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大概是饿了。”老妇人慈祥的笑道,“我也正要去领些救济用品。要不要一起去?”
艾玛感激的点了点头。
路上,艾玛与老夫人闲聊。老妇人叫做凯蒂.斯莫里,土生土长的中心城人,得知艾玛目前还没有住的地方,她便邀请艾玛与自己同住,艾玛也感激的接受了。随后,凯蒂和艾玛介绍了些目前中心城的情况:
无赖帮接管了中心城后,严格实行了按需分配制度:他们洗劫了中心城富人的家,接管了中心城所有的超市和食品店,每天在固定的地点号召警察为妇孺分发食物,男人们则被他们赶到工厂和田地生产武器及食品。
哇,侠肝义胆无赖帮。艾玛想到。
眼见着街头突然出现了排队的常常的人流,艾玛知道他们大概快要到了。队伍很长,一眼几乎望不到尽头,只有远处穿来的叫喊声:“都别挤,都有份。”
艾玛和凯蒂随着队伍在缓慢移动。约莫排了近一个小时才排到她们,一个胖子警官有些举止粗鲁的把一兜子食品塞给了她。
艾玛道了谢,打开了塑料袋:里面有3块硬面包,2包通心粉,2个鸡蛋和一把莴苣。比起平常来确实差了不少,但在非常时期还是十分顶饱的:刚拿到食品的艾玛迫不及待地拿出硬面包开啃,尽管有些硌牙,但让她饥肠辘辘的胃里迅速饱胀了起来。
艾玛拎着剩下的食物和凯蒂回到了凯蒂的家中:是一间不大的房子,但布置的很温馨,一些平常的垃圾,诸如装豌豆的罐子,或是薯片桶都被凯蒂做成了大大小小的花盆,种上了些玫瑰。凯蒂将她带到了阁楼的一间卧室里——卧室被刷成天蓝色,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套小桌椅。
艾玛的视线被桌面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那是凯蒂和一个年轻男孩,凯蒂抱着他,笑得十分幸福。
凯蒂顺着艾玛的目光望了过去:
“那是我的养子,布朗。”凯蒂的眼中似乎有水光在荡漾,“他很优秀,十六岁就考上了中城的大学新闻系。世界刚融合时,他独自申请前往纽约采访,已经半年了,我根本联系不到他,早知道我就不让他去了……”
凯蒂的声音有些颤抖。艾玛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一会儿老妇人才平静了下来。凯蒂冲艾玛虚弱的笑了笑:
“亲爱的,你不用担心,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你先熟悉熟悉环境,我可能得一个人静静……”
“系统”,凯蒂离开房间后,艾玛立刻在脑海中和系统沟通道,“你能查询到布朗的情况么?”
【现在不行】系统回答道。【等你攒够了5积分后,可兑换‘传呼机’道具】说罢,将兑换页面投射到艾玛眼前,那张标着“传呼机”的卡片也被特意放大。
艾玛点开了传呼机的说明:
1.本道具可将存在于同一空间内生物体随身携带用品转变为接收机;
2.使用者需在使用前回忆接收者样貌及名字,即可与接收者进行对话;
3.本品一周内仅可使用1次,使用时长为1个小时。
“系统。”看完了介绍,艾玛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做任务。把任务界面打开。”
凯蒂是她来到这个近乎于末日的世界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了她家和温暖的人,艾玛对于仅靠自己兑换英雄拯救世界的情况仍然感到异常恐惧,但她觉得目前需要做点什么来报答这个和蔼的老夫人——至少,若是知道布朗.斯莫里还活着的消息,也能给到凯蒂极大的安慰。
而她必须弄清楚这一点。
艾玛飞快的浏览着任务界面。
10积分以下的D级任务占了绝大多数。5积分以下的任务看起来比较简单,有【为中城小学2年级学生哈特.莱恩送午餐】,【前往福利院照顾无家可归的孩子】等,5-10积分的任务看来就有一定难度了:【前往海滨城运送5吨钢材】,或是【给中心城居民理查德.斯库治好骨折】
C级任务难度一下子提高,但还算是人类能够完成的程度,如【逮捕小偷强尼.沃克】,【修理好中心城实验室粒子加速器】等。
然而B级任务就没眼看了——现在B级任务一共就2个,2个B级任务中,一个是【攻占海滨城】,另一个是【建立太空堡垒】
艾玛:……你让我死了算了。
最后,艾玛选择了一条价值2积分的D级任务,任务下标识着地点——离凯蒂的家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任务名称是“为斯嘉丽.唐纳德女士找回她的猫咪‘武士’”。艾玛和凯蒂解释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后以最快速度赶到了任务地点。
