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白糖妖精
时间:2021-08-21 08:58:07

  “什么?”林良善不明所以。
  “我自小怀有怪疾,每月初发病,需要用特定的药材,才能压住它。我这次出府,是为了买下月初需要的药材。”
  简短的话,让林良善震惊不已。前世嫁给他那么长的时间,她从来不知道他有怪疾一事,准确地说,应该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什么怪疾?”她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闵危捏紧衣角,道:“每月初时,我的身体会疼痛难忍。很多大夫看过后都说不知道我患了什么病,只有一个乡间大夫给了我治病的方子,可以抑制痛苦,但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病。”
  晚风吹拂,白玉兰树上的水珠纷纷掉落下来。
  若是只有这番话,林良善是一丁点儿都不信的。
  可偏偏她想起前世,好似是八月初,因属下将事情办砸了,他差点儿拿剑杀了那人。
  天气闷热,她半夜睡不着,起来散心,不巧经过园子的一处角落,见着那副场景,小声惊呼。
  闵危察觉到动静,收了剑,又让属下离去。
  她本来想转身就走,却见他忽然单膝跪下,持剑撑着半身,身体不断发抖,长顺的发完全遮住他的面容。
  “林良善,过来。”他喘着粗气,沉声叫她。
  犹豫许久,她终究还是去了,只是刚到他身边,就见他脸上汗水淋漓,眸色深深地盯着她。他捂着心口的位置,看得出很痛苦。
  “去把秦易叫来。”
  秦易是闵危的随身侍卫,林良善没有移动一寸,她嘴角微翘,笑了:“殿下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叫人呢?”
  自林原被罪贬宿州,闵危没有帮她后,她是越来越厌恶他,自小养成的娇惯脾气不再深埋,是控制不住地冒出来。
  她看出了他的窘境,反笑问他。
  他不说话。
  “殿下不如求求我,兴许我心情好了,就想帮你了呢。”她轻笑道。
  他似乎气极,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显露。
  “殿下是想杀了我?这恐怕不行,看殿下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不帮你的话,你恐怕是要死在这处的。我倒是无所谓啊,只是殿下这样威严神武的大人物死在这处,实在是憋屈得很。”她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我生了这嘴,除了用来吃饭,便是拿来说话的,怎么,殿下现在还管人说话的?”
  他忍无可忍,终于道:“好,我求你就是,求你去帮我叫秦易。”
  “态度好些,成吗?”她转身,打了个哈欠,道:“既然殿下没心,那就好好等那个有缘人路过这里吧,妾身困了,要去睡了。”
  “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伤了,闵危竟然一头栽到地上,“噗通”一声,吓了林良善一大跳。
  她还是去叫人了,顺道在去之前踹了他两脚。
  后来,闵危对她说:“我已经派人暗中照顾林原,你不必担忧。”
  她也只是对他规矩地行了一礼,冷着脸道:“多谢殿下。”
  “小姐,我不该瞒着你这事,但我害怕你将我赶出府,不敢说。我不是有心的,小姐这次生病全都是因为我,是我……”
  林良善看着他惶恐不安的脸,有些出神。
  “好,我知道了。”她说,难怪那次他会是那副样子。
  再想及重生后的这三个月,两次去医馆的时间都是在月初,且大夫都说不上什么,还说是什么气血不足之类的话。
  镇北王府附近的街道上,恰好有好几家药堂聚集。
  林良善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
  她又问:“那个人,你是怎么遇上的?”
  闵危想了想,道:“我正在街道上走着时,他们的马车差点撞到了我。”
  那女子的话犹在耳边回放“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吗?”
  多余的话,他都闷在腹中,不能说。那时候,小姐的神情显然表明她极其不喜那女子,还有他的身世,他总觉得小姐在隐瞒什么。
  林良善观察他的神色,忽而道:“你觉得那女子如何?”
  闵危茫茫然地看向她,不解。“哦,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那女子长得好看么?”
  这厢书房。
  跳动的烛火下,林原沉着脸说:“明天你就把那小子发卖出去,我以后不想在府中见到他。”
  上一次是江咏思,他动不了,这一次不过是一个下人,他还不能动吗?
  张管家道:“可是小姐那边?”
