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戏精——翟佰里
时间:2021-08-17 09:48:56

  他低头翻口袋:“喏,你看,今天宝妮带我去割的木耳。”
  “哟,不错啊,还能割到木耳?”
  “那是。”傅恒阳‘哼’了一声,骄傲的扬起脑袋。
  白芙美把茶缸子递到白振华的手上:“爷爷,你快喝,里面加了薄荷叶的。”
  白振华愣了一下,掀开盖子喝了一口。
  凉白开泡着薄荷叶,确实凉滋滋的。
  “行了老傅,别逗孩子了,喝口水吧。”白振华一口气喝了半杯,把剩下的递给傅智礼。
  傅智礼确实渴了,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傅恒阳看见了也有些懊恼,寻思着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白芙美看见傅恒阳嘟着嘴巴的郁闷样,忍不住偷偷的咧了咧嘴偷笑,随即又连忙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惹得白振华有些懵的看向她。
  白芙美歪了歪身子,小声解释:“小阳哥哥说我身体不大好。”
  白振华:“……”
  现在的孩子是成精了是吧!
  这孩子真的只有七岁么?还是说古代传说是真的,傻儿一朝开了智,就是个天才?
  “你们家妮儿这是累了吧,快到田埂头的树底下坐着去。”傅智礼也是知道白振华孙女身体不好的事的,连忙招呼孙子:“快带着妹妹去歇歇。”
  傅恒阳连忙扶着‘娇弱无力’的小美妹妹坐到树荫下面。
  “爷爷他们好累呀。”
  白芙美托着腮感叹。
  “是啊,要是有什么办法让爷爷们轻松就好了。”傅恒阳也蹲在白芙美身边长叹。
  白芙美眯着眼睛,吹着热风,脑海中开始回忆书中剧情。
  在书中,傅恒阳就是个发明小天才的人设。
  不知是不是作者单纯的想要增加男主的苏感,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总能很顺利的开发出来,不过那也得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毕竟故事的开局是在男主十五岁那年。
  现在的男主才刚换牙。
  “小阳哥哥,你说咱们能不能把耙子变得宽一点,这样一次性不是可以多犁一些地方么?”
  傅恒阳仰着脑袋想了想。
  “好像是可以这么试试,但是我爷爷不让我碰他的耙子。”
  白芙美疑惑:“为什么?”
  “因为整个院里就两个耙子。”傅恒阳手一摊。
  白芙美懵逼的看向其他地方开荒的人,却发现他们确实没拿耙子,而是往筐里捡石头。
  感情就算想发明也没条件啊。
  白振华和傅智礼两个年纪最大的,拿着耙子犁地,其他的年轻人都去干搬石头那些体力活了。
  一整个下午,白芙美就看着白振华不停的挥舞着耙子。
  她托着腮,眯着眼,只觉得画面有些讽刺,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伤感。
  山下下工的铜锣响起后半个小时左右,村里的一个小队长才小跑上来,气喘吁吁的说:“大家伙儿都下工吧,主任今天来不了了。”
  每天下工时,村里的治保主任都要上来宣读一下批判性的讲话,算是政治学习,等宣读完了才能下工。
  “喘口气儿,说说看,怎么了?”
  “嗐,山底下闹起来了,说杨瘸子家遭了贼了,家里的钱全没了,王婆子当时就撅过去了。”
  小队长不愿和这群臭老九多说,冲进人群里就把老夏给拽了出来。
  “夏大夫,快跟我走一趟吧,去晚了老太太有个好歹,更不消停了。”
  老夏拿乔道:“这……不好吧,我这情况……能治病么?”
  “咋不能啊,前些日子,不还给村里的牛瞧了病么?”
  老夏:“……”
  可真是不怕死的。
  不过,只要有病人,他还是愿意去看的。
  他拍拍手:“我手里没药,我只给看,买药得你们自己买。”
  “成,走吧。”
  说完拉着老夏走了。
  剩下的人们对视一眼,然后一哄而散,各自回家。
  以前都没种过田的这群人,哪怕来了这么久了也没适应,回去的路上都能听见别人的啜泣声,白芙美牵着白振华的手,两个人往家的方向走。
  白振华一直沉默到家门口:“杨瘸子家的钱你拿的吧。”
  白芙美:“……”
  “是埋起来了?还是扔河里了?还是……在那件破棉袄里?”
