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快穿)——二月梢
时间:2021-08-26 07:20:51

  过了一夜,陆衡不见有清醒的迹象。
  她打的有那么重么?瑟瑟有些疑惑的瞅了一眼自己软绵绵的手,也不再想他什么时候醒了,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陆衡拖到了茂盛的草地里。
  荒草丛生,已经没过小腿的杂草将人遮的严实,瑟瑟又拽了一些枝叶盖在他的身上。
  做完这些,瑟瑟便朝着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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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陆衡打量着四周,眼神中有些疑惑,他按了按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正要坐起身来。
  忽听的外面响起一连串轻巧的脚步声。
  似是朝着这边而来,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前,在即将推门进来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陆家娘子在家么?”
  瑟瑟回头,看到院子门口的人,便笑着招呼道:“在呢,王婶子快进来吧。”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圆脸妇人满脸带笑的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盘米糕。
  “家里刚做的,还热乎着呢,就给你端了一盘来,你可别嫌弃才好。”
  瑟瑟笑着接下,“好香啊,婶子能想着我就是好的,我怎么会嫌弃呢,您这手艺,外头还买不着呢。”
  王婶子被瑟瑟夸的心花怒放,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是越看这姑娘越喜欢,长得乖乖巧巧,又会说话,那小嘴摸了蜜似的,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叫人打心眼里高兴。
  可惜啊,这样好的姑娘命不太好,刚成了亲相公就遇到了不测,如今昏迷在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王婶子担忧的问道:“你家相公可好些了?”
  瑟瑟垂了垂眼,表情哀切,“还是老样子,大夫只说要好生养着,却一直不见他醒来。”
  王婶子拍了拍瑟瑟的手,叹息不已,“真是的,怎么就遇到那样的事了,好端端的咋就惊了马了呢?”
  “若不是相公护着我,怕是躺在那的就该是我了。”瑟瑟太过投入,还真垂了两滴泪。
  “唉,快别伤心了,你那相公也是个痴情的,肯定也不愿见你这样,你还得多保重自己才是,要不然等你相公醒了,你却累倒了。”
  “婶子说的是,我不哭了。”瑟瑟试了一下眼角。
  “这就对了,有什么事你就去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可别一个人扛着。”
  “多谢婶子了。”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谈什么谢不谢的,那我先回去了,你别送了。”
  虽然王婶子一再说别送,瑟瑟还是将人送到了门口才转身往回走。
  此时再看,哪里还有方才的愁容满面,她心情不错的捻了一小块米糕放到了嘴里,嗯,确实挺香的。
  端着盘子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阳光洒了一地,瑟瑟娉娉袅袅的走了进去,她手里捧着白瓷盘,裙裾随着她的移动荡起醉人的涟漪。
  柳眉如烟,眸若秋水,眉目间自有一段风情叫人移不开眼。
  瑟瑟放下手里的盘子,一转过身,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陆衡的眼睛。
  瑟瑟都快习惯他闭着眼躺床上的样子了,他这突然醒了,还真让她愣了一下,瑟瑟缓缓地眨了下眼。
  “你醒了?”
  “嗯。”陆衡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
  瑟瑟立刻道:“我去给你倒点水。”
  瑟瑟觉得陆衡的态度不太对啊,尤其是在他发疯,她又把他打破头之后,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有点奇怪。
  难道是他自知理亏有意不提?还是他根本就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这倒是有可能,可是就算不记得了,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也不该如此平静。
  走到桌前,瑟瑟拿起茶壶,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他是什么情况再说。
  她这边正想着,陆衡忽然开口道了一声,“辛苦娘子了。”
  瑟瑟下意识就回了句,“不辛苦。”
  一说完,瑟瑟直接愣在了当场。
  他是不是在叫她……娘子?
 
 
第7章 
  在一番旁敲侧击之后,瑟瑟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她把陆衡的脑子打坏了。
  她把目光投向床边,陆衡正端着茶杯喝水,垂着长长的睫毛,神色平静,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瑟瑟实在不是伺候人的料,茶杯里的水滚烫无比,根本难以入口,可她就那么给递过去了,好在陆衡没有因此不满,小心的捏着杯子,微微的轻抿着。
  作为一个对丈夫不离不弃,痴痴等待的妻子,瑟瑟眼含热泪的问道:“相公,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衡抬起头,嘴唇被烫的发红,“不记得了。”
  说完他又低头喝水去了。
  “……”瑟瑟咬了咬唇肉,回答的还真是干脆利落。
  明明大夫都说他没事了,他一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瑟瑟确定陆衡没有耍她的必要,真要怀疑这人是在装疯卖傻。
  不对,他哪里用装疯。
  瑟瑟又想起了那晚不太美好的经历,险些咬断她的脖子,这就是个真疯子!