由于是新手任务,系统就像个奶妈似的标注了所有提示。这次找猫咪的任务就标明了猫咪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栋荒废的宅院的房顶上。艾玛顺着系统标注的路径来到了建筑物的内里,沿着烟囱爬向了屋顶。烟囱里都是厚厚的灰烬,攀爬过程中艾玛无法捂住口鼻,一个劲儿咳嗽,好不容易才顺着小小的管爬到了房顶。
“武士”就在不远处。
黑白相间的奶牛猫在屋顶上无措的叫唤着,艾玛一个劲儿呼唤武士的名字,然而猫咪瞅了一眼艾玛,却并不挪动,只哀哀地叫着。艾玛心一横,顺着烟囱管道迈上了屋顶,颤颤巍巍的朝猫咪走去。
艾玛现在距离地面大概10米,她的头脑一阵眩晕。猫咪已经就在不远处了,她慢慢的爬到了猫咪身边,用颤抖的手抱住了“武士”。
一直到艾玛把猫咪递给银发苍苍的坐着轮椅的老妇人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谢谢。”老妇人感激的抱着“武士”,“武士”在她怀中舒服的喵呜喵呜的呼噜着。随后,老夫人握住了艾玛的双手。
“孩子。”她嗫嚅道。“从我女儿死后,我就只剩下‘武士’了,他对我太重要了,要是他不见了,我也无法再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现在大家都自顾不暇,没人肯帮我。孩子,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
这感觉很奇特。
艾玛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她没有挽救一场核灾难、签署一份和平协议或是逮捕了小丑这样的顶级罪犯,她仅仅就是救了个猫咪而已。然而从侧面上来说,她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
正当艾玛沉浸在温暖和自豪的情绪中时,系统突然有了回应:
【叮——拯救猫咪‘武士’2积分到账】
【叮——完成新手任务,双倍积分4积分到账】
【宿主艾玛.卡瑞丝目前积分6分。是否兑换‘传呼机’道具】
艾玛一愣,她没想到除了任务积分外还有奖励积分。随后她激动的点击了兑换屏幕:“兑换!”
就在点击的同时,艾玛发现他的手上已经握了个对讲机似的机器。艾玛稳住了激动雀跃的心情,迅速赶回了斯莫里太太的房子,来到了他的阁楼间后关闭了房门。
“连接布朗.斯莫里。”艾玛的声音由于激动有些微的颤抖。
布朗.斯莫里正蜗居在纽约市皇后区中城高中的科研楼内。
这所和他家乡名字一样的中学接受了少部分纽约市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前两天学校的宿舍楼受到了红骷髅与金并地盘战的波及已经被摧毁了,他和一些人不得已搬到了科研楼内。
布朗仍旧笔耕不坠的写着关于纽约的报道。他把所有的事件都记录在了一开始携带的一个日记本内——他的摄影师搭档在前两日的爆炸案中已经死了,现在采访小组就剩他自己。布朗作为新闻人的素养决定即使只用原始的笔杆子作武器,也要将纽约市的情况传达给大众。
正当他写作时,他的胸前别着的印有“中心城电视台”的徽章突然亮了起来。
布朗面色突变,他以为这又是纽约哪个反派搞得炸弹武器,正当他他着急的将他破烂不堪的外套脱下来准备赶紧从窗户扔出去时徽章处却发出了女声——
“布朗.斯莫里?”
艾玛呼唤了三声,然而对讲机那面却并未传出任何声音。艾玛心下当即出现了不好的预感,对面却突然出声了——
“你是谁?”
声音带着疲惫和浓浓的警惕。
“我是艾玛.卡瑞丝,目前正住在斯莫里太太家里。你是布朗么?”艾玛问道。
闻言,布朗的声音更加激动了:
“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我家里……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求求你……”
“你误会了。”艾玛汗颜,“斯莫里太太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她很想你,我也通过特殊途径……和你取得了联系。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对面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紧绷后的放松过让布朗的声音十分颤抖,“我妈妈怎么样?请你帮我照顾好她。”
“我会的。”艾玛郑重回应道,“你现在在哪儿?目前情况怎么样?”
