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哼了一声:“皇帝竟然为了她打哀家的脸!”她脸色阴沉:“真真啊,这事儿你可得学着。娴妃此人与高妃不一样,当初皇帝那般宠爱高妃,可他也没因为高妃就不敬生母!现如今,娴妃是不得不除了,否则等皇帝情根深种了,别说是你的宠爱了,便是哀家,在这后宫之中也没有说话的地儿了!”
真贵人就点头:“侄女明白的,姑母您就安心吧,好好歇着,侄女就在榻上守着您。”
太后目露慈爱:“好好好,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恨秦嬷嬷是皇帝的人,今儿哀家不过是叫她做一道点心,结果她竟拿坏了的食材来害哀家!”
真贵人可不敢说自己因为头发没了对太后心生怨恨,便往她的汤羹里撒了一把脂粉,这会子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要不是看在她是皇帝送过来的份儿上,哀家定不会轻饶了她!”
真贵人赶忙哄道:“不看僧面看佛面,秦嬷嬷到底是皇上的人,娴妃明日便要……这个档口,若是秦嬷嬷也出了事,皇上定会怀疑到您的身上的!姑母,万不能因此小事坏了您和皇上的母子情分呐!”
太后:“勒死娴妃的凶手是你的人,与哀家有何干系?”
真贵人:“???”
老东西你说甚?!
第17章 贱婢你在想屁吃! 可她害娴妃就等同于……
姑侄俩气氛正僵硬的时候,外头宫人又是尖叫:“不好啦,皇上又要驾崩啦!”
太后:“……”
真贵人:“……”
这个又字就很有灵性了。
最后还是真贵人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养心殿,至于太后,人在马桶上坐着,显然是离不得半步了。
许是宫人们的尖叫声太过凄惨,那个潜入翊坤宫企图勒死娴妃的宫女手一哆嗦,就此松开了白绫,找个地方窝着去了,打算等人都去了养心殿再溜走。
养心殿中,乾隆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脖子肿大,重重地喘了几口大气之后,砰的一声,一脚踢翻了桌子:“来人!全宫彻查!”
他不好单独把翊坤宫拎出来,只以刺客逃得快为由,下令每个宫室都要搜一遍。
当然,第一站自然是心肝儿娴妃的住处:“赶紧的,进去看看你们娴妃主子可有遇上刺客!”
乌云波其实早就醒了,她又不是死人,有人拿东西朝她脖子上招呼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就是吧,她这回是真不知道谁在对自己下手,这会子人正瘫在易烊千玺的床上装死呢,结果惨遭勒脖的乾隆便一脚踢开了门。
瞅见易烊千玺的床上的娴妃四肢摊开,脖子上绕了好几圈的白绫,乾隆倒吸一口冷气,神色阴沉:“搜!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接连对朕和娴妃下手!”
躲在房梁上的宫女一哆嗦:遭了!
如果说娴妃出事,她还有可能逃开的话,这牵扯上皇上了,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这位名叫青梅的宫女此刻心中暗恨那个企图伤害皇上却连累了她的刺客,没想到方才她的动静瞬间叫侍卫给逮到了:“皇上,上面有人!”
乾隆抬头,便见上头蹲了一个手拿麻绳的熟人:“青梅?!”
“皇上,您听妾解释啊!”早在一行人来了翊坤宫之后,真贵人便道不妙,这会子暗恨青梅不顶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妾只是嫉妒娴妃娘娘有您的宠爱,这才猪油梦了心来给娴妃一个教训,青梅她绝对不是刺客啊!”
真贵人很识时务,眼见着青梅人赃并获,她也不辩解。只要太后还在,娴妃又没死,她顶多算杀人未遂。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青梅从刺杀皇上一事中摘开,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中。
乾隆:“……”
想到方才那濒临死亡的感觉,乾隆只觉怒火翻腾,一脚将真贵人踹翻:“贱婢怎敢害朕的心肝儿!”
乾隆心里那个恨呐,娴妃现在对于他来说可是比之心肝儿的!
果然钮钴禄氏就是脑子不好使!
就不该叫她进宫!
脖子上红肿的勒痕犹在,乾隆二话不说,叫人把青梅拖了下去,而后阴测测的看着真贵人:“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理智回来后,他也不冒傻气,寻思着额娘要是也胡闹的掺了一手,那么太后就很有养病的需要了。
真贵人重重地咳嗽一声,趴在地上也没敢起来:“皇上,妾虽嫉妒,但也有为太后消气的意思在,毕竟娴妃将太后气的夜不能寐,险些损了凤体……”
还敢胡说八道给朕的心肝儿上眼药!
