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庶妃:“????”
你这踏马还叫没有有色眼光?!
但是吧,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孩子得不到皇后的私产,罗庶妃不免有些埋怨亲儿子:为什么这么能闯祸!
……
宫外,在知道女婿有纳美之喜后,承恩公夫人心里焦虑的不行。
身边心腹就安慰她:“夫人不必太过担忧,皇上待咱们娘娘情深意重,再加上那位又是异族女子,即便往后得了皇恩生下皇嗣,也不会威胁到咱们娘娘的地位。”
“你不懂!”承恩公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皇后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子!”
情乃最伤人的利刃,万一她将这把利刃对准了皇上——承恩公夫人打了个寒颤:不行!
绝对不行!
肚子里是男是女未可知,就算愤怒,也得孩子生出后是个阿哥且立住了再说呀!
要不然多亏!
正担心着呢,承恩公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先别进宫了,皇后娘娘没什么大碍,倒是那罗庶妃前头生的儿子在宫外住着呢,那狗东西竟然敢去撞怀有身孕的皇后!”
“什么?!”承恩公夫人豁的一下站了起来,银牙紧咬:“这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套马车,公爷你去会会那暹罗王子,不能叫皇后白白受了这个委屈!”
所以当郑福在宫外特地安置的府邸玩耍时,门房的人来报,说是承恩公携其夫人来访。
郑福侧头看向舅舅:“承恩公是谁?”
“是皇后的父亲,”名为郑智的暹罗王子此时已经知道了宫中发生的事情,想到传言中承恩公力能扛鼎的能耐,后槽牙立刻就疼了:“我去见见承恩公,你也去前厅,不许耍脾气!”
因着没有女眷过来,郑福在舅舅走后,眼珠子一转,便命人去请林德。
“阁下便是暹罗的王子?听说暹罗王子英勇善战,本公从伍多年,最是敬佩武艺高人,此番前来是为向王子讨教一番!”承恩公拱拱手,见郑智不动,语气便不怎么好:“王子不愿意?可是瞧不起本公?”
他眉头皱了起来:“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若是被人瞧不起了,那可是要拿命去捍卫尊严的!”
郑智:“……”
郑智都快懵逼了,这年头吹牛逼刷名望都这么危险的吗?!
早知道就不要为了争夺王位瞎七八吹了!
眼见着这位承恩公大有直接动手的意思,郑智硬着头皮上前,道:“我前些日子受了伤,咱们点到即止,还请承恩公手下留情。”
承恩公笑了,到了比武场之后,直接一个扫堂腿过去:“王子别客气,不用让着我!”
扑通——
一招被撩倒的郑智吃了一嘴的土,正要说自己旧疾复发,就见承恩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腰腿,胳膊轻轻一晃,眼前的场景便迅速切换。
扑通咕咚!
荷花池内溅起了重重水花,承恩公蹙眉,不可置信道:“这么弱的吗?!”
躲在一边的郑福:“……”
咽了咽口水,郑福很没志气的拉着林德溜了。
至于舅舅?
嗐,死不了就行啦!
正在宫里梳洗打扮的罗庶妃可不知道儿子被吓得够呛,更不知道哥哥险些去了半条命。
只很可惜,费劲巴拉的打扮了大半天,结果等到半夜却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
又有心去门口转转,结果高妃给派去的嬷嬷板着脸把她拦了下来:“庶妃还请回去等待,若是皇上过来,会有人提前通知的。”
没人通知那便是没来,瞎转也没用。
“我是皇上亲封的庶妃!”
老嬷嬷不太耐烦:“知道知道,没名没分一样的庶妃嘛,奴婢懂的。”
罗庶妃:“……”
罗庶妃即便气她不识抬举也没用,只能跺跺脚,满脸气愤的回了屋。
……
隔日一早,乌云波还在打哈欠呢,便有宫人进来通禀:“主子,罗庶妃来了,在外头候着,说要给您请安。”
伸手抹去眼角的泪,乌云波点点头:“叫进来等着吧。”
因着联姻的重任,罗庶妃也带了个心腹进宫,这会子被称为乔嬷嬷的心腹在给自家主子打气:“公主,这中原人心眼子多得很,您这段日子若是受了委屈也不要声张,只让皇上知道便成了。”
按照道理来说,昨晚上应该她这个新人侍寝的。
可是独守空闺一夜,罗庶妃对自己突然就不是那么自信了:“皇上是不是不喜欢我的长相?嬷嬷,难道我不美吗?为什么他昨天晚上不来?”