  相比那晚的陆衡,瑟瑟再看眼前这个就顺眼了不少,至少不会有见血的风险。
  抿了几口水,喉咙里滋润了不少,不再干涩发疼,陆衡感受到身旁灼热的视线,抬眸看了一眼,只见他那个任劳任怨的娘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双美目泛着水光,其中的担忧关切让人看的揪心。
  这委实是个美丽的误会,他哪里知道瑟瑟只是单纯的在看着他出神呢。
  只能说瑟瑟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太会迷惑人了,不言不语也能带出秋水漾漾,含情脉脉。
  陆衡在心中叹息一声,面对如此情深不悔的娘子,即使他不记得曾经的过往,也不得不心软了下来。
  他向她伸出手,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轻轻地覆在瑟瑟的手上。
  “娘子不必忧心,会慢慢想起来的。”
  瑟瑟在他把手搭上来的时候怔了一下,这还是陆衡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摸她的小手呢。
  再一听他的话,嘿,他还安慰起她来了。
  一口一个娘子叫的倒是顺口。
  陆衡见她低头不语,想了一下又开口道:“其实也不是全都忘了。”
  “嗯?”瑟瑟瞬间看了过去。
  陆衡心道,她果然还是在乎的,这
  是生怕他将她忘了?
  这种浓烈的情感让陆衡不太适应,瑟瑟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她现在就想知道他还记得什么,说话可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啊,真是急死个人。
  她捏了捏陆衡的手指,娇声道:“相公还记得什么,怎的不说了?”
  葱白似的手指一缠上来,陆衡的手当即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就想抽开手,可又觉得他这个反应似乎太过强烈,只好由她勾着。
  陆衡缓声道:“还记得你。”
  此话一出,瑟瑟懵住了,她要真是和他是一对恩爱夫妻,他忘记所有,唯独记得她,那叫感人肺腑。
  可她和陆衡……不至于吧。
  “相公记得我什么?”不会是记得她砸他那两下吧,那确实是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陆衡不太想说,他的脑海里的确闪过了一些关于瑟瑟的画面,但那种画面是不好说出口的。
  那是他将她压在身下耳鬓厮磨的情景。
  她的乌发铺在地上,微微蹙着眉,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一双水漾的眸子变得迷离,眼尾拖出一抹艳红。
  他的手里紧握着一只洁白如玉的脚,俯身埋在那片凝脂般的肌肤上。
  尽管失去了记忆,陆衡仍然觉得他绝不会做那样的事,可脑海中隐约闪过的画面让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
  他的确和她有肌肤之亲,这也是陆衡接受她是他娘子的关键。
  但此刻她眼巴巴的看着,等着他说还记得什么,就让陆衡有些头疼了。
  瞥了她一眼,陆衡镇定的回道:“记得我对娘子十分爱重。”
  说是说出来了,但这种闺房之中的事也不能细说,陆衡只得挑了一个不显得轻浮的词。
  他对她应该是很喜爱的,若不然也不能在野外就急不可耐了。
  是的,那地上的青草,静谧的湖泊,清凉的夜风,无一不在提醒他,那地方绝不可能是室内。
  瑟瑟“呀”了一声,捏着帕子朝他一甩,拿眼瞪了他一下,娇羞的道:“相公说什么呢!”
  陆衡:“……”他说什么了?
  得到了答案的瑟瑟彻底放心了,心道,可算是落到她手里了,这不是由着着她为所欲为么!
  瑟瑟心情大好,笑容愈发灿烂,闲着没事,拿着剪刀到院子里剪了好几枝白玉兰,插到装了水的瓷瓶中。
  “好看么?”瑟瑟特地把瓷瓶摆在陆衡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嗯。”陆衡应了一声。
  此时他还觉得自家娘子有莳花弄草的闲情逸致倒也风雅。
  可随后的桩桩件件让陆衡对自家娘子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瑟瑟为了体现她的贤惠,特地拿了一件衣服也学着穿针引线,缝缝补补。
  她侧腿坐在床边,长裙勾勒出她袅娜的身姿,白皙细长的手指捏着针线,看上去娴静美好。
  可是那该死的针眼竟然死活穿不进去!
