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娇娇妻——雁北月
时间:2021-08-29 08:18:04

  “你们是知青啊?”老赵打量着子言和贺云州,男人高大俊朗,一声糙野之气,女孩子看着娇弱,眼神却很坚毅,“你们在哪儿当的知青?”
  子言笑着说:“叔叔好,我们是在云台县当知青的。刚回来,家里住不开,就想着租个房子。”
  贺云州观察到老赵的手指发黄,肯定是抽烟的,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递给老赵:“叔,您抽烟。”
  老赵就接了过来,贺云州还掏出了火柴,帮他点着了,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叔,您有空院子的话,就租给我们吧,我和我媳妇回来,两边家里都容不下我们,这实在是没招了。”
  老赵吸了一口烟,和贺云州的生疏感也就消失了一些:“你们知青的难处,我是知道的,我儿子也是知青,今年才回来。”
  贺云州故作惊讶:“是吗?您儿子也是知青啊?这真是巧了,您儿子是在哪儿当知青的?”
  老赵吞吐了几口,也打开了话匣子:“在西北当的知青,当了八年,可不容易啊。我那院子是空着的,可是留给我儿子住的,能不能租,得明天他回来了,问问他的意思。”
  贺云州忙说:“行啊,叔叔,那赶明儿您给问问。我一早就过来,听您的信儿。”
  “好。那你们现在住哪儿?”老赵随口就问了一句,贺云州叹了口气,“我们俩现在暂时住招待所里,再租不到房子住,八成还得回去当知青。”
  老赵又问:“那你俩工作安排了吗?组房子,能拿出房租钱吗?”
  “工作还没落实下来,租房子的钱,家里给帮衬了一些,我们当知青的时候,自己也攒了一点,交房租不成问题的。”
  “哦。”老赵这才放心了,别闹半天连房租都掏不出,那还说啥,白费口舌嘛。
  子言一脸焦急地问:“叔叔,您觉得您家儿子,能答应把房子租给我们吗?”
  老赵想了想说:“按说是没问题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收点房租,没啥不好的。”
  子言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甜甜地说:“那就好,您是当爹的,肯定能做儿子的主,跟儿子说一声,那是尊重儿子。叔,要是租的话,您打算要多少房租啊?”
  “是,我儿子一向听话,是个好青年。”老赵眼珠一转,“至于房租……一个月怎么也得十五块钱。”
  十五块钱,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这个老赵要的可不少。
  老赵看了看子言和贺云州:“咋样,你们能接受不,不能的话,也没必要跟我儿子说了。”
  子言望向了贺云州,“浩哥,你觉得呢?十五块钱可是半个月的工资呢。”
  贺云州沉思片刻,很坚决地说:“十五块就十五块,先有个住的地方,比什么都重要。”
  “嗯。”子言点了点头,低低地问:“叔叔,能先带我们去看看房子吗?”
  老赵不想费这个事,“看房子先不急吧,等我儿子明天休息的时候,回来再看吧。”
  贺云州说:“也好。反正明天还得来一趟。叔,那您记得给说一下,我们就不叨扰了。”
  “好好,你放心,这事,我急心里,明天我就给我儿子打电话。”
  子言和贺云州就离开了,回到招待所,两人才长出一口气。子言这一世没做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这心理素质比起贺云州还是差点,回来后,猛灌了一缸子的水。
  贺云州把帽子摘下挂在了衣帽架上,“怎么样,感觉还好吧?是不是紧张了?”
  子言倒在了床上,低声说:“有点紧张吧,怕他不答应。不过,还算顺利。”
  贺云州也喝了几口水,躺在了子言身边,“明天我们早点过去,争取在赵家胜回来之前过去。想办法,先让老赵带我们去看看房子。”
  “嗯。”
  周日,上完夜班的赵家胜刚下班回到宿舍楼,宿管大姐说:“赵家胜,你爸给你打电话了,让你回去一趟。”
  赵家胜微微皱眉,父亲突然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家里出什么事了?“没说什么事吗?”
  宿管大姐摇了摇头:“没说,只说让你今天回去,有事跟你商量。”
  “谢谢,我知道了。”赵家胜饭也没吃就骑着自行车回了父母家。他家这一个院子,除了父母外,还住着弟弟和弟媳妇。
  所以,他平日里都住厂子里,偶尔回爷爷奶奶留给他那房子住。
  母亲正在院子里剥花生豆,见他回来,问:“家胜,你回来了啊?吃饭了吗?”
