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这不是我们若尘在诡域见多了那种场景,应该有点经验。”
听到姜时夸他见多识广,若尘鼻子都长了。他高傲地抬头,“多半是变心了。”
姜时点点头,附和若尘:“我tui!渣男!”
姜时从袖子里拿出丝帕。小心地把百医丸包裹起来,然后揣进袋袋里。姜时抬脚就要走,被若尘拦住。
“等下,我怎么觉得你对星命仙君有些过于在意。”
若尘皱眉,他们这些小仙如果爱上像幸司淮那种上仙是大忌。更何况,如果星命仙君渡劫成功。
更加入不了对方的眼。
姜时抬头,莫名其妙:“有吗,我这明明是担心自己的狗命不保。”
若尘翻了个白眼,看来是他高估姜时了。他拿出上次在姻缘仙君那儿偷来的古卷,刚要翻开就听见姜时直呼“牛皮”。
姜时:“你这还没还回去呢,也不怕被发现。”
若尘持续白眼,“我单独扯下了星命仙君的那页,让我来看看你的进度如何。”
姜时:“???”
还带现场抽查的,当下姜时的小心脏就提了起来。这些日子她忙着入玄清派,压根儿没撮合江肆淮和乔盈。
“姜时。”突然,若尘严肃地抬头。
“那什么,我可以狡辩的。”姜时眨了眨眼睛。
若尘没有说话,姜时格外紧张。
就在她酝酿着怎么开口时,若尘猛地抱了下她。然后松开手,发出兴奋地猪叫:“你这是弯道超飚,直接飞升啊。”
姜时:“?”
若尘连忙指了指古卷,“你看上面这大红心,妥妥的。前些日子上面空得比你的仙力还干净,现在就有了记录。他的情根被开发了!”
姜时:“?”
啥玩意儿,她怎么知道。
难不成,江肆淮这人是个闷骚。参加了段镜的婚礼,就想着恋爱了。
“你这么会撮合,姻缘仙君都得被你抢了饭碗。”若尘喜悦地说道,他拍了拍姜时肩膀。一个闪现,回去了。
临走前,他把有江肆淮情缘的那页古卷塞到姜时手中。
听见若尘说道:“放我这儿,我太危险了。放你这儿,要是姻缘仙君发现了。你反正有仙君在身旁,雷劈不死你。”
姜时:“……”
他们的友谊到这里就可以了。
姜时想把古卷还给他,若尘理都不理姜时。
不再喊他,姜时低头。果然和若尘所说的一样,上面有一颗红心。不知为何,姜时胸口有些不适。
她把古卷放好,有些不自觉地呢喃。
这就是女主吗?不出现,也能让江肆淮改变。
为了不让宋白久等,姜时御剑回去。飞得一次比一次高,还在天上的若尘瞪大了眼睛。她这是急着回去喂猪吗?
若尘收回视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姜时到了段家后发现,整个段府里的红色剪纸和红色挂枝都被摘了下来。先前还热闹的正堂宾客,竟然寥寥无几。
姜时想进去,还被拦住了。她皱眉,“我是来参加成亲的宾客,你们让我进去。”
看门人原先还因为姜时长得比较美态度良好,听到姜时的话就要轰她。
“取消了取消了。”他们嘴里道着。
姜时懵逼,该不会真让若尘说中了。段镜这个渣男变心了吧?见姜时还不走,其中一个看门人就要抓住姜时胳膊把她挪到街上。
才刚碰到姜时的手臂,屁股后一阵冷风刮过。
紧接着就是被一脚从门口直接踹飞,牙齿差点儿磕到地上。
姜时和他同时看向门内,男人淡漠地收回脚。一袭鹅黄色衣衫,懒洋洋地整理好衣服。脸色已经不再苍白,甚至在看向他们的时候目光凌厉。
这不是他们少爷的恩人吗?
几个看门人吓得不敢说话,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见江肆淮凉薄地开口:“跟他们废什么话。”
姜时目瞪口呆。
“对了,这个是我无意间寻到的药丸。对于恢复……鹅恢复体力有很好的效果,你快服下。”想起她从抠门的若尘那里拿到的百医丸,姜时递过去。
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药可以解人间所有病症,她好半天从脑子里扒拉出一个词。
原先还脸色如初的男人,听见姜时的话挑了挑眉。他站近了姜时,微微弯下身子。热气在姜时耳边传递,姜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男人调侃的嗓音。
几分低沉几分性感。
“你要我恢复体力做什么,嗯?”
