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霍妮
时间:2021-08-25 09:54:25

  齐宣看得哭笑不得,怪不得要用这么高级的保密形式,感情他皇兄想骂人了。
  此时,一直以来严肃示人的习惯发挥了作用。只见他面容严肃地把密信放会竹筒,又将竹筒放入袖口,一副京中真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样子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本王与你一起出发回京。”
  “是,谨遵王爷吩咐。”李书来恭敬行礼。
  却说这边元家这边已是热闹至极,周围的街坊邻里早就得了消息,全都赶过来,堵在元家的巷子口,看着人一箱一箱地往元家抬东西。
  “乖乖,这王爷就是阔气。这还没下聘礼呢吧,就送了这么东西,这要是下了聘礼,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你懂什么,这当中有一部分是皇帝的赏赐,另外一部分才是王爷送的,说是特意从京城运来,供元家那位二姑娘使用的。”
  “元家这次真是发达了。不但有皇帝亲自下旨嘉奖,还出了一个王妃。哦还出了两个举人,日后若是中了进士,肯定要入京为官了。”
  “京官算什么,外放成为一方大员才叫威风。想想那个夏兴昌在整个江州有多威风。不过元家家风好,肯定不会出这样的官就是了。”
  人群里的元晋康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由有些呆住。一向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他,第一次在元宅面前迟疑了起来。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虽然他儿子中了举,但有他这样一个经商的爹,日后就算中了进士,想要补位做官也是难上加难。
  而同为元家的清舒、清敏却是不同,有了皇帝的嘉奖,只要空缺,肯定就会让他们补位。
  可以相见的,两家的差距在此刻已经拉开了。
  “他族叔,怎么在门口站着,赶紧进来啊。屋里清舒清敏正嚷嚷这要做衣服呢,让你家清玉也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虽然他不缺衣服穿,但再怎么也是御赐的,做一套沾沾喜气不是。”
  “我看你这半年有胖了,正好也做一套。”
  “还有,他大伯说那些书虽不是什么……哦对,虽不是孤本,但也是珍本。你家清玉要是喜欢的,就抄回去。一个人抄不完,就让清舒清敏一起抄。”
  “眼看着离年底也不远了,你要是不嫌弃,今年一起过年怎么样?”金氏的嗓门一如既往地高,声音里透着十足十的热情。
  元晋康心里一暖,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心多余了,大声道:“好啊,往年都是各过各的,今年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正好一起热闹热闹。”
  元瑾汐此时也在后院忙活,正跟元晋安一起,在祠堂边上收拾出一间屋子,布置了一个供桌,将圣旨供奉起来。
  回到主院时,就看到四海已经在许文秀的指挥下,把京中的东西送进来摆好。其中就有那个她一眼相中,齐宣送她的第一份礼物——红漆妆奁。
  元瑾汐刹那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想到她在齐宣的后院第一次看到小七给她送进来时,心里还是一阵忐忑,即使收下后,也不敢再其他人面前谈论,生怕惹来嫉妒和不必要的麻烦。
  当时甚至还害怕齐宣是要将她收房,没事就在心里琢磨怎么能快点出府。
  如今再看,她才意识到,齐宣对她的好,远比她意识到的要早。
  难道说那个时候,他就想到了今天?不可能吧。
  “元姑娘。”四海上前,抱拳行礼。
  “四海大哥,辛苦了。”元瑾汐很感谢齐宣这个随行总管,最初从京城出来时,他就对元晋安很是照顾,后来还让他管事,给他安排单间居住。
  因此,即便后来脱了奴籍,她见到四海时,也是行半礼。如今也不例外。
  “姑娘太客气了,如今可当不得您的礼了。”四海满脸笑容,“王爷已经下令,让我留在怀安过年,顺便打理晴园。等到过了新年,再随您一起进京。”
  听到能在怀安过年,元瑾汐很是开心,一别十年,她都快忘了在家过年是什么感受了。只不过,她如果再怀安过年,也就意味着,齐宣将会独自返京,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要分开好一段时间了。
  自从齐宣来提亲后,她就被父亲限制在来后院。除了刚刚接旨时看到齐宣之外,她竟然一次单独与他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元晋安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既然对方已经提了亲,再见就不合适,得知道避嫌。”
  好在即使如此,齐宣刚刚也是大门口,给了她一个独一无二的眼神。
  “那今年除夕,四海大哥不妨过来与我们一起过年,一来人多热闹,二来也顺便感受下我们怀安的新年。”
  “那感情好。东西送到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日后若有事,派人去晴园通知一声即可。”
  “四海大哥慢走。”
  ——
  元宅的书房里,齐宣正式地向元晋安行了礼,“见过岳父大人。”
  元晋安不敢托大,待他行完礼后,赶紧起身道:“殿下客气了。”
  “如今圣旨已下,先生可安心了些?”
