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了不起——八月三
时间:2021-08-22 09:51:54

  陈佳雀舌尖紧紧抵住上颚,才没笑出声来。
  宋编辑未意识到自己的虎狼之词,继续道:“哪个小姑娘要是被迷了眼、跟了他,就真应了那句老话——驴粪蛋子表面光。
  外人羡慕,找了个又帅又有钱又有才的老公。可关上门过日子,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年轻时能抗一抗,等老了,非把你气出个高血压、心脏病不可。没把你直接送走,那都不是你命大,那算他手下留情。”
  “师傅,没那么邪乎。”
  “你还年轻,缺少识人的阅历。”宋编辑往她身边又凑了凑,抓起陈佳雀的手腕,头对头道:“别的不讲,单说姜初禾,那能是个知冷知热的人?”
  ‘叮’手机又是一震,亮起的屏幕上飘着横幅。两个人靠的实在近,宋编辑也看到了。
  姜初禾:【晚上有雨,别骑小电驴。】
  陈佳雀、宋编辑:“……”
  短暂的沉默后,宋编辑挽尊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只会口头关心,这种男人……”
  ‘叮’,姜初禾:【我接你。】
  陈佳雀、宋编辑:“……”
  ‘叮’,姜初禾:【早点儿出来,别让老宋太太看见,她嘴巴大。】
  陈佳雀立刻把手机扣过去。
  宋编辑捂住胸口,艰难地喘着粗气,孱弱道:“你好好工作,师傅去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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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到了给陈皮相亲的日子,佘晓楠却因新交男朋友,爽约之前说好的陪同陈氏母子一起。
  “Sorry啊——”佘晓楠规规矩矩地跪在床上,“婢女和御前侍卫私会,不能陪同娘娘参加太子选妃了。”
  “小浪蹄子。”陈佳雀抱着陈皮,高贵雍容,“罚你去浣衣局洗裹脚布。”
  佘晓楠应声倒下,伸长胳膊,“娘娘,你好狠的心啊!”
  好友兼室友恋爱了是大好事儿,陈佳雀唯有送上祝福另寻伙伴。发消息问姜初禾有没有空,姜初禾因为姜汤最近不爱吃饭,今早又吐了,正带它前往医院的路上。
  陈佳雀临时抓不来人,只好独自赴约。和柯基小姐姐的主人约在大学城旁步行街,步行街人来人往,很好的面基场所。
  “学长?”来人正是大学期间猛烈追求过陈佳雀的学长,害得她被喜欢学长的学姐堵在大礼堂换衣间。
  学长名叫张磊,不过陈佳雀忘了。
  张磊见她牵狗停在那儿,纠结着怎么溜走。小跑了几步,递上一袋话梅甜蜜饯,笑道:“还认得我?”
  “嗯。”陈佳雀点头,没有接,“谢谢,这个我不要。”
  “我也是加上微信后,才发现是你。”张磊挠挠后脑勺,“你当年可真决绝,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不做恋人,也可以做朋友啊。”
  陈皮和柯基小姐姐正进行友好交流——互相闻屁屁。
  陈佳雀想对方都这么豁达了,自己要是硬走,反倒显得扭捏作态。不如待一会儿,再友好的离开。
  手机突然响了,姜初禾。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陈佳雀按下通话键,“看过病了?姜汤怎么样?”
  姜初禾没有回答陈佳雀,反而问她,“你说过要带陈皮去绝育,去了么?”
  “去了,不过没做。医生说他品相好,不当一次爸爸可惜了。”陈佳雀扥住在她腿上绕线的陈皮,“我现在在我们之前去过的步行街,就是来给陈皮相亲的。”
  “不用相亲了。”
  “啊?”
  姜初禾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姜汤怀孕了。”
  “它怀孕……”陈佳雀想不通,“跟陈皮相亲有什么关系?”
  “陈佳雀,你这个问题问的很蠢你知道么?”姜初禾压制住情绪上的小火苗,“我现在过去,步行街街头等我。”
  陈佳雀被凶得莫名其妙,想到宋编辑劝自己的话,心情很低落。姜初禾脾气虽然算不上好,但陈佳雀始终认为他不会对自己发火。
  张磊问:“男朋友?”
