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劼可能是贱吧,这要是往常,他肯定要发脾气让林酒儿直接滚,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还我打扰你?
但他这会儿面对从容淡定的林酒儿颇有点发不起火来,多少还是不爽,压着火说:“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跟着我混日子,你还跟我摆起谱了?”
林酒儿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说:“那你可以不让我跟你混日子啊。”这就是夏国文化的博大精深,说完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很期待邓劼豪爽地说:“分手,你他妈现在就跟我滚。”
结果邓劼接下来直接握住林酒儿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眼睛刚刚眨到他心坎里去了,从未觉得这女人这么有吸引力。
林酒儿翻个白眼想把手抽出来,但这家伙死死拉着,林酒儿看这里这么多人,给他个面子没有给他来个过肩摔,不然直接给他撂在地上。
邓劼把林酒儿给拉到麻将桌前,让刚刚坐在他位置的人起开,把林酒儿推到椅子上坐下,哄道:“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陪我打几圈,下午我们去海边玩。”他不想让林酒儿再跟其他人玩,索性直接给拘到身边打麻将。
林酒儿看麻将机都把麻将摆在面前了,闻言觉得,也好,顺便赢点钱,也能多潇洒几天再想赚钱的事儿。
这帮有钱人洒洒水,她的腰包就鼓起来了,这种机会能放过?
林酒儿把牌往前一推,跟着前面的人拿牌,然后问道:“打多大的?”
“一局几千块,不大,你随便玩。”
“啧——”她这可不是嫌大,对于穷人来说几百也是大,但对有钱人来说,几千块的确不大,她就是嫌弃不够大。
邓劼看林酒儿利落的拿牌摆牌,手指纤长素白,好看极了。
好看的人似乎连手都比一般人好看,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那纤纤玉手。
其中一个说:“佳人输了一会儿掉眼泪我可要心疼了。”
另一个说:“怕什么,输得是劼哥的钱,酒儿一会儿别替劼哥心疼就行。”他旁边的女伴体贴的叉起水果递到他嘴边喂他。
樊波此时结束玩骰子的游戏,端着一杯酒站在麻将桌前看他们打牌,在他印象里,林酒儿的牌技中规中矩吧,就正常操作,不会算牌记牌,自己不要的不管别人需不需要直接扔,也不担心会点炮,属于一门心思只管自己手里这副牌。
林酒儿这把牌不错,有一个花,花牌在他们这边的打法里是万能牌,可以任意替代一个缺。
一开始林酒儿没碰牌也没杠,只摸牌打牌,旁人看起来好像不敢打,小心谨慎,和以前林酒儿打牌差不多的感觉,但除了邓劼,其他人都不知道林酒儿在攒着劲儿,大概过了十分钟,林酒儿摸牌后,直接把牌推到说。
“不好意思,自摸一条龙。”自摸一条龙这可不止几千块的事儿,自摸本身要翻倍,加上一条龙的底牌,翻倍再翻倍,直接入账小四万。
其他人都愣了,然后有人说:“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我们呢。”
“厉害啊酒儿,这么沉得住气。”
邓劼一只手搭在林酒儿的腰上,下巴蹭着她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怎么回事,这牌技也厉害了。”今天的林酒儿和以前可太不一样了。
林酒儿谦虚地说:“欢乐麻将玩多了,随便组组,没想到真组到一条龙,运气好运气好。”
毕竟是第一把,没人觉得是她牌技好,估摸着,新手嘛,有时候总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手气好没办法。
接着第二把,对对胡。
第三把,清一色。
第四把,连七对。
这麻将桌这边太热闹,邓劼一次比一次兴奋的声音足以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嚯,这林酒儿今天手气这么好。”
“厉害啊,靠,我这辈子没打出来过连七对,太难了。”
其他几个人打不下去了,看看时间说:“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手气太差了。”
“我也不打了,你们谁愿意打来打。”
樊海本来兴冲冲的想坐上去,被哥哥樊波给拉住了。
“就你那臭手,一把都不够你输得,零花钱输光了可别问我要。”将他扯回去了。
樊波扭头对林酒儿说:“酒儿姐,你这不去参加个麻将比赛给咱帝都挣回来个奖状就说不过去了。”夸林酒儿厉害。
林酒儿看着自己赢得筹码,像另外三位牌友表示感谢,然后回答樊波说:“多玩玩欢乐麻将还是有用的。”
邓劼看林酒儿跟这个说话,跟那个唠嗑,直接将人扭过来,凑过去吻吻她的脸蛋说:“你今天可真给我长脸。”
林酒儿下意识用手背擦擦脸颊说:“大庭广众之下,邓少收敛一点,也稍微尊重一下我。”
邓劼心情大好,不在乎林酒儿这“别扭”的举动,乐呵呵地搂着林酒儿的肩膀对包厢里的人说:“出发,去沈氏度假村,游艇都安排好了,去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男男女女都欢呼起来,纷纷表示:“去去去。”这哪个傻子不去?
