,“那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咱俩谁瞒谁比较多?”
  方冀南一噎:“这不都过去了吗,以后谁也不许瞒谁。我保证。”
  “你真不走?”冯妙说,“提醒你一句,天可不早了。不走你今晚就得像你儿子说的,睡椅子,别弄得我们娘儿仨睡不好。可是你在这睡椅子有什么意义,能代表什么吗?何必呢。”
  “方冀南,你自己也知道,我这个人,过激的举动我做不出来,破口骂你还是拿棍子把你打出去,我打不过你也撵不动你,弄得小孩还惊吓不好看,可我这个倔脾气,我心里不痛快,不打算跟你过了,现在我也不怕我爹娘爷爷护着你,所以你赖在这儿也没用。我心里冷了,我又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几句好话就哄好了。”
  “……”方冀南默默半晌,脸色颓败,却忽然笑道,“你心里冷了,我就再给她焐热。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作的死,我自己慢慢焐。”
 
 
第48章 沈文清的憋屈 
  方冀南真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昨晚的确是挤, 挤得大人小孩都睡不好。他拿了把椅子放在床边,把冯妙脱下的棉袄拿过来盖在身上,当着冯妙的面, 就那么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冯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她话都说了,总不能再去管他,索性就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只当他不存在。
  方冀南好歹也吃过苦的, 当初离开帝京辗转去插队的时候, 本身还刚离开衣食无忧的家庭庇护,火车硬座一坐几天也熬过来了。所以一大早俩孩子醒来, 叽叽喳喳问他夜里怎么睡的时候,方冀南便开始跟儿子们“想当年”。
  “想当年爸爸最多的时候, 在火车过道一连坐了两天两夜,到了又不行, 接着又爬上火车, 两天两夜再坐回来。”
  大子:“火车上不可以睡觉吗?”
  二子:“火车有床, 躺着的,可以睡觉。”
  大子:“我们和妈妈来的时候就可以睡觉, 还有徐叔叔,我本来跟妈妈睡的, 那个床太窄了,半夜里徐叔叔把我抱去跟他睡了。”
  方冀南顿时又醋了一下。尤其当他得知徐长远还没结婚、光棍一条的时候,便越发觉得这人不招人待见。光听名字就不招人喜欢了,得亏这两天徐长远都没来碍他的眼。
  早饭煮了米粥, 冯妙在米粥里多放了几块小孩爱吃的老南瓜, 方冀南故技重施跑去胡同口买包子, 配上小咸菜,解决了一顿早饭。
  “妈妈,你为什么星期天也要上班,我们今天都不上幼儿园。”大子问。
  “妈妈今天有事得加一下班。”冯妙道,冯妙看看方冀南问,“你有事吗?”
  “没事,我带他们。”方冀南说。
  “那我们在家跟爸爸玩。”二子说。
  冯妙说:“你要有事出去,就让他们自己在家玩会儿,拜托对门刘大妈给照看一下就行了。”
  虽然星期天,但因为又有新来报到的绣娘,加上庄老那边修复方案已经获得批准通过,而双面绣作为修复工作的重要一环,恰恰又是最耗费时间的,修复组急着确定一个能完成的大概时间,冯妙就决定去加班,把物料、场地各项准备全部弄好,争取星期一人员到齐了,就正常开始干活。
  往常星期天她是没法上班的,孩子不上幼儿园她得带孩子,现在正好可以丢给方冀南。
  “那你去上班,我骑车送你去。”方冀南表现非常支持,在冯妙拒绝他接送之后,干脆提出让她自己骑车去。
  “这个自行车以后留给你骑吧,我上学时间晚一点,你上班等公共汽车不方便。往后这样我们真得考虑再买个自行车。”
  冯妙:……我稀罕要你的自行车!径直背起挎包出门走了。
  方冀南望着她的背影出了大门,顺着胡同走远了,一转身冲着俩儿子笑起来。
  “瞧瞧你妈,跟我别扭的时候,走路都气哼哼的,像个大公鸡。”
  二子:“哦,我要告诉妈妈,你说她是大公鸡。”
  “!”方冀南撸了一把二子脑袋,笑道,“小奸细!你告诉妈妈,那就是你惹你妈生气,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子,二子,想不想出去玩儿?”
  小孩哪有不想出去玩的,赶紧点头。
  “爸爸带你们去爷爷家玩儿好不好?”
  “去爷爷家?”大子立刻问道,“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爷爷家?”
  “去你爷爷家还有什么为什么,爸爸要回去搬个床来,不然你爸今晚还得睡椅子,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我把你们留在家有点不放心,爷爷昨天还念叨你们呢,给爷爷看看你们,让他给你们买好吃的,然后我们搬了床就回来。”
  两个小孩没见过爷爷,也就没什么感觉,二子问:“有什么好吃的?”