  想到今日里圣旨的内容,元晋安的确觉得满意。这分明是在想办法给整个元家和元瑾汐抬身价,目的么,自然是为了日后赐婚时显得不那么突兀。
  只是这几天,他也从女儿那里得知了太后的态度,以及兰茉以前竟然是太后的掌事宫女的事情。有了这一层关系,太后就算原本同意,也难免要打几分折扣。
  而且公允的说,太后许诺侧妃,称得上是确合情合理。只不过,他们也的确不能答应就是了。
  如今太后看上去像是同意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这婆婆要是不满儿媳妇,想要使手段刁难,可是有无数的招。
  “颖王殿下,你也知道,老夫中年丧妻,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娇惯了些。没曾想她一到宫里,就顶撞了太后,每每想起此事,就让我忧心不已。”
  “岳父大人不必但心,上一次是本王疏忽,让瑾汐独自一人面对母后。日后再进宫时,本王保证一定不让她离开本王的视线。不管母后有什么样的刁难,我都替她接下了。”齐宣信誓旦旦。
  虽然这个保证还是不能完全消除元晋安的忧虑,但不论如何,最起码听着让人安心。
  “还有,”齐宣又开口,“先生如果实在放心不下瑾汐,不如随她一同入京可好?我已经让人在王府附近物色合适的宅子。这样一来,瑾汐与您也可以随时见面。日后,要是小婿有哪里做得不对,你也可以随时来骂我不是?”
  元晋安被他逗笑,但却有不得不承认,齐宣的这个说法很有诱惑力。本来,他并没有想过要随女儿进京的。一别十年,他这个长房长孙,对于祠堂,没有尽半分责任,一直想着日后要好好弥补。
  但想到女儿独自一人在京城,他又万分不舍。当年他被困采石场,对女儿已经是疏于照顾,如今终于能和女儿一起过太平日子,他难道又要放弃么?
  “既如此,就有劳颖王殿下了。”元晋安下定决心,祠堂虽然重要,但还有两个弟弟可以照顾。而他的女儿却只有他自己。
  齐宣心里大定,“皇兄今日传来密信,要我即刻回京,待处理完京中事务恐怕就是将近年关。我朝规矩,年底不会赐婚嫁娶。因此,我会在复印开朝后,即刻请旨皇兄赐婚,最迟三月底,四月初,迎亲队伍必到。”
  “好。那就静候颖王殿下的佳音了。”
  “可否让我见见瑾汐?”
  “去吧。”此时元晋安自然不会再拦,指明了通往后院的路。
  这还是两人在提亲之后第一次单独见面,本来是有许多话要说,但一见面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但又同时止住,对视一眼后全都笑了出来。
  “来,给你看看这个。”齐宣说着话,把袖口中的那封皇帝的密信拿了出来,“记住,看完一不许对别人说;二,不许笑。”
  “笑?”元瑾汐看着那个破了火漆的竹筒,光是看着这个样式,就知道是国家大事,她又怎么会笑。
  但看完后,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忍不住。原来不只是齐宣在信里面与本人不符,就连皇帝也是一样的,不愧是亲兄弟。
  “给你看这个,是想说我皇兄也是很好相处的人,绝不会为难你。我母后虽然刻板了些,但也是有大智慧的人,日后相处得久了,一定会喜欢上你的。我那位新晋皇嫂最近可是没少替你说好话。”
  元瑾汐心里感动,“王爷不必担心,比这个更艰难的时候我都经历过,眼下真不算什么。更何况还有你在背后给我撑腰。”
  “嗯,说得有理。”齐宣话锋一转,“你还管我叫王爷?”
  “那不然呢,叫什么?”
  “叫声夫君来听听?”齐宣一脸坏笑。
  “王爷你还是想想怎么挨陛下的骂吧。”元瑾汐同样一脸坏笑,甚至还扬了扬手里的竹筒。
  齐宣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走了,再不走元先生该拿扫帚赶人了。明日我一早就会出发,你不必来送。”
  话虽如此,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出发时,遍寻不到元瑾汐的身影后,他还是有些犯嘀咕,“她不会真的就不来送了吧?”
