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天元上人的地方吗?
但——“她?”
“确实是位女性。关于两位大人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虽然别人知道了也会马上被清除记忆,但惹得人家不高兴就大发了。
“好的,我要问的问完了,安吾你就回去继续加班吧。”
坂口安吾:“……”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朋友?
太宰治打开门送他走的时候,正巧遇见了过来的五条悟。
“你的校服做好了。”
太宰治接过丢过来的外套,随意地披在白色衬衫的外面,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大半夜过来送衣服:“麻烦老师带我去一趟薨星宫。”
外套是纯黑的长款风衣,有两排金色的漩涡状纽扣,衬得她非常瘦非常苍白,有种精致的冷酷感。
合适归合适,就是看着不大像学生,像什么凶恶的黑道人士一样。高专的人员虽然大多数有这个问题,但她的问题格外突出。
八成是横滨的某Mafia把人带坏了。
打量完了之后,五条悟也没有多问地点头:“没问题。”
人还没走但完全被忽视了的坂口安吾:“……”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
薨星宫,高耸入云的巨木上,坐着一位少女,她宽大的白袍如同云彩一样在空中飘浮,长及脚踝的黑发被扎成麻花辫垂在左边,带着棉花一样的柔软既视感。
她的手上缠着很多红色的线,线上挂着符箓,她自己则以一种极为玄妙的规律和节奏操纵着这些线。
因为线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并不能看清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她的胸前挂着金色的日轮挂饰。
原本只是陪着太宰治过来的五条悟陷入了失神。
“太宰治。”树上的“人”开了口,是清脆的少女音,却仿佛自带威严,直接传进了太宰治的脑子里。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说服我,我就帮你。”
聚集在东京的特级咒灵正在召开研讨会。
研讨会的发起者漏瑚先生首先愤怒地击穿面前的桌子:“五条悟和他的学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天遇上的那个缠着绷带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咒物成精,而特么是五条悟新收的学生。
他要是再弱一点,下次和伙伴们见面的时候,对方还在不在就是个大问题了。
真人带头鼓掌:“所以我们是要讨论该怎么弄死他们吗?这两天有好几个人来找过我们,他们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不。”漏瑚摇了摇头,“我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掺和。特别是真人你,不要往那两人面前凑知道吗?”
五条悟的武力值就是天大的bug!!!太宰治的能力那是bug中的bug!!!
虽然恨不得这俩人死,但上赶着去送倒不至于。
真人对此感到费解:“我们为什么不参与?我们可是诅咒诶?”
漏瑚:“那你想一下是我们怕他们,还是他们怕我们?”
真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正因如此,才要费尽心思地除掉他们啊。
第二天京都姐妹交流会总算是开了起来,就是除了学生之外没什么人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他们都在等,等来捣乱的人。
却等了个寂寞。
“硝子,今天你无论看见了谁,都第一时间按下我的电话。”——五条悟对家入硝子的叮嘱。
而现实是——
家入硝子看着面前的故人,听对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拜托你”,沉默了一下,丢掉了手机。
信任也好,私情也罢,就当是唯一一次的任性吧。
第21章
家入硝子失踪的第二天,远在横滨的与谢野晶子也失踪了。
然后是虎杖悠仁体内的宿傩因不明原因沉睡。
这种直接把你顶级奶妈偷光的无耻行径遭到了大家的愤怒唾骂,而越发沉默的五条老师已经做好了把敌人都摁死的准备了。
新月夜如期到来,黑色的天空上无星无月,浓重的阴云笼罩在天空上。
“战场”被清理得很干净,没有任何一个不相干人士被留下,为了让五条悟发挥最大的实力,太宰治被鬼杀队安排了水柱富冈义勇保护。
咒术高专其余的学生则被安排到战场的外围,清理一些相对弱小的敌人。
这是一场双方没有正式宣战但彼此默认的战争。
太宰治多次尝试和富冈义勇交谈,然后痛苦地发现这个人简直是直男中的铁憨憨,听不懂人话也就算了,永远都能够精准地一句话把天聊死那是太强了。
要不是他的表情过分认真,她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
在一家无人售卖蛋糕的店坐下,太宰治也不指望对方能够贴心地给她买个蛋糕啥的,直接捂住自己的眼睛三秒钟,再睁眼的时候,对面坐着的就不是富冈义勇,而是某个穿着僧服的男人。
夏油杰把刚买好的坚果巧克力蛋糕放到她的面前,和善地开口:“你好像并不意外见到我。”
“我有听说过你和老师的事情,觉得某个邪恶的男人不会放过你这么一个助力。家入小姐就是被你带走的吧?”
