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流年勾唇道,“那是自然。”
他并没有束发,只是任由头发披散在身后,一袭白衣腿上盖着薄毯,太阳照耀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就像落入凡尘的谪仙。
看着亲哥这般俊美,敏流苏撑着下巴嘀咕道,“我们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为什么哥哥长得这么好看。”
敏流年放下书卷看向她,“你长得像阿娘。”
敏流苏叹气道,“可哥哥也不像爹爹呀,真不知道哥哥像谁了。”
明明只是一句无心话,可偏让敏流年浑身一僵。
他调整状态声音柔和道,“乱想什么呢?你只是更像阿娘而已,你瞧瞧我的嘴巴,是不是和你的一模一样?”
敏流苏打量着亲哥嘴巴,最后满意的捂着嘴唇说道,“还真是,看样子我也有好看的地方。”
突然敏流苏站起身,“哎呀,姑娘就要回来了,我去给她准备点心,哥,你先在院子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敏流苏快步跑开,敏流年收回笑容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才继续拿起书卷。
院子里的敏流年认真看书,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敏流苏闻声从厨房出来,开门口声音带着喜悦,“姑娘!”
思思笑眯眯的把油纸包递给她,“给你带了烧鸡,嘿嘿。”
敏流苏感动道,“姑娘对流苏真好!”
自己只谈及一次喜欢吃烧鸡,思思便记住了,这出门还帮她带回来,这把小丫头高兴坏了。
今日思思一身淡红长裙,那梳着坠马髻用一朵红色绒花装饰。
她纤纤细手唇红齿白,那精致小脸漾着笑容,着红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思思的铺子刚开张,最近比较忙,因此时不时都要去看着。
知道敏流苏要照顾哥哥,因此她并没有带着敏流苏。
她提前让敏流苏租了马车,直接将自己送去铺子。
思思提裙跨过门槛走过石屏,抬头刚好与石桌前的敏流年对视上。
敏流苏抱着烧鸡说道,“姑娘,这就是我的哥哥,他叫敏流年。”
没有束发的敏流年仿佛浑身带着仙气,坐在那里又沐浴着阳光,跟谪仙下凡渡劫一般。
他朝着思思点点头说道,“姑娘你好,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流年没齿难忘。”
敏流年的声线也很干净,听着犹如春风拂面一般。
思思眨眨眼笑道,“只要是个有心之人,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我很喜欢流苏。”
无论是剧情里的敏流苏,还是现在的敏流苏,思思都非常的有好感。
那敏流年眼里带着惊艳,一不注意手里的书卷便没拿稳掉了。
思思离得近忙弯腰捡起递给他。
女子身上的幽香随风落在鼻尖,她如蝶翼的睫毛轻颤着,那双明亮的美眸格外漂亮。
他愣住了,竟忘记伸手接过自己的圣贤书。
敏流苏虽然小但早熟,这哪能看不出自己哥哥在出神。
她忙开口提醒道,“哥哥,姑娘让你接过书呢。”
“啊?”
敏流年回神俊脸微红忙伸手,却不想指尖与思思的指尖轻碰。
那一点温润的感觉,令他的脸更加绯红。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酥麻,敏流年紧紧握着书卷,仿佛这样能够掩饰自己的窘迫。
思思眼里闪过狡黠,故作没看见他的羞涩。
她好奇问道,“敏公子怎么脸红了?是不是这太阳晒多了,所以太热了呀?”
听此话敏流年竟摇头不知反驳。
思思微微一笑拿起手帕,上前轻轻为敏流年擦汗。
那手帕可是思思的贴身之物,日日带着上面自然沾染着她的气息。
敏流年只感觉手帕碰过之处,竟留下淡淡酥麻的感觉,他呼吸渐乱忙往后躲。
思思收回手捏着手帕放在胸前,“抱歉,是我唐突了,竟忘记男女有别。”
见思思忙后躲几步,敏流年心里一坠有些说不出难受。
他干巴巴的说道,“谢谢你。”
思思轻轻摇头踏着小步子进屋了。
倒是敏流苏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跺脚朝着厨房走去。
敏流年:???