这游艇可不是一般富家子弟玩得起的,就算家里长辈有,他们也不可能轻易能开出来玩,但邓劼不一样,他安排的游艇,不是租的也不是借的,货真价实属于邓劼自己的。
路上,樊波开邓劼的车,弟弟樊海坐副驾驶,邓劼和林酒儿坐在后排。
樊波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元逸是不是一会儿在码头跟我们汇合?”樊波说得是沈元逸,三人从小一块长大。
樊海说:“元逸哥去的话,是不是元荞姐也在?”
樊波说:“这谁知道,你元荞姐天南海北的跑,谁知道在不在。”
樊海说:“跑来跑去,放你走邓劼哥在,她也跑不了多远就回来了。”
樊波瞥一眼弟弟,让他少说话。
邓劼则并不在意,他习惯不去关注林酒儿的心情,元荞喜欢他这事儿,他们这个小圈子都了解,但他并不喜欢,也明确表示对她不感兴趣,他喜欢谁,谁都清楚,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她哥哥和邓劼这层关系还在呢。
正因为沈元荞有她哥哥,对于邓劼身边的林酒儿那是深恶痛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每次见到邓劼和林酒儿出现,绝对会当众挑衅,羞辱,说一些难听话,她能这么肆无忌惮也有邓劼根本不把林酒儿当回事有关,毕竟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一个是无权无势的菟丝花,谁会在意菟丝花的情绪,反正怎么着你都得受着。
林酒儿哪能不知道沈元荞,剧本里写着呢,原主被甩了后,虽然沈元荞没上位,但还特意跑去将原主给嘲笑了一番,说的话可难听了,什么被男人玩烂了玩腻了,现在不仅被甩,还要还钱,也算是在原主自杀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了一下,虽然沈元荞倒没想过要逼死原主,她就是欺负林酒儿惯了,加上邓劼的白月光上位,她依旧没有出头之日,只好把气撒在曾经拥有过邓劼的林酒儿身上。
沈氏度假村内,沈元荞跟在哥哥沈元逸的身边,旁边是酒店经理亦步亦趋的跟着,为他们亲自服务,介绍这栋幽静但离海边也很近的独栋别墅。
沈元逸吩咐经理自去忙,让别墅管家跟着就好。
“这边没什么事,你去忙你的。”又不是第一次来,自家的酒店,他们还能不熟悉。
来到别墅内部后,沈元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起水杯对妹妹说:“我听阿海说,林酒儿这次也在,你别太过分,收敛一点,人都是有脾气的,兔子急了也咬人。”他挺不喜欢妹妹老是针对林酒儿,倒不是心疼林酒儿,仅仅是觉得妹妹这样做很不体面,但妹妹这个性格已经被家里养得是目中无人,对于一个圈子的倒还好,每次见到林酒儿跟见仇人一样真的很让他头疼。
沈元荞抱着臂,哼了声说:“你不要管,她是你妹妹,还是我是你妹妹,我又没怎么着她,你心疼什么。”
“我是心疼她吗,我是觉得你这样不好,都快毕业了,还在跟个小女孩一样使性子。”
沈元荞心中难怪,靠在沙发上说:“那我能怎么办,我看到她站在邓劼的旁边我就嫉妒的发疯。”
“那你现在就开车回去,没人逼着你来。”
“我为什么国内国外老是跑出去,我就是逼自己别老是想着邓劼,但你看我成功了吗,我跑去多远,甚至跑去非洲喂大象,我都在想邓劼,为什么林酒儿可以,偏偏我不可以!”
沈元逸叹口气,什么话也不说了,他也不明白,邓劼有那么让人着魔吗?
最终,心疼妹妹的沈元逸妥协了,无奈地说:“那你别太过分,毕竟她也没有什么错,又不是她选择的邓劼,是邓劼选择她。”还不是因为林酒儿和郑冉月长得像,不然怎么可能是林酒儿。
沈元荞说:“哥,你说我去整成郑冉月的样子,有机会和邓劼在一起吗?”
沈元逸皱起眉头说:“你别给我丢人,爸妈知道了都要打死你。”倒不是说不允许妹妹整容,但整成大家都认识的人,谁看到不会当成个笑话来取笑?