  !!!
  白芙美瞪大双眼。
  “那本来就是我爸死了厂里给的赔偿金!”
  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作者有话说:
  芙妹儿:反正我没错(任性.jpg)
  红包已发,宝贝们收到了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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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我好崩溃啊,我早上就写完了,结果放进存稿箱忘记设置时间了,下午一直在打麻将,刚刚才散场,想看看大家的评论来着,结果居然没有更新QAQ。
  心态崩了啊!!!!麻将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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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心
  白芙美用脚尖轻轻的蹭着地面的草,手背在身后,头低低的垂着。
  似乎刚刚那理直气壮的一句,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这会儿沉默着等待着他的宣判。
  “你怎么知道那钱是你爸的赔偿金,而不是他们家的存款?”
  “他们都以为我是傻子,所以不避讳着我。”
  白芙美鼓着脸颊,一副色内厉荏的样子,本就是雪团一样的瓷娃娃,这会儿红着眼圈,眼睛里噙着泪,看着可怜极了。
  她憋泪所以撅着嘴,像个委屈极了的小鸭子:“他们说了,要把我扔到山坳里给狼叼走,还是要拿爸爸的赔偿金给大柱哥买工作,还骂我妈妈是丧门星,骂我爸爸是短命鬼。”眼泪终于掉下来,她哭的可怜极了:“我妈妈不是丧门星,我爸爸不是短命鬼……”
  白振华看她哭的可怜,蹲下用自己的汗巾给她擦脸:“所以你就把钱给拿了?”
  “恩……”
  白芙美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向白振华:“爷爷……”
  奶声奶气的撒娇:“是不是我做错了?”
  “你觉得你做错了么?”白振华反问。
  白芙美摇摇头,嘟囔道:“这是我爸爸的赔偿金,凭什么给他们?”
  白振华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娃,神色很是复杂。
  从山上相遇,这个小女娃跪在自己跟前毛遂自荐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女娃聪明,只是他没想到,这小女娃能聪明到这地步。
  杨瘸子家的事在村里不是秘密。
  之前老夏给牛瞧病的时候就听说了,村里唯一的工人,杨瘸子家的大儿子和儿媳妇都没了,只留下个傻闺女,以后傻闺女日子怕是不好过,就算养大了,估摸着也是被卖掉的命。
  当时听了,他们只觉得唏嘘。
  如今孩子就站在他跟前,再回想那天发现这孩子时的场面,显而易见,杨瘸子家并没有照顾好这个孩子,还打着私吞赔偿不管孩子的主意。
  偷钱这个行为固然不对,但是在这孩子身上,却是情有可原的。
  “这钱……不能藏在棉袄里。”
  白振华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得换个地方,那棉袄得早点处理了。”
  打了那么多次补丁的棉袄,一定是穿了很久的,孩子长得快,这几年让她别乱跑,在西边呆着,等过几年长大了,想必村里人也就认不出来了,可那衣服却不一样,只要留着,就永远是个证据。
  “都给爷爷。”白芙美连忙狗腿的说道。
  “钱自己拿着,回去给你个手帕,你自己想办法藏好了,经常有人来检查,别给人发现了。”白振华现在虽然穷了,可还不至于剥削一个孩子的钱。
  白芙美愣了一下。
  随即点点头:“爷爷帮我一起藏吧,我还小呢。”
  说着,伸手牵住白振华的手指:“以后爷爷要用,就随时可以拿了。”
  “私自拿钱这事儿,做这一次也就够了,毕竟那钱是你爸爸的赔偿金,但是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干了。”
  白振华不忍心用‘偷’这个字眼来形容白芙美的行为。
  口吻虽有些僵硬,却还是透着关心:“咱们虽然穷,但咱们得问心无愧,钱是个好东西,但咱们得取之有道。”
  “知道了爷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白芙美缩了缩脖子,连忙保证。
  爷孙两个手牵着手,迎着夕阳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许是把钱的事儿说开了,心里没了负担,白芙美时不时高兴的哼两句,白振华见她这么无忧无虑的样子,之前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算了,孩子还小,就算性子歪了,他还能掰过来。
