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贵妃(快穿)——梅若苦寒
时间:2021-08-30 09:14:41

  小钮妃急道:“当然要搬啊!姐姐你是皇后,本就该住在坤宁宫, 怎么能一直住在翊坤宫?翊坤宫再好,那也不是正宫啊!”
  “迟迟不搬……反让某些人看了笑话,还以为皇上对我们有意见呢。姐姐,你可千万别助长了那些坏女人的嚣张气焰呀。”
  钮皇后微笑:“温儿小小年纪, 怎么想那么多?我不过是懒得折腾罢了。”
  小钮妃撅了嘴:“不是有我吗?姐姐只管好好休息, 搬宫的一应事宜全交给我就好啦。”
  在小钮妃锲而不舍的纠缠下, 钮皇后终于轻轻颔首:“真拿你没办法。好了好了, 我答应你就是。等我身体好些, 就挑个晴朗暖和的日子, 就搬过去。”
  小钮妃一对漂亮的桃花眼顿时就弯了起来,亮闪闪的,如满盛了一汪秋水。
  钮皇后看她这副模样, 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温儿是个单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也好。人生难得是糊涂,这对温儿来说, 其实是件好事。
  “我困了,想再躺会儿。温儿你先回去吧。”钮皇后说道。
  小钮妃忙扶着她躺下:“姐姐好好歇息,我过会儿再来看望姐姐。”
  小钮妃离开后,钮皇后却是毫无睡意,与小钮妃如出一辙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床顶的帷幔怔怔发呆。
  她的病她清楚,是不会有好转的那一日的。所以搬宫一事,是不可能了。方才她答应妹妹,不过是出言安抚罢了。
  但是就算她的病能好,那也是搬不成的。
  坤宁宫,要搬早搬了。皇上的心思,妹妹不懂,她还不知道吗?
  她乐得跟皇上演戏,又是推说身子不适不宜搬迁,又或是说翊坤宫住了十多年舍不得离开,就这么一日又一日地拖了下来。
  有些事情,既是没办法改变,那就“善解人意”地接受呗,还能给妹妹在皇上面前多挣点面子情呢。
  因为钮皇后病情越来越重,康熙百忙之中,也常在处理完政事之后抽出空闲前来探望。这个时间,通常是黄昏时分。
  黄昏之后就是天黑,一般情况下,康熙就顺势留宿翊坤宫了。不过钮皇后病着,不能过了病气给康熙,因而这正殿是不能住的。
  于是,康熙就宿在东偏殿,也就是小钮妃的住处。但是,一直只是盖被子纯睡觉。
  然而这天夜间,小钮妃却是特地换了一身桃红色的寝衣,如云的乌发长长地垂落过膝,越发衬得她娇俏的小脸美艳动人。
  她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滑进康熙的衣襟,吹气如兰:“皇上,臣妾服侍您安置吧。”
  康熙心里正烦躁着,一把将她的手拂开:“你姐姐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这个做妹妹的竟还有心思想这些风月之事?”
  “真是不知所谓!枉你姐姐事事想着你,钮祜禄温若,你对得起你姐姐吗?”
  小钮妃跌落在椅子上,一瞬间脸色惨白,眼神闪过一丝悲愤,泪珠儿差点夺眶而出,却又勉强忍住,半落不落的。
  半晌,她才低着头轻声道:“姐姐说,让臣妾好好侍奉皇上。”
  康熙冷哼一声:“你姐姐对你还真是没话说,就连朕都有些感动了。既是如此,朕怎能不如了朕的皇后的愿?”
  说罢,康熙一把从椅子上捞起小钮妃,拽着她的手就按在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小钮妃闭上眼,忍了多时的泪珠,终于轻轻滑落,转瞬就渗进了柔软的枕巾里,消逝无踪。
  事后,康熙也不用小钮妃服侍更衣,而是唤了门外候着的小太监进来伺候。穿戴整齐后,看都不看小钮妃一眼,就拂袖而去。
  小钮妃抱着被子狠狠哭了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冷静地吩咐宫女:“把药端来。”
  那可是她花了足足一千两银子弄来的佟贵妃的助胎药,千万不能落下。
  就是再苦,她也要喝,不能让刚才的那一番欢好白费。
  也许这一次,她就能怀上了呢。小钮妃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怀着无尽的期待,将苦得砸舌的药汁一饮而尽。
  皇上,您说得不对。
  臣妾不是不知廉耻的人,更不是冷心冷情、不念姐妹情谊的人。
  正是因为姐姐病得越来越重了,臣妾才主动跟您求欢。否则臣妾跟姐姐一样同是著姓大族出身的格格,自矜骄贵,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姐姐她时日无多了啊。可是皇上您知不知道,姐姐从进宫的那一刻起,就和阿玛一样,有一个最大的愿望。
  姐姐她想要一个流有我们钮祜禄氏血液的皇子,想让钮祜禄氏的血脉溶入皇室,想让钮祜禄氏一族富贵长久,永盛不衰!
