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孟转头,是阿沛,“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谁教你开枪,是谁给你权力和地位。”
阿沛说,“是砂姐。”
而这时,娜塔也走了进来,解开砂姐手上的绳子,尚孟大惊失色,“这是你们的圈套,引我中计。”
砂姐揉搓着纤细的手腕,迈步上前,“啪”的一巴掌甩在尚孟的脸上,“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当我这些年,真的靠男人吗。”
尚孟脸上清晰的五指印,他冷笑,“你不靠男人靠谁,你现在靠的是陈正,这些消息是他给你的吧,你真当他看上你?”
“我的事轮到你来管?”
“我输了,我认。但我还有一个秘密,你绝对感兴趣。”
砂姐转身,“说。”
尚孟,“你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像威猜那样报复,砂姐我的为人你了解,我愿赌服输。”
“放你,不可能。”她没有那份善心放虎归山,而且尚孟的心计在威猜之上,若不是陈正告诉她这一切,她今日的下场,就是被他用枪指着,毫无还击之力。
“这个秘密关于陈正,我保证你会感兴趣,我们做个交易,你让阿沛送我离开这里,只要五百米之外,我把秘密告诉你,如果你认为秘密不值再杀我也不迟,如果这个消息值得,证明我还是有些用处,放了我。对了,我要说的秘密是,陈正看上了你身边的女人,而且,俩人背着你,偷偷好了很久……”
砂姐猛然转身,“谁?”
“砂姐,同时被两个你信任的人背叛,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谁吗。”
阿沛拿着枪抵着尚孟从赌场退了出来,直到退出很远的距离,尚孟接了砂姐电话,“砂姐,你先猜一下这个女人是谁?”
“别卖关子,快说。”她要知道是谁背叛她,哪个女人敢有这样的胆子。
尚孟哈哈大笑,吐出一个人名,“纷朵。”
阿沛猛然一顿,陈正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陈正到底是谁,纷朵跟他在一起?
砂姐冷笑:“谁?纷朵,尚孟你说什么疯话。”
“你不信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有,纷朵的……”他刚想透露纷朵的身份,阿沛手上的枪用力一抵,抢下手机挂断,“你不要污蔑纷朵,她不争不抢只做自己的工作,你为什么要害她。”
尚孟突然哈哈大笑出来:“污蔑,纷朵还有个特殊身份,她是军方的卧底。”
“闭嘴,你别想害她。”阿沛扣动扳机,尚孟眼急手快躲开,抓住阿沛的手举向天空,扳机的扣动一枪枪打出去,他重拳打在阿沛的脸上,“想杀我,你的拳脚功夫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
听到枪声,砂姐的人和救尚孟的两人伙人同时冲过来,尚孟踢了一脚地上蜷缩着的阿沛,转身向胡同跑去,砂姐赶来,让手下去追尚孟,一定要把此人杀掉以绝后患,她上前亲手扶起阿沛,拍了拍他的肩,“你呀,拳脚功夫太差,让娜塔好好教你。”
阿沛点头。
娜塔带手下去击杀尚孟,娜塔的身手在所有人之上,尚孟被打得落荒而逃,胳膊还中了一枪,他带着手下搞到一辆车,直奔二号苑。
二号苑内,曲寒从外面回来,时雨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没离开过半步,“想好了吗?”
男人见她依旧什么也不说,他迈步上前,“我希望你活着。”
时雨紧紧的缩着身子,她不停的往后退,直到她被他逼近墙角,无处可躲,“曲先生,你是好人吗?”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时雨尽量与他周旋给裴征争取时间,裴征要布局,要转移阿卡,要布控,要安排人手和武器,“做正确的事,不触犯法律的事,在人性的道德底线之内。”
曲寒突然就笑了,他没再开口,而这时,远处疾驰而来的汽车轰鸣声,然后就见尚孟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走进二号苑,身后跟着几个狼狈不堪的手下。
曲寒平静地看着闯进来的人,尚孟进来就说:“我中了砂姐的圈套,又是陈正坏了我好事,你一定要替我除掉砂姐。”
曲寒说:“尚孟,我们之间有合作,并不包括除掉砂姐。”
“曲先生,那你替我除掉陈正。”
曲寒笑了,“狂妄自大。”
尚孟,“我有钱,我还有兄弟,我们的合作依旧可以继续,只要你我合作一起除掉砂姐,以后的金三角,有你曲寒位置。”
曲寒挑眉,“有我位置?”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中国被警方盯了多年,被逼着才跑到金三角吗,你想在金三角立足,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我们要合作,双赢。”
时雨恍然,曲寒的坐山观虎斗,是想留在金三角,他根本没想过再回去,他要的不只是毒品生意,而是势力。
曲寒没有否认尚孟的话,“我要是不同意你的要求呢?”
