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爱豆,铁打的老公——牛奶味虾条
时间:2021-08-18 10:21:54

  “嗯。”陆聿修后退了两步,斜靠着对面的白墙,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进去。
  尚懿收到指示,按着指纹赶紧进去。
  因为时间有点赶,所以她得抓紧。
  她先跑去衣帽间换了身行头,又小跑着去书房搬出事先准备好的巨大型礼盒。
  等一切就绪,她钻进礼盒,给外面的陆聿修发消息:[可以进来了。]
  滴滴滴——
  密码锁声音响起。
  随着门声落下,尚懿听见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也正传入耳,且声音越靠越近。
  她屏住呼吸,侧耳听着步履声最终停在了这个系着军绿色波点蝴蝶结的大礼盒前,陆聿修用手敲门似的敲了两下,没有动静。
  他边说着:“别吓我啊”,边掀起这巨大的礼盒盖子。
  里面的尚懿这会儿正半蜷着身体,在心里默数道:三、二、一。
  “哦呜~”
  盖开人起,莹绿色的气球冲破阻挡,从尚懿和陆聿修中间飞过,还有晶晶闪闪的小碎带和亮片,全部洒落在四周的角角落落。
  好不容易等所有的“装饰”都各自找到落脚点,陆聿修才看清光幕下,穿着白衬衫和酒红格子短裙的那个明艳少女。
  她很少以这样的装扮出现在他面前,彼时还冲他眨了眨眼。
  亮眸透亮,里面还有他。
  少女头上还戴了一朵大大的蝴蝶结,手腕上也都系了红色的细绳结扣。
  好像能猜到她的意图所在,但陆聿修这次忍着没破坏她的步骤。
  尚懿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窗外月光残影,一不小心就落在她已绯红的脸上,看起来格外动人。
  她咬着唇,看了对面的男人一会儿,才软声软气地说:“这里还有份礼物,你要拆吗?”
  话里的潜台词,尚懿最清楚:我下了好大的决心,今天想把我自己送给你。
  陆聿修听完,垂眸笑了:“我要怎么拆?”
  尚懿扬起手,勾他过来:“你先把我抱出来。”
  陆聿修听着她的指挥,把人从箱子里扛了出来,才发现她脚腕上一样被红绳打了蝴蝶结。
  她没穿拖鞋,白色袜子上粘着什么方方正正的东西,随她站稳,掉在了地板上。
  陆聿修弯腰捡起,看清上面的字,手僵着没动,然后挑眼看着那个在光影衬托下银光闪闪的少女。
  “这是?”陆聿修问。
  少女怂了下肩,大方承认:“赠品。”她多解释一遍:“拆我的赠品。”
  然后向后揶了眼那个大礼盒,陆聿修跟着她的视线随行看去。
  好家伙。
  赠了得有一年的量。
  而且款式不一,包装各异,像是经她手精挑细选出来的一样。
  “然后呢?”陆聿修把手上的“赠品”随意塞进裤兜,倒要看看她今晚究竟是恶作剧还是故意整蛊。
  “然后你就把我抱到沙发上。”
  陆聿修听她的话照做,一步一步都按她说的来。
  尚懿躺平在沙发上,两手交叠,像虔诚的教徒,闭了眼又睁开眼,做好了最后的思想准备:“可以拆了。”
  陆聿修:“嗯?”
  “哎呀,就拆礼物嘛,你不会吗?”尚懿其实很紧张,但这种时候,陆聿修还慢慢吞吞,就会让她更加急躁,她撑起上半身,演示着抽掉了她手腕上的绳扣,“就这样就这样,懂吧?”
  过了两分钟,陆聿修把解下的红绳团在一起给她展示:“拆完了。”
  “……”
  剩下的还要我教你??
  尚懿没说话,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
  空气缓缓流动,给静谧无声的夜晚加重了点炽热的温度。
  影子半隐半现,裹着她素净皙白的脸蛋儿。
  黑睫扇动,细碎的柔光揉进男人的眼眸。
  “小屁孩,说清楚些。”他哑着嗓子,半跪在地,身影微微前倾。
  在这件事上他始终尊重尚懿,他想听她说:陆聿修,你给我吧,而不是这种迷惑式的发言:你要不要拆我?
