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反派后——夕阳大帝
时间:2021-08-24 10:09:58

  这次事件发生后,寒香夫人羞恨交加,或者准确的说是几乎疯魔一般的寒香夫人,一腔怨气无处可撒,便将他关在屋里狠狠毒打了一顿。而他自此不吃也不喝,一个人蜷在冰冷的角落渡过了安静无声的三四日后,终于撑不住病倒了。
  之后,连着几日高烧不退,退烧后又是连续一个月的重病缠身,噩梦不断。后来慢慢好转一些,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心性也彻底变了。
  他很长一段时间沉默寡言,郁郁不欢,近乎厌世。
  他的夫子蔺无奚实在看不下去,便给他出主意,想办法陪他躲去了巨阳。
  离宫的那一年,他仅十岁。
  而这一躲,便是十年。
  十年间,他没再见过一次父母,只听到过两次关于寒香夫人有身孕的消息,并且每次怀上不久就意外流掉了。赫连筠知道,这是她们为了掩盖自己做下的丑事而已。
  在他眼里,“父母”二字离他很远,他从未拥有过爱,以及被爱,也不懂得什么是母慈子孝,天伦之乐。
  受家庭的影响,他的性格非常偏激,并几近病态。而他不仅厌世,且本能的排斥世间所有的女人近身,在他的眼里,女人就像是洪水猛兽,令他反感。以至于到现在为止都认为,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他的毕生所求,才能够填补他内心深处无以复加的孤独。
  却说赫连筠之名,楚人皆知,只是他深居简出,许多人不得而见。而据有幸见过他的几个人说,此人继承了母亲寒香夫人的风华,非凡俗之姿,容貌俊美至极,称得上是楚国第一美男子。
  虽说很多人都没见过他本人,但他生的斯文俊美的事实却被广为流传。
  然而,这楚国的四公子赫连筠,却算不得一个善人,能在楚国撑起一片天,在巨阳城内成为有名望的大户,又能让楚国新王追杀到此步,让各国诸侯谈之色变的,依靠的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手段。
  他自是有威名的,行事狠辣,滴水不漏,又手腕高明。
  “圣人皮囊,魔鬼心肠。”是文中原作者给他的综合评价。
  原文中,他是男主魏行渊的头号劲敌,两人相生相克,是魏行渊通往统一之路的唯一绊脚石。
  再说赫连筠不同于其它反派,是个油米不进软硬不吃的人物,最可怕的是,他没有任何弱点。不过究竟有没有谁也不知道,至少在原文里,在他死之前没有人发现。魏行渊和他缠斗多年,最后还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才能打败他,可以说是非常强了。
  陈婉柔看文时其实并不是很讨厌这个角色,甚至认为,这是全文唯一一位专心搞事业的热血青年了。因为他的感情史可以说是一片空白,这种人的心理大概是,丑的没兴趣,好看的又看着烦,让他联想到他那个难以启齿如同噩梦一般存在的母亲。所以,注孤生说的就是他了。
  ……
  陈婉柔走到男人案前停下来,伸出手,轻轻敲了敲他面前的几案:“叨扰一下。”
  迟了两秒,那位才缓缓的抬起头。
  眼神淡漠,但很漂亮。
  赫连筠从容起身朝她行了一礼,陈婉柔示意他坐下说话,之后居高临下的绕着面前男人的脸慢条斯理的扫了一圈,缓缓说道:“之前,你曾说过要送我一礼物,可还作数?”
  赫连筠抬着头,盯着陈婉柔的眼睛看了片刻,轻轻一笑:“自然作数。”
  他的声音既淡又清冽,在嘈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动听。
  而他却用一种不屑一顾以及玩味十足的表情看着她。
  他此刻在想,倘若她知道自己准备送她的礼物是人肉馅饼,不知道她的表情会是多么有趣。
  正暗笑时,忽见她弯下身,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那这个礼物,可否让我自己来选?”
