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回来了——杜卿卿
时间:2021-08-18 10:26:17

  窗边的少女明眸皓齿,润秀清丽,待看清慕念瑾的长相,江寒恕眉峰微挑,这不是在梨花悦看他看得移不开眼的那位慕小姐吗?
 
 
第11章 、你怎么不死在西北呢?
  站在二楼窗边,对上江寒恕望过来的视线,那一刻,慕念瑾身子一僵,江寒恕会不会以为那颗青梅是她从楼上扔下去的?
  没办法解释,慕念瑾尴尬的笑了笑,表示歉意,只是,隔着段距离,也不知道江寒恕有没有看到?
  好在慕念瑾的尴尬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江寒恕的目光没有在二楼停留太久,很快,他收回视线,打马朝皇宫而去。
  白马奔腾而去,茶楼二楼站在窗边的姑娘们议论纷纷,“定北侯刚才是在看我吗?他一定看到了我抛给他的香囊。”
  “才不是呢,我怎么觉得定北侯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了呢?”
  ……
  随着定北侯和跟在他身后的将士们离去,街上的人群和二楼窗边的姑娘们随之离开,慕念然直起身子,“大姐姐,刚刚定北侯有没有看到你啊?”
  慕念瑾道:“应该是有。”
  慕念然“啊”了一声,很是懊悔,“对不起,大姐姐,让你替我背锅了,定北侯会不会记恨上你啊?”
  给定北侯扔香囊帕子的人不少,可从楼上拿一颗圆溜溜的果子扔下去的,只她一个,并且,她还让大姐姐替她背了锅,要是定北侯因此生气,那可就不好了。
  慕念瑾笑了笑,“定北侯是男子,戍守边疆军功赫赫,想来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岂会因为这件小事就记恨于我?”
  “不过,然然,下次你可不能这样莽撞了,从高处抛掷果子,轻则受伤,重则是会出意外的。”
  慕念然点点头,“我就是刚才太激动了,大姐姐,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其实,我刚刚也吓了一跳,要是那果子砸到了定北侯身上,大伯和我爹爹肯定会骂我的。”
  *
  江寒恕回京,自然先去觐见皇上,穿过重重宫门,昭文帝正在大殿等着他。
  望着一身戎装的少年,昭文帝下去丹陛,拍了拍江寒恕的肩,“寒恕,你没有让舅舅失望,这几年多亏有你戍守西北,一次又一次击退敌军,才有大周如今的安详繁盛,趁着你回京,朕要好好赏你!”
  “戍守西北非微臣一人之功,每一位出生入死的将士才是功臣。”江寒恕波澜不惊,拱手道:“再者,若无皇上将兵马军需源源不断的送往西北,免了微臣和将士的后顾之忧,也不能轻易击退那些敌军。”
  昭文帝朗声笑起来,“将士有功,朕也有功,但朕认为,最大的功臣还是你!这些奖赏本就是你的,你就不要推脱了。”
  江寒恕唇角浮起笑,“谢陛下。”
  昭文帝是皇上,但他也是江寒恕的舅舅,此刻他说着家常话,“当年你离京时,不过十四岁,朕记得那时候你刚到朕的肩膀,转眼几年过去,你比朕还高出一头,也越发沉稳俊朗了。”
  “算着时间,你前几天就能到京城,怎么迟了几日?”
  “禀皇上,回京途中遇到几个刺客,处理那些刺客耽误了些时间。”江寒恕淡声道,“后来微臣又去了几位下属家里,那几位将士战死沙场,微臣将遗物给他们的家人送去。”
  闻言,昭文帝脸上未有一丝意外,仿佛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方才再问一遍,不过是为了试探江寒恕是否会如实相告。
  昭文帝依旧关心的口吻,“可问出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在那座废弃寺庙里,那两个刺客说是永宁公主派他们来的,以为这样可以蒙骗江寒恕,只是,江寒恕并不相信。
  他并没有把刺客提到永宁公主的事情说出来,“没有问出,刺客的同伙都已处理干净,皇上不必担心微臣。”
  “这就好。”昭文帝精明的视线落到江寒恕身上,“回到京城就安全了,不过,平日你外出也要记得多带几个侍卫。至于给那些战死的下属送遗物的事情,让其他人去就是,何需你亲自跑一趟?”
  “有你这个外甥在,朕可算是放心了。“昭文帝继续道:“你在西北多年,太后还有朕都记挂着你的安危,但最挂念你的,是你的母亲。朕本打算留你在宫里用膳,给你接风洗尘,但想着你母亲应该急着见你,朕就不耽误你们母子见面了,过几日,朕再在宫里为你设宴庆贺。”
  脑中浮现永宁公主的面庞,江寒恕漆黑的瞳孔越发幽深,“是。”
  觐见昭文帝后,江寒恕出宫,公主府的管家看见江寒恕的身影,激动的叫起来:“是侯爷,是侯爷回来了!”
