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了不起——八月三
时间:2021-08-22 09:51:54

  陈佳雀被他压的喘不过气,安抚道:“会的、会的。”
  姜初禾这才罢休,按住踩了他好几脚的姜汤。把狗锁在怀里,轻怕它,轻声哼歌儿。
  “你还从来都没唱歌儿哄过我睡觉。”陈佳雀突然吃味儿。
  姜初禾很享受陈佳雀争宠,转身摊平,左边搂着她,右边搂着姜汤,两只手一起拍,换了个老歌儿。
  陈佳雀闭上眼睛,翘起嘴角。摸着姜初禾的脸颊,觉得他这个人长得帅,受委屈也可爱,总之哪儿哪儿都好。
  脚下、腿弯分别贴上来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头顶也是一沉。狗狗们找好位置,不一会儿,立体环绕呼噜此起彼伏。
  “姜先生。”
  “嗯?”
  “这呼噜声,我感觉自己好像和十多个老爷们睡在一起。”
  “陈佳雀。”姜初禾欠起头,压低声音呵斥:“真敢想啊你!”
  “我不是想和十多个老爷们睡在一起,我是……”陈佳雀顿住,懒得解释。搂紧姜初禾,埋首在他怀中,“睡觉。”
  说着,伸手压下他欠起的脑袋。
  “我可从来没想过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姜初禾说。
  陈佳雀不接茬。
  姜初禾又说:“你一下子就能想十多个。”
  陈佳雀还是不接茬。
  姜初禾在狗子们的呼噜声中,带着颤音叹了口气,没多久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会儿身处烤箱,一会儿身处烘干机,整个人燥热不安。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姜初禾梦到了岳父大人。
  陈英杰送给他一件貂皮大衣,姜初禾不要。陈英杰态度强硬,执意将貂皮大衣裹在他身上。
  盛夏天,穿着貂皮大衣,被岳父搂着躺在一张床,岳父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热气直冲下巴。
  姜初禾从梦中猛然惊醒,身上发沉。借一缕晨光垂下眼帘,看到一个黑润发亮的大鼻头。
  姜汤趴在他身上,狗鼻子正好杵着他的下巴。
  姜初禾:“……”
  侧头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陈佳雀,姜初禾轻手轻脚把姜汤卸下来。
  捂出的一身汗,随着狗子的离开,变得凉爽。
  姜初禾蹑手蹑脚去冲了个澡,精神和躯体通通变轻松,彻底走出方才噩梦带来的阴影。
  静静在床尾站了许久,看着床上一大家子,越看越幸福,进而对自己目前的生活感到十分满意。
  他的位置被姜汤占领了,陈佳雀习惯性找姜初禾的怀抱,没捞到人,抱了条狗也没察觉到任何异常,贴在姜汤结实的护胸毛上睡得踏实。
  姜初禾到小客厅拿了几个沙发靠垫,铺在飘窗窗台,半躺着刷手机。
  白天在糖水铺遇到的女孩儿,发了他们的合照,【今天店里迎来特别的客人,姜大和女朋友。哥哥本来不接受合影的,小姐姐人超级温柔,哄哥哥‘你乖一点好么’,哥哥就同意合影了!哥哥姐姐要幸福久久啊!!!】
  姜初禾几个野生后援会转发了,微博有一定热度。好多人把合照中女孩儿的脸抠图下来,换成自己,花样表白姜初禾。
  女孩子真是可可爱爱。
  姜初禾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爱屋及乌,对女性群体大开滤镜。
  留评:【会的,希望你也幸福。】
  一束热辣的暖阳从窗帘缝隙射进屋内,照着陈佳雀的脚踝和姜虽然的屁股。
  陈佳雀下意识缩回脚,姜虽然向前蠕动了几下,压到姜汤的尾巴。
  姜汤打着微鼾,抽出尾巴,伸直后脚,把大儿子的脸蹬成个平面。
  姜虽然顶着妈妈的脚后跟,睡得依旧香甜。
  姜初禾想把外孙那随了哈士奇的英俊狗脸解救出来,欠身到一半,想想还是算了。
  转而将窗帘拉好,不经意间发现楼下似乎站着个人。
  戴上眼镜,掀开窗帘一角,姜初禾就这样和安承对视上了。
  安承拎着一瓶酒,笑的渗人。冲他挥了挥手,仰头喝了一口酒,竖起中指,踉跄着离开。
  姜初禾眼眸低垂,面无表情望着他的背影。
  手机震动,来了短信,是个陌生号:【看到你们在网上秀恩爱,我恨得睡不着。】
  紧接着又是两条:【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姜初禾自认为没有招惹过野花,也未曾欠过谁的情债,在直接拉黑、不管对方的疯言妄语和问清对方是谁中纠结了一下,还是直接拉黑了。
  这莫名其妙的短信同安承一样,让姜初禾内心泛起厌恶与烦躁。
  盯着床上睡得乖巧的女朋友和狗狗,平复心情,趁着还早,睡了个回笼觉。
  陈佳雀是被一股臭气熏醒的,在她睁开眼睛时,陈十五的狗腚距离她只有十厘米,菊花高清可见。
  十五刚刚……对着她放了一个屁……
  陈佳雀苦着脸坐起身,姜初禾的位置上睡了姜汤。快速扫视周围,发现姜初禾蜷在窗台。
  这儿的飘窗窗台并不小,奈何他个子高,打斜躺也多出一截小腿悬在半空。身上的睡衣换了,头发也是干爽的,应该洗过了澡。
  睡颜很英俊,想凑近偷偷亲一下,想到十五对自己的近距离生化攻击,陈佳雀放弃了亲近姜初禾的念头,脚步轻盈去浴室洗香香。
  半晌过后,擦着头发出来,陈佳雀对还在睡的姜初禾翘起嘴角,弯腰吻住他,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唇齿。
  “嗯——?”姜初禾睁开眼,上一秒还在讶异,下一秒便是不加抑制的开心。
  追着准备起身的陈佳雀加了一个吻,“起床福利么?”