  赫连筠:……
  他顿生警惕,直觉告诉他,这只小狐狸今日是有目的而来。
  “你想要什么?直说无妨。”他温柔一笑,笑容美好的像是春光下,树梢上徐徐绽放的桃花。
  她也笑,笑的一脸神秘和诡谲:“等下你便会知晓,”赫连筠脑子里的思绪还没转完,又听她低声道,“你放心,礼尚往来,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赫连筠不解其意时,她轻轻莞尔,话锋一转,与他继续小声咬耳朵:“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为先生倒杯酒,一会儿希望先生好好配合我,事成之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接着,她主动放低姿态为他倒酒,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在周边复杂的目光盯视下,容不得他推拒,他嘴角轻轻一勾,对着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回谢道:“多谢公主赐酒。”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陈婉柔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待转身一走,他动作随性且优雅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兀自勾唇一笑。
  他现在非常期待的想知道,等下她想要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陈婉柔回到座位,垂下眼敛,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陈平公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挺直腰身,示意大家稍作安静。
  殿内阖然一静后,陈平公当着众宾客的面朗声讲道:“今日,除了尽情享乐外,本公还要宣布一件喜事。”
  话没说完,众人的目光已经刷刷朝陈婉柔以及魏行渊两人身上望去。不用多说,大家早已心照不宣。
  魏行渊坐在众人间,看到其中那些年轻的贵族被陈婉柔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双目频频扫望,而陈婉柔的许嫁定婚,不用多说,直让他们希望破灭。
  势在必得的魏行渊,冷眼看着这些人,嘲笑他们,不过是痴心妄想。
  陈婉柔心跳如鼓,旁边陈平公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本公的六女今年刚刚及笄,已到适婚之龄。为结陈晋之好,我与晋国使君私下已经商酌完,决定将她嫁给……”
  “父王,”
  身边的少女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儿有话要说。”
  陈平公一愣,停了下来。众人亦是一愣。
  魏行渊眉头深锁,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婉柔。在他身边的几个晋人也好奇地看着她。
  陈平公小声说:“有什么事,下来再说。”
  陈婉柔心中天人交战,实是不能平息,足足犹豫了好半天,下定决心后,方才勇敢的站起身,迎着一双双投射过来的探究和疑惑的目光,不顾陈平公的阻拦,一秒戏精附体。
  她咬紧下唇,作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难以启齿道:“恕我不能嫁给晋太子。”
  立时间,众人闻言无不惊愣。
  广袖下,陈平公握着她的手倏然变紧,似乎担心她说出什么得罪晋人的话来,届时不好收场,他急急稳住心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抚道:“此事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多说。”
  “不,父王,今日我务必要说,”她心一横,另只手抚上自己的平坦的小腹,敛声道,“其实,我腹中已有了他人之子。”
  话落后——
  道貌岸然的晋国使臣:……
  气定神闲的魏行渊:……!!
  正看热闹的赫连筠:…………???
  陈平公脸色一变,极其难看。
  他又惊又怒,但更多是觉得颜面扫地,不禁斥声问道:“是谁的,何时的事?我怎不知?”心急如焚下,早已将一切置之度外,哪里还顾得上维持自己的国君形象。
  陈婉柔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冒险,可她就是不屈服命运的摆布。既然已经铁了心要打乱这段剧情,那么就不能退缩。
  她转头看向下面那人,那人正好也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双眼变得明亮之极。
  陈婉柔与赫连筠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对视着,嗫嚅说道:“正是蔺先生的。”
  此话一出,赫连筠刚刚含在嘴里的半口酒差点喷出来,险些呛住。
  “众所周知,那一晚蔺先生身中情|药,所以……”话说到这里,她适可而止,惋惜的轻声一叹。
  这时的魏行渊,看着她,眼神隐隐带着几分难以相信。对上他这样的眼神,陈婉柔微微心慌了一下,赶紧定了定神,装作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那低落以及不甘心的神情好似在说:我也不想这样,只恨我们有缘无份。
  看到她这副表情,再想到她方才抚着心口作呕状,魏行渊渐渐有些信了,于是目光很快变成深深的失望,直到冰冷。
  陈婉柔料想他已经信了,方不紧不慢的继续表演一出掩着衣袖,痛哭流涕。
  其实她也不全然都是装的,想到自己前世父母离异,没有人关心在意她,然后好不容易穿越了,却又面临孤立无援,处处受人摆布的命运,越想越觉得难过委屈。
  不出意外,赫连筠立刻成为了全殿的焦点。而好巧不巧,众人很快发现两人今日穿的居然都是紫色,不免浮想联翩,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之前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赫连筠紧紧盯着她,也不急着揭发她。
