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
这过得有些太快了,美知抱着苹果小松鼠一样小口地啃着。
她实在无聊,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等带土回来,白绝就蹲在她旁边,美知捧着脸开始和他聊天,刚聊了没两句,带土就回来了。
他看到美知坐在门口光裸着手臂和小腿,夜晚凉风习习,他张开长袍将她裹住带进屋内:“天气凉了,你不用在外面等我的。”
美知窝在他滚烫的怀抱里,“我不冷啦。”
带土用被子把她裹好,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他对视,“明天我给你买衣服回来,再安心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快了……”
美知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带土的衣袍,原本她是想抓他手的,但他缩了回去她也只能退而求次抓住他不给他离开的机会:“如果我能帮助哥哥就好了,如果我有查克拉……”
“你待在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带土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重新塞到被子里,不给她生病的机会,“不用担心我。”
白绝站在门外听了一会,等到带土再次出去的时候他悄悄地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她没有睡着才蹲在床边,歪着脑袋问道:“你想要……查克拉吗?”
美知爬起来凑过去惊讶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吗?”
白绝虽然并不是服从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的产物,但他对于美知有种特殊的亲切感,这是美知自身所携带的buff起效,促使没什么智慧的白绝想要靠近她。
“我可以给你别人的……”他有些呆地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美知顿了一会说:“可是,我没有可以给你的东西作为交换。”
白绝摇摇头,突然跑出去,不知所踪。
美知一脸茫然地抱着被子坐在那,刚躺下没一会,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还以为是白绝回来了,起身探头,门拉开的一点缝隙里透出一点黑底红云长袍,嘴里的哥哥还没喊出口,她就发现那个人并不是带土。
他站在那里,黑发青年比之前更为稳重沉默,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泪沟愈发明显了。
是鼬。
美知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下床小跑了过去。
几年不见,美知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她突然觉得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局促,他的视线很明显停留在她的脚面上,“鼬,你怎么来了……”
“嗯,”黑发青年走近她,打量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受到虐待的痕迹,“我送你回去?”
回去哪里自然不用说,美知也清楚是木叶。
她摇头,好不容易和带土在一块儿了,只差两个点的亲情度她如果再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我要待在这里。”
宇智波鼬眉间微微鼓起,他很是不解,又或者说是不赞同地望着她:“美知,这个人……他很危险。”
他已经将美知坚持的理由都猜想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但也不怪他,任谁都会以为她大概是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才会这样。
“他不会伤害我的,”美知垂下眼睑,出于带土那些她不知道的计划将他的身份掩盖了下去,只说,“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
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许久,意识到她的坚决后,宇智波鼬退后一步不愿再管她:“好。”
美知咬着下唇,“你应该会去看看佐助的,他很伤心……”
“我知道,”他不太想讨论这件事,语气平静但又好像掩盖着什么,“很快了,我会去见他的。”
几年前还坐在一起的日子一起不复返,美知望着天花板睡不着了。
白绝真的给她输入了查克拉,也不知道是谁的,带土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好笑地看着美知开心地晃着腿,蹲在一旁研究怎么使用,“你要先学手印,美知。”
美知仰起脸庞不赞同地看着他,“有一种就不需要。”
“哦?”带土也蹲在她旁边,“那美知教一教哥哥吧,是什么忍术?”
美知凝聚掌心的查克拉,她按照扉间教她的将手掌贴在带土的手臂上:“飞雷神之术!”
带土惊骇退后一步,黑袍上真的留下了一道飞雷神图案印记。
美知也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成功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带土压低了声音:“这是谁教你的?!”
美知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呐呐地站起身,如果说是千手扉间在别人听来肯定就是骗人,她只好撒谎:“书里……看到的。”
能够瞬间移动的飞雷神之术会的人少之又少,波风水门一死,只剩下木叶三个忍者联合才能使用出来。
带土只能相信她的话,将她会使用这个s级时空忍术归咎于她本身的能力。美知有些心虚,几天下来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倒是白绝一直替她输入查克拉,乐此不疲。
突然有一天,美知看到了许久未见过面的药师兜,他对于美知出现在这里也感到惊异。他是过来和带土合作的,回去的时候遇到正在训练的宇智波佐助,颇为好心地提了一句:“听说木叶发生的事情了吗?”
