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狠反派的恶毒姐姐后——蓝虞
时间:2021-08-25 09:52:24

  云轻垂眸,语气略低沉:“我会永远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嗯。”林冉这才放心了。
  所以既然是好朋友,那便不会去抢自己好朋友喜欢的男人吧?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林冉便跟着林夫人一同回去了,云轻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不禁叹气。
  云轻知道她与谢祺允多次见面还是引起了林冉的注意,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忐忑不安,还傻乎乎的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云轻又能怎么回答?
  真到赐婚的那一天降临,林冉怪她、骂她,云轻都会全盘接受,毫无怨言。
  很快,宾客渐渐离开丞相府,待送走最后的陆雨臻和陆夫人,陆莺就拉着云轻开始盘点各家送来的礼物。
  云轻陪同着拆开看了几个便觉得无趣了,那些与她毫无交集的知府、尚书、侍郎,不过是假借她生辰之便,给顾康盛塞名贵礼物罢了。
  她可算知道陆莺那壕无人性的底气哪来的了。
  不过很快,她便被一副画卷吸引了去,那画卷仅用一根丝带系着,没有华丽的装潢,在一众喜庆金灿的礼物堆里显得异常清流。
  云轻好奇地摊开来看,一下就被画中的人物吸引了去。
  少女身穿红色披风,领口处是一圈白色毛边,少女回头,巧笑倩兮的小脸就半埋在那毛绒里。
  虽然画技还略青涩,但云轻还是一眼就认出那画中人是自己,是秋猎那天的自己。
  侍从看云轻认真端详这那副画许久,笑着说这是宫里送来的。
  一听宫里送来的,云轻当即就想到了小男主谢祺瑞,不禁勾唇浅笑。
  “小姐,一起送来的啊,还有旁边那个锦盒!”
  “哦?锦盒?”莫非谢祺瑞还送她别的礼物了?
  云轻三下两下拆开锦盒,却在看到内里之物呆愣在原地。
  是那支掐丝凤头金簪。
  “母亲。”云轻连忙唤陆莺,把烫手山芋交给她。
  陆莺也一脸惊讶:“六皇子殿下当真把这支簪子送给你了……”
  云轻后退一步,扶额做摆手状:“如此贵重之物,孩儿惶恐。”
  她不敢收啊,这不是让谢祺泽送给未来王妃的吗?怎么如此简单随便就送给她了啊喂!
  陆莺盯着那支簪子思索片刻,道:“若不然,为娘帮你把这礼物退回去?”
  她已经答应皇后了,再收下六皇子这个别有深意的礼物,着实不妥。
  云轻一喜,转而皱眉:“这……可以吗?”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陆莺不止一次觉得要是自己有两个女儿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人嫁一个,也不必时常在四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纠结了。
  以往顾康盛从不轻易参与夺嫡斗争,就是怕站错队,落得宋太傅一家的命运,可如今既然选择了皇后和四皇子,那他们就只能尽全力放手一搏。
  陆莺唤来了高管家:“高管家,你现在就把它送回去,就说如此贵重之物,我们清儿不敢收。”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非常抱歉orz
 
 
第30章 [VIP]
  待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傍晚时分了,天气变得昏沉沉的,气温也骤然下降,一出屋子,瞬间给人染上一层寒气。
  云轻回到房内,把谢祺瑞送她的画挂在屏风上,然后脱去繁琐的礼服,换上了舒服厚实的冬裙,最后接过绿儿递给她的汤婆子,又坐得离碳火进了些,这才觉得身体不那么寒冷了。
  冬月的京城,很冷。
  高管家派去宫里的人很快归来,还带了回话。
  “六皇子殿下说既然送给小姐您了,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还说这只是一支发簪而已,小姐收下就是,千万不要有过多负担!”
  如此不把先太皇太后生前最喜欢的发簪放在眼里,这还真的像是谢祺泽会说的话。
  “罢了。”云轻吩咐绿儿,“绿儿,就先拿回来放着吧。”
  侍从走后没多久,屋外就开始飘起雪花,从刚开始如细纱般飘飘下落,到最后大如团团鹅毛,漫天飞舞。地面、院内的秋千,还有灌木丛很快就被落上一层毛绒绒的初雪。
  云轻站在雪中,很快就被落了满头。
  绿儿打了把油纸伞连忙跑出来撑到云轻头上:“小姐,怎地看到下雪那么激动,连汤婆子都不暖了?”