  但尚懿羞耻,就是想把它说得童话又隐晦一点,她把手重新端庄地摆在腹部,正正经经地说:“我是礼物,我不会说话。”
  “……”
  陆聿修抻了下眉头,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不过下一瞬,侧影还是全数挡住了尚懿的脸,两人鼻息交错,尚懿感觉自己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而男人的吻,依旧热烈,尚懿觉得有些痒,手指轻推开他的肩。
  结果立马就被陆聿修反手扣住,举过发顶禁锢着。
  时间分秒流逝,这种感觉慢慢化成了尚懿嘴里的一声声哝语。
  她微微睁眼,视觉迷离,看到男人高挺的鼻尖有细汗渗出,她下意识想伸手帮他擦一擦,才恍然自己还被他扣押着不许乱动。
  尚懿又闭上了眼,只觉这场亲昵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待她再次迷糊地眯起眼,眼前的光景不由得让她吞了吞口水。
  陆聿修不知何时赤着上半身,而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衣衫褴褛,夜风吹上来,还有些许丝丝凉意。
  男人忽然停了下来,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动作轻柔而缓慢,让尚懿脑子里一下蹦出了“铁血硬汉也有柔情似水”的想法。
  见他没再下一步,尚懿开口问:“不继续吗?”
  因为太久不说话,她声色微哑。
  陆聿修贴着她脸,轻啄了一下:“怕你疼。”
  尚懿:“万一我扛疼呢。”
  “……”陆聿修轻笑:“你切个手指甲都哭天喊地的,还扛疼?”
  尚懿:“总有第一次的嘛,我以后切到就不喊疼了。”
  陆聿修挑了下眉:“真的?”
  “嗯。”
  陆聿修没再犹豫,俯身亲贴了上去,薄唇撵过尚懿的齿腔,话听着有些含糊不清:“想要电灯泡了吗?”
  “嗯?”尚懿艰难地呢喃着,一时间没听懂他说什么,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还不想要。”
  陆聿修低沉地“嗯”了声,单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腾出空来从裤兜里拿出那所谓的“赠品”。
  女孩儿好奇地探起头想看一眼,还问他:“不会疼吗?”
  “……”陆聿修抿了抿唇,这种时候,他希望尚懿可以是个小哑巴,所以随即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然小屁孩就是有十万个好奇心,一有喘息的机会就逮着他问些有的没的。
  “尚、懿。”陆聿修抵着牙槽,被她吵得脑壳疼,强勾着笑问:“我疼的话你打算怎样?”
  尚懿想了下,好像不是他疼就是要让她生孩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是疼着吧。”
  陆聿修:“……”
  她自从同意他继续下一步后,话就特别多,陆聿修也随时跟着附和。
  终于在某个停顿的间隙,一声惊呼在整间屋子里回荡着。
  男人抚着她的侧脸,安慰地亲了亲,小人儿眼角沾满了泪花,她气息不稳,抽抽涕涕的。
  外面月明星稀,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额角的碎发,变得十分湿漉,且根根分明地垂搭在他额前。
  尚懿轻喘着最后一口气,朦朦胧胧之间,她感觉自己身下一轻,后被陆聿修抱进了卧室。
  这之后,尚懿并没有听见滴答的水流声,陆聿修的气息再次贴近她耳边。
  漫漫长夜,微风拂过纱窗吹了进来,一点点冲淡了房里四散的气味。
  陆聿修帮她洗好澡,又把她抱上了床。
  他把她抱得紧紧的,轻唤了声:“小屁孩?”
  尚懿似听见又似没听见,她烦躁地蹬了脚被子,然后“嗯”了一下。
  月夜宁静,风小了些。
  男人的声音磁沉:“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
  夜长难眠,尚懿均匀的呼吸声起起伏伏,但陆聿修没睡着,还回想起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
  想到他和尚懿自从那件事结仇之后,他就不停地想给她找麻烦。但那小公主天天待在自家的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因为她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这里的人,每天除了能换上一套漂亮的公主裙,并没有任何能让她开心的事。
  但孩子的天性始终是爱玩,闷了十来天后,尚懿终于在某个午后踏出了大院。
  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场院外丢沙袋,追逐打闹,即使有女孩子注意到她,也只敢远远看她两眼,并不会过来真的邀请她。
  虽然她也并不稀罕他们的邀请,甚至觉得把自己弄得满身沙子既恶心又脏。
  另一边,陆聿修正带着他的小弟们,刨沙坑,搭城墙,一点没注意到门口站了好久的小公主。
  还是旁边的陈喆锴拍了拍陆聿修,指着那头:“大哥,你看,小公主。”
  陆聿修循着陈喆锴所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她,他回头打了陈喆锴脑袋一下,“小公主你个头。”
  然后麻溜甩开他们跑去了大门口,他掸了掸身上、手上的沙子,说话挺欠揍的:“哟,小骗子终于有脸出来了。”
  尚懿没看他,拧着眉头指了指他脚边:“你踩到了。”
  “什么?”陆聿修以为踩到狗屎,跳着蹦了半米远,四下里看看:“我踩到什么了?”