  时隔五年,江寒恕再次回到他从小长大的府邸,公主府碧瓦朱墙,依旧华美辉煌。
  江寒恕问道:“江叔,这几年母亲的身子如何?”
  江管家赶紧禀道:“殿下的身子好转了一些,这几年有侯爷和府里的世子、姑娘们陪着,殿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江寒恕的父亲是靖勇侯,他和永宁公主共有三子一女,在诞下前面三个孩子后,隔了十多年,永宁公主又有了身孕,所以,江寒恕是永宁公主最小的儿子,和前面的两位兄长差了十六七岁。
  江寒恕的大哥本是公主府的世子,然在江寒恕五岁那年,他的父亲和大哥被绑匪所害,因此,靖勇侯的爵位就落到了江寒恕的二哥身上。
  江管家口中的侯爷指的就是江寒恕的二哥,世子自然是江寒恕二哥的嫡长子,也就是江寒恕的侄子江修。
  江管家接着道:“侯爷受封定北侯,您回府的第一句话,就是向老奴打听殿下的病情,要是殿下知道了,肯定很高兴。您离京的这几年,殿下清醒的时候,有时也会提起您。”
  江寒恕扬起一抹浅笑,“更衣后我去看望母亲。”
  管家带着江寒恕去到公主府临湖的凉亭,远远的,便瞧见永宁公主的身影。
  永宁公主侧着身子,在观赏湖里游曳的鲤鱼。
  江寒恕换上一身常服,注视着永宁公主的侧颜,和她眼角不知何时生出的细纹,有那么一瞬间,江寒恕不想出声打破这份安静,因为他无法预料永宁公主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儿,江寒恕出了声,“母亲。”
  永宁公主缓缓转过身,怔愣的盯着江寒恕,“你是…?”
  管家提醒道:“殿下,这是寒恕少爷啊,少爷在西北立下了大功,现在是威名远扬的定北侯了。”
  江寒恕抬脚,边走边道:“母亲,我是寒恕,儿子从西北回来了。”
  永宁公主年轻时便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如今上了年纪,依旧可以窥见年轻时的美貌。
  然而,随着江寒恕靠近一步,永宁公主不复方才的平和,她空洞飘荡的眼神变得尖锐,端庄的五官也狰狞起来,美人变成了疯子。
  “寒恕?”永宁公主颤抖着伸出手,直直指着江寒恕,“不,你…你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你这样害了自己父亲和兄长的孩子!”
  江寒恕脚步一顿,他曾是永宁公主最疼爱的小儿子,可那件事情发生后,永宁公主一见到他,就会情绪失控。
  永宁公主讨厌他,也恨他!
  永宁公主扑过来,握拳狠狠锤在江寒恕身上,“你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你不许踏进公主府一步,你害了你父亲和你哥哥,你怎么还有脸面回来?寒恕,你怎么不死在西北啊!”
  “殿下!”江管家脸色一变,赶忙吩咐侍女把永宁公主拉到一旁。
  “侯爷,殿下刚刚还好好的,老奴这才想着带您过来和殿下见面,没想到,殿下的病情又发作了。等哪日殿下恢复了,老奴再带您过来和殿下用膳!”
  临了,江管家忍不住道:“侯爷,殿下说的那些话您别往心里去,您小的时候,殿下最是疼您,您是知道的!”
  江寒恕薄唇轻启,墨眸幽深,仿佛并没有把永宁公主那些难听刺耳的话放到心里,“我知道,母亲只是生病了。至于用膳,就不必了,以免母亲再受到刺激。江叔,你请太医来给母亲诊治吧。”
  永宁公主不愿见到江寒恕,是以,在太医过来后,江寒恕没有进去屋子,在外面等着。
  太医给永宁公主施了针,永宁公主歇下,见此,江寒恕才放心离开。
  他未回府前,永宁公主许久不犯病,可一见到他,永宁公主变得疯疯癫癫,恨他入骨!
  在他五岁那年,他被绑匪劫持,他的父亲和兄长前去救他,不幸遇害。永宁公主接连丧夫丧子,自此性情大变,变得疯癫痴傻。一看到江寒恕,永宁公主的病情会更加严重。
  那时候江寒恕还小,永宁公主时常把他叫到屋里,屋门紧紧关闭,永宁公主冲着他又哭又笑,冲着他咒骂发疯,拿着茶盏砸在他的眉头,让他跪在他父亲和兄长的灵位前,一跪就是几个时辰。
  想到这儿,江寒恕唇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是在嘲笑他自己,如果可以回到十年前,他多么希望死在绑匪手里的是他,而不是他的父亲和大哥。
  眼见江寒恕要离开,管家挽留道:“侯爷,您不留在公主府了吗?”