乾隆气的咆哮:“钮钴禄氏心肠歹毒,即日起废为庶人,逐出宫门!”
反正没睡过,这祸害是谁家教出来的就还给谁家!
钮钴禄氏:“!!!”
“皇上,妾真的知错了啊!”她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皇上,妾愿意在冷宫住着,求您不要赶妾回去!”
她是嫡女,死是不会死的,但从古到今,哪个被皇帝赶出宫的妃嫔还能安生嫁人的啊!
要不死,要不出家。
可这两种情况,她哪一个都不想要!
乾隆又是一脚:“滚!”
还想住在冷宫?
贱婢你在想屁吃!
有太后在,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脑子一抽再放一个大招?
朕龙体要紧的很,可不是用来给你祸害的!
“皇上,表哥……”钮钴禄氏脸色发白:“求您了表哥,太后那边离不得妾啊!”
“哀家看谁敢欺负哀家的侄女!”太后叫人扶着进来。
乾隆难以置信的看着亲额娘,语气难掩失望:“皇额娘,此等恶毒的女人,您难不成要留下她?今日她能为了嫉妒娴妃便暗下杀手,难保明日不会因为您待她不好而伤害您!”
眼见着大靠山来了,钮钴禄氏眼睛发亮,膝行而来:“姑母!姑母!姑母您救救侄女!”
太后没时间跟儿子闲扯,这会子腹部轰鸣,又有要解决的趋势,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把侄女带走,一点都没给儿子留面子。
“今日之事,不过是青梅那个贱婢心大罢了,与真真何干!”
看着二人扬长而去的背影,乾隆气的发抖。乌云波淡定的挂着脖子上的白绫过来:“皇上,您别太生气了,要是坏了身子,下回说不定就熬不过去了。”
乾隆:“……”
乾隆想着钮钴禄氏要是还留在宫里,他有没有下回都不知道,赶忙叫吴书来进来:“给朕派人去抓,死了就埋了,活着就连夜扔出宫去!”
“此女不走,朕睡不着觉!”
乌云波:“消消气,消消气,不睡觉会伤肾的。”
乾隆:“……”
要不是你,朕何至于此啊!
乾隆含着一把泪看过去,想着娴妃有大杀器在,他还不敢凶她,只能憋憋屈屈的躺下睡了。
这一夜,乾隆辗转难眠。
第二日早朝一结束,他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寿康宫:“额娘,您儿子险些叫人勒死了!合着在您的眼里,亲儿子都比不过一个娘家侄女吗!”
太后拉了一夜,这会子疲惫极了:“你别胡思乱想,刺客的事儿还要再查,但钮钴禄家是依附你的,真真怎么可能害你?”
“行了行了,小女孩儿家的不过是嫉妒了些,你何苦給她按一定谋杀帝王的罪名?”
可她害娴妃就等同于谋杀朕啊!
乾隆心累极了:“皇额娘,朕不是在跟您商量,若您执意如此,那么钮钴禄氏日后若出了事,您可别怪朕心狠!”
太后一惊:“你敢!”
“您看朕敢不敢!”前有寿康宫给娴妃下毒险些害他毒发身亡,现有钮钴禄氏白绫出手险些害他吐舌而亡,乾隆绝对不允许这等不安分的因素留在宫里。
“一句话,要么走,要么死。”
就这,还是看在钮钴禄家是太后娘家的份儿上留了面子,换了别人,不诛个三族都不能泄他心头之恨!
太后:“……”
不孝子竟不将亲额娘放在眼里!
寿康宫偏殿,躲着的钮钴禄氏正扒着门仔细听外头的动静,生怕皇上突然带人闯进来要带走她。突然传来太后尖锐的指责声:“……必定是那拉氏那贱人背地里挑拨咱们的母子关系!”
想到娴妃的盛宠,钮钴禄氏猛的打了个哆嗦,暗恨自己的谨慎之心怎么就在太后的保证之下丢了呢?
若不是太后保证的太过认真,她又怎会为了抱紧太后大腿而冒险暗杀娴妃?
再有,太后本身就是她姑母,她便是不那么殷勤,俩人也是天然一脉的啊!
别想,想多了就是悔恨!
