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初云之初
时间:2021-08-21 09:07:17

  前世李斯也曾经与赵高短暂联合,但同盟关系很快就随着胡亥稳坐帝位而破裂,李斯被俱五刑处死,李家族灭。
  却不知他临死之前,是否曾经后悔。
  不过这都与嬴政无关了。
  他手握马鞭,神情冷厉:“胡亥、赵高、李斯阴谋逆反,罪在不赦,同刑论处,诛杀赵氏、李氏三代亲族,九族内亲眷戍边……”
  命令落地,即刻有人拟旨传召,赵高与李斯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遁去,灵魂仿佛也遭到了摧毁,神情空白,被人押解着逐渐远去。
  这场帝国内部的动乱迅速得到平息,嬴政以最快的速度掌控时局,下令清查胡亥、赵高相干逆党,废黜这两人近几日假借自己名义所发布的乱令,有条不紊的将一切处置妥当之后,终于有虎贲卫入内回话,道是押解了胡亥之母屈夫人前来见驾。
  嬴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屈夫人。
  前世根本没有这个人。
  胡亥的母亲很早就辞世了,且也并非屈姓。
  还有秦宫之中的皇太后和继后。
  他隐隐有所明悟。
  这都是新世界所附带诞生的人物,白绢上那些奇奇怪怪故事的主人公。
  嬴政解除了对空间内皇帝们的屏蔽,开门见山道:“这个世界的白绢上都写了些什么?”
  “哦豁,”刘彻率先阴阳怪气道:“我们不防着你,你倒防着我们呢,还不让看,我们凭什么告诉你白绢上写了什么?”
  嬴政:“……”
  刘邦这时候在哪儿?
  把他找出来杀了,野猪会凭空消失吗?
  这可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好在其余皇帝无意与他为难,朱元璋咳嗽几声,说:“白绢的作风,你知道的。”
  嬴政隐隐生出几分不详预感,眉头皱起:“所以?”
  朱棣:“很尬的。”
  高祖:“确定要听吗?”
  嬴政沉声道:“听!”
  李世民:“我念了啊——注意,这不是演习,我真的要念了!”
  嬴政额头上青筋微跳,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皮笑肉不笑道:“难道能比跟寡妇共分天下还扯吗?”
  刘彻冷笑了一声,就听李世民一声咳嗽,慢慢念道:
  “那个男人曾经拉着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立、共赏天下,她以为那会是永恒,却不曾想只是刹那一瞬。”
  “诬陷、中伤,猜忌与怀疑接踵而至,污浊之中,纯白反倒成了罪恶,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清高和孤傲,为什么独独他不懂?”
  “她累了,也乏了,无心去争去斗,只想找回最初的自己,为什么在她死后,那个男人才悲痛欲绝的红了眼眶?”
  “但是太晚了。”
  “嬴政,如果有来生,我不愿再嫁与你!”
  嬴政:“……”
  嬴政:“…………”
  记着,没有人有资格跟朕共赏天下!
  没有人!!!
  嬴政深吸口气,将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压了回去,又沉着了脸色,吩咐左右:“带她进来。”
  左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押解了屈夫人入内。
  她同始皇帝的元后一样,皆是楚国贵族出身,元后诞下皇长子扶苏之后,身体便一直欠佳,华阳太后有感于秦国国势日强、母国衰落,有心在秦楚之间缔结不可打破的姻亲联盟,便致信楚国,没过多久,身上流有楚国王室血脉的屈夫人便来到了秦宫,侍奉华阳太后左右。
  华阳太后是拿她当继任王后培养的,自然不会将她早早送入后宫,奈何秦国日强,楚国日渐衰微,无论是皇帝本人,还是秦国的王公亲贵都不会容忍下一任秦国王后出自楚宫,到最后,她也只得屈居夫人之位。
  皇帝同元后感情不差,同继后更曾经鹣鲽情深,但最后却是这位屈夫人后来居上,在继后失宠之后成了后宫第一人,其心机手腕可见一斑。
  事变之后,嬴政没有下令将屈夫人处死,并不是心存怜惜,而是觉得此事尚有疑窦存留。
  原主死的时机实在是过于微妙,当真只是巧合吗?
  原主死后,赵高、屈夫人几次验看过尸身,的确已经咽气无误,既然如此,自己又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正值盛夏,一具尸体存放了几日之久,既不曾腐烂,也没有尸斑,岂不蹊跷?