  “对了,我听老夏说,你妈妈那头,该还有个姥爷的?”想明白了的白振华,语气里都偷着轻松。
  白芙美摇摇头,神情淡淡:“姥爷早就没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
  她的记忆中,没有姥爷。
  白振华不说话了,只揉了揉白芙美的脑袋,开始讲述白小妮小时候的事,他和白小妮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之前他工作忙,许继红就算带着孩子回来了,也是和周淑贤相处的多,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记忆匮乏。
  在他印象中,这个孙女是沉默的,内向的,身体病弱的……
  “小妮也很白,和你很像,白的像雪团子。”
  “小妮的身体很差,我那时候还和你奶奶说过,像书里的林黛玉。”
  “小妮胆子小,声音大点儿都会被吓哭。”
  一句句的,都是一个爷爷对孙女的思念,和对她早逝的心痛。
  白芙美没有在此时说话,而是伸手紧紧的牵住白振华的手,小小的手给他大大的安慰,两个受伤的灵魂渐渐靠近。
  进了院子,远远的就能看见周淑贤扶着门框等着,旁边有个老奶奶,正拿着簸箕蹲在旁边筛黄豆。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老周都担心坏了。”老奶奶瞧见他们爷孙俩,连忙开口招呼。
  周淑贤眯着眼睛摸索着往他们这边走来。
  白振华连忙走过去扶住周淑贤,带着周淑贤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去,周淑贤一边走还不忘介绍:“妮儿,那是你温奶奶,快喊人。”
  “温奶奶。”白芙美立刻甜甜的唤道。
  “欸,不喊,奶奶现在也没糖。”温奶奶一边应着一边翻口袋,从里面翻出几根地瓜干,塞进白芙美手中:“吃地瓜干,小阳回来就给我说了,说院里来了个妹妹,他心里头高兴呢,以后让你小阳哥带着你去玩。”
  话音刚落,旁边的窗户突然推开,傅恒阳从窗户口探出头来:“奶奶,爷爷喊你。”
  “欸欸,来了。”温奶奶揉揉白芙美的头,就回了屋。
  白芙美看看自家的屋门,再看看隔壁的傅家。
  感情她和小男主居然还是邻居?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以前大杨村地主家的院子。
  院子很大,建造的很是坚固,当初地主是奔着住一辈子的,砖用的是青砖。
  要不是他们来的巧,大队部都准备拆了卖给村里农户建房了,就算这样,也买不上价钱,农户人家都讲究个顺遂,用这种人家的砖人家嫌膈应,如今臭老九住牛鬼蛇神的房子,也算匹配。
  “妮儿,你快来帮奶奶瞧瞧,奶奶今天补的这个袜子补错了没?”
  “欸!”白芙美回过神,连忙小跑着回了家。
  西边这边,虽然劳累,却还是温馨的,可村里杨瘸子一下,却好似那乌云罩顶,全家都快崩溃了,尤其是王婆子,撅过去后被夏大夫一针扎醒了,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拍腿大哭,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偷走钱的小偷。
  杨瘸子蹲在角落里,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袋,眉头锁的紧紧的,若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他的身子在哆嗦。
  显然,也是气的要死。
  “亲娘咧,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居然偷我家的钱啊,那可是我家老大拿命换来的钱啊……呜呜呜……”
  王婆子是真的伤心。
  这次少的钱可不止老大的赔偿款,还有这么多年家里的积蓄,这几年老大给的养老钱,她都攒着以后给大柱他们几个换工作,娶媳妇儿的呀。
  现在全没了……
  “行了,王大娘,你先别嚎了,快说说是啥时候发现钱没了的,要不去镇里找警察吧。”旁边管理一小队的小队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对,报警吧,这钱也不是小数目,摊谁家都是要命的事。”旁边的妇女主任这会儿正扶着王婆子的儿媳妇,她刚刚也撅过去了。
  “我现在就去。”杨支书家的小儿子自告奋勇的举手,只等亲爹一点头,就奔去套牛车。
  “也好,正好让警察查查杨家小妮儿的去处。”杨支书点点头,想到前天村里说的有拐子拐走了杨家傻子的事,寻思着干脆一起查查算了。
  不管咋说,孩子没了还是得找一下的。
  “不,不行啊……”
  王婆子一听这话,连忙站了起来。
  警察在她心目中,那就是包青天一样的存在,要是过来一查,肯定能查出来杨小妮是被他们故意扔掉的,要是再找到杨小妮的尸体,那杨爱国就是杀人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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