  陈佳雀摇摇头,“抱歉,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牵着陈皮慢行,在街头石凳上坐下。
  初冬的石凳有些凉,陈佳雀像是没有知觉,一心琢磨姜初禾为什么生气。
  陈皮站起身,把狗头搭在她膝盖上,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眉骨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安慰她。
  陈佳雀将陈皮抱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
  身旁放下一个塑料袋。
  陈佳雀顺着拎着袋子的手,看到了张磊,“学长……”
  “你心情不好,我陪陪你。”张磊双手插进风衣兜,也坐了下来。
  柯基小姐姐汪汪叫,想和陈皮玩儿。
  陈皮扭过头,没理它。
  陈佳雀笑笑,“我心情挺好的,你快回去吧。”
  张磊剥开一粒话梅递过去,陈佳雀摇了摇头。
  张磊将话梅送进自己嘴里,“记得上学那阵儿,你总在便利店买话梅糖吃。”
  陈佳雀沉默不语。
  张磊讲了很多当年暗恋她的细节,以及被拒后的苦楚。说者有心,听者无意,“过去的就忘了吧。”
  “忘不了怎么办?”张磊笑得温柔。
  陈佳雀看着他,忧伤道:“我又不是心理医生,你和我说没用啊。”
  张磊神情一滞,忽而大笑,拍了拍她的头,“小家雀,还是这么可爱。”
  一声长笛,姜初禾的黑色保时捷几乎是漂移过来的。
  甩上车门,姜初禾杀气腾腾走到张磊面前,俯下身,挠了挠鼻梁,“你谁呀?”抬手搭在陈佳雀头上,努了努嘴,“这什么意思?”
  张磊被他盯得脊背发凉,硬着头皮道:“我是她的学长,她为了我被高年级女生堵在过换衣间。”
  “你……”虽然是这么个事儿,但他说出来就变了味儿,陈佳雀卡住了。
  “我不管以前,以后……”姜初禾指着陈佳雀,对张磊说:“这是我的人,手往哪儿放,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过过脑子。”
  “什么叫你的人?”张磊急了,“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吧,我问佳雀了,她说那不是她男朋友。”
  姜初禾‘哼’的一声笑了,“我是她亲家公。”拎起石凳上装着话梅甜蜜饯的塑料袋,丢进垃圾箱。收起阴森的笑容,面无表情道:“滚——”
  张磊:“除非小家雀让我走,不然……”
  陈佳雀:“拜拜!”
  “……”张磊张了张嘴,牵起柯基小姐姐,“那……回头再联系。”
  陈佳雀:“不用了。”
  张磊点点头,看了看姜初禾,又心有不甘地回望了一眼陈佳雀,转身离开。
  姜初禾咬住下唇,盯着车内的姜汤,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顿感一凉。
  凶道:“傻不傻?多冷啊,就这么坐着!”
  “要!你!管!”陈佳雀因为他的坏态度,彻底怒了。
  姜初禾梗着脖子:“能好好说话么?”
  陈佳雀也梗着脖子:“是你先不好好说话的!”
  姜初禾戳了戳陈皮圆润的屁股,“姜汤怀孕了,陈皮的崽。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儿,竟然让个小短腿给上了。”
  “小短腿怎么了?大长腿了不起啊!我还瞧不上你女儿的傻样呢!再说你凭什么就确定是陈皮的崽?”
  “都怀你儿子的崽了,你作为准婆婆,竟然说它傻?!说它傻也就算,还怀疑它生活作风有问题!”姜初禾又气又怨,过了半晌找回理智,缓声道:“我看得很紧,除了陈皮,不可能有别的狗。算上时间,就是我请你帮忙照顾姜汤的那两天。”
  姜汤在车内,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由于孕期反应,整条狗都蔫蔫的。
  陈佳雀心下一软,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忽而诧异道:“姜初禾,你要哭啦?”
  “不承认是吧。”姜初禾仰起脖子,眨眨眼,转而揪下陈皮屁股上的一撮毛,“你给我等着,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陈皮屁屁一痛,回头冲他:“汪!”
  “还敢龇牙!”姜初禾瞪陈皮,指着它一字一顿道:“你这个厚颜无耻的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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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新文《欠他一颗牙》求收藏
  人人都道岑今安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精,唯有熊筱颜执着的认为他是个又蠢又骚的男狐狸。
  因为岑今安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且见谁都笑。对方如若是个姑娘,那他会笑的更灿烂,明晃晃刺得熊筱颜的牙根直痒痒。
  岑今安有他的道理:“伸手不打笑脸人。”
  熊筱颜当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给了他一嘴巴,“打了。”
  岑今安在十八一枝花的年纪,救了一个腹黑萝莉,为此搭上一颗后槽牙,不得不装上一颗烤瓷的,好在不影响颜值,他一大老爷们也不在乎。
  熊筱颜把那颗牙镶成吊坠,终日挂在脖子上。有人问这是什么寓意,她说:“黑狗牙,辟邪。”
 
 
第25章 
  陈佳雀牵着陈皮,一声不吭走掉。
  路上彻底打消给陈皮找媳妇的想法,带它去了宠物医院。
  陈佳雀问医生:“公柯基和母哈士奇有配上的可能么?”