“我在中城高中,这里有一个给我们这样的流浪到纽约的流浪者们栖息的基地。纽约情况很不太平,很多人死了,很多人无家可归。”
中城高中这个字眼让艾玛感到格外熟悉。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什么——
“布朗,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做彼得.帕克的人?”
艾玛只是随口一问,也并不奢求什么回应。超级英雄早就已经变成数据在系统里躺着了。
“彼得?”布朗疑惑道,“你说的是那个中城高中二年级的彼得.帕克么?他在啊,这两天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
第3章 第三章
在彼得.帕克成为蜘蛛侠的第205天时,超级英雄消失了。
除了彼得自己。
彼时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正辩论着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的可行性,最近纽约犯罪活动猖獗,人手严重不足。
“这不是你让一个高中生加入复仇者联盟的理由,斯塔克。”美国队长很少这么称呼托尼,除非事态已经很严肃了。“他还没成年。”
“Cap,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成为英雄是他本人选择的路,即使不加入复仇者联盟,他也会作为蜘蛛侠继续在纽约活动下去。至少在复仇者联盟内部,我们还能指导他。”
最终二人不欢而散。在彼得是否能加入复仇者联盟这件事定性之前,成年的超级英雄们就先一步消失了。
纽约瞬间成为了犯罪者的天堂。枪声、人群的尖叫声开始隔三差五的在这座城市响起。一开始纽约的警察还在努力的维持着既有秩序。然而普通人对抗超能力罪犯无异于以卵击石,越来越多的警察在无序和混乱中死亡,剩下的警察也逐渐屈服于犯罪者开始保持缄默。纽约市就像被贴了张巨大的封条,面对着强大的犯罪者,几乎所有人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和嘴巴。
在黑漆漆的窗户前,看着窗外几乎没有任何亮着的灯光的曼哈顿街景,蜘蛛侠在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我可以的。”彼得.帕克深呼吸,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他向对面的大楼射出了蛛丝,荡出了窗外。
半小时后,他的信心就被完全摧毁。
在经受了4、5波强烈的电击后,彼得狠狠地摔在下着雨的泥泞的地面里。他想挣扎着爬起来,然而先前的电流使他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彼得一直在颤抖,也许是由于之前的电流,也许是源于恐惧。
不能提名字的人走到他眼前,踩着他的身体,摘下了蜘蛛侠的头套。然后一把揪起了彼得。
彼得由于先前的电击无法抑制的留下了生理性泪水,这让他脸上简直一团糟。不能提名字的人望着他的脸,嘴唇勾起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啊,我们的蜘蛛侠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呢。小朋友还是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吧。”
他的脸逼近了彼得。
“你能做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他嘶嘶地在彼得耳边说道,“和斯塔克比起来,你根本不够看。”
说罢,不能提名字的人狠狠地将彼得摔到了街角处的垃圾桶内。
彼得.帕克失魂落魄的游荡回家。
梅姨看到他时简直要吓呆了——彼得脸部肿胀,眼圈乌黑,身上全是伤口。
梅姨扑到彼得身上,抱紧了他,失声痛哭。
“我没事,梅姨。”彼得拍了拍梅姨的后背,他的眼睛就像是被雾霾笼罩般失去了神色,“以后我再也不会受伤了,再也不会了。”
彼得就像他承诺的那样,除了采购食品外,他绝不出房门,一直在屋内安安静静的待着。梅姨反倒有些担心,得知中城高中有一批避难者的信息后,梅姨便让彼得时常过去看看,带着些日常用品,或是梅姨亲手织的毛衣和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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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艾玛沉声道,然而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她此刻激动的心情。“请你把这个徽章给彼得,我要和他说些话。”
“你们认识?”布朗疑惑道,“好的,我去找找他。”
布朗找到彼得时,他正在给一个拉美裔男孩换绷带。前两天宿舍楼爆炸时彼得救了很多人,布朗不知道这个17岁的男孩救人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在这场爆炸中负伤或身亡。
“彼得”,布朗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徽章递给了他。“剩下的活儿我来。拿着它,去对面的房间。”
彼得疑惑的看了布朗一眼。
从中心城来道纽约的黑发记者布朗在这段时间内表现出勇敢和顽强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也成为了这批避难人员中领袖性的角色。虽然摸不透布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彼得还是决定按照布朗说的做。
彼得走到了对面的房间,关上了门。他打量着这枚徽章,除了“中心城电视台”的字样变得更闪耀了一些外,这看起来就是一枚普通的——
“彼得.帕克?”徽章中突然传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