佐助不感兴趣地继续训练,表现地颇为冷漠和不在意。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框,他笑得温和:“我记得宇智波还剩下一个叫美知的女孩子,以前很照顾你……只不过后来突然昏迷不省人事了?”
听到她的名字,佐助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
“前段时间好像被谁带走了呢,”药师兜一脸遗憾,“漩涡鸣人一直在找,都没找到呢。”
黑发少年突然逼近他,眉眼间尽是戾气:“你说什么!?”
第118章
虽然有白绝陪着她,但这段时间她不知道带土到底在做什么,只能一个人待在房子里的日子有些难熬。
或许是宇智波鼬往外透露了消息,在带土不在的时候,她所暂住的小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绝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带她离开,宇智波佐助推门而入,拔出腰间的草雉剑朝着白绝挥去。如果不是美知伸手挡在他面前,或许白绝连钻地都来不及。
“你果然……在这里。”已经成长的少年眉宇间的稚气早已不再,从以前需要稍微抬头的高度到现在低头和她对视,他的声线低沉了不少,在美知眼里,昨天还叼着冰棍的别扭男孩一下子就成长至宇智波鼬那样,一颗需要呵护的小树骤然成长到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高度,他大步走近,那样的距离和从他身上带来的气势迫使她往后退一步才能没那么紧张。
他和鼬一样额前垂着半长的刘海,俊秀的脸庞不苟言笑,但又比宇智波鼬多了几分生动,她疑惑地喊了一声:“佐助……?”
少年一言不发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从他身上传过来的体温和这种被完全罩住的拥抱让她有些不太适应,美知轻推了他一下,没能推动。
反倒是被他抱得更紧了。
当遇到可以互道衷肠的人,这样的表现就证明了他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述了。
虽然有些别扭,她虚抱着佐助,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声音尽可能地温软:“怎么啦,佐助?”
听到她主动开口询问,这些年埋在心底的仇恨似乎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想要说他很想念她,想要问问她过得怎么样,想要述说自己想要朝木叶报复的心里话,在她的安抚下,最后也不过化为了一句:“我只是有些难受……”
“哪里不舒服吗?”
美知松开手想替他查看身体,佐助不松开她,左手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抓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了心脏的地方,像从前一样,别扭又带着乞求地闷声说:“你不要动,就可以了。”
美知感受着他皮肤下强壮有力的跳动,蜷缩着指尖躲避了一些,但她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上,又痒又热,闷热得她想躲开。
好在他很有分寸地只抱了一会,松开美知的时候,她的耳朵被他的呼吸闷红了。
她站在那拉开椅子让他坐,他身上的装扮和在木叶不太一样,特别是系在腰间的紫色绳子看着格外奇怪。
她回来之后直接过了八年,一回来带土就带她离开了,也不知道木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嗫嚅着,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打听他的情况,只好提起旁人:“鸣人还好吗?”
佐助动作一顿,因为她问起别人他看上去不太高兴,但还是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有些敷衍地回:“他怎么会不好。”
听出他话里的冷淡,美知也不好再问了,佐助望向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担心他。”
美知点点头,佐助伸出手拉住她往外走。
她反手拽住佐助的手:“去哪里?”
“离开这里,”相比于温和做派的宇智波鼬,佐助很明显更为直白强势,看着她下意识挣脱而导致手腕泛红的皮肤,平静的面具终将打破。
“我要留在这里。”美知的声音依旧是柔软的,但她很坚定。
佐助蹙着眉头放松抓着她的力道,对于美知想要留在阿飞身边很是不解,“为什么?”