作者有话说:
没有男主,只有cp,女主是渣女,会用完男人就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原男女主杀不死只能寿终正寝,后面有伏笔。
第42章 卑贱的俏丫鬟9
此时斐府一片寂静。
那斐思言坐在上位面无表情, 手边则是思思留下的那封信,上面的一字一句是如此的扎眼。
思言亲知:我知自己福薄,并不能与三爷厮守, 三奶奶虽为人严苛,可却是真心待三爷,多年感情又岂能因我淡去?思思希望三爷和三奶奶重归于好。
这封信写的婊味十足,不想拆散却答应成亲,等临到婚期却不辞而别。
偏偏情人眼里出西施, 此时斐思言并未觉得思思有错。
他反而朝着吉花问道, “思思这段日子可去过南院吗?”
吉花回忆着说道,“姑娘有段日子私跑出去了, 至于有没有去过南院,奴婢倒是不知道了。”
其实没去过, 但吉花并不会放过陷害青明枝的机会。
果然斐思言面带怒意,起身便朝着南院走去。
此时南院的青明枝阴着脸, 她还不知思思已经逃婚了, 窝在床上看着窗外满眼落寞。
他们现在再做什么呢?
红袖添香还是情投意合?
恐怕恩爱的紧吧。
曾几何时, 她与斐思言也是这般恩爱。
他执笔画江山,自己则在旁挽袖磨墨红袖添香。
他们一起游山玩水, 一起赏花对饮,仿佛彼此之间再无其他。
青明枝心口传开阵阵酸楚, 忙抬手捂着胸口润了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若非不知她干过多少亏心事,看起来还真是可怜极了。
念儿忙关心道,“奶奶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为你找大夫。”
“不用了。”
青明枝冷声道, “就算你要去给我找大夫, 那个贱人恐怕也是不允许的吧。”
她完全是在以己度人, 也许在青明枝的眼里,思思才是那个最恶毒阴狠的女人。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青明枝抬头只见斐思言立在门口。
她瞬间红了眼眶喊道,“思言,你怎么来了?”
青明枝没有再和从前一般朝着斐思言大吼大叫,反而露出娇弱可怜的一面。
她真的学聪明了,可惜已经晚了,但凡她早点示弱,也许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果然斐思言毫无同情之心,反而上前将她从床上拽下来。
他怒道,“你这贱妇到底对思思说了什么?竟将她硬生生的气走了!”
“走了?”青明枝愣了。
斐思言刚好看见她眼里的狂喜,当即敲定是青明枝在背后捣的鬼。
青明枝忙收起喜悦满脸无辜,“思言,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连她都没见过啊。”
“没见过?”
斐思言咬牙切齿道,“你真当我瞎了,看不见你眼里闪过的狂喜吗?这件事一定又是你的杰作!”
“我真的没有!”青明枝也慌了,思思离开确实让她很高兴,可这顶黑锅她背不得呀!
青明枝忙说道,“你可以问念儿,这段日子我都一直在南院,没见过思思来南院呀。”
斐思言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念儿是你的丫鬟,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思思与我两情相悦又岂会自己离开?”
他紧紧握着青明枝的肩膀,“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才让你这般不依不饶?”
这话对于青明枝来说,打击实在是太重了。
她猛的推开斐思言声音尖锐,“我不放过你?斐思言,你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就是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
青明枝心里升起阵阵烦躁,瞧着斐思言这般怪罪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不服。
她索性咬牙承认,“对,那个贱人就是被我赶走的,那又怎样?你能把她找回来吗?也许现在她已经被他人得到,你这辈子也别想和她在一起!”
“你背信弃义,你就会得到报应!”
“啪!”
斐思言给了青明枝一巴掌,直接将青明枝扇倒在地。
两人从前吵的再凶,斐思言也不会朝着青明枝下手,这是他第一次打了青明枝。
此时青明枝捂着侧脸满脸的不敢置信。
“青明枝,你可知错否?”
青明枝捂着脸怒道,“我有什么错?是你背信弃义,是你先对不起我!”
“青氏,你当真不知错在何处吗?”
青明枝心里很不安但面上仍然犟道,“我没错。”
斐思言气笑了。
上前坐在正位继续说道,“你不认错又能如何?你我夫妻二人十几载,何必装模作样呢?”