  “要吃什么给你买什么。”方冀南道。
  二子:“我要去。”
  “你去吧。”大子嫌弃地瞪了二子一眼,“他家有大姑。”
  “!”二子睁大眼,赶紧摇摇头,“那我不去了,爸爸你自己去吧。”
  大子:“对,你自己去吧。我们就在家里玩,妈妈说了,她不在家,我们可以在这个院子里玩,不要跑出大门就行,有事我们就去找刘奶奶,刘奶奶今天在家的。”
  沈家住的大院其实真有点远,方冀南回去的时候,先跑去大院的警卫食堂借了他们买菜运东西的脚蹬三轮车,把三轮停在沈家大门口,进去先去看他父亲。
  可能是他这两天折腾的动静有点大,沈父在家,难得的沈文清和他二姐沈文淑都在,沈文淑孩子小,整天忙着自家,平常来的不是很勤。
  “你媳妇呢,怎么没把你媳妇和孩子接回来?”沈父迎头问道,今天星期天,沈家以为他能把人接回来呢,沈文清和沈文淑都特意过来了。
  “他们不来。”方冀南瞥了一眼沈文清说,“爸,不是我不想接,人家不来。再说冯妙忙,她那边的工作直接关系到故宫这次的整体修复进度,她又是组长,双面绣就是她复制出来的,整个组都等着她呢,今天去加班了。”
  沈文清自从他进来,脸色就不太好看,听他一说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总觉得方冀南是故意打她的脸。她之前不是不相信故宫请的冯妙吗,还说“笑死人了”。其实她还真想多了,方冀南陈述事实而已。
  沈文清扭头恨恨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拿什么架子!”
  “大姐,”方冀南转向她,顿了顿鼻子里叹气,“你要还是我姐,觉得这还是你娘家,你自己去跟冯妙赔礼道歉,跟她解释清楚。”
  “我跟她赔礼道歉?我说她什么了。”沈文清别扭着一张脸说,“我就随口提了句肖微,我说的不对吗,她就冲我骂骂咧咧,还威胁我,把我给赶出来了,当时那个情况,话赶着话,她说话也不好听,我原本也没想说什么,我又没怎么着她。我是她大姑姐,我说她两句还不行了,我还不也是为你们好。”
  “行了,怎么回事我都清楚了,你自己也清楚。”方冀南指指她,“你以后管好你自己那些破事儿就行了,你不去赔礼道歉那随你,冯妙要跟我离婚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打算跟我过了,你搞得我家庭破裂,你高兴了?”
  “呵,离婚?我看是故意吊着你吧,她巴巴的带着孩子追到帝京来,不就是想进咱们沈家的门吗,摆什么谱,人家那就是故意吊着你。这个女人可真厉害,没看出来啊,我看咱们沈家,以后真要让这个女人作威作福了……”
  “沈文清!”方冀南气得一声暴喝。
  他现在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他这个大姐有多恶毒。她这种话说出来,让冯妙以后怎么在沈家生活。
  “你,你要不是我姐,我真想抽你。”
  方冀南心里深深一叹,怪不得冯妙那么生气,就冲沈文清这番话,冯妙不回来是对的。
  “爸,你知道我临来时,跟小孩说带他们来看爷爷,你知道您孙子说什么吗,他们不来,说爷爷家有大姑。”
  方冀南瞪了一眼沈文清,气道,“冯妙是故宫专门请来的,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帝京也生活得好好的,你整天觉得你怎样怎样,你家既然这么好,你弟这么好,那人家为什么还跟我离婚,你以为人家稀罕我、稀罕我们这家呢。”
  方冀南走到沈文清跟前,弯腰盯着她道,“大姐,你整天沈家沈家的,这回沈家留给你了,你行,我走。”
  “你什么意思?”沈文清脸色一变。
  方冀南转向沈父:“爸,我搬一张床去冯妙那边了,她要跟我离婚,两个孩子也不要我,你说我好好一个家让大姐搅和的,我得去求老婆孩子原谅,再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您放心,我抽空就常回来看看,有什么急事您就叫人去帝大找我。”
  方冀南一口气说完,看看一旁少有存在感的沈文淑,沈文淑怀里抱着两岁大的女儿,小女娃大概被大人吵架吓的,眼睛怯怯地望着他。
  方冀南伸手摸摸小外甥女的头就出去了,站在门口喊勤务员来帮他抬床。
  “爸,你你……你看他……他什么样子,混不吝的……”沈文清脸皮紫涨,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给他搬吧。”沈父坐在藤椅上没动,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文清,你明天去给你弟媳赔礼道歉。”
  “爸……”沈文清惊叫一声,被沈父皱眉不悦的目光一扫,只得住了嘴,一张脸憋成猪肝色。
  “爸,我,我也没什么坏心啊,我还不是为了小弟,为了咱们沈家吗……”沈文清整个人一垮,开始哭鼻涕抹眼泪。
  “那现在呢?”沈父道,“我今天叫你来,原本也是想让你当面道个歉。”
  “爸都说了,小弟的事情尊重他自己。”沈文淑抱着小孩走过来,看看鼻涕眼泪的沈文清说,“大姐,小弟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媳妇看来也是个倔脾气,人家有志气的。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个家,小弟跟你恼了,两个小侄子都不认你,你往后这娘家路还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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