  因为他现在已然兴奋起来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记得上次那么兴奋和痛快淋漓,还是将人踩在身下,一刀一刀将人凌迟处死时。
  而现在,他不需要杀人也能获得同样的快感。
  真是好极了。
  他忽然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了,沉闷枯燥的生活,或许很快将会变得有趣起来。
  因为突生变故,陈平公不得不将亲事搁置,晋人虽然颇有不满,可也没有办法,双方只得私下再议。
  陈平公好不容易摆平了晋人,压下了对方的怨气,转眼便将陈婉柔悄悄叫到内殿,连忙询问此事是否属实。
  陈婉柔原本也没打算欺瞒他,很快坦白确实为假。陈平公后知后觉,后怕不已,此时压着声音心急火燎道:“我儿糊涂啊,万一被晋人知道我们陈国诓骗他们,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所以,女儿不会让他们知道。”陈婉柔目光一瞬不动的看着父亲,语气坚定。
  “可是,你这肚子,你要如何收场。”陈平公已经急的语无伦次。
  陈婉柔安抚他背心:“父王放心,在他们发现之前,我下来自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这个‘孩子’意外流掉。这样一来,我们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陈平公长叹一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如果我知道你对这门亲事竟排斥到这种地步,父王当初说什么也要阻拦此事。是父王的错,父王没能护你周全,让你陷入这种困境,都是父王没用。”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陈婉柔明白陈平公的心意,不由有些内疚,但并不后悔,“是女儿行事鲁莽,让父王担忧了。不过当务之急,我得去和蔺先生打个招呼,因为他之前并不知晓这件事,想必现在还很困惑。以防出现纰漏,我现在需去与他串好词。”
  陈平公已然沉浸在担惊受怕中,此刻闻言,心中又是一揪,险些喘不上气,不由分说,连忙催促她:“你快去。记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别被人听了去。”
  陈婉柔应完告退,先行从内殿出来,完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抬眼见那人已经不在自己座位上了,心中一怔。
  “蔺无奚去哪里了,你可有看到?”她对一旁的玉宁低声问道。
  玉宁凑近前,低声说了几句后,陈婉柔沉吟片刻,起身从侧门而出,向外走去。
  今天是个通宵达旦的夜晚,所以宴饮会彻夜方休。而就在半盏茶前,赫连筠被身边几个友人灌得有些微醉,起身前去更衣,解决了内急从公厕出来后,净过手,随后沿原路返回,走到半路时,耳畔忽然传来几声轻微的敲窗音,脚下一顿,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亮着灯火的偏室,旋即推门步了进去。
  这一幕,恰好被刚刚行过此处的陈婉柔撞见。
  她抬眼扫了一遍这条往返于公厕的路,中间不过只隔了一条走廊,廊上偏室加一起足有数十间,有些燃着灯火,有欢爱的声音不时自这些殿中高低错落的传来。想起什么,陈婉柔心中莫名感到闷闷的,堵得有些难受。
  玉宁也感到了些许尴尬,担心的瞧了她一眼,询问道:“公主,要不要奴婢去敲门?”
  陈婉柔原本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了下来,示意去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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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VIP]
  室内, 刚刚那名塞他绣袋的舞姬正和他小声禀报什么,此时忽听到一阵敲门声,她面色一惊, 立刻止声。
  赫连筠瞳孔微眯,抬手,示意她不必惊慌。
  那舞姬会意,轻轻点头,旋即向床边走去, 扯落了半边衣领, 脱掉鞋子爬上床。
  赫连筠看也没看她一眼,好整以暇的坐在案前喝了口茶, 然后故意表现出一副被人打断好事略显不快的语气问道:“敢问门外哪位?”
  一个娇俏的女声传来:“请问里面可是蔺先生?”声音中明显带着鄙夷。
  赫连筠顿了顿:“然。请问有何事?”
  玉宁道:“我家公主有话要对先生讲,还请先生行个方便, 让我们进去。”
  赫连筠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来这里找自己, 看来是有备而来。迟疑了一下, 之后动作随意的解下自己的腰带, 衣带松落着起身去开。
  拉开门,却见这主仆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想来来者不善。他朝陈婉柔做了一揖,不失礼数的微笑问道:“不知六公主深夜来此, 所为何事?”
  陈婉柔看了一眼他松散的衣服,又扫向里面,恰好瞥见床上衣衫半解的女子正坐起身来,神色慌乱的整理仪容。
  忽然间, 浑身上下冒出一股冷意。
  收回目光, 她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见谅, 打扰二位雅兴了。”
  赫连筠知道她已经误会了,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笑了笑,微微侧头,与床上女子平声道:“你先出去吧,我与公主叙叙旧。”
  女子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起身走到门口时,与陈婉柔行了一礼后,方埋头退了出去。
  像她这样的女子,之前都有经过严苛和专业的训练,心理素质很强,所以突发意外时,可以轻松的做到不慌也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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