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白糖妖精
时间:2021-08-21 08:58:07

  浪客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闵危没那个闲心等他好全,见着他能自如行动,再次提出了当初救治的条件:帮他离开梁京城。
  之前,他就已经从宏才那里得知,出入梁京城得持有户籍一类的证明,可他当初是跟随小姐进城的,检查松泛。
  现如今京城管理加严,闵危想独自出城,是不大可能的。
  救助浪客,不过是看他究竟有没有办法。若有,再好不过;若没有,那只能另寻他法。
  幸好浪客精通易容之术,且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户籍证明。
  闵危已下定决心要离开梁京城,只是在离开前,他还有一样东西必须要拿到:玉佩。当时,小姐借口为他寻找生父的缘由拿了去,一直未还。后面闵危察觉不对劲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拿回。
  在被抓入刑部大牢前,他是记得那块玉佩被小姐拿在手中把玩的。
  还有两个时辰,他即要离开这里,万般无奈下,只好□□而入。
  闵危心中紧张,这处院子,这闺房,他都熟悉异常,甚至是每样物品的摆放顺序,他也是清楚得很。
  这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入内。
  现在正深夜,是人沉睡的最佳时候,闵危挑了这个时间,也是不想惹是生非,徒留麻烦。
  他的手脚轻快,时刻注意那青纱帐中的人是否被惊醒。
  不过翻找片刻,闵危就见放在木匣子中的玉佩,拿了放入怀中,正欲离开。
  脚步一顿,他愣在原地。
  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回林府,此去北疆,也不知将来如何,是生是死。
  距离上次在牢狱见过小姐,已经时隔一月。这一月,他都是和浪客宿在一处破烂屋檐下,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她。
  想要每日都能见到她,但是很快这种思念又在浅睡中娘亲的声嘶力竭中散去。
  这恐怕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小姐了。
  他应该离开了,但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地走向那青纱帐的床榻。
  薄淡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内,把青色的纱帐里的人儿映出一道暗影。封闭的闺房,她身上的药香积聚浓郁,在他鼻尖环绕打转。
  闵危轻嗅了一下,手缓缓地伸向那层薄纱,一点点地接近。
  忽然,他察觉到不对,原先里面的清浅呼吸声没有了,好似有一道目光在看他。
  小姐是醒着的?
  闵危大惊,连忙将手撤回,转身要逃离,不料那只叫白白的猫朝他扑过来,挥着爪子要往他的脸上的抓。
  林良善已快要被这外间贼子的一番动作弄得呼吸不畅,怨毒的眼神要把人给挖几个窟窿。
  一道飞跃的残影,再加一声猫叫。
  林良善无法保持假睡,一把掀开纱帐,见着那贼子模样,整个人都呆愣住。
  怎么会是闵危?
  闵危见着她醒了,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顾不上什么,一把抓住猫的后颈,将窗子打开,将猫丢出去,立即将窗子关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直把林良善看傻了。
  她眨了眨眼,问道:“你最近都去哪里了?”
  闵危原本以为她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不想她第一句出口的话是这样的。
  林良善起身急,浅白色的寝衣有些松散,露出里面细白的锁骨,乌发散开,有些落在身前,与那有些苍白的肤色相照,更显得她有几分柔弱。
  闵危只看了一眼,就慌得转过身。
  林良善一怔,低头间,见着自己的穿着,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赶紧起身,拿过木架上的外衣穿上。
  待整理好,她道:“你给我转过身。”
  闵危这才低着头转身,没有看她。
  “你最近都去哪里了?”她再次问道。
  没有回应。
  “既然不愿去丞相府,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林良善说这话时,口气有些咄咄逼人。
  这一月来,她简直是无心做其他事,全是在想他去了哪里,又不断安慰自己只要玉佩还在她手中,他迟早得回来。
  还是没有回应。
  林良善想起什么,瞧了一眼他紧握成拳的手,拢了拢外衣,冷笑道:“该不会是为了不想见我,偷回府中拿玉佩后,彻底消失不见吧?”
  不是,闵危想否认她前面的话是错的。
  他想这时候的自己该迅速地离开,和她不再见的好。
  闵危已经比她高了许多,林良善恨恨地看着他,道:“难道我对你不算好?就这么想离开林府?”