  林原:“不管她如何闹,明天你必须把人弄走了。”
  既然她喜欢好看又聪明的书童,大不了他努力去找,他就不信整个梁京城只有一个真宁!
 
 
第二十五章 
  林良善垂眼看着他的发顶,默然地等着回答。
  她在害怕什么?她不断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徐幼娇的提前回京,是否会如上一世般,让江咏思和闵危都爱上她。
  一个为她拒绝了自己不矜持的表白。
  “我想嫁给你,我可以学着怎样持家,怎么服侍你,这些我都可以学,为什么你就不能娶我?明明我们自小认识,不会再有哪个女子比我更了解你。”
  “正是因为我们自小相识,我才不能娶你。”
  一个为她率军谋反,令她被剑杀后,喂了狗。
  她并不在乎闵危这一世会不会再次对徐幼娇有意,而是在担心他回了镇北王府,得势后,不再记得她的恩情。林原若是再罪贬宿州,他会帮她吗?
  毕竟这也是她初时救他的主要缘由,这一世她不可能再用那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妃身份,让他暗中照顾林原。
  若是以后他的人生道路如上一世般,她亦可让他多照拂林府。
  他们之间除去这层浅淡的恩人情分,不会再有其他。
  唯一担心的,是江咏思罢了。
  梁京第一美人啊,林良善的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闵危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那个女子的容貌确实称得起上佳绝色。可他幼时便已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美人,在金州,他的娘亲更是金州第一美人,容貌比起那女子,要更加惑人。
  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在目睹自己的娘亲利用那副绝世美貌勾.引男人,从他们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是财物,或是宝物。
  在他看来,一副好容貌不过是为自己谋得利益的一种手段。
  可他听出了她话里的不虞,他正要开口说话。
  “不用了。”林良善又不想听了。
  她裹紧身上的绯红外袍,道:“你起来吧,不用再跪着了。”她不想让他以后记恨林府。
  “我去和哥哥说声就好。”
  可她这番话说完,闵危仍旧是跪着。
  林良善是气得又要冒火,前世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喜欢跪人呢,他不让别人跪他,那人都要感恩戴德了。
  “小姐是因为去寻我,才生了病。”闵危闷声道,默默地看着红裙下的青色缠枝绣鞋。
  林良善胡诌着:“谁说我是去寻你的?我是去散心的,不巧见了你。生病是因为最近天气不好,我又体弱,怪不得你。”
  “还是说你想跑呢,不想在府上了?”
  闵危急忙否定:“小姐,不是的。”
  她将声调降低,叹了口气,轻声道:“那便好,你是我捡回来的,又不是哥哥,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闵危变了脸色,忙站起身。
  可几个时辰的跪地,他的腿已经僵硬湿冷,一时无法动作,身体竟朝前倾了下。
  林良善扶了他一把,等他站稳,将手收回,道:“你回去休息吧。”
  她转身离去,忽又停住脚步,偏头道:“真宁,你只需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后是要报还我的。对了,你明日将那药方拿给我。”
  闵危怔怔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的右手抚摸上左手腕,那里似乎还残留一抹馨香的余温。
  胸口,林原脚踢的位置,还有些痛,但之前王泰已然教过该如何抵御这样的攻击,那时闵危暗中运气抵挡,才不至于断了肋骨。
  林良善并未直接回房,而是转了两个弯,到了书房。
  她轻叩房门。
  “谁?”
  “哥哥,是我。”
  门突地被打开,林原见着她,是立即骂起来:“你不在床上躺着,起来做什么?你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爱护,谁来管你,再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他的话说不出口了,因林良善的杏眼蓄满了泪水,直瞪瞪地看着他。
  林原闭上了嘴,将她拉近书房时,碰到她的手是凉的,皱眉将门关上。
  “行了,别哭了,我又没说你什么。”林原有些烦躁。
  他担忧地看她脸色,问道:“你好些了吗?”
