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山有青木
时间:2021-08-30 09:15:14

  “你食言了,殿下。”他哑声开口。
  赵乐莹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便突然被他拖到了马上,掉头便冲出了府门。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裴绎之跑过来时,傅砚山已经骑着马将赵乐莹带走了,眼看着周乾带了人要追,他急忙拦下:“都别去。”
  周乾闻言急了:“可是……”
  “殿下不会有事的,”裴绎之无奈,“青天白日的被傅砚山拖着走,她已经够丢人了,你们便不要再凑热闹了。”
  周乾愣了愣,见他确实不担忧,便只能放弃追出去。
  裴绎之说得没错,赵乐莹确实够丢人的,被傅砚山抱在怀里一路横行,引来无数人的注意,她不必想也知道,这些人过后会如何议论,顿时郁闷得遮住脸,假装这样旁人便猜不出自己是谁了。
  傅砚山面无表情,快马加鞭将她带进了宫里,无视周围人的各种反应,带她进寝殿之后便一脚将门踹上,直接把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当整个人被抛到床上的时候,赵乐莹脑子又是一阵眩晕,不由得闷哼一声,这才看出身处之地是她幼时的寝殿,房中摆设用具一看便是提前准备的,想来他进宫之后便一直住在这儿。
  她蹙了蹙眉,抬头便闯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短暂地静了一瞬后,她对着他扬唇:“我好好的。”
  仅仅四个字,仿佛一个指令一般,沉默不语的傅砚山突然单膝跪在床上,一言不发地将她身上的衣裳撕了。
  赵乐莹心里一惊,外衫落地时急忙往后退了退:“你做什么?”
  傅砚山不语,只抓住她的脚腕将人扯回来,继续去解她身上的衣裳。赵乐莹想到自己多日没有沐浴顿时急了,咬着牙拼命挣扎,动作之间抬手时不甚打在他的脸上,虽然没有用力,可寝殿里还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我并非故意。”赵乐莹小声解释。
  傅砚山沉默许久:“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赵乐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解她的衣裳是想看她有没有受伤。
  赵乐莹咳了一声,收紧领口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以防他会嗅到自己身上的酸味:“……我没事,只是宫变那日磕到了脑袋,如今已经大好了。”
  傅砚山神情微动:“给我看看。”
  说罢便朝她伸手,赵乐莹赶紧又退了一步,面上是一闪而过的局促和抗拒。
  傅砚山怔了怔,手僵在半空许久没有放下。
  赵乐莹抿了抿唇,看到他的表情后便知他误会了,挣扎许久后叹了声气:“我并非不让你碰,只是……我已经许久没有沐浴,身上难闻得很。”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便拉起袖子露出莲藕似的胳膊,只见原本白皙无瑕的皮肤上,现在隐约有些灰扑扑的。
  “……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脏过。”赵乐莹一言难尽。
  傅砚山定定看了她许久,突然伸手将她捞起来,抱孩子一般将她放在腿上,然后埋进她的脖颈用力吸了口气。
  赵乐莹感受到他喷洒出的气息,下意识想躲远点,却又被他按了回来,只能让他贴着她的鼻子嗅来嗅去。
  “香的。”他低声道。
  赵乐莹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是香的,我自己都闻到了。”
  “真的是香的。”说罢,他突然张嘴咬住了她的脖子。
  赵乐莹因为痒意瑟缩一下,脸颊微微泛热:“属狗的吗?松开!”
  傅砚山松开她,许久才低声道:“殿下,你这几日受苦了。”
  赵乐莹顿了顿,本想说自己这些日子除了没有沐浴,其他方面倒是被叶俭伺候得很周到,也没有什么受不受苦的。可她一低头对上他心疼的眼神,便什么都不想说了。
  寝殿里安静下来,两个人静静对视,眼底是许久未见压抑的情意。许久,傅砚山倾身过来,赵乐莹喉咙动了动后赶紧拦住他:“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待会儿再洗。”傅砚山已然情动。
  赵乐莹相当坚持:“不行,我就要现在洗。”
  傅砚山:“……”
  僵持许久,最终以傅砚山妥协为终。
  当热水被送进来时,赵乐莹着实松了口气,待宫人们都离开后,便径直看向还未出去的傅砚山。
  看懂她的眼神后,傅砚山认真道:“我伺候殿下沐浴。”
  “……出去。”让他伺候,她还能好好洗吗?