乔嬷嬷无声的叹了口气,劝慰道:“那是皇上不了解您,待旁人知道您是多么的高贵之后,定会喜欢您的!”
罗庶妃就爱听这种没有营养的彩虹屁,自信心又找了些回来。
进去的时候,边走边乐,忍不住道:“这话往后私底下说,她们心眼子多的很,别叫人给我下套!”
正在这时,有小宫女进来奉茶:“庶妃可要用些点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罗庶妃高抬着下巴:“甜的。”
就在她喝茶用点心的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昨日小宴的时候光顾着自己和儿子了,没怎么主意其他人,这会子罗庶妃是进来一个观察一个,待人都来齐后,不免嘀咕了一句:“我还是觉得我长得最好。”
武艺强人令妃忍不住朝她瞥了一眼:“罗庶妃对自己是否太过自信了?昨日暹罗的人本宫也见了不少,每一个都高鼻深目的,为何庶妃你的鼻子跟针挑面皮子似的?”
从屏风后转出的乌云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针挑面皮子?
令妃可真会找形容词,你直说她鼻梁低不就成了?
罗庶妃本来还没明白令妃的意思,待听到乌云波的笑声后,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笑话了,一张脸瞬间红了起来,一拍桌子就要发火。
好在乔嬷嬷把人摁了下去,提醒她千万不能犯错。
乌云波清清嗓子,坐了下来:“罗庶妃刚来,昨日睡的可好?”
罗庶妃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回娘娘话,妾休息的很好。”
“哦,”乌云波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有些可惜道:“罗庶妃不用骗本宫了,你这脸皮子干的都卡粉了,扑簌扑簌的掉,肯定是没睡好的。”
罗庶妃:“……”
乌云波的视线又在她头顶转了一圈,道:“发饰倒是别致。”
闻言,罗庶妃总算是高兴了些,手抚上发簪,抿唇笑了:“这是太后娘娘昨日赏的。”
“太后待你真不错!”乌云波眼里满是欣慰:“不容易啊,这好些年了,太后终于舍得把她的那些破烂货给送人了!”
罗庶妃:“……”
罗庶妃:“????”
破、破烂货?!
高妃进来时便听到了这句话,娇嗔道:“娘娘,人罗庶妃才来呢!”
乌云波经她提醒,歉然一笑:“是本宫说错了。”
罗庶妃放下了心,已经准备好了“没关系”,就听乌云波道:“那些东西早年虽叫太后塞在旧脚盆里忘了,但现在想起来也算是好事一桩。”
罗庶妃:“……”
回了永寿宫,罗庶妃几乎是进门便流下了耻辱的泪水。
乔嬷嬷白着一张脸不敢过去,生怕成为出气筒。
正伤心着呢,另外一个从暹罗带过来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道:“公主,王子使人传信来了!”
“他?”罗庶妃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吗!”
罗庶妃想起这个哥哥就委屈:“当初他若是愿意将阿福认在他的名下,我阿福也就有了一个好出身,又怎么会来到异乡受人欺凌!”
乔嬷嬷:“……”
王子以后可是要继承王位的,把外甥认作儿子那像话吗?
“公主,后宫不得进外男,皇上允了您去前头和王子相见。”来人道。
罗庶妃只得净面重新梳妆,收拾妥当后才跟来人往前头去。
“妹妹这是怎么了?气色怎的这般不好?”
刚进去,罗庶妃就听到了哥哥关怀的话,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正要开口,郑智又道:“妹妹可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你是暹罗这几代容貌最出众的公主,我相信你的手段。”
罗庶妃:“……”
想到自己今日遭到的羞辱,罗庶妃气道:“哥哥也不问问我受的是什么委屈!”
“你身份贵重,还有人敢给你委屈受?”郑智诧异道:“外面的莽夫就算了,宫里都是娇滴滴的女子,你又自小锻炼体术,难不成还能吃亏?”
罗庶妃眼睛一亮,对啊!
