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姜总骑马好帅呀!!!
——他这不是策马奔腾,分明是步步踏在我的心上呀!
——姜总永远的神,姜总无所不能!
——仔细看,姜总的动作都好标准,我前阵子去马场学过骑马,绝对敢说,我们教练的水平都比不上姜总!
奖励的晚餐食材自然是根据比赛的结果来分配的,结果一目了然,姜靳北率先拿走最丰富的食材,里面有各种肉串和蔬菜,用来烤再适合不过。
第二名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季延柯,崔毅走过来锤了锤他的肩膀,“可以呀,想不到你默不吭声的,私底下骑马技术这么好。”
季延柯嘿嘿笑了两声,垂眸时眼睛下意识朝右面扫过去,“我这都是在剧组里学的,之前拍过骑马的戏。”
于庆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我以前在剧组里也特意学过马,只可惜太多年了,这技术都退步得不行。”
把所有嘉宾获得的食材都分配完整,马导又接着宣布后面的工作,“参加节目的这段时间,我们的嘉宾爸爸们为了给宝贝儿们更好的生活,也是付出许多努力,今晚我们就当来放松,爸爸们可以去帐篷里休息,由飞行嘉宾带着宝贝儿们来做今天的晚餐。”
崔毅不敢相信马导的好心,怀疑道:“你不会还有什么诡计吧?”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人狠狠拍了下,“怎么,看不起我做的东西呀?”
崔毅顿时换了种神态,笑得好像咧开嘴的霸王花,“老婆,你手疼了吧?”
——这该死的求生欲...
——hhh崔毅这对真是夫妻的典范了,我爸妈也这样,几十年感情都很好!
很快,爸爸们被安排到了帐篷里,导演还很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了无聊时可以玩的牌,崔毅眼前一亮,“来来来,我们来打牌,今天要是输的话,脸上都得贴乌龟。”
崔毅自认是玩牌最多的,看着其他几位明显是新人的嘉宾爸爸们,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帐篷外面,倪宁看着手上的食材也犯愁,她可没做过饭呀!
季妈亲切地靠近过来,热心地把做法都告诉倪宁,导演给的材料很齐全,基本上,小白都能烹饪出美味来。
倪宁摩拳擦掌,谢过季妈后毫不犹豫地动手...很快,她将会发现,她连小白都不如。
姜黎自觉已经跟着爸爸做过无数次餐,脸上的自豪都掩饰不住,“漂亮姐姐,黎黎可会做了。”
倪宁有些怀疑,但看着季妈在那边忙忙碌碌,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干脆自己研究,不就是把肉串放到火上烤嘛,寻思着谁不会呢?
十分钟后,直播间里再度传来大笑声。
——以前我总觉得倪宁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感谢这档综艺,让我彻底改变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这灰头土脸的模样,绝对是倪宁出道以来首次在照片里翻车了!
——宁宝!你怎么样我们都喜欢!但别拿生肉给姜总吃,姜总委屈!!冲我来!!!
——集美你究竟是谁的粉丝呀?我们倪宁烤出来的食物就算糊了也有人抢好嘛?(bushi)
倪宁端着烤肉走进来的时候,差点要被眼前各个贴着大乌龟的脸给吓得后退两步,才看到鹤立鸡群的姜靳北,“他们都在干嘛呢?”
姜靳北眼眸瞥向姜黎,“玩牌,输了。”
倪宁捂着嘴笑,“竟然还有人敢主动跟你打牌?这是要挑战高难度呀!”
不服输的崔毅迅速把目光转向倪宁,他脸上的乌龟数量是最多的,在不算明亮的帐篷内,眼睛里的求知欲几乎快要溢出来,“什么意思?”
倪宁露出个神秘的笑,不再接话。
姜靳北看着被放到跟前乌漆嘛黑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的烤肉,眼神里闪过‘果然如此’的无奈感。
其他几位爸爸看向姜靳北的眼神都充满同情,高方震清了清嗓子,别过眼不再看那辣眼睛的东西,“姜总,要不待会等节目组那羊肉汤端过来再吃吧,现在可能有点干巴。”
姜靳北默默垂眸,姜黎小团子从他的臂弯处挤进来,“爸爸,你知道哪串是我烤的吗?”
倪宁看着那盘肉,她心里是不敢相信自己水平的。
她好歹也看过那么久综艺,同样没做过饭,总不能自己女孩子做出来的比姜靳北还差吧?
倪宁不信邪,但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以己度人,倪宁觉得,姜靳北不吃才是对的。
要不是导演强烈要求,这盘东西她都端不上桌子来,而与她表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跃跃欲试想把自己烤的羊肉串找出来给姜靳北的姜黎小朋友。
一大一小的手艺半斤八两,倪宁就绝对学不来小姜黎的那股自信。
姜靳北纵容地笑,随手指道:“这个?”