  赵家胜把车子停好,问:“还没吃呢,妈,我爸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也没啥事,你爷爷奶奶留下的那屋子不是空着吗?昨天有俩人想要租房子,你爸就想着要不把房子租出去,反正,等你结婚了,厂子里会分房子的,这老屋就怕放着,越放越……哎,家胜,我话还没说完呢……”
  赵母话没说完,赵家胜就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
  *
  子言和贺云州在等待赵家胜回来的时候,和老赵同志聊了好久,也说服了他先带他们去看看房子,反正赵家胜就要回来了。
  老赵就同意了,拿着钥匙带着子言和贺云州来到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
  进去之后,贺云州就拖着老赵聊天,子言则说:“叔,我看看房子啊。”
  老赵正和贺云州聊的起劲呢,便头也没回地说:“行,你随便看,也没啥。”
  子言仔细看了院子,这破旧的院子,打扫的格外赶紧,连脚印都很少,按说,这种不经常主人的院子,多少会有些凌乱的。
  她的视线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厕所旁的一堆土上,便偷偷地拿出相机来拍了一下,而后便推开了房门。
  屋子一共三间,中间是堂屋,西屋放了一堆凌乱的杂物,她的视线敏锐地看到,放在地上的铁桶里,有一把劈柴斧子,斧刃有几个小豁口。
  她拍仔细地拍了照片后,去了东屋,这屋子更是格外的干净,墙壁洁白,一看就是刚刚粉刷过的。
  子言一处处地仔细查看,终于在靠近地面的墙上发现了喷溅式血迹。她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
  她快速地采集了血液样本,装在证物袋里,塞进书包,再看地面,青砖铺的地面,靠近墙壁的地方,有几块砖头有被利刃劈过的痕迹。
  子言动作利索地在血迹处和青砖处拍了照片,就在她还想继续勘察的时候,听到院子传来一阵急急的声音:“爸!你咋把人带这里来了!”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一脸笑容地出去:“浩哥,这房子挺好的,我挺满意的。”
  然后视线不着痕迹地望向了突然出现的赵家胜身上,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微笑着问:“叔,这就是您儿子吧?”
  赵家胜一脸紧张,眼中也都是戒备之色,老赵同志却不明所以,只是说:“家胜,他们俩是知青,想租房子,我就先带他们来看看,这房子你反正也不住,要不,就租给他们得了。”
  “你们是知青?”赵家胜一开始怀疑是公安,到此刻,心里还隐隐觉得不对劲,“我家房子不租。”
  子言一脸祈求地望向了大叔,希望他能给说说话,可怜兮兮地说:“叔叔,我们真的很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你好,赵同志。”贺云州递给赵家胜一根烟,他却拒绝了,绷着连说,“我不抽烟。你们都走吧!”
  子言原本满是希望的眸子,瞬间都是失望和委屈,狠狠地砸了贺云州以拳头,委屈地说:“都是你,没出息,连个住的地方都不能给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结婚了!”
  贺云州一脸的不耐和烦躁,有几分气急败坏地说“我这不是在找住处吗!这家不成,再找嘛,你发是什么牢骚!”
  老赵馋那十五块钱,继续说服自己儿子,“家胜,他们俩也是知青,回来后没地方住,你就当是帮他们了。”
  “你们也是知青,你们是哪儿的知青?”赵家胜心虚,也想要求证一下,他们到底是公安,还是真的来找房子的。
  “我们是在云台县当知青的。”子言抹了一把眼泪,“当了六年知青,回来后,在家里就成了外人,连自己的爸妈都不亲了……我听叔叔说你也是知青,你应该知道,咱们当知青的有苦,有多难,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我们还得继续回去当知青……”
  子言这会儿不是演戏了,她是想起自己的悲惨的过往了,尤其是被家里人撵出去的时候的惨样,所用,代入感很强。
  赵家胜对子言的话是有几分相像了的,毕竟,毫无破绽,他望向了贺云州:“你呢,你家也不管你?你可是家里的儿子。”
  贺云州一脸纠结和痛苦,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唉,我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他们怕我回来分家产,占地方,都不给我落户口。
  我好说歹说的,他们答应我,只要我在外面租到房子,确定不回家跟他们抢地方,才肯给我和我爱人落户口……我们俩这几天找房子找的腿都快断了,好容易找到你们这儿有空房子……同志,你就当是做好事,租给我们吧!”
