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画雾桐
时间:2021-08-20 09:02:01

  他上一次死在火海中的时候就想过,若是有来生能再重活一次,说什么都不要和李姒初吵架了。这些日子她虽对他没多少好脸色,但他依然是趁着上朝下朝的闲工夫给她带点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动不动就到她房间晃一晃,千方百计地逗她一笑。
  可她连笑都没笑过一次,就要走了。
  手中的舆图已经被攥的皱了,他将它紧紧地捂在心口,摊开,又放开。
  等等,等等。
  单薄的画卷再次被摊开,露出上头绘画细致的营地布局图,他借着月光看向手中画卷,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没有白太傅那样缜密的心思,没有他的学识和眼界,被群臣质疑时也不知如何去应对,他在这个时代活的踉踉跄跄,一事无成。
  他心里很清楚,六年前的白季梓与六年后的白季梓,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人。他不如他,很多他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如今只是借着他留下的手札勉强糊弄那些臣子们,但也撑不了多久。
  是了,他虽不如权臣白季梓学识渊博,可他也比不上自己武艺高强啊。
  他可是听说了,自白大人辅佐皇太孙登基后便荒废了武艺,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若是让他们站在一起打一架,自己保准能赢。
  白季梓慢慢抬起脸,心里有了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把狗皇子解决了就能完结了!
  (唉我以为今天能完结的,结果还是高看我自己了)
 
 
第96章 、决战
  “小姐,我同你说啊,等下雪的时候呢,你院子里的花就开编了,然后到时候您就可以将花取下来饮酒泡茶,别看奴婢愚钝,但这用新雪泡的花茶,那可好喝呢。”
  李三小姐随意点了点头,抬眼望向天边的月亮,打了个哈欠。
  “小姐?”
  “翠姐姐,你说苏姐姐真的走了么?”
  小翠一愣,猛然想起来好像最近是来了又走了个江湖人来着,面色有些不悦:“是啊,是又怎么个人,你说怎么有人才做了几天就走的,当我们李家是什么地方。”
  她低声骂了两句见小初不理会她,赶紧闭了嘴,讪笑着将烛火熄灭了,替她拉上了幔帐。
  月亮依然是圆的,大雪依然是白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窗帘绕过梅花瓣,沙沙作响。
  李姒初坐在屋檐上听着他们交谈的声音,懒懒打了个哈欠。
  屋顶上视野开阔,她能清楚地看到底下发生的一切,比如院子角落喵喵叫的小白猫,还有从墙那头一点点升起的小白团。
  慢着,小白团?
  遥远的记忆一点点涌上心口,她看着那从墙上探出头的虎头虎脑地小子,突然笑了起来。
  “一,二,三——”
  第三下还未数到,便听到墙角下传来重重一声响,接着小屁孩白季梓的骂声从底下传了出来:
  “你特娘的!院子挖这么深干什么!”
  啧啧啧,小小年纪就脏话连篇,怪不得长大了是那副德行呢。
  她优哉游哉地趴在屋檐上,看着同样小小白白的一团从屋中慢慢挪了出来,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动手打架,一个摁着一个,谁也不服谁。
  但小小初不论是个子还是年纪都比他要小,虽说一开始趁人不备偷袭成功,但很快便占了下风。李姒初见自己被这样摁着欺负心里有些气不过,一边摸了些小石子弹白季梓一边在心底骂娘。
  有了李姒初这个外援相助,再加上小初本就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方才的一边倒便渐渐变了风向,小初也不负众望地爬到了他身上,彻底占了上风。
  看小时候的自己同小时候的未婚夫打架是一件顶有意思的事情,她托着下巴看向屋檐下,看着两人一个哭完到一个哭,最后再手拉手一起进了库房,仿佛方才的打闹不过是一场错觉。
  “宿主,您很开心嘛。”
  “还好。”她收了收脸上的表情,心如止水地打开系统商城,“哦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只是来提醒您,任务目标马上就到,您赶紧做好准备。”
  系统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再提示一次:“宿主您要注意,毕竟这只是一本小说,如果您死了,那么为了剧情能够顺利进行下去,‘李姒初’这个角色就会被彻底抹杀掉。
  不论是你还是小孩李姒初,只要有任意一方死了,都会让你彻底消失在这本书里。
  请保护好自己,也请保护好小初。”
  “我知道。”李姒初扯了扯嘴角,在商城屏幕上快速戳了几下,选择了一件趁手的道具。
  谁会被除名这件事,还不一定呢。
  ***
  “都处理好了么?”