他顿了顿,扫向姜时。半天,才划出一个暧昧的字节。
姜时:“……”
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宋白想去撞墙,他是造了什么孽看这俩人腻死的互动。
“对了,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段家现在没有一点儿喜气的样子,这成亲的东西拆得也太快了吧。”姜时忍不住问。
她看见江肆淮面色沉了沉。
听完宋白的话姜时都有几分怀疑人生。直到许久后,才算回过神。她一把拿起自己手中的仙女剑。
“走,抄家伙!我姜时今天不让他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我就吃屎。”
第36章 、思念未从
说完, 姜时就要提剑冲进段家大门。半个脚还没踏进去,被江肆淮按住了肩膀。她一脸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江肆淮认真地看着她, 姜时刚想是不是怕她吃亏。就看见江肆淮掏出了身后的良曦剑,“换我这把,更猛。”
姜时:“???”
大哥, 你更狠。
她没拒绝, 毕竟仙女剑只是长得好看比起良曦剑的威力小太多。宋白走到江肆淮身边, 摸不清脑袋。他想说,师兄就这么放任姜时冲进去吗。
“要是待会儿姜时被轰出来怎么办。”少年脸上有几分担心, 眉毛都皱到一起。
江肆淮淡淡地看着她的背影, 旋即勾起嘴角。难以看穿他的情绪,但似乎能感觉到江肆淮的肯定。宋白正疑惑,听见江肆淮缥缈的声音。
“这屎,她吃定了。”
宋白:“……”
正如江肆淮所说, 姜时冲进段家大门时一眼便看见了又重新挂上去的红彩带。喜字被贴在每个窗户上, 姜时人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变得这么快。
直到她发现有不少人在搬运东西,姜时才走过去。满箱子的珠宝首饰,还有满箱子的银两。姜时哪见过这么多钱,当下差点儿晕倒。
有人扶住了自己, 冰凉的气息包裹在周身。她抬头,江肆淮似乎在看好戏。
“这段镜是在做什么, 难道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准备拿钱赎罪吗?”姜时懵。
江肆淮摇头,“不是。”
姜时:“那?”
宋白憋了半天,默默地多出一嘴:“这箱是段家送给宁月姑娘的补偿。”
姜时:“?”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宋白又道:“那箱也是补偿。”
“还有那边俩箱都是……”
等等, 姜时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段家作为辞云都有头有脸的人家,今天退婚这么大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为了善后,段夫人自然是大出血。
但姜时还是感到不爽,这算什么。
她一脚踹到那箱子上,把抬着箱子的小厮都吓一跳。姜时,“叫段镜出来!”
小厮没见过这么气势汹汹的女子,刚要辩驳就注意到她手上那把锃亮的剑。当下疯狂摇头,“公子…公子去了城外……”
姜时和江肆淮互相对视了一眼。
突然悔婚,还在半夜去城外定是有蹊跷。江肆淮见姜时又要跑出去,伸手拉住了她。姜时疑惑,男人挑眉。
让她不要这般莽撞。
不如先去宁家看看宁月,花轿中发生了什么只有宁月清楚。
“那行吧。”姜时点点头,只是现在太晚了他们得先在辞云都找个歇脚的地方。管家跑来,说是少爷让他好生招待他们。
姜时的房间就在江肆淮对面。
卸下剑,姜时找小厮给自己准备了泡脚桶。她双腿刚放进去,就舒服地眯起眼睛。
养生使人快乐。
宋白坐在江肆淮房间的椅子上,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师兄。今天晚上师兄突然晕倒,隔了许久才醒过来。不知道还有没有事,宋白吞吞吐吐的。
江肆淮看出他想要询问,江肆淮把最外层的衣衫丢到床榻上。走到桌前,“你要问什么。”
宋白点点头,“师兄,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从未见过你出现这种状况,而且当时我感觉到特别强烈的妖气。但之后我有特地查看宁月,她身上没有半分妖气。你说,到底是怎么了。”
男人漫不经心地撕了些已经洗干净的花瓣,轻轻入碗里。花瓣被水浸染,散发出宜人的味道。一层薄薄的粉色,看起来颇为好看。
直到手中的动作都做完,他才稍稍抬眼。
“妖气被隐藏了。”江肆淮跳过了宋白前面的问题。他自己也想知道,为何会出现心悸疼痛的原因。
但那应该不是妖造成的,不说江肆淮现在的身手已经是玄清数一数二。当时良曦剑就在身边,如果是妖良曦剑会最先冲出来抵挡。
然后,妖气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既然宁月不是妖,那问题只能是在段镜身上。
段镜接手了他的金凤钗,如果他是妖至少会受到一些影响。能面色如常地把东西送到新娘子手中,想来不是普通的妖。
宋白还想再问,江肆淮已经端着碗起身了。
“你要没事,就回去背玄泉剑法。”男人冷不丁开口。
宋白:“?”
