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殿门呢,雍正就看到了一路小跑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淑贤,那双因为自己出现了而陡然间亮堂起来的眼睛,不论看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让他觉得沉迷无比。
高兴过后,想起这丫头现在有了身孕,雍正赶紧的就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了怀里,正准备说教呢。
就听见皇后那看似好意的说教声,不管这丫头做的好还是不好,但在外人面前,雍正绝对是偏向淑贤的,哪怕某些行为他也觉得不好,同样他也只会私底下说明,面上绝对给足淑贤面子。
雍正原本想说的话,又重新的咽了回去,小心的扶住赖在自己怀中,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着的淑贤。
微抿着唇看着难得的露出了两分狼狈之感的皇后,心中的违和之感却越来越重,他在这里暗自思虑着,就瞧见趴在他怀中的淑贤,那毫不掩饰的一个大白眼。
好吧,对这丫头不能够要求太高,雍正如此想着,却不得不说,这样率真的表现,真的很讨他的欢心。
淑贤拉着雍正的衣袖来回的摆动,着拉长的语调的撒娇着说道:“皇上,臣妾都已经好久没有见您了,好想你呀!咱们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了。”
这话有其她人说来,那是丝毫不觉得违和,毕竟雍正本人就是个沉迷于国事的,进后宫的时间本就短,如今更是一心的宠上了淑贤,其她的嫔妃就更是盼他盼的眼睛都绿了。
而淑贤,抱歉,早上雍正才和她用完早膳呢,这话一听就虚假至极,可那像是蜜糖一样甜蜜至极的声线,以及话里毫不掩饰的就说了“想你”,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都让雍正受用无穷,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如同淑贤这样直接的吐露出爱语,但那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满足和欣喜,也足够让旁人看出他的态度了。
一直以来,皇后都是以自己是正宫皇后,不需要学习妃妾那样谄媚争宠的手段,来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做错的,在这深宫之中,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可瞧着眼前亲密的像是插不进第三个人的氛围,皇后还是觉得刺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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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雍正都习惯了来到景仁宫里, 和淑贤独自相处,不需要故意的说什么话,只两个人静静的相拥着, 都让他觉得甜蜜又安心。
此刻看着皇后就不免觉得有些刺眼了,更何况淑贤在有错, 那也只能够自己来说, 其她人休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雍正很是平淡的问道:“皇后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雍正都来了, 皇后若是不走,那她今日的行为就会被定义为故意的借此争宠, 这对于一心一意的维持着正宫皇后的体面和尊严的皇后来说,那是万万不行的。
瞧着雍正这无脑偏向淑贤的模样,皇后微微的垂眸掩盖住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慢慢的走出了景仁宫。
还未离去的她都能够听见淑贤是如何的向雍正撒娇卖痴, 软绵绵的声线搭配上那黏糊糊的话语,真是让又怜又爱。
果然是个狐媚子, 就会使用这样的手段,皇后如此想着眼中的嫉恨却是越发的幽深,一旁扶着她的宫女, 痛的手腕都微微的颤抖的起来, 却也不敢吱声。
嬷嬷瞧着自家主子为这么个狐媚子, 如此伤怀,也跟着为自家主子抱不平,至于一直被皇后狠狠地掐着的宫女,那关她什么事情,能让主子宣泄情绪,就已经是她无上的福气了。
回到坤宁宫里, 众人默契的退下,嬷嬷小心的为皇后端来了一杯茶,嘴里劝慰着说道:“娘娘,您是正宫皇后,自然该有那份气度,再者一个注定红颜薄命的人,你有何必和她计较呢?
那般可怜的人,值得您让她三分。”
皇后听后,心头哽着的那口气这才缓缓的消散了许多,同样宽容至极的说道:“嬷嬷说的对,一个必死之人,本宫让她三分。
就是今日,本宫实在太着急了,恐怕引起了她的怀疑。”
那当然了,一个以往对自己不好的人,突然间对自己百依百顺,只会让人联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嬷嬷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不能够如此说,婉转的劝慰着说道:“任凭她有再多的怀疑,但没证据,就是没证据,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哪里是她能够轻易污蔑的人?