  “回大人,已经都安排好了。”小厮面露犹豫,“您,真的非去不可么?”
  青年垂下头,抚向棺木中恍若沉睡的美人,将她的发尾缠在指尖,笑了:“是啊。”
  “那您.....”
  “好了,你下去吧,我再陪陪她。”
  小厮应了一声,瞥了一眼厚重的棺木后便退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替大人掩上门窗。
  白季梓自顾自地开了一坛酒,边喝边说:
  “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还给自己准备了棺木呢?”
  怀中的地图墨迹未干,可棺木中的佳人却不再回话。
  片刻后,只听灵堂中哐当一声响,白猫从窗外探了个头,却已不见主人在其中,只见到酒坛子滚翻在地,散了满地的狼藉。
  ***
  白季梓虽只有十八岁,比不上白大人的深谋远虑,却也不是个凭满腔热血做事的莽夫。
  他将舆图认真翻看几遍后确认了龚凌所在的房间,又通过白大人留下的资料推断出今夜似乎是个什么节日,士兵们会在这个日子里放下手头的活在空地上载歌载舞,饮酒作乐。
  而龚凌身为将帅自然不会参加,他独处的时候,就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他摸向了系在腰上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气。
  月亮圆圆悬挂在枝头,他轻手轻脚地绕开所有士兵走到树上,贴着门窗落下,在薄薄的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试图将毒气吹进去。
  不清楚现在龚凌是个什么实力,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多做几手准备比较好。
  白季梓戳了两下依然戳不进去,不禁有些着急了,待他正准备再戳第二下的时候,肩膀上突然一重,他凭直觉往左侧一避,下一瞬便觉脸上微微一疼,一抹血珠从上方滚了下来。
  “白大人。”
  青年一身白衣站在夜风中,不同于旁的将帅,他斯文而俊秀,恍若一个误闯军营的文弱书生。
  “你不陪着初儿,在这里做什么?”
  不提李姒初还好,一踢她火气就忍不住窜了上来,腰间佩剑极窜而出,劲风在两人之间搅动,夜色太黑瞧不见其中究竟,只知这柳树下的风如刀,可伤人性命。
  剑尖沾了血水,稳稳抵在白衣青年的喉间:
  “她怎么样?同你有什么关系。”
  ***
  李姒初所料不差。
  待小初和小白进了屋子后不久,一道黑影果然从屋外窜了进来,手握一把□□直奔向那缩在屋子角落的两个孩子,却并不急着杀人,反而是像在玩猫捉耗子,同他们玩着追逐战。
  听着屋子里男子爽朗的笑声,李姒初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这般,但不得不说,他此番确实给了她准备道具的时间,若是他一来就直攻而上,那么她必死无疑。
  “好了,玩也玩够了,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男子凉凉的声音送檐下传来,李姒初心道一声不好,也不管道具是否准备完毕,单手撑着地就这样飞了下去,顺便甩出一把飞刀。
  等不及了!保命要紧!
  龚凌还在屋中猫捉耗子一样逗着他这两位带给他无穷麻烦的死敌,看着他们被自己逼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模样心情就好的不行,正当他准备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猛地听见身后传来咚了一声响,接着一把刀便向他从背后刺了过来。
  那刀快,极快,可他更快!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微微一侧身便避开了李姒初的偷袭,飞刀稳稳扎在身后的木板上,吓昏了娇小的姑娘。
  “哦?你是谁。”
  李姒初站在树上对他抬手又是一刀,她心里清楚自己和龚凌的差距,若是近身自己必败无疑,远距离作战还有一线生机。
  她瞥了一眼道具准备的进度条,心下一横,又向后蹦了几步,甩出一把飞刀。
  小初和小白还在屋中,当务之急是先将龚凌引出来!
  ***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一黑一白两人已在夜风中缠斗了将近几百招,几人从树上跃到树下,又从树下跃到房檐上,两人越打越远,直至最后营地的篝火都看不见了,也未曾见到他们停下来。
  白季梓稳住马步,捂着心口咳出一口血,冷笑出声:“想不到七皇子殿下还是个硬汉子,还专门带我到没人的地方打,怎么,怕以多欺少胜了不光彩?”
