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以武服人——藤鹿山
时间:2021-09-01 10:06:13

  她还没说话,倒是萧元嘉先开口,他如今只想赶紧走人:“杭氏给了什么,尽管列出单子来,用了的,用金银补上。”
  杭暮云也云淡风轻的笑,嘴里却骂着杭宝微:“正是这个道理,妹妹气性大,这算什么事儿?堂堂郡王府,还能贪图我们这些东西?”
  秋和上前提醒杭暮云:“陈侧妃穿着的是您嫁妆里的那件云雾绡。”
  云雾绡,蜀地每年也只能出产十几匹,这几年由于天灾,都已经买不到了。更何况陈侧妃身上的面料,浅妃色绣着并蒂莲,正是当年杭母带来的嫁妆之一,世间绝无第二匹。
  杭暮云听了才瞧出来,一时间只感觉脑子嗡嗡的响,她气道:“去看看我那匹并蒂莲云雾绡还在不在?”
  这句话,当场人都听出来意思了,他们是见识过杭暮云气性的,并不觉得她无事生非。人性格好就是这点儿好,当出了什么事,别人或许不会站在你这边,但心里肯定是偏向这边的。
  但是几百号人看陈卿卿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过街的老鼠,肮脏不堪。
  这是多缺,多大胆?才敢偷正头娘子的嫁妆?
  很快徐嬷嬷等人就回来了,哽咽道:“大姑娘,您的嫁妆箱子空了好些个,锁匙都是好好的,里面不见了许多。”
  萧元嘉脸色铁青,深呼吸了几口,只觉得心中丢人至极,冷不丁的走到吓软了的陈卿卿面前。
  陈卿卿吓得花容失色:“六郎!”
  萧元嘉狠狠一巴掌打上去:“贱妇德行!”
  杭清:“哟,打孕妇。”
  008鄙夷不已。
  萧元嘉难得的将态度放低,实在是这一场闹剧一直在打他的脸,脸都被扇的麻了:“贱妾拿了什么,我清河郡王府自当双倍奉还,还望晋王看在我的面子上宽恕。”
  杭清点点头表示不在意:“看着玷污了本王的眼睛,过去把那婢妾偷来的衣裳扒了。”
  几位粗使嬷嬷眼神一亮,她们是晋王府的,如今有晋王撑腰,怕什么?
  何为杀人诛心?这便是。这院子内外无数听墙角的人,这扒衣一事一出,绝对叫人没脸面存活于世。
  “六郎救我!”陈卿卿将求救的目光丢向萧元嘉。
  萧元嘉听了脚步一顿,到底是宠爱多年的女人:“晋王,这可否有些过了?毕竟男女有别...”
  杭暮云凉凉道:“偷窃小贼,还在乎男女有别?那要不直接扭了送官去?”
  萧元嘉脸色羞红,陈卿卿难堪欲死。
  “上去扒了!”
  盗窃者尚且能光明正大穿着偷窃来的衣裳招摇过市,她们还讲什么正人君子?
  萧元嘉这回却是头也不回,退了出去,他这是不想管陈卿卿了,他真丢不起这个人。
  眼不见为净。
  陈卿卿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求求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仆人们下手没个轻重,将华丽的外袍从陈卿卿身上脱落。
  “母亲!母亲!”不知何时跑来了一个小男孩,看着当众受辱满身狼狈的母亲,满脸凶样,瞪着杭清等人,活像一只小老鼠。
  杭清侧头:“这便是那小畜生?”
  杭暮云点点头。
  小畜生:“你竟敢这般欺负我母亲?”
  杭清:“这充其量是你姨娘,你母亲刚刚同你父亲离了,手续还没下来,你见着我要给我磕头管我叫舅父,不过可千万别叫我舅父,我出身高贵,不是你这个孽种攀附的起的。”
  小畜生咬牙切齿:“我将来是郡王府的主人!”
  杭清咯咯的笑:“一个妾氏与人通奸的孽畜,还当主人?阉了去宫里做太监吧。”
  陈卿卿:“你们欺人太甚!”