  “小鸟。”尚懿蹲下身,轻轻地用小手摸了摸它的羽毛。
  陆聿修叉着腰:“嗐,那是麻雀,吃大米的,我们中午刚拿弹弓打死的。”
  尚懿没注意听他说话,自言自语道:“还活着呢。”
  “啊?”
  像是找到什么心灵寄托,尚懿立马跑回屋里,扯了好几张纸巾,回来把它包裹好带走。
  之后又是过了十好几天,小公主都没再出过门。
  等陆聿修再次看见她时,小公主蹲在院里的一棵老槐树下,连裙边被泥土染脏了都没发现,就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待了好久好久。
  久到陆聿修没了耐心,想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喂,干嘛呢?”
  黑影遮挡,视线变暗了许多,尚懿抬眼看是他,啧了声嘴:“你挡着我挖土了。”
  陆聿修识趣地往旁边挪了点位置,也蹲了下来,“挖土去外边挖啊,这儿的不好挖。”
  陆聿修是尚懿来这儿后跟她说话最多的同龄孩子,所以此时她稍微卸下了点包袱,但仍是没好气地说:“我又不玩。”
  陆聿修问:“那你干嘛?”
  她又不说话,默默地挖了好一会儿,挖得脸上都冒出了汗,也不擦,继续挖着。
  陆聿修觉得这小公主的脑子也不好使,用个屁大点的勺,这要挖起来,得挖到猴年马月去,于是他跑去自己家里,拿了柄烧菜用的铲子来。
  陆聿修:“你起开,我帮你。”
  尚懿:“不要。”
  “嘿,你这人。”陆聿修还是在帮她挖,就在她挖的地方旁边,给她开了个大口,让她挖得省力些。
  眼看着小土坑有模有样初具雏形,尚懿拍了拍手,去屋里拿了什么出来。
  陆聿修凑过去看,纸巾底下,是一只纹丝不动的小麻雀,好像还有点眼熟。
  没等他看清,尚懿已经把它放进了土坑,用她脏兮兮满是泥土的小手安抚了两下,嘴里奶声奶气地念叨着:“小陆啊小陆,你好好安息吧,我会想你的。”
  “……”陆聿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她:“你叫它什么?”
  “小陆。”说起这个,尚懿话变多了:“因为爷爷说他的好朋友叫老陆,它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叫小陆。”
  旁边还活着的小陆扯了扯嘴角:“真有你的。”
  尚懿不以为意,埋头帮小陆铺上土,边铺还在边念叨:“小陆小陆,你安息吧。”
  “……”
  土葬仪式结束,尚懿找了根小木杈做标记,还特意划了个圈占地盘。
  “好了,这里以后都是小陆的。”尚懿抬了抬下巴,在和陆聿修宣誓主权,但男孩没跟她争,反倒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戳着她的下巴故意哈哈大笑:“你脏死了。”
  尚懿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黑乎乎的还沾了泥泞在指甲盖里,裙子也都脏了,他笑话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笑声渐止,陆聿修看见小公主耷拉着脑袋安静下来,立马改口道:“不脏不脏,你这么有爱心,白净着呢。”
  尚懿依旧闷闷不乐,对面的小陆居然有那么些慌张,他喊了声:“你等我下。”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回来时,手里拽了一大把纸巾,陆聿修拉过小公主的手,一根一根细致地帮她擦,连指甲缝也清洁得干干净净。
  “你看。”陆聿修捏起她的手举起来,“又白又干净。”
  尚懿怔怔地盯着手指看,指缝里还能看见男孩嬉皮笑脸的模样,同时,对面屋里传来一声河东狮吼:“陆聿修,你这个臭小子,又把家里锅铲藏哪里去了?”
  陆聿修后背一热,拾起土坑边的锅铲,蹭溜起身往家里跑,还不忘再回头跟尚懿强调一遍:“你干净着呢。”
  话刚落下,不多时,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入耳:“臭小子,你拿炒菜的铲子去铲土,你干脆晚上也别吃菜了,吃土得了。”
  外头树影斑驳,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大槐树下,蹲着一位小公主,捂着嘴笑得背影一抽一抽的。
  收起回忆的思绪,陆聿修看了眼怀里的公主,正张牙舞爪地抱着他。
  男人忍不住也去戳了戳她的下巴,散漫地啧啧嘴:“长得真白净。”
  也是从那个午后起,陆聿修觉得小公主也没那么跋扈和娇气,她不单是长得好看,还是个有着一颗善心的小女孩儿。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