  赵家胜这会儿已经不紧张了,他们俩说的都是知青回城的现状,很多知青回来,没地方住,家里还不给落户口,“我很同情你们,但是,我帮不了你们,我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这房子要做婚房的,你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可……”贺云州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最终也没说什么,转头望向了一脸委屈和不快的子言,“要不,咱走吧,再找找看,肯定能找到房子的。”
  “找吧找吧,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子言气呼呼地甩了一下手,扭身就走了,那背影还带着几分的怒气。
  “打扰你们了,那我们就再去别处找找吧。”贺云州说着急急忙忙去追已经走远了的子言。
  赵家胜追出去看了看,那男人想拉住那女人的手,那女人赌气地甩开,两人拉拉扯扯的,在闹别扭。想必真是知青了。
  *
  贺云州在确定赵家胜没有跟过来后,便骑着自行车载着子言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南城区公安局汇报工作。
  云磊早就在楼门口等着了,盼着他们回来盼的脖子都快变长了,当看到自己大哥骑着自行车出现后,振奋起来。
  “嫂子,哥!你们来啦!”云磊迎了上去,一起往楼里面走去,“我们等你们好久了,走,进去说!”
  刑警队的同志们看到子言和贺云州出现,就知道他们是出了战果,不然是不会来局里的。
  子言他们一起进了队长的办公室,郑队一看子言和贺云州回来了,忙问:“快说说,结果如何?”
  “我看过现场了,虽然屋子仔细地打扫过,但还是有血迹的。而且,我在地上发现有利刃劈凿过的痕迹。
  还有,我在屋子里发现一把斧头,上面有小豁口,我觉得可疑,也拍了照片。”子言咽了咽嗓子,从书包里掏出了相机和血迹样本,“还有,血迹样本我提取回来了。”
  本来大家都在担心取不到什么有利的证据,毕竟子言不是专业法医和刑警,可没想到,她和贺云州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贺云州补充道:“厕所那里也很可疑。墙外堆了一大堆的土,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子言点了点头:“对,我也觉得可疑,那堆土很突兀,我也拍了照片。”
  云磊若有所思:“假设,老屋就是案发现场,那堆土也很可疑,会不会,李春妮的尸体就埋在厕所里,如果赵家胜反应过来,会不会转移尸体?”
  “如果他转移尸体,那更好了,我们当场抓他个现形,我觉得他不会冒这个危险转移尸体。”郑队长便开始安排工作:“李杰,你马上去把照片洗出来。陈飒,你把血液样本送去市局做化验,跟死者的血液做对比。
  云磊,你们几个去严密监视赵家胜,如果他有什么可疑举动,当场抓捕,出什么问题,我担着!”
  “是!”
  大家分头行动,郑队长则说:“小乔同志,贺营长,这次多亏你们了,你们两个可是我们的功臣啊!尤其是小乔,巾帼不让须眉!”
  贺云州摆了一下手:“郑队长言重了,用我爱人的话讲,我们就是热心群众。”
  郑队长说:“这个时候就不要谦虚了。等案子破了,咱们再好好聊,现在先留在这里待命。”
  “好。”子言和贺云州便留在了队长的办公室,期间局长也过来了,仔细询问了今天的情况,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李杰冲冲冲地进来了,“照片洗出来了!”
  局长和队长都围了过去,他们一张张地看着照片,墙上的血迹、地上的痕迹、院子里可疑的土堆、还有带着豁口的斧头,都拍的特别到位。
  郑队长说:“这地面的痕迹,看着是斧头劈到的。”他们么有痕迹鉴定专家,只能凭着工作、生活经验来判断。
  局长指了指土堆的照片,“小乔,小贺,这土堆就是你俩说的,那堆可疑的土吗?”
  “对。”子言点头,“这里是厕所,这堆土就堆在厕所墙外。就算是垫茅坑用的,也不至于弄这么多土。
  我和贺云州观察过,院子外面还有院子里的平板车上,都没有拉过土的痕迹。而且,院子里也没有挖过的痕迹,所以,我怀疑是厕所里的土。”
  老院子的地都是土地,如果有过翻动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他们并没发现院子地面有翻动的痕迹。
  张局长和郑队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根据子言的描述判断,李春妮的尸体很有可能就埋在茅坑里。
  这些证据摆在眼前,完全可以确定赵家胜就是杀害李春妮的凶手,但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是陈飒拿去化验的血液样本。
  快中午的时候,陈飒回来了,她脸上都是激动之色,不用大家问,便说:“化验结果出来了,小乔提取回来的血液样本和死者头颅提取到的血液,血型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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