  傅砚山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殿下放心,我不会乱来。”
  赵乐莹斜了他一眼,待他将自己剥干净放入水中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我脑后的伤还未好全,你最好说话算话。”
  果然,傅砚山闻言蹙了蹙眉,表情略微严肃了些:“待沐浴之后,叫太医看看。”
  “嗯。”赵乐莹慵懒地闭上眼睛。
  她这一日来来回回也是够折腾的,如今泡在这热水中,便什么都不想了。傅砚山看着她闭上眼睛,便垂着眼眸为她解发髻。她这头发应该是自己梳的,非常简单的髻子,半点装饰都无,他轻易便解开了,手指从她乌黑的头发中穿过。
  “不嫌脏啊。”她懒洋洋地问。
  傅砚山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殿下是最干净的。”
  赵乐莹轻嗤一声,便随他去了。不论是洗身子还是洗头,他的动作都十分轻柔,赵乐莹起初还有些局促,渐渐便睡了过去,连换了两次水都不知道。
  傅砚山仿佛有无尽的耐心,将她每一根发丝都洗得干干净净,待将她从水中捞出来后,又用棉布为她擦干。
  赵乐莹这时已经醒了,静静地看着他裹着自己放到床上,为自己擦头发剪指甲,每一步都做得极为细致。她只是沉默着,用视线仔细描绘他的眉眼,此时此刻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许久,他终于都做完了,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但顾不上歇息,便转身要去叫太医。
  赵乐莹轻笑一声,直接勾住了他的腰带。傅砚山顿了顿,垂眸看向她:“殿下,先叫太医看诊。”
  “不急。”赵乐莹拉着他,将人带到了床上。
  床帐放了下来,遮住了一室春光,傅砚山顾及她脑后的伤,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赵乐莹起初还为他的温柔倾倒,渐渐地也就觉得烦了:“做了皇帝之后便不行了?”
  傅砚山一顿。
  “再不正常些,我可去找别人了。”她最是知道该如何刺激他。
  果然,傅砚山一瞬间黑了脸,原本的温柔半点不剩,只剩下最原始的攻城略地。
  赵乐莹渐渐便受不住了,可再说什么,他便也听不进去了。
  ……什么叫引火烧身,她算是晓得了。
 
 
第58章 (受刑?)
  赵乐莹一连三日都没有走出寝殿。
  这三日里,吃喝沐浴皆是傅砚山一个人伺候,起初她还算既来之则安之,渐渐便有些不痛快了。
  又一日被傅砚山拖到床上后,她忍无可忍地拍开他的手:“做皇帝就这般空闲么?”
  “还好,不算太忙。”傅砚山回答,身上的衣裳不是今早离开时那件,上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赵乐莹蹙眉:“我明日想回长公主府。”
  傅砚山眼眸微动,在她指尖印下一吻:“留下不好么?”
  “阿瑞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我了,我该回去了。”赵乐莹神态淡淡,举止间透着被滋润过的慵懒。
  傅砚山摸摸她的脸:“我将阿瑞接过来便是。”
  “你打算以什么名义接来?”赵乐莹扫了他一眼。
  傅砚山看向她:“自然是亲生父亲的名义。”
  赵乐莹轻嗤一声:“世人皆知这天下原本是阿瑞的天下,你却横插一手做了皇帝,如今还要将你们父子的关系昭告天下,难不成叫整个大沣的百姓都知道,做老子的抢了儿子的皇位吗?”