姜黎满脸认真,“不对不对。”
还没等姜靳北再猜一遍,她已经迫不及待揭晓答案,“是这个哦!”
果然,是其中烤得最老的那串。
姜黎烤肉,别的不求,必须要熟。
“爸爸,你快尝尝,可香可好吃了!”
其他的爸爸们都不忍直视地回过眸,高方震出声想再次打断,姜靳北在姜黎期盼的眼神下,已经毫不犹豫地冲着那块肉咬了口。
如果放在半年前,这样的东西,姜靳北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现在,他却在费劲儿地咀嚼后冲着姜黎露出浅浅的笑容,“很好吃。”
倪宁眼睛都快瞪得掉下来了,浑浑噩噩间差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
远隔几千里的某栋居民楼内,蓬头垢面,杏眼里满是红血丝的女人正恶狠狠盯着手机里的综艺,怨恨在这刻被发泄到极致。
咔嚓——
屋门锁被开动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经纪人呼喊的声音,“舒禾,颜舒禾...”
没有回应,经纪人纳闷,“奇怪,这是跑去外面了?”
她晃晃脑袋走近屋子,把带过来的早餐随手放在台面上,正准备转身离开,身体就被黑暗中注视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毛,待看清那人模糊的轮廓,经纪人松口气,埋怨道:“你在家呢?怎么也不把窗帘拉开?”
随着她的动作,屋外初晨的阳光倾泻而下,经纪人转过身,又被颜舒禾披头散发的模样吓了一跳,捂着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经纪人叹着气,认命地走到颜舒禾身边,把散落到地上的东西都归整收拾好,“你现在没工作更要好好保养自己,好歹是个明星,要是让人拍到照传出去,指不定闹出些闲话来呢。”
没错,继辛卓越的工作被全面停止后,颜舒禾的剧组拍摄也被紧急叫停,经纪人本来是打算在一家三口这档综艺里为颜舒禾重塑人设的,节目说没就没了,什么时候恢复拍摄,那都是没定的。
颜舒禾在网络上本就人人喊打,大批量粉丝脱粉回踩,要是没有在公众面前的露脸机会,过段时间谁还记得娱乐圈里有这号人?
事到如今,经纪人再后悔跳槽也没用,她在辛华娱乐,手头上只有颜舒禾一个艺人。
据说公司原本想再给她分配几个十八线小明星的,但被辛卓越给拦住了,经纪人倒无所谓,拿同样的工资,带有资历的老人怎么也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的新人强。
但看着颜舒禾这副颓废的模样,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得劲。
“快吃早餐吧,等会我去公司问问,看什么时候能恢复工作。”
辛卓越因为不知名原因离开B市了,颜舒禾现在像公司里的边缘人物,刚跳槽,名声差粉丝少,甚至,还惹得辛总不喜,经纪人头疼了。
等她絮絮叨叨着离开后,颜舒禾才终于有动作了,慢慢地挪到餐桌边上,拿起食物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不顾形象,直到食物噎住喉咙,她才恍然梦醒,踉跄着跑到卫生间,把刚刚咽下去的东西都催吐出来。
不,她不能自暴自弃!
颜舒禾以极快的速度跑回卧室,拿起放在床头边上的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倪宁完美无可复制的侧脸,这是她刚刷到的综艺,颜舒禾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腥涩的感觉在口腔内翻涌着。
她收回目光,退出直播间,手指急促地在微信联系人的页面翻找着。
没有,没有...从前合作过表示还想二搭的导演整齐划一地给出拒绝的答复,手指最后落在某个联系人上面,指腹微微颤抖着,聊天页面显示出来。
她前天发出去的信息还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颜舒禾咬了咬下唇,长而微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
辛卓越可不知道颜舒禾如今的处境,在被他爹赶回老家后,郁闷加怒火双重袭来,使他看谁都变得不顺眼,极尽挑刺。
他还睡得迷迷糊糊,别墅楼下大门被疯狂敲响,辛总是铁了心要锻炼这儿子,不仅保姆管家全部撤销掉,就连经纪人助理都被他以工作为由喊回去了。
辛卓越怀疑自己不下楼,那些人会采取极端措施破门而入,只能认命地爬起来,黑着脸走到一楼,“叫魂呢?”
站在门外的不知道是他的七大姑还是八大姨,舔着脸搓搓手,“卓越,吵醒你了是吧?今天得去扫墓,你看...要不先回去换身衣服?”