他的语气并不好还格外的冲,那青明枝被怼的脸涨红却不敢说话,心里更加隐隐不安。
只见斐思言丢出一张白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你再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错。”
他如今不想再给她任何脸面!
那青明枝捡起一看顿时脸色发白,可她仍然不想认错,当着斐思言的面将其撕碎。
她佯装生气的喊冤,“斐思言,你怎能如此想我?这证词一看便是假的,是有人想要害我,是不是那个贱人?她好狠的心呀,就算离开也要摆我一道!”
那纸上所写皆是青明枝婚前不洁的证据。
斐思言冷冷看着她演戏,直把青明枝盯得演不下去为止。
“你说冤枉你,不如我请全城大夫给你把脉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冤枉你,人家李大夫已经都招了,你花钱收买他说谎话糊弄我,实则你早在嫁给我之前,就已经珠胎暗结堕胎伤身。”
“难怪你这些年从不急着子嗣,甚至还劝我说子女缘不够,搞半天是你生不出来,青明枝,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想着害我?”
这最后一句话对青明枝打击颇深,她愣愣盯着斐思言,泪珠子就像断线的珍珠。
趁着青明枝发愣,斐思言看向一旁的念儿怒道,“你若是不想被她连累,便将她的罪名尽数说出,不然你就算是家生子,我也要将你卖给人牙子。”
念儿倒是审时度势,立马跪在地上把知道的全盘托出。 斐思言也放她一把,只令人将她撵回家去。
那青明枝跌坐在地上面露死灰,好像浑身力气被抽光了一般。
“青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青明枝抬起头盯着斐思言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何要变心?又为何如今这般待我,我哪里做错了?”
果然还是不知悔改死不认错,竟到如今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斐思言点点头,“好,我也让你知道个明白,你可知你犯了七出之条?”
“不敬婆母,无子,善妒,这些罢了,我不曾在意。”
“可你为何诓骗我?你本不是完璧,那新婚之夜的落红又是从何而来,你觉得我能忍吗?”
青明枝只感觉心底一阵悲凉,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只觉得斐思言背信弃义,就因她并非完璧之躯便要弃之。
她抬头满脸讽刺,“就因我并非完璧,你便不顾当年誓言?”
滚你妈的当年誓言,斐思言此时真的很想骂娘。
难道要他一辈子背这黑锅吗?
是,你并非完璧,但你不要造假呀,就因为当年他是小处男好骗?
行,这就忍了,你TM的品性也有问题啊。
斐思言笑了,“你觉得我仅仅因为你并非完璧我才不要你的?”
从青明枝的眼神表达,是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不,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
“从今往后给我把南院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打开,日后自从侧门开个小缝给青氏送饭送水。”
他已经懒得和她扯皮,说再多她也听不进去,甚至会攀咬更多人,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青明枝尖叫着,“斐思言,你不得好死,你违背诺言!还有那个贱人,如今出了斐府,我咒她遇到拐子,一辈子为奴为婢不得好死!”
好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
此时的青明枝已经原形毕露,斐思言心里升起说不出的寒冷,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真面目竟如此可怕。
老太太看着儿子叹息道,“如今思思已经离开这么久,你可有什么打算啊?那青氏不中用了,不如你再纳个妾吧。”
她还是执着于让斐思言再找一个,不愿看着小儿子晚年孤苦。
斐思言固执道,“不,儿子绝不纳妾,儿子只想等思思回来。”
心知自己儿子倔强又情深,老太太叹气不语,心里也越发怨恨青明枝。
这一切都怪这个祸害!
老太太急火攻心,突然捂着胸口倒地,闭眼前只看见斐思言惊慌的表情。
老太太油尽灯枯走了。
她一死,这三房便开始分家,老大和老二想照顾弟弟。
家中钱财平分,他们将祖屋都给了斐思言,还给斐思言留了几个进账不错的铺子,这些财产够斐思言几辈子的吃喝。
而他们各自在隔壁买了新宅院搬走了。
其实斐思言蛮幸福的,生下来就被母亲和哥哥宠到大,喜欢读书也由着他,不想当官也由着他。
就连要娶个没权没势的村长之女,他们也由着他,如今分家也想照顾他。
斐思言能力有限,铺子很快就开始出现亏损,他忙将铺子都还给了两个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