  可一直到出城,竟然真的没见到元瑾汐的身影。
  齐宣闷闷地行了许久,不由暗自埋怨自己,早知道昨天就不那句话了。
  这个时候小七忽然惊喜地喊了一声,“王爷,你看?”
  只见路边的一座茶亭里,有一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不是元瑾汐又是谁?旁边则有一辆马车,车旁边站着的正是四海。
  齐宣兴奋地从马车里跳下,几步走到近前,“怎么在这里等着?”
  “此处叫十里亭,怀安人送人都会送到这里,王爷一早上出行有太多人相送,妾身就只好在此等候了。”
  这还是元瑾汐第一次在他面前称“妾身”,齐宣明白这是回应昨天晚上的夫君之意,心里开心得不行,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轻薄一番才好。
  “王妃在家安心等候,本王去去就回。”齐宣意气风发地上马,直奔京城。
  刚刚行至半路,就又接到京中消息,程雪瑶病入膏肓,要求见齐宣一面。
  齐宣沉吟半响,“进城前,先去趟济慈观。”
 
 
第131章 摊牌
  经过半个月的急行军, 齐宣到达济慈观时,已经是十一月初。出发时在江州还能看到绿叶,等到来北地时, 树叶早已经掉光,只留灰突突的树干,透着无尽的萧瑟。
  气温渐低,又临近年关,京中的夫人、姑娘都要筹备过年的事宜, 济慈观也就因此冷清了下来。
  不过与往年不同, 今年要格外萧条一些,因为观里住着一位“祈安仙姑”。
  虽然名字好听, 但是京城里的人却全都从这个名号已经新晋皇后的反应中,嗅出了一抹不寻常的气息。
  身为预言了大祥瑞的人, 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反而是被一道圣旨变相软禁在了济慈观当中。
  而身为亲姐姐的皇后竟然一没求情, 二没哭闹, 三竟然屡次拒绝其母觐见, 完全没有为妹妹求情的意思。
  还有那块所谓的凰鸟神像,自运进宫后, 就如同泥牛入海,不但宫中无人提起, 就连程敬宗本人也是讳莫如深。
  种种迹象销表明,无论是预言还是神像都不得皇帝的欢心,甚至是惹怒了皇帝。
  所以京城之人不但心照不宣地远离了济慈观、远离了程家,就连想要如法炮制一些“祥瑞”的人, 也悄悄地掐灭了这个念头。
  在济慈观最偏僻的一处小院里, 越过门口的两个守卫后, 齐宣终于见到了躺在榻上的程雪瑶。
  “王爷。”榻上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若不是这个声音听起来耳熟,齐宣觉得自己不会把眼前这个面颊塌陷,嘴唇惨白的人与程雪瑶联系起来。
  上一次在宫中见到时,她还是气色红润,踌躇满志,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爷,”程雪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谢谢您来看我。您也知道,我一向怕冷,去年这个时候就染了风寒,为此您那时来看我,我还回绝了。如今我旧病复发,咳咳……因此,雪瑶想请王爷代我向陛下求情,准我出观回家修养。”
  “这块玉佩是我当年不懂事,从姐姐那里偷拿的,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说罢,她伸出手,将玉佩递了过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齐宣曾想过把这枚玉佩拿回来,毕竟那是他当年留给元瑾汐的信物,有特殊的意义,不想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但如今,这枚玉佩在他眼里,已经变得污秽不堪。
  “王爷这是还在记恨于我么?”她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委屈,“虽然,我不是那个人,但再怎么说,你也曾经真心实意地关心过我,难道王爷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在这里么?”
  一番话说完,她又是一通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看上去可怜又凄惨。
  只可惜,这些在齐宣眼里都是无用,无论她表现得有多可怜,只要他一想到元瑾汐差一点实在她的手上,他对她就只要厌恶,而没有半分同情。
  “程雪瑶,本王一直有个疑问,”齐宣缓缓开口,“元瑾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找人加害于她?”
  程雪瑶明显地慌乱一下,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王爷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上元灯节的绑架,泗水河上的刺杀。你找的刺客已经把一切都交待了,整个京城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还在认为是神不知鬼不觉。”
  “怎、怎么可能?”程雪瑶不敢相信,那件事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一年,她以为早就事过境迁没人在意了,却没想到齐宣一直在隐忍。
  而她竟然还想要让他去替自己求情。
  “不,我什么都没做,一定是那人胡说八道。我什么都没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