少年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少年看见江肆淮打开了门。带着做好的潭花茶,拐都不拐地直走到姜时房间外。
宋白瞪大了眼睛,然后看着江肆淮那副清朗的面容上出现一丝莫名的笑意。他伸手,敲了敲姜时的门。
门打开,“啪——”一声姜时关了。
江肆淮:“……”
就不该对她客气,江肆淮又拍了两下门。
这回姜时总算放他进来了。
姜时还没泡完,几乎很快又蹦回去。江肆淮熟络地把椅子拉到泡脚的姜时身旁,把潭花茶放到她面前,“这个是潭花茶,休憩前喝一杯有助缓解倦意。”
姜时:“?”
她狐疑地看着那碗说粉不粉说白不白的茶水,但还是拿起喝了口。
味道很古怪,但确实在喝完之后格外舒服。全身的气流像是被通了,只感觉鼻尖一阵花香。果然是情根开发后催人温柔,姜时看着江肆淮这副神情无语。
不过,他单方面开窍可不行。
对面的宋白看着那俩人,觉得虾仁猪心。
姜时喝完潭花茶,打算休息了。但江肆淮还坐着不走,她奇怪:“你怎么还不回去,难不成也要泡?”
话音刚落,感觉自己被男人一扯。姜时整个人没站稳,直直地趴到了他怀中。地上因为刚才的缘故,掀起了水花。男人手指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目光盛满了星空。
姜时能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姜时:“???”
男人静静地看着姜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空气中愈发的静谧,姜时和江肆淮几乎是鼻尖对鼻尖。她惊了下,不断往后退去。但男人抓她得手过于紧,姜时无法退缩。
就算是傻子,这回也能看出来了吧。
江肆淮的眸光带笑,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看向姜时。怎么小时候机灵的林春苗,长大就傻了呢。
“我晕倒前,你没听见那些话吗?”江肆淮低低地说道,耳语在旁。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这么久以来,都很想你……
整个人像被击中,姜时不敢看他。她默默地移开目光,“你说什么了,当时风有点大。”
江肆淮嘴角翘了翘,“我也不记得了,要不你给我回忆回忆。”
刚才还有些被迫害羞的姜时瞬间情醒,她看了看江肆淮。不记得了?他不对劲!
姜时又看向男人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心下咯噔。她伸手,就要碰到江肆淮的脸。忽然,双手合拢一掌就打到江肆淮的脖颈上。
男人吃痛地松开手,不悦。
“我看,今天那个妖就是你吧。说,是不是你夺了江肆淮的身体!”姜时眼神严肃,上次她被蜈蚣精那般也是如此。
说出些奇奇怪怪的话。
江肆淮无言,“你上辈子脑子是不是被猪撞过?”
刚才的气氛全无,他冷了下脸。姜时再度提剑,“你撞我你还好意思说。”讽刺江肆淮是猪,一套一套的。
“说,你这个臭妖要对江肆淮做什么!”
江肆淮:“……”
他正要开口,眉头紧蹙。
那种痛感又来了,江肆淮的手指按在胸口。头上冒出细微的汗珠,另外一手扶住桌边。姜时见他不像装的,迟疑。
“江肆淮?”
“我没事。”很快,江肆淮又恢复了过来。像是无事发生,他懒得让姜时担心。那张清冷的脸,又变得几分淡漠。
原本还想让姜时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江肆淮想到自己这个奇怪的病症,眸光微暗。至少,得等到不再疼的时候再想其他的吧。
他起身,和姜时说了声乏了就走了。
被晾在房间里的姜时只想把若尘喊来问问,那百医丸是不是过期了。
姜时打了个哈欠,今天赶来辞云都太累。还赶着去找若尘拿药,属实是困。她看向干净的床铺,一边脱外套一边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