更别说皇后娘娘是所有阿哥,格格们的皇额娘,这样的身份想要抱养哪位阿哥,都是给他们长脸面的事情了。”
皇后闻言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地说道:“若是晖儿还在,本宫又何苦如此绸缪。
晖儿自来孝顺又聪慧,还是皇上的嫡长子,如果现在他还活着,恐怕早已经被封为太子了。
今日那狐媚子都快将话怼到本宫的脸上了,本宫却还得一忍再忍。”
嬷嬷深知自家娘娘说这话,也并不是想让她说出什么劝解的话,只是需要一个观众来安静的倾听,以此宣泄心中的情绪罢了。
弘晖一直都是皇后心头的一道伤,那都已经养到八岁,以为能够看到他成为一个大小伙子,成家立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却走在了皇后的前头。
每每想起都让皇后心如刀绞,甚至不愿意让其他的孩子占了弘晖的位置,只可惜现实远比她所想的更艰难,在现实面前,她也不得不做出那样的选择。
皇后的心情很复杂,没兴趣再多谈什么的她微微一手,慢慢的走进了寝房之中,瘦弱的背影穿着华美的凤袍,美丽荣耀却又被束缚在其中。
皇后这个电灯泡走了,淑贤都自在了起来,见两个主子又搂搂抱抱的坐在一处,其她人见怪不怪的都退了出去。
淑贤像只小狗一样使劲的往雍正的怀里钻去,左嗅嗅,右嗅嗅的,闻着鼻翼间萦绕着的龙涎香,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搞得雍正心头发软,伸手拍了拍淑贤的背,声音柔和的说道:“如今你已经有了孩子了,该更安稳一些,那样跑跑跳跳的动作更该小心一些了。”
淑贤听后大倒苦水的说道:“皇后娘娘今日实在是太反常了,早早的就来臣妾的宫里,啥也不做就跟进跟出的,还时不时的念叨着一些关于孕期的注意事项。
臣妾一走快了一些,也是默默叨叨的,让臣妾走慢一些,小心一些,叮嘱的细致入微。
那眼神就像是饿极了的狼,看砧板上的一块肉一样,让人头皮发麻,妾身心里不好受,自然说话就难听了,偏偏皇后娘娘还一个劲儿的装作听不见。
都在这景仁宫里待了一下午了,皇后娘娘不走,臣妾难道还能拿大扫帚赶她走不成?
皇上这根救命稻草来了,自然就格外的兴奋了。”
听着淑贤这话,雍正也跟着皱紧了眉头,这世间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如此情态,让雍正想到了阴谋二字。
瞧着趴在自己怀里,还一个劲儿的因为皇后的烦扰而一副愁眉苦脸,显然没有深想什么的淑贤,雍正咽回了到嘴边的说教之语。
行吧,这丫头没心没肺的,自己多看顾一些就可以了,心里下了决定,雍正这才反应过来,淑贤刚才得啵得啵得说了一大堆,却从始至终没有正面的解释,或者是保证说自己下回不再像这次这样了。
感情这丫头也学会糊弄人了,为的就是下次还能够在那种欢喜的情绪之下,欢快的扑向自己。
虽说理智上知道那样对于如今怀有了身孕的淑贤来说,很不友好,可那种被人看重的感觉,还是让雍正决定小小的自私一回,只要让人看顾的再好一些,就可以了。
雍正如此想着,眼含宠溺的抱紧了淑贤,心里盘算着让苏培盛好好的将景仁宫里的人打理打理,尤其是奶娘,接生嬷嬷也要早早的准备。
第二天,一道圣旨,便让六宫侧目,淑贤被禁足了,还是长达一年的禁足。
这消息如果说是在之前发下来,甚至是在皇后在淑贤的宫殿里待了那一整日之前发下来,那众人都得多寻思寻思。
君恩如流水,谁也不知道皇上的偏爱什么时候会消失,而现在此时此刻发出这么一道旨意,那肯定完全就是为了淑贤好了。
淑贤禁足了,其她人就不能够去看地,自然也避免了很多的小手段,至于说皇上那旨意,就没束缚过皇上。
如此小心翼翼的,拐着歪的保护,可真是戳人眼,一时间六宫那接是打翻了醋坛子,那叫一个酸。
齐妃见此中有更加高兴的份儿,欢喜的冲着身旁的婢女说道:“咱们这位铁石心肠的皇上,果然是动了真心呢,也该让他尝尝,百般宠着护着,却只能够无能为力的看着最重要的人,失去性命的感觉了。
到时候失去最重要的人有多么的痛苦,对于仇人的怒火就有多么的炙热。
既然珍贵妃娘娘近些日子害喜,那么就让那小宫女敬上一道泡菜,香辣爽口的,让这位珍贵妃娘娘好好的开开胃吧!”