  这个愿望,看来姐姐是做不到了。但是没关系,还有臣妾!
  小钮妃喃喃念叨着,带着满脸的泪痕进入了梦乡。
  一个月后的某日清晨,小钮妃陪同钮皇后用早膳。
  突然,小钮妃以帕捂嘴,干呕了起来,一旁伺候的宫女忙问她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小钮妃不仅不觉得难受,一对桃花眼反而闪亮亮的,里头满是惊喜:“姐姐,我吃不下东西了,我可能是有喜了!”
  钮皇后眸光黯淡,淡淡说道:“不会的。”
  许是钮皇后的语气太过笃定,小钮妃惊讶地看向她。
  钮皇后连忙描补道:“温儿你年纪还小,才刚满十五岁没多久,身子还没完全长开呢,哪就那么容易就有了身孕。”
  原来是这样。小钮妃心头刚刚冒起的一点疑虑马上就被打消了,笑道:“姐姐总说我还是个孩子。可姐姐你忘啦,你刚进宫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小呢。”
  “想当年皇上大婚的时候,才十三岁。惠嫔、荣嫔她们第一次开怀,也都没满十五岁。我不算小了,也许……也许现在肚子里就已经有了皇上的儿子了……”
  钮皇后见她一脸期待的神色,心底泛起无尽的苦涩,勉强笑道:“那就让太医来看看吧。”
  太医很快就来了。
  而结果,当然是让小钮妃大失所望的。
  钮皇后拉着她的手,软语宽慰她:“以后别喝那劳什子苦药了,是药三分毒。你今早胃口不好,想来就是那药的缘故。”
  小钮妃坚定地摇摇头:“没关系,我不怕苦。她佟清音受得了,没道理我钮祜禄温若会输给她。再说了,姐姐你喝的药比我还多呢,这点苦我怕什么。”
  可是,佟贵妃的药,和你的药,怎么可能一样呢?
  佟贵妃的药,是良药苦口;而你的药,尽管只动了其中一两味药的份量,药效却成了恰恰相反的啊。
  钮皇后轻轻将小钮妃搂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小两把头,含泪道:“我舍不得温儿吃苦。我们温儿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委屈,偏跟我一样进了宫过这苦日子。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温儿你该怎么办?”
  小钮妃拿脸轻轻蹭了蹭钮皇后枯瘦的手掌心:“那姐姐就快快好起来,一直照拂着温儿,不就可以放心了?”
  “温儿也要一辈子陪着姐姐。姐姐要好好的,看着温儿生儿育女,和温儿一起把孩子们抚养长大。”
  钮皇后的身子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瞬:“好是好。就怕我没这个福气撑到那个时候。”
  小钮妃坐直了身子,拉着钮皇后的手晃了晃:“姐姐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啦。”
  钮皇后把头转向一边,无声地落了泪。
  孩子?只要她活着一日,温儿就不会有孩子的。
  因为她是皇上的继后,是嫡妻。谁都知道,她跟妹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妹妹生下的孩子,定是养在她身边,基本就等同于她的孩子。
  要是个小格格也就罢了,可要是个小阿哥,再被她这个继后养过,那也就只比元后所出的嫡皇子差了一筹。
  可是皇上,他已经有皇太子了,就是元后仁孝皇后赫舍里氏所出的二阿哥胤礽!
  皇上他不会冒这个险的!
  皇上他既是选择了赫舍里氏,就果断地放弃了她钮祜禄氏;他既是选择了二阿哥,就不可能让他的其他儿子——包括她的——威胁到二阿哥的皇太子之位!
  皇上他,真是杀伐果断,铁血无情呢。
  然而这些事情,钮皇后都不敢让小钮妃知道,不敢让小钮妃对康熙的滤镜破碎。
  在这深宫之中,过得清醒,不如过得糊涂。
  她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但是等这个继后死了,对二阿哥没了威胁,妹妹或许还有一线可能。因为她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会努力为妹妹争取的。钮皇后微阖的眼皮底下,眸光是异常的坚毅。
  再说承乾宫。
  清音身边颇受重用的两个二等大宫女菊香和竹香,有一次上茶的时候犯了个小错,就引得了康熙龙颜大怒,当场就狠狠斥责了她们一番,降为了三等宫女,再不允许进殿内伺候。
  纵是清音求情,康熙也是不改主意:“音儿宽厚仁心,不忍处罚刁奴,但朕不能容忍。”
  “音儿不必再说,朕自会令内务府另给你安排好的过来。”
  清音无法,只得应下。
  只是,这事怎么都透着些奇怪。康熙平常不是这么严苛的人啊。换在从前,就茶水有些过烫这种小事,康熙根本就不会太过在意,也就出声提醒两句就揭过不提。
  难道是因为钮皇后病情越来越重,康熙心情也就越来越差,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绿豆般的丁点小错也能被放大成庞然怪兽?