  越看越来气,林良善只觉自己从未亏待他。
  前世,自嫁给他,她过得又是何种日子,每日枯坐后院,能说话的只有红萧、闵容和孟姨娘,虽则他给她备足了一切事物,但何曾给过好脸色好。
  当然,都是她作孽,她也不在乎是了。
  只是这世,她有意对他示好,几乎是样样都给他准备妥当,吃穿上不曾虐待,就连今后的文武两项,都为他着想准备,还费得心思在哥哥林原面前闹。
  有时候,林良善看着他就想起前世种种,他的那些冷言冷语。她甚至想要讽刺他,以解前世的仇恨。
  但到底还是没有出口。
  “你是哑巴吗?”
  闵危深吸一口气,道:“小姐,我不是不想见你。”其余的话,他都没应答。
  林良善:“你这般鬼鬼祟祟地回府,是为了拿回玉佩,不再回来,是不是?”
  她将手伸出,压着燥火道:“把玉佩拿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二更困难,不该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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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悄咪咪地说下:女主性格真的不大好哈
 
 
第三十八章 
  闵危迟迟不肯将玉佩交出。
  他此刻焦急如焚,面上划过一抹纠结,终于狠心将脚步一转,就要往外而去。
  林良善注意到他离去的动作,慌张间,抓住他身上的深蓝色短衫后摆,紧紧攥在手心中。
  可闵危的动作迅疾,也没料到她会来拉他。等觉察出身后之人要摔倒时,他忙回身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扶住。微苦药香猝不及防地侵入他的肺腑,带着晚间沐浴后的栀子馨香,被握住的一截手腕触感细腻微凉。
  林良善懵了一瞬,抬头见他垂眼看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中是自己的影。
  她呼吸一窒,立刻伸出右手,就要往他的衣服内拿回玉佩。
  闵危先是被她的目光看得呆了呆,等她的手伸过来时,却又敏捷地捉住那只右手。
  “小姐。”他浅声低唤。
  林良善被他制住,动不了,唇边落了凉薄的笑,道:“怎么,是被我说对了?拿回玉佩就彻底不回来了?”
  “不是。”
  他会回来的,只要还活着。不能完全做到的事,他不会开口保证。
  “可见你刚才的样子,是恨不得赶紧跑呢?”林良善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掀着眼皮子冷声追问。
  闵危薄唇紧抿,不敢看她的眼睛。见着因两人拉扯,石榴红色的外衣散开了些,里面的冷白肌肤再次闯入眼内。
  他移开视线,看着她披散的乌发云鬓,只觉手中握住的皓腕炙烫起来,不由松了松,也没放开。
  “小姐,严州那人是我杀的,即便我被丞相府的人所救,脱离了刑部牢狱之灾,可也不能再回到林府,公子不悦我已久。”
  这番话是句句在理,把林良善说的哑口无言。
  闵危正要趁她发愣时逃走,却听到她问道:“你如今是住在哪里?”
  她要知道他的行踪。
  闵危:“我不知。”
  那个地方是槐水巷子的一处鬼宅,因二十多年前那户人家离奇死去,无人敢搬进去,岁月长久,那屋子就在风雨中破烂生草。那样的地方,闵危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让她去寻。
  他即将离开梁京,她不会在那里找到他的。
  林良善这时才想起来自在真宁道上救了他回府,他就鲜少出府,每次外出,都是在她身边,哪里知道这梁京城的格局走向。
  “你带我去。”
  她强调:“现在。”
  闵危愕然,然后摇头,道:“小姐,不妥,那里还有一人。深更半夜,你去那里不安全。”
  “你与那人住一起?”
  “是。”
  “为何你会和那人在一起?他是谁?”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让闵危不知该如何应付,他敛眸,道:“那人是一名浪客,我偶遇他受伤,便帮了他,才与他同住。”
  其余的事情,他都一概不提。
  也就是那瞬间,林良善猛地想起之前那话本中的剧情。
  当时她还觉得那话本中的少年和闵危太过相像,还专去书馆找了话本的后文,却被书馆老板告知根本没有那话本。
  后来,她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可两日前,红萧收拾她的那些话本子时,又把那本翻了出来,她随手翻了翻,就丢在桌子上。
  此时,那话本子的剧情却莫名地,清晰异常地出现在林良善脑海中,她的身体颤抖了下,惊疑问道:“那浪客是不是叫虹?他是不是左撇子?”
  林良善只觉自己是抽疯了,竟然问出这样的话。
  “小姐怎么知道?”