婢女在一旁点了点头,面带笑容的应了下来,同样低声说道:“娘娘只管放心,过不了多久珍贵妃娘娘就会胃口大开,一天吃上好几顿都还觉得肚子饿的不行。
但即使如此吃着,珍贵妃娘娘照样日渐消瘦,没过多久便会母子俱亡。”
齐妃听后,像是看到了那样美好的场景一般,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催促着婢女赶紧去。
脸上挂着一抹忠心耿耿的笑容婢女拿着药包出了宫殿,却没走向景仁宫反而是来到了御花园,像是无意间一样的和擦肩而过的宫人交换了一张小纸条。
没过多久,得知齐妃私底下使用这样的手段,熹妃心里也跟着安稳了下来,只让人助齐妃一臂之力,之后便安心的做渔翁了。
深夜跪在佛堂之中的齐妃嘴角的笑意也是越扬越高,那么多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验,早已经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更别说她知道自己一直是熹妃防备的对象,因为每一个额娘都会拼尽一切的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如此熹妃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既然对方安插了钉子,那她就趁势而为,那丫头确实是伪装的很好,就连她也险些被迷惑了,可是作为一个真切的日夜被仇恨之火折磨着的人。
那丫头的气色太好了,好到没有半分的幽怨疯狂,就像是从来没有那种悔恨难当,辗转反侧的情绪一样。
故作不经意的试探,果不其然露出了端倪,之后像是信任的对方一样,一点一点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心腹,甚至为此扔出去了不少的大饵。
就是为了让熹妃真的以为她掌控住了自己,那包药根本不是什么母子俱亡的药粉,相反,那药粉吃多了,会让孩子长得越发的健壮,就是母体在这个过程之中需要大量的进步,最终却还是逃不过虚弱致死的命运。
之前熹妃利用那个丫头除去了自己不少的左膀右臂,其中的种种,她可都是留下了不少的线头的,之后再翻出来,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齐妃如此想着,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第35章
自从淑贤有了身孕之后, 最受影响的当时四福晋富察氏,是的,没说错, 就是四福晋。
要说为什么,只能说淑贤有了身孕, 给予了熹妃太大的压力了, 偏偏这份压力又是不能够诉诸于口的隐秘, 一日一日的积压着坏情绪,自然希望宣泄出去。
在这个时候, 嫁给了弘历多年却久久未有身孕的富察氏,可不就是她最好的撒气的对象了吗,弘历子嗣不丰,她这个做额娘的, 说两句, 走到哪儿都是站理的那一个。
早早的就来向熹妃请安的富察氏毫不意外的,又一次被冷遇, 孤零零的站在院中,四周的宫人来来去去,却都有意的忽视了她这个大活人。
一旁的婢女见自家主子受此侮辱, 脸上难免带上了两分愤愤之色, 唯有富察氏, 还是一如既往的端庄,脸上的笑容都是那般的恰到好处,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被熹妃冷遇一样。
毕竟前世孩子不明不白接连夭折的情况,至今令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贸贸然再怀孕了。
听着嬷嬷的转述,熹妃眼神微眯, 往日里她喜爱富察氏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今日却觉得她心机过于深沉了。
这样的人,定然手段高超,有她在弘历的身旁,自己又哪里能够做对弘历最有影响力的女人呢,熹妃这般想着,已经在心里盘算起来之后该如何将淑慧给提起来。
弘历的后院中,从来都不需要一家独大,她们只需要不断的去争,去抢,然后维持住一个恰恰好的平衡,若有太得弘历喜爱的人了,她这个做额娘的,恐怕都得被丢到角落里了。
富察氏不知道熹妃这充满独占欲的想法,但也能够看得出来熹妃对自己的不满。
熹妃不管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的,在弘历面前,那绝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慈母,那满心满眼都只是为了弘历打算的模样,也让弘历很是亲近她。
本就对淑慧不错的他,见自家额娘如此喜爱淑慧自然免不得的,更添了一份爱屋及乌的心思。
这不马上就要到淑慧的生辰了,弘历有意大办,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家额娘喜爱淑慧,更重要的是被自家皇阿玛保护的好好的淑贤,时至今日都还没有落胎。
如此自然得做两手打算,弘历略微这样一提,富察氏便明白了,但心里明白了,面上却不能够这样说。
略带两分酸气的说道:“乌拉那拉妹妹真是好福气,才进府没多久,就引得爷如此喜爱她。”
光看当初顺治爷立下的那个“后宫不可干政”的牌匾,就可以看得出来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欣赏的绝对不是理智聪慧又果敢的女子。
亦或者说那样过于聪慧冷静的女子,给予了他们太大的危机感,适当的装笨透露出两分吃醋的意思,反而会让弘历更是喜爱。
弘历听后确实是心情好了不少,难掩自得的看了富察氏一眼,往日端庄持重的人,今日难得的溜露出了两分小女儿情态,当真是勾魂夺魄。
原本还准备多吩咐几句的弘历顿时忘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安慰着说道:“淑慧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而你是与爷并肩而行的嫡福晋,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这话看似是说了保证,可是细细的研究起来,又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即使是吃醋,都要见好就收,富察氏像是被安抚了一样,小脸通红,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爷放心吧,乌拉那拉妹妹的生辰宴,妾身保管给她弄得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