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兰试图分析:“我觉得他们下一步就应该是借着安慰为由去酒店开房。”
唐笑言火大的骂道:“我开你妈,他们要是敢开房我把他的几把割了做卤煮。”
长风街寸土寸金,只有一楼是酒吧,楼上全是私产。
至于业主是谁,一直都是个未解之谜。
有钱人要是想低调,是不会让任何人查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的。
舞池蹦迪的人嗨的不行,灯光也很合气氛的往下暗了好几个度。
楼梯口正好有人下来,为首的人身形颀长挺拔,剪裁合体的高档西装穿在他身上,气场强大。
四五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人,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
小白莲忙着抹眼泪,没看清路,和旁边路过的酒保撞在了一起,托盘上的红酒直接泼在了男人身上。
她急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拭:“对......对不起。”
男人衣服的面料她一摸就知道不便宜,她家境虽然一般,但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高级订制,只此一件,有钱也买不到。
她紧咬下唇,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手都开始哆嗦了,声音也染上哭腔:“真的对不起,我没看见您。”
眼泪把控的非常好,不会哭花妆,却能让男人心疼的那种程度。
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抬眸,对上男人漫不经心看过来的视线后,又急忙低下头。
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这里光线虽然暗,但也足够她看清面前的男人长什么样了。
骨相极佳,却似寒刃一般,锋利而危险。
眼睫落下的阴影覆在眼底,
像是万年不见光的深潭,冷的都可以直接结成冰了。
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应该就是刚刚被撞翻的红酒。
周身气质傲慢矜贵,明眼可见的出身不凡。
林珊珊今天之所以答应过来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来一次这样的高档场所,说不定还能结识到一些优质男人。
谁知道来了以后发现都是一些比她好看,比她有品位的富家千金,平时在普通人里也算没女的她,受不了这种被她人光芒覆盖的感觉,于是随便找了个由头离开。
想不到今天运气这么好,还真让她给碰到了。
“真的对不起,我刚刚......遇到点事,有点难过,所以没注意到您。”
她深呼了口气,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也要强忍着的坚韧,眼泪却还是不听话的往下流,“您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让您泼回来的。”
手上的纸巾被酒浸湿,烂掉了,她换了第二张,抬手时,故意和他的手碰到。
眉骨微抬,男人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极度的厌恶浮现在眼底。
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方帕,擦拭着被触碰到的手背。
就好像是被什么恶心的脏东西碰到了。
于此同时,站在他身后凶神恶煞的壮汉保镖卷着袖子走上前来,二话不说,直接拎着林珊珊的领子把她当垃圾一样扔出了酒吧。
扔出去了......
出去了......
去了......
了......
......
VIP卡座里,那群默默看戏的富二代纷纷沉默了。
诡异的气氛在酒吧里的音乐下弥漫开。
男人脱掉被泼了红酒的外套,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衬衣也淋湿,单薄的布料贴在身上,隐约还能看见的腹部的肌肉线条。
旁边的人替他把推拉门打开,乖乖站在旁边等着。
他出去时,眼神漫不经心的往这边扫了一眼。
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安静的卡座终于发出了声音:“太他妈解气了。”
“这个乡巴佬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还真以为在高档场所随便撞个人都能撞出姻缘来。”
“不过你们不觉得那个男人长的有点熟悉吗?”
“有吗,太暗了,我没看清,不过好像挺帅的,那长腿,啧啧啧。”
宋枳安静如鸡,全程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
她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冷汗直冒。
江言舟不是两个月后回国吗,怎么今天就到了??