她暹罗的体术可是出了名的,后宫这些娇滴滴的女人,不会有人是她的对手!
想通后的罗庶妃便意识到了郑智话中的不对:“莽夫?”
“别提了,”郑智摆摆手:“那皇后的父亲就是个粗鲁的莽夫!”
郑智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讲了:“我受点委屈不要紧,总归身份在这里,没人敢拿我怎么着!可是阿福那孩子被吓得不轻,我进宫的时候他都发了烧了,很是危险!”
罗庶妃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的阿福啊!”
那承恩公简直欺人太甚!
“打哥哥就算了,怎么还能去吓唬阿福呢!”
郑智:“????”
什么叫打哥哥就算了?
塑料兄妹情吗?!
“哥哥你放心!”罗庶妃呜咽了几声,恨恨道:“那皇后怀着身孕,只要我让她放松了警惕,就一定有接近她的机会!”
“到时候……”她眼睛眯了眯:“我要叫她知道欺负我的人是什么后果!”
郑智觉得挺有道理:“父债女偿也没错。”
最重要的是,他家妹子什么手段他了解,只要做的隐秘一点,不怕报不了仇!
……
入夜,没等到乾隆的罗庶妃心里并不失落。
待宫里熄灯之后,保险起见,罗庶妃并没有亲自出马,反而找出不久前安插的探子:“皇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只那探子不太机灵,来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打听清楚情况,见本国公主询问,低声道:“宫里都说皇后独宠,但今年打从皇后有孕开始,皇上也渐渐留宿其他人宫中,每晚都不重样的!”
罗庶妃歪在椅子上,指甲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如果叫你潜进养心殿……”
那探子面露难色:“养心殿是皇上住的地方,小的实在是进不去。”
迟疑了一下,探子又小心道:“不过皇后喜欢去御花园闲逛,要是在路上动个手脚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先别轻举妄动,我自有主意。”
罗庶妃轻蔑一笑,挥手叫探子回去:“有事的时候我会继续联系你。”
人走后,乔嬷嬷踌躇了一瞬,道:“公主,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生下孩子,没必要对上皇后的。”
“不行!”罗庶妃红了眼:“阿福是我的命根子,我不允许有人伤害他!既然皇后的父亲吓得我阿福高烧,那么她就拿命来赔!”
“不过就这么便宜她我不甘心,你过去,叫方才那人明天在御花园的小路上抹点油,先收点利息回来!”
很快,回到住处的探子便收到了公主的命令:
明日在皇后的必经之路上抹油!
他默默的取出茶杯将纸泡软,而后一口吞入腹中。
抹点油而已,难不倒他!
“就该叫你们中原人尝尝我们暹罗人的厉害……”
第80章 是他想的那样吗? 作为杀手出身的男人……
作为杀手出身的男人, 这点小事完全难不倒他嘛!
探子邪魅一笑,下意识的伸手挑了下斜挂下来的刘海,待手指落了空, 才发现自己前半截脑袋早秃的不行。
恨恨道:“为了我的头发,我也会努力的!”
他觉得抹点油不行, 最起码得半桶, 这样那狗皇帝说不定也得摔。
……
因着狗皇帝最近的表现不错, 乌云波这段时间待他还挺和善。
这不,即便每天向婆母例行请安,她也都老老实实的听酸话, 一点事都没搞。
一大早的,吃得饱饱之后,乌云波便腆着小肚子,带着一众狗腿子去往寿康宫。
早就从翊坤宫过来养心殿候着的娇嫔深知狗腿的精髓,脸上满是心疼:“您搬来养心殿的主意简直太好了!要是还住在翊坤宫,每日里这么来回,臣妾都怕您累着。”
哎呀呀,娇娇小心肝儿就是会说话!
乌云波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笑眯眯的踏进了寿康宫的大门。
“嗯?这个点儿了, 太后可是还没起?”
安嬷嬷心说太后哪里会没起,这是最近情绪不对头, 又打算找事来的。
只这话她不能明说,毕竟不是寿康宫心腹, 太后现在回了宫颇有点放飞自我, 压根儿就不听劝。
没待她说话,乌云波朝太后寝殿方向象征性的弯了弯腰,转身就带着她的人马哗啦啦走光了。
……
进了六月份, 白日里气候是越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