  嬴政以此问屈夫人。
  屈夫人玉面惨白,神情惶恐,先是茫然道了不知,又涕泪连连,哭道:“妾身为赵高那奸所挟,逼不得已才如此为之,还请陛下圣断——”
  嬴政听得眉头一跳,还未言语,便听门外传来一声厉斥:“满口胡言!”
  门帘一掀,走进来一个身着宫装的中年妇人,屈膝向皇帝见礼后,复又厉色向屈夫人道:“事到如今,你还巧言令色,意图蒙蔽陛下视听!”
  又向皇帝道:“陛下,屈夫人所言,一个字也信不得!”
  屈夫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嬴政抬手掐了掐眉心。
  他暂时不想知道屈夫人有没有说谎。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这妇人能够不经通传来到朕面前?
  她又在这场死而复活之中,担当了什么角色?
  那中年妇人未曾察觉到他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怒浪,一一陈述屈夫人这些年戕害妃嫔、谋害皇嗣的证据,最后又眼含热泪,向皇帝道:“陛下,这一切都是屈夫人的奸计!是您冤枉了皇后!”
  嬴政又抬手掐了掐眉心,声音又轻又柔:“朕此次的病……”
  那中年妇人尤且深陷在方才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拿帕子揩了眼泪,抽泣道:“是太后与妾身同太医商讨之后,用药所为,错非如此,屈氏怎么会露出狐狸尾巴,您又怎么能看出这群乱臣贼子的野心?!”
  “陛下!”
  她跪下身去,神情恳切:“皇后是被冤枉的,请您还皇后一个公道,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嬴政眉头微挑,深吸口气,又慢慢的呼了出去。
  屈夫人戕害皇嗣,残害嫔妃,诬陷了皇后。
  她该死。
  而你们,为了证明她该死,联合太医对朕下药,使朕陷入假死状态,赵高、胡亥之流窃取国祚,几乎酿成滔天大祸。
  为了给皇后洗清冤屈,太后跟宫妃联合起来算计朕。
  太医暗中配合。
  给朕下假死药。
  事后理直气壮的来到朕面前,要求朕还皇后一个公道。
  嬴政觉得这事儿可真踏马够滑稽的!
  他眸光森冷而狞然,拍着桌子,大笑出声。
 
 
第225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3
  那中年妇人似乎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反应,怔楞几瞬之后,神情焦急而不解:“陛下,皇后对您一片真心,从无不敬之意,您不能一错再错啊!”
  嬴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又问她说:“太后、皇后、太医,还有你——为了让屈氏露出狐狸尾巴,让朕见到她和赵高的狼子野心,你们联合起来给朕用了假死药?”
  “还请陛下恕罪,”中年妇人面有为难:“事急从权,若非如此,又怎么能诈出这几个奸佞之贼的野心?”
  “你们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嬴政轻轻颔首,脸上似乎浮现出一抹感慨,几瞬之后,又和颜悦色道:“还有谁参与其中了?”
  那中年妇人说了几个宫妃名姓,又悲切道:“皇后待下宽仁,六宫敬仰,您此前一味宠爱屈氏,问罪皇后母家,甚至下令收回皇后宝印和立后圣旨,一干待遇极为简陋,而屈氏掌控后宫,内侍宫婢为了逢迎于她,更是变本加厉的苛待于皇后,臣妾等人既不愿见屈氏小丑跳梁、耀武扬威,又不忍见皇后蒙受不白之冤、为仆婢所折辱,故而如此为之。”
  嬴政再度点头,又问了句:“你们是怎么说动太后的?”
  中年妇人眼眶含泪,哽咽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从前的确与皇后有些误会,但是世间哪有解不开的结?屈氏跋扈无教,太后早就察觉到了她的不轨之心,而皇后……”
  她神情动容,与有荣焉:“那日臣妾前去拜见时,她老人家拉着臣妾的手,很是敬佩感慨——她说,后宫波谲云诡,不知多少女子被富贵迷了眼,只有皇后,一直保持本心,清高洁净,不染尘埃。”
  说到此处,中年妇人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道:“屈氏执掌后宫大权又如何?屈氏的儿子得宠,甚至有望做二世皇帝又如何?她早就失了本心,迷失了自我,就算最后胡亥真的成了二世皇帝,屈氏成了太后,她也仍旧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嬴政:“……”
  嬴政:“????”
  空间里的皇帝们:“????”
  “……这逻辑不对吧。”
  高祖忍不住挠头:“虽然屈氏的儿子当了二世皇帝,万人之上,虽然屈氏风风光光做了太后,但她遗失了本心,所以即便她身处高位、荣华富贵终老,她也是彻彻底底的输家?喵喵喵???”