如果说带她来这里的是宇智波鼬又或者是旗木卡卡西,他可以懂得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但一个晓组织里的人,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要选择留下。
“我有在这里的理由……佐助,你放开我。”她乞求地耷拉着眼尾,当她用这样的目光看向佐助时,毫无疑问让他有一瞬间的动摇。
倔强的少年盯着她,这个唯一剩下的宇智波族人,同样也是他唯一能够相信、能够在心里留下一块地方的人,此时却在违背他想要保护她的心,他不死心地注视着她:“告诉我理由,你有想做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去做……你暂时离开这里……”
美知从他手掌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虽然知晓他的用心,但她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再离开带土了。
带土只剩下自己了,她不能抛下他离开。
佐助心有不安,他看着少女朝他摇头,那是除却她给他坚持送饭那件事后唯一坚持的一件事情了,这种坚持让他无法忘记一直保护他最后死在他面前的兄长,他掩盖住自己的慌乱,在这个世上只有美知是他唯一剩下的心灵依靠了,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他冷下脸,走到她面前就像个强盗一样将她强行抱了起来,抿紧唇直接往外走。
美知在他怀里挣扎着,她的力气不够推拒一个成年的男性,佐助将她双手并拢抓在手中抵在他身前,低头看她睁大着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时,有一瞬间后悔。
但他不想解释太多了,“我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你想骂我还是打我都可以……”
美知手里凝聚着查克拉,但她只会扉间教她的那一个,挣扎着的时候头发摩擦着他手臂上的袖子凌乱了不少,他担心她挣扎的幅度太大掉下去,干脆将她死死扣在怀里,等到她累了停下来,他才舒缓了一口气,“快到了。”
他把美知带到了香燐缩在的南方据点,他刚松开一点力道,美知毫不留恋地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沉默着将蹭到脸上的头发拨在耳后,细细地喘着气。
她在生气。
香燐看到佐助格外的高兴,她刚喊了一声佐助,目光就注意到站在他一旁躲避着佐助伸出手臂触碰的少女,仅仅是看到侧脸,她的心里瞬间就多了一道来自女孩子的警惕,相比于一直喜欢跟在佐助身后的小樱,面前被柔软衣裙包裹着纤美身躯的少女更加危险。
单单凭借佐助主动触碰她却被拒绝这一点,就证明了她的身份不简单。
但是她这几年根本没看到过她,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人一样,就轻易夺走了佐助的注意力。
“替我照顾好她,”佐助刚刚对着美知的忍耐神情转到她身上时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平静,他吩咐的口气并没有让香燐感觉到冒犯,她是喜欢面前这个少年的,眼镜掩盖住眼里的酸味,她努力笑了一下,“好的。”
她看到佐助踌躇着靠近那个少女一步,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或许是听到了佐助说的那句话:“带你离开也是我哥哥的遗愿……”
美知猛地扭头看向他,似乎没听清楚一样,眼睫抖了一下,眼睛湿润着看向他:“你说什么?”
佐助拉住她的手臂没有被推开,他虚抱着她,试探着将她慢慢抱在怀中,他轻声说;“我只有你了,美知。”
他这样说着,美知一时间还沉浸在宇智波鼬死去的事实里,也不知道该可怜谁,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句话也没说。
这个世界……忍者的世界,似乎太过残酷了一些。
香燐替她找到了住处,她在不停地观察着保持沉默的姝丽少女,她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像是受过训练的忍者,反倒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姐,雪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忍者身上都会有受伤留下来的疤痕,她掌心连茧子都没有,手指纤细如葱,她找不到美知身上有任何被生活磨炼的痕迹。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她又没有脾气,她很明显地刺了她两句,而少女陷入柔软的坐垫里一言不发,抬起时看向她的眉眼都是温柔多愁的,还因为她的话不好意思地朝她抿嘴笑了一下。
这是和小樱完全不同的类型,她不会因为一点刺激就会冲上来和她干架,香燐就好像站在海边对着一片汪洋发泄怒火,得到的却是温柔触碰她脚面的海浪。
一拳打在棉花上,香燐觉得无趣又羞愤,但又无计可施。
她不能惹佐助生气,而在和美知的相处中,即使她不说话坐在旁边,也好像有安抚人的魔力,连同她烦躁的心一同安抚了下来。少女看着她身上的牙印并没有问“这是谁咬的”这样的话,她出乎香燐的温柔,温暖的指腹搭在她手臂上的牙印上,知道那是她替别人治疗留下的牙印后只说:“香燐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没有人不喜欢夸奖,对于她自认为的情敌,香燐避开她的触碰站起身背对着她快步离开她的身边,她就像看着诱人犯罪的恶魔看着美知,努力让自己排斥她说出狠话:“不关你的事……相比于我来说,你对佐助没有任何的帮助,识相点就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