那头,母子俩没有一个愿意退步。
乾隆想保住自己的龙命,太后认为儿子为了一个小妾就要动亲表妹这事很不给她脸面。再说了,青梅那丫头抵罪不就完了?
真真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去害皇帝?她还是觉得这背地里有娴妃的怂恿,就是为了除去真真这个太后的亲侄女!
想罢,太后阴测测的:“你若执意要真真的命,哀家也不会放过你的心肝儿!”
而后拍拍手,被提着过来的乌云波就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皇上,太后早上请安的时候便把臣妾扣下了。”
太后挥手叫伺候的人下去,屋子里仅他们仨:“皇帝,说话要三思。”
乾隆:“……”
怎么才能叫额娘明白,自己母子俩的命都系在娴妃的身上?
乾隆原本还在头痛额娘的固执,可在想到自家额娘的脾气之后,一个绝妙的主意渐渐冒了出来。
“额娘,朕此生唯有娴妃是真爱,您若伤了娴妃,朕也绝不独活!”他越说越来劲儿:“不仅如此,朕还要让娴妃当皇后,掌宫权,绝不叫寿康宫再拿权柄!”
太后:“……”
哎呀妈呀!
有人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太后原本想着母子俩各退一步就好了,没想到儿子这话一出,手比脑子快,桌上的玉如意就这么直直的飞向了乌云波的脑壳。
咚——
一声闷响传出,乌云波依旧脸白如玉,倒是太后,脑壳险些稀碎。
太后眼神有些迷茫:哀家的脑袋这是怎么了?
瞧见额娘额间血迹蜿蜒,乾隆无奈:“皇额娘,可还记得那天雷霆震怒?那日朕打了娴妃两巴掌!”
“这就是朕不愿意叫您为难娴妃的理由啊!”他满脸痛楚。
乌云波:“……”
妙啊!
太后:“……”
不孝子为何不提醒哀家!
第18章 月事之痛 不对,为何要有月事之痛!……
朕倒是想提醒,可老天爷不让啊!
太后本身茫然后就有点感觉了,眼下听儿子这么一说,常年“礼佛”的脑子瞬间就转了过来。
她惊怒交加,恨恨的瞪了一眼儿子:“你说说你,此等大事不早说,竟害的哀家误会了娴妃!”
说完,太后眼角流出了不争气的口水:“娴妃啊,好孩子,来哀家这边坐。”她脑补得极其完美:“哀家针对你也不是有心的,不过是怕你耽搁皇帝罢了,现如今知道你有这么个来历,哀家如何能不信你……”
乌云波抽出帕子給她摁在脑袋上,幽幽的叹了口气:“臣妾也知道太后您没有坏心的。”
太后:“……”
既知道,为何用帕子刮蹭哀家的伤口?
太后只能哽咽道:“你放心,哀家以后就拿你当亲闺女看待!”
哦豁!
天底下的婆婆是不是都喜欢说这句?
乌云波就道:“臣妾懂的,您也就是想把亲闺女弄死,再给女婿多弄几个女人罢了。”
太后:“……”
乾隆站在一边,为防火气再起,赶紧道:“额娘,朕叫太医吧,您额头上的伤可耽搁不得。”
乌云波若无其事的抽回了帕子,又道:“说起来,臣妾还要给太后侍疾呢。”
太后听她这么说,直接牙冠哆嗦磕了舌头,“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伺候的人了,娴妃你坐下歇着,哀家这里不用你动手。”
再叫你来侍疾,哀家得原地去世!
乾隆心说自己母子俩现在心意相通了,想来不会再有人去害娴妃。性命无虞之下,便也有心情当和事佬:“额娘说的没错,娴妃啊,你就坐着,陪太后说说话就成了,别累着你。”
太后虽然知道如今的娴妃不好得罪,可听他这么说后,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皇帝倒是会心疼人。”
乌云波一掌拍在桌上,没好气道:“就是!皇上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您该心疼太后才是!”
太后:“???”
说话就说话,你动手作甚?!
贱人动手假惺惺,哀家疼痛真切切啊!
太后叫她这么一拍,险些把手拍木了,偏这回知道了娴妃受的伤都在自个儿的身上,还不敢怪她:“别生气,气大伤身你不知道?哀家可还等着抱孙子呢,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没关系!”乌云波坐下喝了一口茶:“气在臣妾心,伤在您的身,反正您不用生孩子,没关系的。”
太后:“……”
小贱人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