  “不了,去定北侯府。”
  皇上赐他定北侯的爵位,自然也给了他府邸,永宁公主讨厌见到他,他继续留下,只会刺激到永宁公主。
  出府前,江寒恕回首望着公主府高耸的墙壁和飞檐,年少时,他总想着翻/墙出去,好逃离笼罩在公主府上空的压抑与沉闷,可惜,墙壁太高,飞檐也太高,牢牢把他困在这里。
  几年过去,此刻望着那重重耸立的墙壁,江寒恕突然觉得也不过如此,不会有东西再把他困在公主府里了。
  *
  定北侯班师回京带来的热闹渐渐散去,这几日,慕念瑾一直待在清月院里绣佛经。
  她放下绣针,轻轻抚了抚心口,在梨花悦遇到江寒恕,她病殃殃的身子好转一些,只是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近来,她的身子又变得沉闷,用不上力气。
  郁桃过来,把针线拿过去,“小姐,您歇一会儿吧,这几天您一直在绣佛经,不要累坏眼睛和身子啊。”
  慕念瑾当然不会和自个的身体过不去,想了想,她道:“绣线快没有了,郁桃,咱们去绣坊一趟吧,顺便出去透透气。”
  “好。”郁桃去安排马车。
  绣月坊是京城有名的绣坊,许多达官贵人来这里买绣品和绣线,慕念瑾到的时候,店里的伙计把她请上二楼。
  绣月坊装饰很是雅致,去到二楼,经过一间房间时,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突然间,慕念瑾心口的沉闷散了些。
  慕念瑾脚步一顿,难不成绣坊里也有像江寒恕那样能够缓解她病情的人?
 
 
第12章 、未婚妻
  “慕小姐,怎么了?”眼见慕念瑾停下脚步,绣坊里的伙计不解地问道。
  慕念瑾把视线收回来,一靠近这间房间,恍若一阵清风拂来,吹走她身上的束缚。
  “冒昧问一下,是何人在里面啊?”
  那伙计并没有透露,只是道:“慕小姐,那是位贵客。”
  慕念瑾明白了,里面那位贵客的身份不方便透露。
  她跟着伙计去到旁边屋子,伙计拿来各色绣线后出了房间,慕念瑾开始挑选。
  她这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加上她五岁那年被毛手毛脚的丫鬟推进了湖里,当时正值深秋,湖水冷凉沁骨,从那以后,慕念瑾便体弱多病,疾病缠身。
  这么多年,找了不少大夫看病,慕念瑾更是每日不离汤药,但病情并无好转,反而愈发严重,所以,寄希望于找到神医替她诊治太过渺茫。
  慕念瑾还这么年轻,她想活下去,她还不想死。系统告诉她,想要病情好转,要么多做善事积累功德,要么找到一个功德无量的人,去蹭他的气运。
  多做善事并不困难,回到慕府的这段时间,有个丫鬟染了严重的风寒,慕念瑾给了她银子买药,还让大夫给她开了方子。在街上遇到乞讨的小乞丐,慕念瑾也会给他们吃食。
  难的是做善事非一时之功,短时间并不会有明显的效果,就像地里冒出头的一棵细小的嫩芽,只那么一棵,不会成长参天大树,只有嫩芽越来越多,才会成为一片繁茂的草木。
  也就是说,要想活下去,善事要坚持做,但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是找到一个像江寒恕那样的人让她蹭气运。
  慕念瑾柔声道:“郁桃,你帮我注意着隔壁屋子的动静,要是有人出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郁桃不明白慕念瑾为何要这样吩咐,但她没有多问,去到门口等着。
  不多时,隔壁传来“咯吱”一声,郁桃转过身,压低声音,“小姐,有人出来了。”
  慕念瑾站起身走出去,走到门口,穿着锦袍、玉冠束发的少年进入她的眼帘,少年俊美无俦,颀长如竹。
  慕念瑾微微一怔,又是江寒恕。
  听到动静,江寒恕看过来,墨眸浮现一抹惊讶,不过短短几日,算起来,他是第三次见到这位慕小姐了。
  若非他很确定这几次和慕念瑾的遇见纯属巧合,他都要怀疑慕念瑾是不是暗中打听了他的行踪。
  江寒恕淡声道:“慕小姐也在这里?”
  这下吃惊的人换成了慕念瑾,没想到这位军功赫赫、颇得圣宠的定北侯还记着她的名字。
  慕念瑾行礼道:“小女见过侯爷,侯爷万福。我来绣坊买些绣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侯爷。”
  江寒恕微微颌首,“若是无事,那本侯就不耽误慕小姐的时间了。”
  能让慕念瑾蹭气运的人,她回到京城这么久只遇到了江寒恕一个,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江寒恕。
  卷翘的眼睫眨了眨,慕念瑾不好意思笑了下,“我还有一事需要耽误侯爷一点儿时间,不知可不可以?”
  江寒恕看她一眼,“什么事?”
  慕念瑾道:“侯爷班师回京那一天,小女的妹妹调皮莽撞,为庆侯爷回京,不小心从茶楼二楼扔下一颗青梅,惊扰了侯爷,小女特向侯爷赔罪。”
  江寒恕对这件事还有印象,那天,街上和茶楼二楼的人很多,人海拥挤喧嚣,但他一眼就看到了立在窗边的慕念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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