简直是自取其辱,丢沈家人的脸。
沈元荞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除非她要和沈家脱离关系,那她倒是可以试一试,不然爸妈那关都过不去,妈妈还挺讨厌郑阿姨的。
唉,妈妈讨厌郑阿姨,她讨厌郑冉月。
这郑家的女人真是狐狸精拖成的,哪个男人见了郑家的女人都跟丢了三魂七魄似的念念不忘。
大概四点左右,邓劼带着一帮人出现在沈氏度假村,管家接到人后一路引着他们来到独栋别墅,隔壁还有一栋,另一拨人则去了那一栋,这一栋主要是邓劼他们几个发小,比较亲近的住一起。
沈家兄妹和邓劼他们碰面后彼此打招呼,唯独林酒儿置身事外,她也不当回事,扫一眼瞪她的女孩,冲她笑一笑。
樊海坐在沙发上对沈元荞说:“元荞姐,你不是说你还有两个朋友来,我和我哥这还孤家寡人呢。”
沈元荞说:“急什么,她们两个在路上,要不你去开车接一下。”
樊海说:“算了吧,大老远的,好不容易过来,我想躺一会儿,晚上还得出海,我得养养精神。”出海能少得了比基尼,这会儿不养精神,晚上没精神就遗憾万千了。
这会儿酒店派专人在别墅的院子里支起烧烤架,准备晚餐,还搞了灯串,大家在别墅修整一会儿,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沈元荞的两个姐妹到了后,烧烤也差不多好了。
隔壁别墅的人也都过来一起喝酒吃烧烤,放着音乐,随着音乐摇晃跳舞,逍遥自在,轻松自得。
果然是一群富贵人。
林酒儿穿着一条挂脖长到脚踝的连衣裙,头发编成个粗粗的麻花辫垂在一侧,整个人很慵懒,一看就是正经度假人,坐在吊椅上晃晃悠悠,看着面前颇有些养眼的画面。
这么多朋友在,邓劼忙得很,根本顾不上林酒儿。
沈元荞瞅准机会,看邓劼和哥哥聊得很投入,端着果酒来到林酒儿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旁边的姐妹说:“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林酒儿,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照骗那味。”这话着实是昧着良心说,今天沈元荞见到林酒儿时也是惊了一下,男孩子可能只觉得有点不一样,但在女孩子眼里,这不一样可不是一点点不一样,风格完全变了。
以前的林酒儿在沈元荞眼里是粗俗不堪,什么奢侈品都往身上戴,仿佛怕别人看不到她戴的东西是什么牌子,什么Logo大,她就买什么,但在她这种正经豪门小姐眼里,完全看不上,且衣品也就那样,化妆还爱画很浓的,反正她从头到脚都看不上林酒儿。
但今天林酒儿让她觉得很不一样,一是穿得很随性,衣服也没有什么奢侈品的大logo,脖子上只有一条细细的锁骨链,手上的手镯也没什么繁琐花纹,妆容也清淡不少,野生眉给人一种她没化妆的天生丽质之感,不像之前非得画个大平眉。
今天还是很顺眼的,但她不喜欢林酒儿,所以闭着眼睛挑刺。
她旁边的两个朋友也闭着眼睛附和。
“是啊,照片p过头,我都快认不出来这就是你说的林酒儿。”
“鼻子一看就是整的,山根都快跑出来了,哈哈。”
“哈哈哈。”这句把沈元荞逗笑了。
林酒儿坐在吊椅上晃了两下,真羡慕这三个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她靠在椅子说:“你们能站过去一点吗,挡住我看厨师烤肉。”她盯着呢,等烤好了就第一个过去。
“?”沈元荞发现林酒儿不仅风格变了,连性格都变了,以前她挑衅,林酒儿或多或少忍不住回击,但这个圈子,可没什么人站她那边,反正每次林酒儿都败下阵来。
难道这次聪明了,明知道怼不过,故意避战。
沈元荞说:“怎么,懂得收起尾巴做人了?”
林酒儿好声好气地说:“我的烤肉快好了,你们别挡住我看进度好吗?”
沈元荞不理会林酒儿的要求,继续羞辱她说:“你想嫁入豪门,我劝你别费劲儿了,邓劼是不可能跟你结婚的,你就是个玩物,床伴,你明白吗?”
林酒儿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正视喋喋不休的沈元荞说:“邓劼跟不跟我结婚,我是不是玩物、床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操心点别人的性生活,关注关注自己不好吗?”
沈元荞一听,冷笑着说:“果然不知廉耻,没脸没皮。”她看林酒儿这态度颇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加瞧不起了。
林酒儿云淡风轻地说:“到底是谁没脸没皮,一天到晚盯着人家床上那点事儿,你是不是馋死了,馋死也睡不到,谁难受谁知道。”她故意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气沈元荞。
你好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咯。
这回复直接把沈元荞给气疯了,她这是第一次被林酒儿给气到,有一种被狠狠羞辱的感觉,什么馋死了,什么睡不到。
沈元荞说:“你恶不恶心啊,感情是纯洁的,不是只有睡觉这件事!”
“那你也得不到,最起码我睡过这个男人了。”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她很清楚说什么最让沈元荞痛。
沈元荞想把手里的酒泼到林酒儿的脸上,但被林酒儿识破,直接站起来握住她的手腕,笑看着她说:“演电视剧演上瘾了,真以为谁都能随便你欺负,你省点力气,别自找苦吃。”然后转动她的手腕,酒杯里的酒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