  “嗯。”云轻伸出手掌,芦花般的雪花施施然落入掌中,来不及观察就被手心的温度融化,云轻却开心地笑起来,“绿儿,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雪。”
  “啊?”绿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京城不是每年都下雪吗?小姐您怎么会是第一次见到?”
  云轻脚步轻抬,走出伞下,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笑而不语。
  绿儿撑着伞跟上云轻,只是云轻一会儿看看矮松针尖上的雪团,一会儿又去瞧瞧寒梅枝头上的晶莹,甚至兴在头上渐渐出了景和院。
  云轻穿着厚实的冬衣,外面还披了条白色的斗篷,离开景和院后,她顺着相府花园漫无目的地走,雪下得很大,地面铺了一层纯白,她轻轻踩在雪地上,看到雪景下那些从未见过的的新奇玩意儿就驻足观赏,留下一串串没有规律的脚印,很快又被大雪盖住。
  不知不觉,云轻就走了到了相府最西处。
  脸上的浅笑渐渐消失。
  “小姐哎——”绿儿看云轻出了景和院,先是回屋拿了暖手的汤婆子,然后就这样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抱着汤婆子在云轻后面追,云轻停下她才总算跟了上来。
  绿儿再次把伞撑到了云轻头顶,略微喘着粗气道:“小姐您怎地走那么快呀,绿儿都要跟不上了!”
  见云轻抿嘴不语,绿儿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院落:“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云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玖兰院,许是这条从景和院到这儿的路,是自己穿书的几个月来走过最多、最熟悉的路?
  熟悉到即使月亮被乌云遮住,黑夜失去唯一的光亮陷入一片漆黑,她也不会迷路或走错。
  可如今,她有一个月没踏进这间院子了……
  云轻沉默着伸手推开那扇半掩着的大门,脚步一抬走了进去。
  本就空荡荡的玖兰院此刻已经被大雪完全覆盖,白茫茫中突兀凸起的是院内的石桌石凳,以及不远处,孤零零立着的、顾隐没来得及收拾的旧炉子。
  仔细看来,以往夜晚时,洒满皎白月光的玖兰院与现在同样银装素裹的玖兰院也并无太大差别。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炉子还是那个炉子,只是炉子里的碳早已凉透。
  而坐在石桌前的人,也早已人去楼空。
  云轻静静立在雪中,一身洁白衣袍就像与雪色融为一体。
  绿儿不明情况,也不知为何自家小姐会看着那破炉子发愣,但总觉得此时的她,好像有什么难以解开的心结。
  “小姐,您该回去与相爷夫人一同用饭了。”绿儿张了张嘴,轻声提醒。
  “嗯。”雪花飘落到额头很快融化成水珠,云轻垂眸轻轻拭去,而后眼睫轻颤。
  “……我们回去。”
  **
  距离京城几百里的一处山脉此时也被大雪封了山,万籁俱寂连山林中的野兽都不想顶着寒风暴雪出来活动。
  然山腰处却有一行身着统一黑色着装的年轻男人正在绕着崎岖蜿蜒的山路行走,他们身后背着竹篓,里面无一例外都放了满了石头,他们已经负重在结了冰的山路上行了很久,筋疲力尽,又饥又寒。
  顾隐就在那一行人中,咬着牙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前进。
  忽地,队伍中较瘦小的一人一头栽进雪地里,双腿打颤得爬都爬不起来,然而他的同伴们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行路,没有一个人为他停下。
  顾隐神色冷淡,脚步不停,甚至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这次从山脚迎着暴风雪负重徒步到山顶的漫长路程,总得有人承受不住倒下,然后被淘汰。
  而淘汰之人的结局,只有死。
  ……
  越往山上走,风雪越大,最终克服重重困难到达山顶的人,仅余刚刚一行人的三分之二。
  早早等候的领事拿出名册开始一一点名。
  “萧野。”
  “到!”