  不,不对。钮皇后已然病了许久,康熙心里应该早就有所准备。再者,依她所看,他也不见得有那么在乎钮皇后。
  清音仔细思索着,待看到在房里忙里忙外的荷香,突然眉头舒展,怀疑上了乌雅琇莹。
  清音身边的二等宫女被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是兰香和桂香被撤,起因是清音在御花园突发心疾,她们行事慌乱、伺候不周。那件事很多人包括荷香都吃了挂落,唯有乌雅琇莹是受益者——康熙对她大大褒奖,甚至把她从太皇太后那边要了过来,送给了清音当掌事宫女。
  而这一次,则是菊香和竹香被撤。
  再下一次呢?内务府重送来的两个香,是不是过个一年半载的还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撤?
  清音发觉,她进宫一年有余,身边最得用的人始终只有荷香。而二等宫女,总是在她身边伺候不了多久。
  但是原书剧情里,荷香很快也被赶出了宫,送回了一等公府,由着一等公夫人赫舍里氏配了个小子,从此销声匿迹。
  这里面,肯定有乌雅琇莹在搞鬼!
  “荷香,让人传话,明儿个让御茶房的万琉哈氏过来一趟。”清音吩咐道,“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荷香一口应下:“奴才遵命,娘娘您尽管放心。”
  次日晌午,承乾宫东偏殿的一处久置不用的空房。
  万琉哈氏朝着清音行了个大礼:“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清音颔首:“起来,坐下说话。”
  万琉哈氏谢过,恭谨地只坐了椅子的一小处角落,说道:“其实就是娘娘不传召,奴才这几日也是要来求见娘娘的。”
  “奴才发现了一桩奇事,正要向娘娘禀报。”
  清音坐直了身子,道:“快快说来。若是有用,本宫自不会亏待了你。”
  万琉哈氏笑得愈发谄媚:“奴才半个月前的那天午后,无意中发现娘娘宫里的琇莹来过乾清宫,说是奉了娘娘的命令,来给皇上送东西。皇上还让她进去了,奴才借着准备茶水的由头在隔间磨蹭了好一会儿工夫。但御书房隔音好,奴才胆小不敢贴着墙听,所以听不分明,只知琇莹好半晌才出来。”
  “自那之后,奴才就留了个心眼。结果娘娘您猜怎么着?每隔个三五日,琇莹都会在午后时分出现在乾清宫,您说奇不奇怪!”
  清音冷冷哼了一声:“当然甚是奇怪!”
  “因为本宫从来都不曾令乌雅氏去乾清宫给皇上送过东西!”
  原因么,一是她懒,二是她信不过乌雅琇莹。真要送补品什么的向康熙表示她的贤惠和爱意,让荷香去不好吗?用谁也不可能用满身都是疑点的乌雅琇莹啊。
  万琉哈氏的笑容顿时带上了几分得意和不怀好意:“奴才就知道她乌雅琇莹不是个好的,不忠不义,竟敢背主!”
  清音扫了万琉哈氏一眼,她还不是一样?为金钱所收买,将乾清宫的事透露给她,与乌雅琇莹何异?
  不过她此时还用得上万琉哈氏,她们两个各取所需罢了。等事情过了,她是不愿与万琉哈氏再有所交集的。
  “接下来的日子,你多注意着点乌雅氏,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尽数报于本宫知晓。”清音交代道,“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不可打草惊蛇。”
  “这是赏你的。”
  万琉哈氏接过清音手中的荷包,掂了掂份量,嘴角弯过一个满意的弧度。贵妃娘娘果然财大气粗,每次出手都是极为阔绰呢。
  她眸光闪了闪,脸上的笑容更大:“其实娘娘若是看不惯琇莹,奴才可以为您分忧。琇莹有一个大秘密,整个宫里只有奴才知道。”
  清音瞥了万琉哈氏一眼,又抛了个荷包给她:“尽数说来。”
  万琉哈氏接过,补充道:“琇莹的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娘娘若是得了,就是想即刻治她的罪,那也是成的。”
  清音不跟她废话,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抛向了她的方向。
  万琉哈氏顿时笑开了花:“奴才谢娘娘赏。”
  “禀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四年前,奴才与琇莹是同一批小选进的宫。也是巧了,奴才与她分配在同一个房间。内务府嬷嬷们教导奴才们规矩的日子,那真是苦啊累啊……许是那天琇莹白日太过劳累,夜间竟是说了梦话。”
  清音问她:“什么梦话?”
  万琉哈氏得意地笑道:“她说了好多,奴才打足精神忍着困意仔细听了好久,后半夜才睡,第二天规矩学得不好还被嬷嬷罚了呢,可见她就是个害人精……”
  清音不耐地皱了皱眉头:“说重点!”她花了那么多钱,不是听人讲废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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