  瑟瑟盯的眼睛发花,连陆衡都看不下去了。
  “给我试试。”
  “这个太难了,你穿不进去的。”瑟瑟可不信他能行,她一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家都不行,他一个笨手笨脚的大男人就更不行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陆衡就把线穿进去了。
  陆衡撵了一下手里的针线说道:“好像也不太难。”
  “……”瑟瑟一脸复杂的接过穿好的针线,明明她才是那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竟然被他给比下去了!
  瑟瑟不服气,捞过一旁的衣服想要一展身手。
  此刻陆衡还没意识到,这是他唯一一件外袍,若是早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一定第一时间阻止她。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瑟瑟有模有样的做起了针线活,她起初是想缝补衣服的,但找了一圈没发现有破损的地方。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瑟瑟暗暗使力,撕也要撕出个口子,结果勒的她手都疼了,愣是没撕开。
  如此一来,瑟瑟只得临时改了主意,挑战了一个更有难度的。
  “相公,你说我在这儿绣朵花好么?”瑟瑟伸出细白的手指点在衣服上,笑意盈盈的问他。
  见识了她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操作后,陆衡张了张嘴,“……随你。”
  瑟瑟低着头认真的绣了起来。
  说实话,不论她绣的如何,至少她撑出的温婉样子,还是可以赞一句赏心悦目。
  岁月静好没持续多久,只听瑟瑟突然轻呼了一声。
  陆衡眉头一跳。
  只见她的指尖上冒出了一点鲜红的血珠。
  “相公。”她抬着指尖,委屈的看过来。
  陆衡郑重道:“以后不要再碰针线了。”
  瑟瑟在他的肩头蹭了蹭,“还是相公疼我。”
  陆衡嘴角抽搐了一下。
  疼她?
  算是吧。
 
 
第8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
  陆衡自醒来就只喝了点水,此时腹内已是饥肠辘辘,他忍不住把目光转到了瑟瑟的身上。
  天色已晚,她不去生火做饭?
  瑟瑟正咬着米糕吃呢,瞄到陆衡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吃独食的行为有点不地道,于是便把碟子往他身前递了递,大方的邀请道:“相公也吃点。”
  陆衡也没和她客气,拿起了一块已经凉了的米糕,他想了想,还是把话问了出来,“娘子不去做饭?”
  瑟瑟迷茫的看向他,仿佛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她用指尖指向自己,“相公要我去做饭?”
  “有何不妥么?”陆衡揉了揉额头,家中并无奴仆可供驱使,由家中主妇烹制膳食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之事。
  不妥!
  大大的不妥!
  瑟瑟眼圈一红,痛心疾首道:“原来你哄骗我跟了你,就是为了伺候你!给你做饭的!当初说的话,你全都忘了!”
  “我说过什么?”陆衡不明白自己只是问了一下,怎么就捅了马蜂窝了。
  瑟瑟瞪了他一眼,“你说不让我吃半点苦的,如今才过了多久,就支使我去做饭了,分明是拿我当丫鬟使呢!我在家时可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当初是你信誓旦旦,我才信了你,没想到全是哄我的。”
  陆衡一把握住朝他胸口捶来的粉拳,抬眼看向那件挂在床边的衣袍,衣襟上被歪七扭八的绣了一朵醒目的小红花。
  他的确不该指望她能做这些事。
  不过,瑟瑟的这番话让陆衡心里有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他一直以为他和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听她方才所言,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看着忿忿地往外抽手的瑟瑟,陆衡试探的问道:“我们当初是如何在一起的?”
  瑟瑟瞬间停止了动作,拿眼瞅了他好几下,或许是忆起曾经的甜蜜,眉眼间柔情似水,也不怪他让她做饭的事了,往陆衡的身边靠了靠,盯着自己的手指,难为情的道:“我们是私奔出来的呀。”
  她就这般软绵绵说出了令陆衡大为震惊的话。
  “我被相公的才华折服,可我家里嫌你家贫,不肯将我许配给你,你便带了我私奔,说是等将来安顿好了再带我回去,到那时父亲母亲也会原谅我们的。”
  陆衡的神情古怪了起来。
  瑟瑟一脸憧憬的环上他的手臂,笑道:“等相公将来考中进士,我们就回去,那时衣锦还乡,我家那边哪里还有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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