  “殿下终于说出来了,”傅砚山抚触她的力道不变,“你从一早,便不满我登基的事了吧。”
  “我有什么不满的,横竖皇位也没落到外人手中。”赵乐莹语气不咸不淡。
  傅砚山唇角微微扬起,许久之后缓缓开口:“阿瑞还太小,许多事没办法做,只有我先替他坐几年皇位,涤清这世上污糟,方能给他一个太平江山。”
  “说得倒是好听。”赵乐莹闭上眼睛,懒得同他多说。
  傅砚山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将她拢入怀中,许久都没有说话。
  今日的他依旧没有送她出宫。
  在宫中待了几日,赵乐莹渐渐便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一日清晨趁他不在,便转身往外走去,然而还未出宫门,便被人给拦住了。
  “殿下身子不适,皇上吩咐您在房中好好歇息,无事不要乱走。”宫人低眉敛目。
  她昨日被折腾了大半夜,身子确实有些疼。听到宫人这般说,饶是她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窘迫,蹙了蹙眉后开口;“本宫不走远,只去御花园逛逛。”
  “殿下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宫人急忙跪下。
  赵乐莹顿了一下,眼神逐渐沉了下来:“那便叫你的皇上过来,让他亲自告诉本宫能不能去御花园。”
  “可……可皇上不在宫中……”话说到一半,宫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上了嘴。
  赵乐莹长眸眯了眯,许久没有说话。
  当晚,傅砚山早早便回来了,同样换了件衣裳,血腥气被皂角味遮掩,若非对血味敏感的人,根本嗅不出来。
  “听说你今日要去园子里走走,那些奴才没让你去?”他进门便问。
  赵乐莹懒得看他:“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明知故问。”
  傅砚山从背后将她抱住:“是我疏忽了,新皇登基,那些奴才只想着巴结,便总是夸大其词,我不过是叮嘱他们尽量让你多歇息,到他们口中倒成囚禁一般了。”
  赵乐莹扯了一下唇角,没有说话。
  “现在要去吗?我带你去走走。”傅砚山低声道。
  “不必了,”赵乐莹慵懒起身,转身到床上坐下,“没心情。”
  傅砚山沉默一瞬,走到床边好笑地看着她:“我同殿下赔不是了,殿下就别生我的气了。”
  “傅砚山。”
  “嗯?”
  “别演了。”
  赵乐莹此话一出,寝殿里瞬间静了下来。
  许久,傅砚山温声开口:“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你为何要做皇帝?”赵乐莹再次看向他。
  傅砚山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我不是已经同你说过,阿瑞还太小……”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赵乐莹表情渐冷,“你做皇帝,无非是为了报仇,将我囚禁在这后宫之中,不过也是为了瞒着我,你从头到尾,只想的是解决私怨,何时将这大沣江山放在眼里过?”
  她的语气始终没什么起伏,可一字一句却皆是质问,傅砚山垂着眼眸,沉默的样子同从前没什么区别。
  赵乐莹静了静,到底没有心软:“傅砚山,你不该如此。”
  “若不是林树,爹也不会死,我诛他九族,灭他满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为何不该如此?”傅砚山突然看向她,眼底是淡淡的红血丝。他这些日子,一边要在赵乐莹而前粉饰太平,一边要去做自己的事,已经许久没有睡一个好觉。
  赵乐莹与他对视许久,心脏渐渐沉了下来:“林家……被你灭门了?”
  傅砚山不语。
  “胡闹!胡闹!你初登皇位不施行仁政便也罢了,竟还诛杀朝臣满门,”赵乐莹气恼地站起来,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这般逞一时之气,可有想过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对你效忠,有谁敢对阿瑞效忠,你这是将阿瑞、将我架在火上烤!”
  “殿下这般生气,是因为怕我连累你和阿瑞,还是因为我杀了林点星的家人?”傅砚山突然问。
  赵乐莹气得眼睛都红了:“你说本宫是因为什么?”
  傅砚山不说话。
  “对,本宫就是为了林点星,本宫舍不得他难过,你满意了吧?”她脸色极差地质问。
  傅砚山明知她在说气话,表情还是渐渐沉了下去。
  屋中顿时静了下来。
  “他们还不知阿瑞是我的儿子,”许久,傅砚山打破沉默,“大不了待我杀尽这天下负你之人,你便带着阿瑞反了我,太平江山留给你,恶名尽数给我就是。”
  赵乐莹敏锐地抓到了重点:“你还想杀谁?”
  “宁茵夫家,西城顾家,广南府王家,秦安钱家……”一字一句,尽是从先帝去后,曾欺负过她的人家。
  赵乐莹怔愣地看着他,到说到钱家时,她突然问:“我与钱家素无往来,他们何时欺负过我?”
  “钱家二女儿,原本整日跟在殿下身后,先帝去后,她便与宁茵成了闺中密友。”傅砚山淡淡道。
  赵乐莹无言地看了他许久,竟然被气笑了:“那时本宫有十岁吗?孩子之间的事,你竟也算到家族头上?”
  傅砚山不语。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我且问你,你这些日子,究竟杀了多少人?”
  傅砚山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赵乐莹气笑了:“不说是吧,铁了心要同本宫作对了是吧?行,你愿意杀谁就杀谁,本宫不管了,傅砚山,可真有你的,为了满足你那罗刹心,先是拿阿瑞做借口,如今又拿本宫做借口,本宫瞧着,这世上最会欺负本宫的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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