  刘彻也给逗笑了:“是啊,虽然我们清高的皇后差点被废掉,虽然被收回了皇后宝印和立后圣旨,虽然娘家人都因为她糊了,虽然在后宫里仰仇人鼻息,但她保持了本心,她没有变,她才是真正的赢家!鼓掌!!!”
  “你们这种被世俗污染过的灵魂,怎么能懂得这种思想的可贵?”
  朱元璋白了他们一眼,道:“宁愿家破人亡、坐在冷宫里笑,也不能做荣华富贵的囚徒,丧失自我的活!”
  “……”李世民:“这不就是精神胜利法吗?强行挽尊?”
  朱棣慢吞吞道:“后世也有人管这叫阿Q精神。”
  嬴政觉得脑仁儿疼,抬手揉了揉额头,他忽然间有点想念胡亥和赵高了。
  哪怕是李斯,也比面前这妇人和远在咸阳的皇后、太后好啊!
  起码他能搞得懂那几个人在想什么,不像这几个女人似的,思维十分的……
  胡作非为!
  肆无忌惮!
  嬴政问这中年妇人:“是朕冤枉了皇后吗?”
  那中年妇人神情殷切,动容道:“还请陛下明察,皇后当真是无辜的!”
  嬴政点点头,又问身边亲信:“皇后当初是因为什么被朕收回了立后圣旨和宝印?朕有些记不得了。”
  亲信脸色顿变,仓皇跪地:“臣万死。”
  中年妇人眸光一急:“陛下,事到如今,屈氏和赵高的野心昭然若揭,难道您还不相信皇后吗?”
  嬴政冷冷觑她一眼:“闭嘴。”
  又命令那亲信:“你讲。”
  亲信神色变了几变,终于咬紧牙根,叩头道:“因为有人告发皇后与侍卫私通。”
  嬴政:“……”
  马德!!!
  嬴政观那侍从神情,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一国皇后与人私通——
  原主是绑定了圣母系统是吗,收回宝印和立后圣旨顶个什么用,俱五刑、满门抄斩、夷九族难道是当摆设的吗?!
  嬴政面笼阴云,神情阴鸷,忍不住抬手掐了掐眉心。
  而那中年妇人则含怒道:“休要信口雌黄——那明明是屈氏蓄意构陷!”
  嬴政淡淡吩咐左右:“堵上她的嘴。”
  他只注视着那亲信,笑的森然:“证据呢?”
  那亲信既然开了口,也不必继续隐瞒,略顿了顿,便继续道:“那侍卫的妻子出首告发丈夫与皇后私通,道是丈夫睡梦中时常念起皇后闺名,并出示了皇后亲手为那侍卫缝制的靴子和枕头,还有……”
  嬴政眼底凶光跳跃,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够了。”
  又问:“皇后如何解释?”
  亲信道:“皇后说,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是冤枉的。”
  嬴政眸光微跳:“还有呢?”
  亲信道:“皇后说,请陛下还臣妾一个公道。”
  嬴政眉头皱的更紧:“然后?”
  亲信:“皇后说,夫妻多年,陛下居然还信不过臣妾?”
  嬴政:“……”
  嬴政:“?????”
  他忍着杀人的冲动,又问了句:“之后?”
  亲信硬着头皮道:“皇后很失望,也很痛心,最后说子虚乌有的事情,有什么必要解释?但凭陛下处置。”
  他小心翼翼道:“没了。”
  嬴政:“……”
  嬴政:“?????”
  嬴政:“靴子和枕头,皇后如何解释?”
  亲信:“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关怀。”
  嬴政:“……”
  嬴政:“?????”
  现在嬴政是真心想杀人了。
  私通这种罪名,别说是皇后、一国之母,寻常妇人沾上都得脱一层皮,原告出示了枕头、靴子这种实打实的物证,你抛出一句“臣妾没做过,臣妾是冤枉的”就完了?
  公堂之上打官司,原告被告对峙都得有来有往,更何况是这等要命的大事!
  嬴政什么都不想说了。
  问话结束,那中年妇人终于被左右松开,眼见皇帝面色不虞,匆忙为皇后辩解:“陛下,皇后与邓大人是君子之交,的确并无私情啊,您不要误会……”
  “够了!”嬴政一声暴喝,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打断,神色狰狞,语气冷厉:“押她下去严刑拷打,朕要知道前朝和后宫当中有多少乱臣贼子参与了这件事——再传章邯前来见驾,朕有要事吩咐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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