“我在与你商量,不是跟你撕破脸皮,我们做这种生意的,要的是钱和权力,不是你死我活。”
曲寒摆摆手,“我说过,我做的是合法生意。”他说着,转头看向时雨,他在笑,笑得意味不明,别有深意。
尚孟:“曲寒,你过河拆桥,就别怪我不客气。”
曲寒悠闲地坐了下来,嘴角噙着笑,“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而是给自己留后路。”
“什么后路,说来听听。”
尚孟说,“如果我今天走不出这里,明天我们合作的所有证据都会送到有用人的手上。”
曲寒点点头,“你的威胁我接收到了,没问题。”他冲旁边的藤井使了个眼色,就见藤井举枪,在尚孟还没反映过来之际开枪,尚孟瞬间没了呼吸,而跟着的几个手下,也倒在了血泊中。
时雨紧紧地靠着墙壁,她屏息着把一切看在眼里,这也是曲寒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杀人,他把一切挑明,也无需隐藏他的血腥暴力,也无需标榜着自己是一个合法商人的说辞。
曲寒看向她,四目相交,男人笑了,眼底却是真的在笑,“看吧,我只杀坏人。你不用怕,我没有杀你,不是吗。”
时雨紧抿着唇的,只用一双戒备的双眸看着他。
“你刚刚问我,我是好人吗,我告诉你,我只杀坏人。”
他对她已经不再隐藏,时雨的一切在他眼中亦是透明,他们清楚彼此的身份,一个卧底,一个黑恶势力的大佬,“你只是杀坏人吗。”
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末了挑眉,“也包括一些,挡我路的人。”
“你心理扭曲。”
曲寒未见半分愠色,他泰然自若,嘴角噙着笑,笑意甚至带着愉悦,“我是一个有着正常心理的男人,且身心健康。”
第43章 .四十三 [VIP]
时雨越发感觉曲寒的恐怖, 他会笑着让人丢掉性格,甚至来不及挣扎,他好像什么都不怕, 不怕被威胁, 不怕被追杀, 子弹打来他眼不眨一下,他没有弱点吗?
曲寒有些不爽于屋子里的血腥气息, 走到阳台透气,“小插曲过后, 回归我们的话题,我再问你一次, 阿卡在哪。”
时雨站在阳台一角:“我真的不知道。”
曲寒点头,好像信了她的答案,他问她,“碰过毒品吗?”
时雨一滞,摇摇头。
“想尝尝吗?”
时雨的心蓦地揪成一团,比面临死亡更加令人恐惧, 毒品, 易染却难戒,染上便是一生, 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被毒品支配直到死亡。
曲寒靠近她,“你的呼吸都在加重, 看来是真怕了。”
他突然感慨, “我见过很多瘾君子, 说真的, 那副丑陋的嘴脸很令人厌恶,他们像条疯狗般为毒品痴迷,狂热,甘之如饴,你说,他们还是人吗。”
时雨身体紧绷,眸子里的光却是不屈不挠的坚定,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对毒品的厌恶,对吸毒人的唾弃,“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钱谁赚不是赚,我不赚也有人用这个赚钱。”
荒唐的借口,谬论的理由,他居然能够把毫无廉耻说得坦荡荡,“这是犯法的。”
“犯法,对,贩卖毒品犯法,但那些毒品交易的人不也活得很好,我要的只是钱,并不是人命,但挡我生意的人,我没善心。” 他抬手,轻轻落在她肩头,“你,不一样吧,你母亲对我很好,我没想杀你,只要你不影响到我,可你偏偏是那边的人。”
“不要打着她的旗号,是你自己心理变态,她已经死了十几年,你不配提她。”
他并未见半分愠色,只是否认地摇摇头,“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我说过我是个非常正常的普通人,我不变态,对小孩子也没兴趣,不代表其它人没兴趣。”
看着她眼中的恐惧与愤怒,男人笑了,“别怕,我不会让你死。”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瘦小的肩膀,突然,轻轻地叹息一声,似乎有些懊恼,“居然对你下不去手,要么,你和藤井聊聊吧。”
曲寒不对她下手,但藤井会,藤井会让她生不如死。时雨咬着唇瓣,脸色越发苍白……
这时,手机响了,上面是一条信息,一个地址,发件人,陈正。
曲寒把电话拨了回去,“陈兄,这是何意?”