  被吓到的何止林良善一人,闵危被她这话惊到,松开了她的手腕。
  难道这一月来,小姐其实知道他的行踪,也知道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没睡,是特意等他吗?
  他的话,让林良善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竭力克制自己要冲向书桌翻出那话本的冲动,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飘忽:“你是不是从来都是识字的?”
  闵危不明所以,见着她一副害怕极的样子,想要上前,却见她又后退了两步,碰到床榻边缘,直接跌坐在柔软的被上。
  “是。”既已到这时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只一个字,就让林良善心悸起来。
  心口止不住地抽疼,她捂住胸口,嘴唇泛白,伏趴在床上,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痛苦不堪。
  这状况太突然,闵危将呼吸不畅的她扶上床榻,急地到桌面的一方红木匣子中找药丸,却发现没有。
  他又赶忙到林良善身边,慌乱道:“小姐,药呢?你平日吃的药放哪里了?”
  林良善的嘴唇哆嗦着,两眼迷蒙地看着上方的纱帐,心口痛地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她的唇边溢出一声声苦痛的呜咽声,昏昏地看他。
  “你去找哥哥,找静慈师太……”
  闵危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被子给她盖好,就直冲出门。
  这月余,那桩常家灭门案始终未有进展,像是被谁在中途截断了线索,林原白日带人在外查案,回来还得整理卷宗,忙得脚不沾地。
  他刚睡下一个时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公子,是我!小姐病倒了!”
  林原连鞋都没穿上,打开门,见着外面的闵危,愣住了。
  “小姐心疾发作,可没有药了。”
  林原听了前半句,就赤着脚跑向那方小院。
  闵危是想进屋的,但犹豫了片刻,还是站在院中。
  上次,天青色的药瓶被林良善无意放在枕下,自闵危走后,她就紧捂着心口,抖着手摸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吞吃下去。
  因此当林原进屋后,她已经好多了,只余痛还在。
  林良善挣扎着起身,惨白着脸道:“他呢?”
  林原皱眉:“谁?”
  “真宁呢,他在哪里?”
  方才,她没有当着闵危的面拿出药,是想让他去找哥哥林原,这样一来,即便他拿了玉佩,也难逃走。
  在她还没有把那话本的事情弄清楚前,她绝对不允许闵危离开林府一步。
  林原气得要死,道:“你这时候不关心自己,倒是时时刻刻注意到他!”
  “静慈师太给的药丸是足够的,怎会没有?”
  “哥哥,真宁不能走,你快让人去把他抓回来。”
  林原睨着她的脸色,目光如炬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良善顾不上什么,径直下床,被林原拦住。
  “你给我躺着。”
  “他是不是走了?”林良善急地哭出来。
  林原耐不住她的折磨,道:“他人应该还在外面。”
  “哥哥,你快让人拦住他,别让他走了。”
  林原恨恨看她一眼,道:“你是不是魔怔了?”
  最终,闵危没离开,倒不是因为没法脱身,而是林原说的那句话:“上次,善善疾病发作是因你而起,这回,也是因为你。她的身体本就不好,你是要她的命吗?”
  “你私闯他人府宅,更是罪加一等。”
  闵危被关进柴房,也没开口辩驳什么,只想着等她病好,自己再离开。
  那个叫虹的浪客还在等他,条件是他提出的,若是他这次不能应约前往,后面就需要自己想办法了。闵危坐在一堆木柴中,沉默地想。
  红萧被外间动静惊醒,才得知半夜中,已经发生了许多事情。
  林良善笑道:“哥哥,我已经好多了,你快去睡吧,明天还得办案呢。”
  她瞧着他光裸的脚,心中难受,这次又是自己的折腾,让他为自己担心了。
  林原见她确实脸色好些,只道:“明日,我再处理他。”
  他,自然是闵危。
  林良善没说话,只望着林原的高大背影走出门去。
  红萧道:“小姐早些睡吧,明日请了大夫再来瞧瞧。”
  她乖巧地躺下,点头道:“好,你也快些去睡吧。”
  只是人一走,林良善是再也耐不住那股怪异疯狂的想法,尽量忘却心口余留的闷痛,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急切地往书桌的方向而去。可临近那桌子,她又胆怯起来,不敢再动分毫。
  她想到自己的重生,这般玄之又玄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她身上,要是那话本中的故事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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