  姜初禾伸展胳膊,懒洋洋抻着懒腰,不小心一拳打在玻璃上。咬紧下唇,轻哼一声,从窗台滚到地上。
  “没事吧?”陈佳雀哭笑不得,握着他的手揉了又揉。
  “没事儿。”姜初禾忍过痛劲儿,爬起来,转移话题道:“姜汤昨晚睡觉趴我身上了,西伯利亚雪橇犬的狗毛加上体温,热得我梦到你爸了。”
  “我爸?”
  “嗯,梦见你爸买了个貂,非让我穿。”
  陈佳雀扶着他的肩膀,笑弯了腰。
  姜初禾想来也好笑,又受了陈佳雀的感染,小梨涡不停绽放。
  “你猜我是怎么醒的?”陈佳雀声情并茂描述了自己是如何被一个狗屁蹦醒。
  有了比较,姜初禾畅快道:“谢谢你,我心里舒服多了。”
  早饭佣人送到房间,木质托盘里的食物乍一看很丰盛,细一瞧又让习惯早餐吃得扎实的二人一言难尽。
  燕麦牛奶、咖啡、切成条的生胡萝卜,大盘子里是主食:一片切成两半的烤土司、两条培根、几颗西蓝花、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三分熟煎蛋。
  陈佳雀喝了一口咖啡,灵魂苦出升天,赶忙吃一口吐司夹培根压一压。
  姜初禾挑开煎蛋堪称全生的蛋黄,满盘流汁。摇了摇头,改吃燕麦牛奶配培根。最后‘嘎嘣’‘嘎嘣’嚼着胡萝卜收尾,“这样的餐食,我真是多一顿都不愿意吃。”
  俩人把能吃的吃完,又吃了一盒小熊饼干和少许蛋黄酥。
  陈佳雀牵着狗,姜初禾抬着竹排、拿着划桨,向比赛地点出发。
  安文昌命人把网球裁判椅搬到湖边,遗世独立、高高在上的坐在上面。
  陈佳雀视力好,远远看到孔静雅、安逸出色的参赛作品:外形接近于真正的船,船上有方向盘,脚蹬相连外侧木质螺旋桨。可控方向,人力蹬船。
  再瞧自己那钉了块儿木板的简易竹排,陈佳雀羞红了脸,躲在姜初禾身后,“好丢人呐!”
  姜初禾对孔静雅两面三刀的常规操作并不意外,“你不是说他们只抽出半个小时时间做船,应付老安么?”
  陈佳雀探头道:“这好比考前打听别人有没有复习功课,同学即使认真复习了,多半也会讲自己没有,结果分出来往往比我们都高。”
  “我在考前从不关心别人是否复习了功课。”姜初禾勾起唇边,“毕竟实力碾压,不需要参照。”
 
 
第93章 
  对于狗拉船的做法,比赛赞助商兼裁判安文昌是反对的。
  可两方的船成品工艺相差巨大,若是反对,外孙必输无疑。没有悬念的游戏,不好玩儿。
  安文昌迟迟未表态,孔静雅则大度表示自己和安逸无所谓。
  安文昌大手一挥,兴致盎然:“各位选手请就位!”
  穿好救生衣,坐上略显寒碜的简易竹排,陈佳雀对姜初禾由衷道:“静雅姐人其实挺好的。”
  姜初禾冷笑一声表不屑。
  以孔静雅的秉性,但凡能顺着自己,居心叵测的几率远远大于突发善心。
  安文昌鼓起两腮,一声尖锐的哨响。手中的发令旗用力一挥,比赛开始。
  安逸和孔静雅的木船起步很稳,蹬着脚蹬匀速前进,好似郊游般气定神闲。
  姜初禾和陈佳雀的小竹排出发便遇到了坎坷,俩人体重悬殊较大,难以保持平衡,再加上六条狗马力不同,歪歪扭扭冲出去,好悬没直接翻船。
  重新调整位置,狗狗们迅速磨合,一心向前,有了追上木船的趋势。
  古有成语鹤立鸡群,今有哈士奇立柯基犬。
  姜汤英姿飒爽游在最前,是八厘米短腿狼群中最耀眼的领头狼。
  “看!”陈佳雀指着姜汤,惊喜道:“我儿媳妇认真起来,像不像电影里的多哥?”