裴征说,“曲兄,这要看你信与不信,还有我要提醒你,那边的武器和作战实力,你要有心理准备。”
“多谢陈兄提醒,只是,你为什么会知道。”
“很诧异是吧。”
“没错,陈兄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多了,这不符合你的身份,或是说……”
裴征把问题直接挑明,“因为,那边有我的人。”
曲寒诧异,陈正居然把手伸到军方内部,“陈兄,我能信你吗?”
“你可以不信,我只是好意提醒,至于阿卡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好,那么你想要什么。”没有凭白无故的交易,这对曲寒来说是非常关键的节点,杀不了阿卡他很有可能要面临的是国际通缉,虽然此刻的他也在四处受敌,但情况却完全不同。
裴征笑着说,“我要曲兄一个人情。”
这才符合他们这种人的特性,要人情,要钱,只有要求就好,曲寒说,“只要我有。”
“我要和曲兄联手,立足金三角。”他不狂妄,人性在面对欲望都是贪婪的,看似无稽之谈,实则他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在向目标靠拢,他把目标定的越大,越有挑战性,越符合陈正的身份,裴征就是要让曲寒相信,他跟他一样,目标不仅仅是钱,而是权力。
裴征布控,只待曲寒手下前来,这里四周环山,位置偏僻,阿卡就在房子里。曲寒找不到阿卡就要逼迫时雨吐出实情,一箭双雕,解决时雨眼前危机,也让阿卡知道,他的命掌握在谁手中。
不出一个小时,远处有人靠近,没一会儿,炮火直面轰进院落,裴征带队在外围埋伏,里面的人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当曲寒的人靠近大面积进攻时,外围的人已经悄然靠近,与里面的人里应外合。
时雨有些担心,虽然裴征一切准备就绪,设了埋伏圈等曲寒手下往里钻,但不同的是,曲寒此次也是做了万全准备。
她只能等,曲寒接了通电话后离开,时雨有短暂的独处空间,她知道屋子里布满监控,她依旧什么也不能说,因为有人通过监控器正监视着她。
而远处的炮火持续了一个小时,曲寒手下受到重创后撤退,裴征走了进来,阿卡身上中弹,他疼得咧嘴,冲他破口大骂,“你他妈阴我,你怎么不让他把老子抓走,留着我还有用处是吧,你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你别想从我嘴里听到一个字。”
裴征揪着阿卡的衣领,眼神冰冷,“你可以不说,你不说只是在保护曲寒,而你要保护的人却想杀你,你信吗,今晚他的人还会再来,我就把你放在这座空屋子里,包你,灰飞烟灭。”
“杀就杀,老子不怕死。”阿卡狂吼,疯狂地想要站起,可他被面前的男人死死在摁在椅子上。
“你知道曲寒跟谁合作吗,”裴征松手,自己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曲寒跟尚孟合作,而且,那日的局,知道是什么吗,黑吃黑,他要吃掉你的势力,现在你的已经归了尚孟,这是他们之间的合作。”
阿卡脸色大变,“他骗我。”
“他谁也不信,不信你,也不信尚孟,你们只是他目标中的一个棋子,曲寒很高明,他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看着你们鱼殆网破,最后再把你们全部收下,你被抓,他就派人来杀你,用完即弃,明白了吧。都是他的棋局,知道他后面要干什么吗,他会收编砂姐的势力为他所用,他要留在金三角,国内他已经呆不下去,尚孟现在是他的人,你跟砂姐斗来斗去只是给他人做嫁衣,卡爷,你想活命只有跟我合作,我不会杀你。”
阿卡没怀疑过曲寒,他认为曲寒想要在金三角找寻买家,砂姐与他竞争,他很得意于自己拿下曲寒的生意,却不想,曲寒的目标根本不是生意,而是弄死他,吞了他的势力,阿卡气得两眼冒火,“陈正,不,你根本不是陈正,你也骗过所有人。”
“我是谁,叫什么,你无需知道,你只要与我合作,我便留你性命。”
“好,合作可以,你去杀了尚孟。”
裴征挑眉,“杀尚孟?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卡爷,你知道你输在哪吗?你格局太小了,这个时候却只想着杀尚孟。”
“杀不杀,提着他的尸体来跟我交易,你想要什么我都告诉你,我要你杀了他。”曲寒陈正会抓,但尚孟,也许会活,他要尚孟死,尚孟一定要死,他要千刀万剐尚孟才能解心头恨。
尚孟已死,阿卡并不知情,裴征点头:“好,我保证他活不过今晚。”
裴征带队从这里转移,他在想一件事,曲寒此次来前带的武器装备皆为顶级,且重型火力与之前大不相同,他在哪搞到这样的武器,裴征诧异,他去找了丹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