辛卓越很想当场发火,但这种日子,顾忌着他爸,辛卓越也不敢放人鸽子,只能随意地点点头。
他重新转悠回房间里,掏出手机看眼时间,早上九点,一如既往地没有信号。
这破地方!
十点前,辛卓越抵达墓园,站在这里的辛家子弟足有将近二十人,辛卓越一眼望去,大多都是些不熟悉的,那些人对他的态度倒是不错,都是想来要钱的,辛卓越吊儿郎当地又垂下眸。
墓碑照片里的老人家板着脸,看起来和辛总有些像。
辛卓越突然觉得整个身体都紧绷了,扫完墓后刚准备回别墅,就被家里亲戚给齐齐拦住了,
“卓越,这位是你堂弟,刚读完大学出来,在家里闲得很,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他去做。”
“对呀,还有你表哥,从小学习就好,还是博士呢。”
“卓越呀,你在B市有没有什么好兄弟未婚?”
“你妹妹从小就喜欢唱歌呀跳舞那些,之前还有星探来家里挖过呢,我都没让她去,这不想着咱家自己就是开娱乐公司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辛卓越烦不胜烦,最开始他还能忍住自己的脾气,顾忌着他爷的感受,慢慢地,辛卓越见自己离不开,脑门上青筋又扑通扑通跳着,有些扛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偏这些所谓的亲戚也不是那有眼色的,也或许是装傻充愣。
辛总这家人作为从老家发达后去大城市的,要不是为扫墓,几年都不带回来趟,不趁机把好处捞起来,可不就白白溜走了?
辛卓越咬着牙,待见到自己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都被人扯皱起来,没忍住咆哮出来,“烦不烦呀?一群乡巴佬还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辛华娱乐想要什么人才没有,至于捡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
简短的一番话,却让场面瞬间陷入僵局。
不远处停着的某辆半天没移动的面包车内,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看了眼手上的摄像机,皆嘿嘿笑出声来,“哥,想不到这小地方还能找条财路出来,咱可真是发了!”
身边年纪稍长的男人点点头,眉梢眼角克制不住喜意。
就在这时,男人放在中控台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陌生号码,他正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畅想里,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下一刻,脸色煞白。
辛卓越总算摆脱那群缠人的穷亲戚回到别墅,看眼屋里的摆设,对这上世纪的审美充满排斥。
据辛总所言,这栋别墅应该是他太爷爷留下来的。
要不是没别的地方住,辛卓越也不会屈居于此。
到了中午,他认命地爬起来给自己煮面条,墓也扫完了,赶明儿找个时间溜回去,他快受不了这鬼地方了。
辛卓越恨恨地跺着脚,突然,头顶一块巨大的墙灰掉进他即将煮好的面里,辛卓越瞪大眼睛,蓦地朝上望去。
原本齐整的墙体此刻正缺了一块,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皮在疯狂跳动着。
就在辛卓越抓狂恨不得当场收拾行李直奔机场的时候,他盯着墙体的眼神突然越睁越大,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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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爷子正刷着综艺的最新直播,微微带着浑浊的目光在扫到倪宁时露出些微诧异,“这俩孩子,竟然跑到一处去参加综艺了。”
话音刚落,他闷闷不乐地叉腰,“这臭小子,竟然防他爷防得那么严!”
原来,在这期节目开始前,姜老爷子寻思着再找导演客套客套去游山玩水,哪知人家这会儿严防死守,愣是没让他找到机会。
郁闷归郁闷,身体还是放松的,“最近不用去公司看那堆烂账,真叫人神清气爽!”
他将目光转向由始至终站在那跟块木头似的管家身上,“你再给我倒杯汽水过来,听说小姜黎很喜欢橙子味的,我得尝尝看。”
管家诧异道:“您不是不喝这些东西的吗?”
姜老爷子没好气地怼回去,“年轻时那是为了装逼,我都这把年纪,还不随心所欲些,难道等我进土里,让他们去我坟前倒呀?”
管家实话实说,“老先生,您身体好着呢。”
姜老爷子洋洋得意,“那当然,你等着看,姜绍元那兔崽子要还不知道节制,早晚走我前面去。”
管家:“...”头回见到有人把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得这么乐呵的。
“这宅子好是好呀,就是空荡荡,住久了让人心慌,也不知道那臭小子什么时候才肯让我搬过去,”
管家沉默,这爷孙俩的纠葛并非他能掺杂的。
他也看不明白,从上次姜老爷子假病住院的情况来看,姜靳北分明是极上心的,但在表象上,却又是完全不同的姿态。
只能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杵着默不作声。
姜老爷子也只是念叨几句,又把这事抛开不提了,思绪转到最近公司上面的事情,“姜绍元没闹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