  姜初禾曾说过,养姜汤的契机就是看了一部名叫《多哥》的电影,领头犬多哥是一条哈士奇,对主人的忠贞,和在暴风雪中无惧危险奔跑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孩子出息了,老父亲一脸欣慰,“像。”
  拥有六个独立小马达的竹排,摇晃着超越木船,向终点纵情狂奔。
  起始处骤然锣声大噪,福伯用擀面杖敲击铝盆,音调毫无起伏的高声吆喝:“牛排!碳烤牛排!香喷喷的碳烤牛排!让我看看,哪条乖狗狗想吃香喷喷的碳烤牛排!”
  姜初禾心里一沉,顿感不妙。
  果然,姜汤听到吆喝,立刻调转方向,像支离弦的箭往回冲。
  陈皮保持理智,试图与老婆沟通。被老婆龇牙凶了一下,放弃了思考。夫妻同心,一起朝起点奋力游。
  四个孩子继承了妈妈的美貌与智商,同时继承了爸爸的短腿与求生欲。往哪游不是游,妈妈开心就好。
  姜初禾、陈佳雀划着浆和它们对抗,“反了!反了!!!”
  竹排受力方向较多,在水面无助打转。陈佳雀被转晕了,干呕着投降,“放弃吧,我不行了。”
  姜初禾也放弃了,将船桨横在腿上,双手抱肩,黑着一张脸,同相向而行的孔静雅、安逸打了个照面。
  孔静雅和安逸笑容满面经过他们,热情洋溢地挥了挥手。
  狗子们将竹排拉回起始点,安文昌一拍大腿,直呼精彩,吩咐操控无人机拍摄的下属,“快点儿把片子剪出来,我今天想再看一遍,哈哈哈……”
  上岸后,姜初禾找福伯算账,“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福伯耸了耸肩,十分无辜,“静雅拜托我这么做的。”
  姜初禾薄唇微张,明白了什么,转头求证:“老安,你昨晚派人把姜汤带你那儿玩儿了么?”
  “没有。”安文昌感到莫名其妙:“我昨晚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儿。”
  姜初禾瞪向昨晚带走姜汤的佣人,无需多问,佣人自己招了:“孔小姐交代的。”
  “姜先生!”陈佳雀豁然大悟,“昨晚是静雅姐以爷爷的名义,派人叫走了姜汤,训练它朝敲盆声和口令声跑。”
  姜初禾磨了磨牙,气极反笑。
  许他们想出用狗拉船,就许别人私下耍手段。胜败乃兵家常事,输得起放得下。即使牙痒痒,也要保持风度。
  姜初禾很快平复了心情,甚至同凯旋而归的两个人笑了笑。
  陈佳雀还在发蒙,连带着整个人都精神恍惚。杏仁眼大睁,眨了又眨。
  比赛结束,安文昌除了仪式感十足的为安逸、孔静雅颁发跑车和钻石,也为姜初禾、陈佳雀准备了一对儿腕表作慰藉。
  “大外孙别气馁,重在参与。”安文昌拍了拍姜初禾的肩膀,笑得异常爽朗。他太喜欢这种含饴弄孙的场面了,温馨!真温馨!
  “我去开个视频会议,需要半个小时。”安文昌说:“中午在湖边烧烤,厨师腌好了肉,你们串成串,生上火,等我回来开烤。”
  安逸:“爷爷最近几年,很享受和我们这些小辈在一起。”
  陈佳雀:“人上了年纪是这样的。”
  “他从前也这样,跟年纪无关。”姜初禾一点儿都不新鲜,“爱逗人玩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陈佳雀:“爷爷也逗你么?”
  “我不陪他玩儿。”下三白闪烁着智慧的光,姜初禾不屑道:“幼稚。”
  “你多成熟啊!”孔静雅冷笑连连,转而对陈佳雀吐槽:“这位老哥从小酷爱制作动植物标本,癞蛤/蟆那么恶心的东西他也做。装在礼盒里,送给别人当生日礼物,见者触目惊心。”
  “还好他现在改玩儿骨头了。”陈佳雀光是想想,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那么倒霉,被他送了癞蛤/蟆标本。”
  孔静雅面无表情,四指弯曲指向自己。
  陈佳雀:“啊……”
  佣人们陆续搬来烧烤所需的东西,四个人围坐在凉亭石桌前,戴上一次性手套穿串。
  姜初禾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我没做过蟾/蜍标本,你收到的应该是角蛙。虽然记不清当时为什么送你,但你肯定是招惹过我。”
  合着他琢磨了半天,是在回忆个中缘由。另外三人以为上个话题早就结束了,均面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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