  林良善将眼泪收回,拿帕子擦了擦余泪,才故作抽噎道:“我没事了。”尽管脑袋还有些昏昏,胸口闷痛,但她没说。
  “明日,我让张管家把真宁送走。”林原道。
  林良善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因他而疾病发作,竟还咳血昏倒,他不过是一个下人,我明日就去替你找一个合心意的书童。”林原自然是见到了那沾血的衣裙,当时是心痛得很,怒气让他差点儿杀了那真宁,但到底忍住了。
  若是闵危离开林府,他要去哪里?现在的镇北王府,他是不能去的,难道要他继续流荡吗?
  “不行!”
  林良善一口否决,然后微微咳嗽起来,她压抑不住,用帕子掩住唇。
  林原一面给她轻拍后背,一面气道:“这件事我说了算,他是不能在府上了。”
  林原身为刑部右侍郎,行查办案,审问犯人,施行律法。在外,他都是冷着一张脸,严肃正经,回府见着林良善,才柔和了脸色说话。
  现在他难得冷声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让林良善不知该如何是好。
  府中之事,一向都是林原做主,她从未忤逆过他。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从怀中摸出了玉佩,将它递至林原面前。
  林原先是迷惑,拿过玉佩,只是看了一眼,就判断这不是俗物,从玉质规格来看,只会是世家大族的。
  “这玉佩哪里来的?不会是江咏思那个混球给你的!”林原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玉佩是瑞兽白泽的造型,也只能是男子佩戴,而与这玉佩身份相配,且能在林良善手中的,也只能是江咏思的。
  “你们不会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这玉佩是他给的?你现在才十四,他也不过十六,还没中了科举,就给你玉佩。我先前就和你说过,男子的心思不和你们女子般单纯,那些个花花肠子多得很。”
  林原忽地想起什么,声音一下子低下去,微弯身体,和林良善面对面,道:“善善,他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吧?”
  说这话时,林原感觉自己的舌头在打结,可林良善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父母去世后,她的一干事情都是他在操办。若是真出了那样的事,他担心即便以后她嫁去江家,那江咏思也不会珍惜她。
  林良善颇为无语地看着他,道:“哥哥,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
  林原尴尬地直起身,眼睛也不敢看她了。
  “这玉佩是真宁的。”
  “什么!”林原惊讶不已。
  林良善感觉站着太累,干脆绕过书桌坐到扶手椅上,道:“真宁说这玉佩是他父亲遗留给他的,他来梁京,就是来寻找亲生父亲的。”
  林原听罢她的话,将玉佩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观察是否是假货,可看来看去,都是真的。
  若是如此,那小子恐怕是来头不小。
  这梁京中的大官世家,亦或是商贾之家,除去正室夫人和小妾,男人多的是在外流连花丛,或是养外室的,有那些个遗留子也不足为奇。
  等等。
  “善善,那小子是从金州来的?”张管家曾与他说过。
  林良善点头,道:“是,他从金州来。”
  “那么远的地方,而他的父亲却在梁京。”林原低喃。
  他问:“他的生母是谁?几岁时父亲不见的?他的父亲曾说过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林良善见着他是查案的瘾子犯了,干脆打断他,道:“他的生母早已不在,关于他父亲的事,他一概不知。”
  林良善并不想现在就让林原查出真相。
  “哥哥,我们不能将真宁赶出府。”她将目的说出。
  林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看着跳动的黄色烛火,想了想,道:“好。”
  等他查出那小子的身份,再做打算。
  林原问:“善善,你何时认识一个叫闵危的人了?”
  林良善的呼吸一窒。
  “哥哥,什么闵危?”
  “我是听你在昏睡中叫了这个名字,你还让他滚来着。”林原慢悠悠道,靠着书桌的边沿。
  “我不认识,可能是做梦梦到的人。”
  林原:“真的?闵姓可只有镇北王府的儿女才有这个姓氏。”
  林良善恼羞成怒,一下子站起身,道:“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林原见她生气,怕她气急,要犯病,忙道:“好好,你不认识,我就是好奇罢了,听你那梦中语气,像是要把人给撕了。”
  “是了,我两个时辰前写了信传给静慈师太,她已给了新写的药方,你这两日便按着这药方吃。”
  静慈师太不曾离开影梅庵,更别谈下山了。若有人要寻求她的医治,都得亲自上山去求,她能允许林良善每年冬季在庵中修养已是不易。十多年的相处,林良善很是感激她,要不是她,自己的身体恐怕熬不过二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