  杭清看着被扒了衣服衣衫不整的陈卿卿,笑道:“我要是你,就立即一头撞死,好过之后丢人现眼。”
  杭清觉得今日的闹剧已经够了,没什么意思,吩咐人回了晋王府。
  有备了好几份的嫁妆单子在,萧元嘉一根针都别想多拿。
  008:“大夏妇女保障法律还挺多。”
  杭清:“开国初年都是女性地位最高的时候,动乱导致男丁大量死亡,为了鼓励生育,寡妇再嫁,什么条例设不出来。”
  原世界中,杭暮云并没有被休弃,而是在他登基后另外立了原本的陈卿卿为皇后,而原配则压根儿没跟随他进宫。
  那时萧元嘉大权在握,在军中更是有实权,平叛了战乱立下了战功,很得民心。大臣们再是反对,也无济于事。
  过了很久被大臣们磨的受不了了,才将原配封了个静妃,这也不知是被封还是被废,正常女子遇到这种折磨绝对是奇耻大辱。也不知杭暮云是怎么忍耐过来了,杭清记忆中,虽然杭暮云最后做了姑子,没两年便去世了,可实打实的给了男女主一次重击。
  只是这些嫁妆,估计是被男主私吞了去。
  这样想来,杭清就觉得自己做的简直就是在跟男女主闹着玩儿。
 
 
第29章 悔不当初那厢郡王府里,徐嬷嬷带着几……
  郡王府里,徐嬷嬷带着几十位晋王府跟过来的婢女进了杭暮云曾经住的东苑,便开始翻箱倒柜清理起来,杭暮云的嫁妆太多,都是放在东苑两边的库房里存着的,眼红这些嫁妆老太妃不知明里暗里说过杭暮云多少次。
  那次被软禁,她们库房的钥匙甚至还被陈侧妃打过主意。
  徐嬷嬷秋和秋月等人如今有了杭清撑腰,底气足。
  三人并着原先东苑里的丫鬟们都带着一股气,她们现在也是横起来了,想着怎么出出这近十年在这小院子里积攒的恶气。
  明面上金银地契都在,私下里一应值钱器物,少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以次充好之物。
  这大多都是陈侧妃得了掌家权之后,示意府中奴才做出的事。
  杭清就将剩下的事交给了杭暮云自个儿解决,有性子烈脑子却颇为聪明的杭宝微在一旁看着,杭清不用担心会出事。
  多派了些女侍们跟着,总不至于出事。杭清交代杭暮云,给萧元嘉一个拿银两诋过的机会,若是交不齐再说。
  杭暮云回了晋王府,她未出阁前的闺房。里边一应摆件都和当年一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自杭清平安归来后,她也不抄佛经了,闲暇时间都在同当年的闺中密友宴饮小聚,或是待在房里做些衣裳。
  她瞧着杭清的靴子似乎有些不跟脚,便量了杭清的尺寸,打算给她绣几种时下男子兴潮的暗色低纹样式。
  外头斜阳染透了半边窗棂,投照在紫褐色的象牙香几上,在她姣好的脸庞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陪嫁的银票地契都在,只那些压箱底的玉器,瓷器,还有绫罗绸缎,香云纱等布匹少了,还有压箱底的那一箱东珠,也少了许多。具体数量,都登记在册。这些年被老太妃强要了去的一应财务,都报了给郡王府。大小姐,您过过目。”
  徐嬷嬷已经改口换杭暮云为大小姐了,和离了之后,可不就是未婚的大小姐吗。
  “三日期限只剩下最后一日,不需要他送个一模一样的送过来,赔上价格相当外貌相当的器物或是银两也就算了过了。若是少了一丝一毫,告诉他萧元嘉,别怪我不念旧情,报上官府。”杭暮云按杭清说的做,声音极重,是动了真格的。
  这里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百两,足够衙门足够立案了。
  不过即使他真能拿出相应的东西抵债,郡王纵容小妾盗窃妻子财务,这丑事,不到两日已经传遍了皇城。
  。。。。。。
  。。。。。。
  “清河郡王?”
  萧成器看着下首满脸沧桑的堂哥,心里快要笑抽过去。
  怎么竟是这么个病症?堂堂大男人竟然得了这个病?这说出去多难为情?
  萧元嘉抬头看着一圈的太医,顿时心里便知不妙。
  果不其然,他听到上首的萧成器发话:“都愣着做什么?快去给郡王瞧瞧身子。”
  萧元嘉:???又来?
  圣上发话,太医自然不敢不从,一个接着一个给萧元嘉把了一遍脉,结论自然一样,十几位太医都纷纷摇头。
  萧成器眼中神色不明,问道:“你可知罪?”
  萧元嘉脸上不漏情绪:“回禀陛下,臣有罪!”
  萧成器奇怪:“哦?”
  “前些日子京中闹了歹徒,我和首芳弟出去喝酒,糟了贼人掳掠,臣与之搏斗间受了重伤,自那之后,身体便一直没能恢复过来。首芳弟可以为臣作证。”
  萧元嘉深知,陛下这是听了谣言,怀疑起了自己子嗣的血统来。
  如今自己已然名声败坏,若是自己的病好不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灵哥儿的位置。
  殿门敞开着,午后的阳光穿过悠长的黑暗,直射明堂之上。
  高堂之上,萧成器生的也是好颜色,美姿仪,身量颇长,一双琉璃般的眼眸中有寒星点点,睫毛浓密纤长。
  不甚规矩的坐姿,百无聊赖的用手撑着下颚,脚尖甚至还在摇晃,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
  他不知信还是没信,甚至压根儿觉得这都不重要,只是一个发作萧元嘉的借口。他一早便知道清河郡王不像看上去那般老实,准确说来,整个皇族宗室,没一个是老实的。
  可这清河郡王,自小便最叫他恶心。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两面三刀,说的便是他。
  萧元嘉不小心与上首的圣上对视了一眼,连忙移开视线不再敢抬头,这一刻他意识到,眼前这名天下之主,他一直都瞧不上眼的圣人,并非他想象的那般好糊弄。
  萧成器敲着桌面:“院判来说,清河郡王的脉象,是否如他所言?”