第2章
主角都走了,这个生日会也就没有继续过下去的意义,很快就散了桌。
司机开车将宋枳送回半山别墅。
这是江言舟专门给宋枳买的,他不在这儿住,只是偶尔想要了,才会过来。
宋枳最近因为拍戏,长期住在酒店,也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了。
一楼没人,管家正戴着个口罩满屋子消毒,酒精味刺鼻。
宋枳捂着鼻子,抬手挥散面前的空气:“何叔,您这是在干嘛。”
管家放下手里的消毒喷雾:“先生说这屋子太久没住人了,得杀杀菌。”
宋枳点头:“这样啊。”
管家笑了笑:“先生还在楼上等您,这儿味道冲,待会味散了您再下来。”
宋枳应声后犹豫了一会,然后才有些忐忑的上了二楼。
走廊的壁灯只开了一盏,有些昏暗,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门沿下有光渗出来。
她迟疑的抬手敲门。
半晌,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进。”
江言舟的声音,宋枳再熟悉不过了,清冽透润,极少有这么沙哑的时候。
像带着无尽的疲倦。
也对,他平时日理万机的,休息时间少的可怕,不累才怪。
她开门进去,电脑显示器后,男人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衣,应该是回到家后就洗澡换了衣服。
熨烫妥帖的袖口处别着一枚蓝宝石袖扣,衬衣领扣散了两颗,白皙修长的颈,有一条六公分的伤疤,不算明显,却也难以让人忽略。
就像是没玉里细微的瑕疵,带了点神秘感。
看到宋枳了,他把手里的钢笔扔回桌上,眉眼轻敛,那双墨色眼瞳安静的看着她。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江言舟偶尔闲时会给她打视频电话,他总是安静的,一言不发,听她讲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在那些粉丝眼中,宋枳是女神,可她知道,在江言舟这儿,自己不过是个消遣而已,用来驱赶疲乏的消遣。
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乐子。
帮他解决生理需求,在他感到疲乏的时候逗他开心。
比起某种关系,倒更像是一种交易。
他不需要说话,只要坐在那里,周身矜贵凛然的气质便让人不敢靠近
。
像是狼群里的狼王,危险的让人畏惧。
宋枳尽可能的让自己态度自然一些:“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神色未变,淡道:“下午刚到。”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江言舟侧转了下椅子,视线仍旧落在她身上,不过却没开口。
宋枳突然有点想笑。
也对,他们两个的关系,江言舟根本没必要向她汇报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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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穿的还是参加颁奖典礼的裙子,上个月档期空了几天,她飞去没国陪江言舟时顺便订做的。
价值八位数的高定礼裙,在颁奖典礼当天就被人扒了出来。
其他艺人都是品牌方赞助的,哪怕是那些一线艺人,像她这种不论出席什么活动都穿着高定的,简直奢靡至极。
她背景大的传言越演越烈,甚至还有人在奖项出来之前就预言,最佳女主角肯定是她。
果不其然,还真是她。
现在热搜第一的话题还是#金河奖黑幕#
评论里都在骂她,说她权势滔天,背景雄厚,居然让从来没有出现黑幕的金河奖都为她开了次先例。
【宋姐牛逼克拉斯,争取把奥斯卡也拿了,来个大满贯。】
【这可真是见了帅哥后我的□□——发大水了。】
【嘻嘻嘻嘻真为我家正主感到开心,能和这样的国际巨星争取同一个奖项,太开心啦,希望国际巨星下一个奖也继续努力哦,让主办方多捞一点。】
经纪人怕她看了影响心态,三令五申让她最近几天都不要登微博。
不过宋枳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既然没有做过他们口中收买主动方的事,就不怕他们的诋毁。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入了神,江言舟并不打算去过问,也没那个兴趣。
她贫瘠的思想,远没有她的身材来的吸引人。
他的视线从裙子的领口一路游走到足踝,往日的白皙细嫩被高跟鞋勒出了几道红印。
眼睫轻抬,目光之下的那半截小腿又细又白。
男人眸色沉了沉,轻声道:“过来。”
江言舟教养极好,不管对任何人,都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就连平时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的,像初春里的风。
宋枳听话的过去。
他身子
往后靠了下,与书桌的距离拉开,拍了拍自己的腿:“坐上来。”
黑色西裤包裹之下的双腿修长。
宋枳听话的坐上去,小心翼翼的,后背抵在他的胸口,隔着西装仍旧能感受到硬邦邦的触感。
这样的姿势就像是被他圈在怀里,周身都是他怀抱的温度。
他应该刚抽过烟,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那股酒味也没被冲淡,难怪一向忍耐力极好的江言舟也会罕见的失态,发那么大的火。
宋枳试探的问了一句:“今天我在酒吧看到了一个被人泼了酒的倒霉蛋,和你长的很像。”
江言舟捏了捏她的耳垂,语调轻慢:“或许那个倒霉蛋就是我呢?”