  医生不假思索道,“当然。”
  陈佳雀心里一沉,怪自己不小心,以为两条狗身型相差大,不会发生那方面的事儿。
  术后,陈佳雀抱着陈皮回家。
  佘晓楠听到开门声,从卧室探出头,刚想打招呼,见到陈皮不对劲,急忙跑出来,“被小母狗打了?”
  陈佳雀摇摇头,“做绝育了。”
  “啊?”佘晓楠惊道:“不是去输出的么,怎么还一刀切了?”
  陈佳雀把今天的事儿讲给她听。
  佘晓楠同陈佳雀一样不敢相信,“我此刻看皮皮,已然多了一丝敬佩。”
  “晓楠——”陈佳雀用拇指和中指,丈量陈皮输出位置与地面的距离,又拿膝盖高度暗喻姜汤的腿长,哭丧道:“它怎么够到的呀?”
  “两种可能。”佘晓楠狗头军师上身,“第一,你情我愿,就好说啦~”挑挑眉,“你懂的——配合!”
  “第二种?”
  “第二种就……孩子不是陈皮的,我们皮皮做了背锅侠。”佘晓楠摊了摊手,洒脱道:“反正不是皮皮用了强,不然姜汤还不得一脚把它踹死。”
  “姜初禾现在一口咬定,罪魁祸首就是陈皮。”陈佳雀扑在床上,有些委屈道:“他快被气死了。”
  “这真不能怪他。”佘晓楠笑得幸灾乐祸,“我要是养哈士奇,被柯基给配了,我也生气。”
  陈佳雀将脸埋在被子里,蹬了蹬腿,“柯基哪点不好了?再说还不一定是皮皮的崽。”
  耀眼炫目的灯光下,劲爆的音乐直击耳膜。
  酒吧卡座,姜初禾喝着一款无酒精鸡尾酒,右边端坐着姜汤。
  “小姜姜。”周遭嘈杂,费正对他喊:“哥们儿的新店,怎么样?”
  姜初禾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道:“黑的五彩斑斓。”
  “黑的五彩斑斓,哈哈哈……”费正搭上他的肩膀,向同桌的男男女女喊道:“瞧瞧,不愧是作家,这小词儿用的到位!不像你们,张口只会卧槽!牛逼!”
  突然间漫天飞舞起白色气氛纸,姜初禾的杯子里落了一张。他甩掉费正搭在肩头的胳膊,捞起酒杯中的气氛纸,冲费正抖了抖。
  “你总不出来玩儿。”费正脖子卡着音乐节拍,从他指尖拿过白纸,扔向空中,“不懂了吧土老帽,这是祭奠我们逝去的爱情。”
  “我没有逝去的爱情可供祭奠。”姜初禾陷入软沙发,闭上眼,“但我可以为你逝去的爱情做个尸检。”
  姜汤扯脖:“嗷呜——”
  嚎叫声悠远绵长,费正一把捏住它的狗嘴,抱怨道:“领狗来蹦迪,你是千古头一份儿。”
  “别人的场子,也不让狗进啊。”姜初禾拍开费正的手,将姜汤揽在怀里。
  “好可爱的狗狗。”五位前凸后翘的美女结伴而来。
  费正如沐春风,笑出一朵花。
  姜初禾淡淡道:“只许看,不许摸。”
  “别那么无情,来,一起、一起。”费正招呼她们坐下,喊侍者给美女们点酒,在姜初禾耳边兴奋道:“拿狗钓妹子,我怎么没想到呢!文化人,有思想。”
  姜初禾翻了个白眼,思绪很混乱,脑海里一遍遍自动回放,那个男人伸手拍陈佳雀头的画面。
  画面看不到陈佳雀的表情,足够他发挥想象进行脑补。
  为了这么个男的,跟人争风吃醋,被堵在换衣间,陈佳雀你可真行!
  说是曾经,也就一两年前的事儿。
  两个人为什么养同一种狗?还约在一起给狗相亲,余情未了么?
  第N+1次看向手机,静悄悄的,像块板砖。
  我不问,你就不解释了?
  胳膊一轻,姜汤于姜初禾怀里翻了个身,仰躺在他腿上,默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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