  “白季梓。”青年抬起眼眸,白衣上血迹斑斑,如染了点点红梅,“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我不想将别的东西扯进来。”
  “私人恩怨?谁和你私人恩怨!”两人一人使刀一人使剑,两把上好的兵器在猛地撞到一起,溅出一串火花。
  “初儿的事我听说了。”他向左一踏,避开白季梓的剑,“此事是我的错,你若是想要揍我无可厚非,但你若是想取我性命,恕我无能为力。”
  “哈,说的好听。”他也不甘示弱,剑锋直击对方,不带一丝犹豫,“初你妈的儿啊,这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白兄,你——”龚凌蹙起眉头,斥责的话还未说出口,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长剑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刺去,撞在那把雪亮的斩·马·刀上!
  黑夜中猛地迸发出一道巨大的火光,一时间烟尘四起,待烟雾散去时,只见那短刀与长剑皆断成两截躺在一旁,黑白两道光影交融在一起,一时间不知谁胜谁负。
  “哈。”白季梓低头看向稳稳插在自己胸口中的匕首,吐出一口浊气,“龚凌,你以为你赢了吗?”
  两把匕首,一把插在喉间一把插在胸口,两人紧紧握着刀柄处,谁也不肯服输。
  如今谁也动不得谁,只能干耗着,看谁能撑下去,谁就是胜者。
  白季梓看着被自己摁在身下的青年,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插·进·你的喉咙吗?”
  胸腔的血滴答而下,他却不觉得疼,反而笑的越发灿烂。
  “初儿这两个字,你不配叫。”
  ***
  同样濒死的除了白季梓,还有同他一起穿越了时空的李姒初。
  此时她脖颈上正抵着一把匕首,那人将她摁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用空出的那只手蹭她刚刚复原的脸。
  该死的系统,什么时候失效不好,偏偏这时候失效。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
  他似乎很喜欢看猎物在自己身下挣扎的模样。
  于是他丢了匕首,用手摸向少女修长的脖颈,随后一点点收紧。
  “李姒初,你别怪我,要不是因为你我也来不了这里,我来不了这里,自然也就杀不了你。”他看着身下少女渐渐翻起的白眼,笑道,“虽说这里的许多门道我都不理解,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能死就行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若不是有系统道具帮她撑着,现在只怕是已经死了。
  还有一点点,要拖延时间。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和你那个相公太碍事!”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李姒初白眼一翻,差点死去,“你们为什么要阻碍我当皇帝,我苦苦经营多年,我容易吗!”
  “本来你是不用死的。”他又放缓了手中的力道,给李姒初喘了一口气,“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会给我的计划带来太多变数,为确保万无一失,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你除掉。”
  见她抬眼好像看向了自己身后,他冷哼一声:“别看了,你们都得死。”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呃!”
  一阵剧痛从胸腔内传来,他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倒了下去,大雪太厚,青年倒下时只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一场变故来的实在太快,他倒下时脑内一片空白,就只记得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濒死的少女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他的胸口,扣动了机板。
  她眼底含笑,像是浸了满满一池子的桃花。
  “大人,时代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人,食大便了(狗头)
 
 
第97章 、结局
  好痒。
  脸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爬,从左边脸爬到右边脸,又从右边脸爬到下巴,最后蹭到她鼻尖处,蹭的她几次崩溃不住想将喷嚏打出来。
  她挥了挥手,想将那扰人烦的虫子晃走,然而挥了几次都没什么显著的效果,且那虫子还愈来愈放肆,在她脸上乱蹭就算了,一个劲儿地往她嘴里爬。
  李姒初怒了,真情实感的怒了。
  “烦死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翻身就骑在了枕边人的腰上,手上还拿着他用来逗自己的头发丝。
  少年衣襟松垮,白衣堆在腰上露出大块小麦色肌肤,他脖颈上红点斑斑,唇角破了个小口,眼神炽热而纯粹,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姒初别开眼,无视他调笑的眼神,开口质问: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你忘了?”长指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上,他动作慢而勾人,一寸一寸地向上抚去。就在李姒初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折磨疯的时候,那人却轻轻捧住了她的脸,拇指再向上抚摸去,最后——
  弹了个脑瓜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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