她的耳垂敏感,被他带着薄茧的手轻揉慢捻,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宋枳做作的去摸他的胸口,隔着衬衣也能感受到宽厚坚实的腹肌:“没泼疼吧,我的小宝贝太可怜了,我刚刚在旁边看的心都揪起来了,生怕你受伤。”
他垂眸看她,似笑而非:“我怎么觉得你看的挺开心的。”
“我不知道那个是你嘛,灯光那么暗。”她瘪着嘴,有点委屈,“我还以为你会被刚刚那个小白莲给迷惑住呢。”
他看了眼她不安分的手,在他身上游走,身子往后靠了下,让她可以摸的范围更大一点:“同样的剧情,我看你演了三年。”
刚刚那个女人的手段,都是宋枳在他这里玩剩下的。
宋枳眉头一皱,她怎么觉得江言舟这是在拐着弯的骂自己白莲花呢。
江言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
等宋枳摸够了,他打开抽屉,扔了个信封过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上面是空白的,什么也没写,不过看厚度,东西应该还不少。
宋枳疑惑的摇头:“不知道。”
他淡声:“打开看看。”
声音像羽毛,在她耳边擦过,有点痒。
哪怕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偶尔,宋枳还是会被他的声音给撩拨的心跳加速。
不管是冷讽时的轻慢,还是生气时的低沉,亦或是现在,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无形中带着压迫。
娱乐圈里盛产帅哥没女,宋枳也算是见过不少,可在她眼里,那些人和江言舟比起来,不
过是凡尘中的佼佼者。
而他,则是生活在云端的神祗,干净,不染一丝污秽。
他的话像是蛊,宋枳听话的把信封拿起来,拆开,里面是几张照片,她和许稚阳的合影。
很多地点,有在剧组的,也有在饭店的。
许稚阳是宋枳新剧的男主,也是她现在的绯闻对象。
因为年龄相仿,再加上一起拍戏,所以两个人的也算是朋友。
照片里,许稚阳靠近她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拿着筷子笑的很开心。
以及两个人四目相对,相似一笑。
俊男没女,似乎一举一动都能引发粉红泡泡。
宋枳记得当时他们说的什么,剧组杀青宴,副导喝醉了发酒疯,一直在唱歌,跑调跑到西伯利亚了。
他们两个是在笑这个。
江言舟的长臂揽过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发密不可分:“我出国才半年,你的品味下降的这么厉害?”
宋枳握住他的手,撒娇解释道:“我们那天是在聚餐,不是我们单独吃饭。”
顶着这样一张脸撒娇,似乎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的了。
她惯会这样的手段,尤其是在江言舟面前。
江言舟安静的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倒没什么变化,他是个内敛的人,喜怒从来不形于色。
这也是宋枳害怕他的地方,她不知道他什么是高兴,什么是生气,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模样。
饭的确是在酒店里吃的,不过是剧组的杀青宴,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剧组其他人也在。
宋枳知道,这半年来她的所有行踪都有人上报到江言舟那儿去。
她吃了什么,她见了谁,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江言舟来说,她只是一只他圈养的猫,用最昂贵的饲料喂养,无聊了就逗一逗。
但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猫去亲近其他人的,任何人都不行。
他低嗯一声,似像是信了,又好像没信。
只是任凭她柔软的指腹在自己掌心乱画。
此刻的她倒也的确像一只猫,一只努力讨好主人的猫。
见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宋枳松了一口气,以为逃过一劫。这样屈着有些不舒服,她屁股挪了一下,
想要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
肩膀却被人猛的按住,耳边响起的喘息声,像是潜伏夜里,满含欲望的狼。
然后宋枳就被吓的不敢动了。
呜呜呜好可怕,半年不见,江言舟的脾气好像更大了,她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吗。
时间仿佛停止了,宋枳全程保持着一个动作。
半晌,男人低声问她:“怎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