  这哪里能查出来,院判摇摇头:“无从查起。”
  萧元嘉屈辱的跪了下去:“陛下,若是不信,可召来臣的孩子,进行滴血认亲——”
  院判连忙进言:“滴血法分合血法同滴骨法,前者或有误差,若是叔伯兄弟,或是远支表亲,更甚至毫无血脉联系的两人,也是有可能两者相融合的。”
  一般都是发生冤假错案的时候,才会用,这涉及到皇室血脉,院判不敢大意,将弊端都说了出来。
  萧成器笑了笑:“堂兄可能明白朕的为难?若是有些许差错,这血脉便混淆了。”
  萧元嘉此刻才意识到皇帝想要干嘛,他压根儿就是不打算听他解释,直接定了他儿子血统不正的名头。
  “灵哥儿确是我的孩子无疑。”
  萧成器:“朕倒也并非要强人所难,只是他不能做嗣子,堂哥是否明白?”
  萧元嘉装傻:“若是臣的病好不了,生不出其他儿子来?那臣这岂不是断子绝孙?”
  萧成器一锤定音:“宗室有许多血脉纯正的子侄,你去过继个来,下一代便还是国公的爵位。”
  本来下一代也是要降爵的,萧成器这是打算承诺,只要他抱养,就不计较的意思。
  萧元嘉没成想小皇帝这般毒,直接釜底抽经了。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怎么会愿意?几十年的筋疲力竭,结果好了别人去?
  萧元嘉:“陛下,可是听了晋王的谗言?他是在替他姐姐报复于我”
  萧成器颇有些好笑:“谗言?晋王这几日都未曾进过宫。”
  “你宠妾灭妻,私吞妻子嫁妆,哪一件不是真的?这是谗言那什么又是真?清河郡王,近几年来一桩桩事件,你太过令朕失望。”萧成器换了个靠姿,道:“你抽空去宗室里看看合眼缘的孩子,有适合的朕便替你做主了,且退下罢。”
  萧元嘉走出殿门,对着上面的那位早就恨入骨髓,他心中思忖着对策,迎面遇到一群面熟的高官朝臣,嘲讽的神色劈头盖脸的朝他丢来。萧元嘉低下头,快步避开他们走开,听到吐痰声,惊觉不妙,低头看,自己腿上不知何时落下了一块浓痰。
  “你......”萧元嘉指节攥得发白,才克制住想要出手的冲动,他一向在人前温和有礼,做不出群殴的事。
  罪魁祸首,一脸就是我吐的,不爽来打我啊的粗鲁络腮胡。
  朝臣见两人有打起来的架势,连忙上前拉扯,“哎呀,这后生也不看清楚路,清河郡王千万别同他计较。”
  “是啊是啊,这小子平日里走路都不看路的......”
  “呸!连老婆嫁妆都能偷的家伙,还好意思出门?滚回你府里别出来丢男人的脸!”
  “唉!长庚你怎么说话的呢!这位是郡王!你放尊重点!”
  穿着禁军武卫服的武将正是刚才吐了萧元嘉一口痰的人,他年少时在杭元正手下做过几年的兵。
  今日得知昔日主将的女儿遭到如此对待,他气的一宿没睡着,如今竟然正面遇上了,焉能给萧元嘉好脸面?
  郡王了不得?这皇城最不缺的就是权贵。
  一群人上来装模作样的拉住这个混不吝的糙汉,萧元嘉没成想这人被人拉着竟然还能挣扎着往他身上又咋了一拳。
  “哎呦,长庚弟,这可使不得,这位可是郡王。”拉扯他的人又是这句轻飘飘的废话。
  “抱歉......手滑,没拉扯住。”
  萧元嘉今日遭遇的事太多,过继嗣子的消息传出,暗地里与他结盟的那几位恐怕不会再信他的话。
  小皇帝同杭清咄咄逼人,他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可无奈如今只能忍着,到底还要忍耐到何时?
  风雨欲来,与萧元嘉倒霉不同,晋王府一片张灯结彩。
  杭暮云和离没几日,从郡王妃直接摇身一变成了郡主,与册封诏书一同来的,是宫中的赏赐以及仪仗宝册。
  晶莹剔透的玛瑙,光泽玉润的羊脂白玉,青透翠绿的翡翠香珠。
  郡主爵位仅在公主之下,还有御赐的郡主府,日后杭暮云若是再度成婚也是仪宾上府里来。
  这真是再合适不过,杭清表示很满意。
  看看皇家多会做人。
  家中未婚女眷,一个县主一个郡主。
  过了几天同下属四处闲游的生活,杭清一直未曾上早朝,但不妨她听说关于自己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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