  “张山。”
  ……
  领事每叫到一个名字,就在名字后头画上圈或打上叉。
  “顾隐。”
  没有回应。
  领事眉毛一挑,张开嘴对着那快要冻僵的毛笔哈出一口热气,接着就准备用笔在他名字后面打上叉时,听到一声低沉急促的“到”。
  领事手指顿了顿,看向右侧,不远处的雪地里立着一炷长香,此时长香正好燃到最后。
  他抬眼瞥了瞥那个浑身染雪,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的少年,“啧”了一声,把叉换成了圈。
  在规定时间内的最后一刻,顾隐归了队,前后左右站立的无一不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只有他瘦小的身形在一众壮汉中显得格外扎眼。
  明明身子骨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偏偏眼神冷漠得要命,看不到一丝符合年龄的青涩,如一把坚不可摧的寒铁利剑。
  却莫名让有些人觉得很是不爽。
  想看那双称得上漂亮的眼睛染上其它诸如脆弱或惧怕的神色。
  回到寨子已是半夜,一行人狼吞虎咽进食过后,便是休息时间。
  那一件空旷没有多余家具的屋子便是他们所有人的住所,左右两行一共几十个床位连接在一起,就铺在地面上,与其说是床位,倒不如说是大通铺。
  他们这一行人,大部分是从狱中捞出然后被送到这里,有的本是应秋后问斩的死囚,有的是杀人放火后亡命天涯的逃犯,有的是被惩罚流放与此。
  只有顾隐一人是自愿来此。
  他们吃住都在一起,一起接受近乎残酷的训练,一起在一次次考核中淘汰或留下。
  他们的命比草贱,昨天还在一起说笑几句的人,明天就有可能成为互相厮杀的对手。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本就是带他们来这里的训练之人的目的。
  ——成为一名冷血无情、训练有素的死士。
  顾隐仰躺在床上,耳畔男人们粗鄙的喧闹仿佛不入他耳。
  他伸手碰了碰后颈下方,那处被烙下一个圆环形状的烙印,他来的第一天就被烙上了,一个多月过去,早已经不疼了。
  顾隐偏头透过窗子往外看去,窗外白茫茫的,除了漫天的雪什么都看不见,他看了半晌,然后伸手捂住胸口的平安符,慢慢阖上了眼。
  “小子!”
  突然,腿被人狠狠踢了一脚,顾隐眸色一沉,直起身冷冷地看着那个站在他前方又高又壮的男人。
  “别装睡!”
  男人一脸凶狠,指着不远处的洗脚水,“快起来给老子倒洗脚水!”
  是萧野啊,他终于要找这小子事了啊……屋内的男人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好戏般朝顾隐望去。
  只看俩人的身形,这盆污泥浊水,那瘦成鸡仔的小子恐怕不倒也得倒了。
  不然可少不了一顿毒打。
  那小子旁边空出床铺的主人,可不就受过萧野那比石头还硬的拳头?
  果然,如众人意料那样中,少年动了。
  只见他掀开身上的被子,仔细地穿好靴子,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向两米外的洗脚盆。
  “啧,还以为多有能耐,原来是个纸老……”
  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
  “虎”字还未说完,就听“哗啦”一声,洗脚水连水带木盆,都扣到了萧野的头上。
  “你的洗脚水,”顾隐冷冷道,“我给你倒好了。”
  众人见状皆瞪目结舌,这小子,不要命了!
  污浊肮臭的液体猝不及防从头上浇下,甚至得意的嘴脸还没来得及收回。
  “砰——”木盆被萧野狠狠抓起然后扔在地摔成两半。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一脸凶煞暴怒得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狗崽子,我要杀了你!”
  说罢便捏着拳头朝顾隐的脸上打去。
  旁边的人连连避开,生怕被殃及,更有甚至看得更乐了,竟鼓掌嚎叫着精彩。
  眼看拳头就要落到自己脸上,顾隐连忙闪身避开,身形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萧野见一击不中,眼底的怒意更深了,怒吼着朝他挥去第二拳,没成想又被顾隐躲去。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萧野气极,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此刻被浇了洗脚水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怒目圆睁满脸凶恶的样子像极了索魂水鬼,对比与顾隐的一身清爽漠然,滑稽得令人发笑。
  “噗嗤。”
  不知是谁还真的笑出声来,这笑声使萧野觉得颜面尽失,彻底丧失理智,直接张开手臂向顾隐扑来。
  顾隐冷着脸,照例想躲开,却发现左右都被几个一脸不怀好意看戏的人堵住,最后竟被逼到墙角。
 
 
第31章 [VIP]
  看来今晚不见点血,这些人是不会罢休了。
  这样想着,萧野已经朝他扑来,顾隐眼睛微眯,观察着对方的薄弱处,背在身后的手掌绷起蓄力,准备待他贴近就予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眼看两人就要贴近,房屋大门“咚”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
  “干什么呢都?”
  这里的闹腾终究还是惊动了领事,他舌尖抵着上颚,脸色写满不耐。
  “若不想睡觉那就都给老子滚出去扎一夜马步!”
  这天气,扎一夜马步怕是能冻成冰雕。
  围观的人纷纷退下,只有角落里的俩人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领事面前。
  领事走到他们旁边停下,看了眼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已的萧野,萧野对上领事的目光,心里的火气当即消了一大半,甚至有些恐惧地眼神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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