“嗯,但遗憾的是她并不能对帮助到我。”夏油杰一根手指戳在自己的额头上,那里有一道黑色的缝合线,曾经有人替换了他的脑子留下了这条线,然后又有人取出了那个脑子,让他自己重新长了一个。
“我总觉得这个新长出来的脑子里有五百只猴子在叫,让我没有办法理智地思考问题,所以想请你帮一下忙。”
激烈而偏执的情绪不停地涌现出来,想要促使他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虽然暂且被压制住,但让他感到非常的不爽。
“你刚被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就能够有这份理智,我很惊讶也很佩服,当然也是愿意帮助你的。”她将手摊开在桌子中心,做出最后的警告,“上一个触碰到我的鬼,已经变成骨架了。”
“我以为坐在这里的,是两个咒术师。”夏油杰毫不犹豫地把手放了上去。
两个人的体温都十分的低,但他却感觉到了要把自己燃烧殆尽的热意。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狰狞的经络浮现在苍白的皮肤上,和皮肤一起裂开重组。
太宰治把另外一只手也覆盖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并不在意自己雪白的绷带被污染。
两个人都不确认能不能成功。
毕竟像夏油杰这样特殊的存在只此一个。
但他们都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因为咒术师的本质就是疯子。
“好了,差不多得了,把你的手撒开。被人看见会以为我在泡悟的学生,他会打我的。”结束之后反倒痛得龇牙咧嘴的夏油杰示意太宰治撒手。
他已经感觉到无惨对他的控制权消失,心跳重新开始,身体的温度也在渐渐恢复。
又是一条好汉。
太宰治嫌弃地撒开手,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水柱,干净的桌上放着一份新的蛋糕。
“我不喜欢吃甜的。”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吃完了蛋糕,然后才蹲下来戳醒了富冈义勇。
不明情况但分外敏锐的水柱先生把手放在刀柄上:“刚才有鬼来过。”
“不,刚才来了一位咒术师,是老师的挚友。”
富冈义勇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问她下一步去哪里。
在伙伴们都在和恶鬼战斗的时候,他却保护着一个不需要保护的人,这让他很难受。
“义勇先生。”太宰治叹了口气,和这位同自己差不大的青年讲道理,“无论是鬼是咒灵还是别的什么妖,都会绕着我走,但这并不代表我很安全。”
“从现在开始,每一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敌人,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务必要杀死我的存在。所以你的任务,是把我活着送到五条老师的面前。”
夏油杰应该就是无惨派过来杀她的人,因为他不是一个鬼,还有自己的诅咒师下属。
他叛变的事情应该很快会被无惨发现,然后会源源不断地派人过来截杀她。
即使是鬼舞辻无惨,也不会考虑在五条悟面前杀掉他的学生这种事情。
富冈义勇听完之后,二话没说把她扛在肩上就往五条悟的方向跑。
身体虚弱差点给颠吐血的太宰:“……”水柱先生你在鬼杀队一定没什么朋友吧?
五条悟和上线之叁猗窝座打得正酣。
“非常感谢,这简直是我最近打的最不憋屈的一场战斗了。”五条悟蕴含着强大咒力的一拳朝着对方的面门轰过去,“你们那个空间系的鬼在哪里,我今天一定把对方的头拧下来。”
猗窝座大笑着和他对招,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和你战斗,我也感到异常的高兴。鸣女一直跟在大人的身边,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那实在是,太好了。”五条悟展开领域,把对方拉了进去,直接动用了虚式·茈。
“抱歉,我实在赶时间。”
有无数的消息涌入了猗窝座的脑子,除此之外,还有曾经失去的记忆。
没有任何挣扎的,他被卷入了术式中,躯体被损毁,死掉了。
五条悟奇怪地看了一眼,没有作停留地往鬼气重的地方去。
下弦不需要他关心,上弦之五被击杀,上弦二上弦六在外围,上弦一被鬼杀队的柱们拖住,那么前方的一定是鬼舞辻无惨或者那个使用空间操作的鬼。
不出意外的是后者。
被关进无限城之后,他不慌反笑,捏着拳头四处打量了一下,迅速找到鸣女的位置。
然后直接轰穿了无限城,把鸣女的头按在地上,笑着说:“可、算、逮、住、你、了。”
鸣女:!!!
“啊哈,老师你可以先看一眼你可爱的学生吗?”
从旁边传来的太宰治的声音让五条悟暂停了拧掉鸣女头的动作,疑问地看过去:“我说过什么来着?”
“不要靠近中心区域。但我被追杀了嘛,那个上弦之二完美绕开了我,重伤了义勇先生。而我被那个白发的俄罗斯人抓到这个黑发的俄罗斯人面前,这件事怎么想都得怪他。”
太宰治在头被枪指着的情况下,嫌弃地和费奥多尔对视:“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我,是不是暗恋我?”
费奥多尔:“……不,没有,你误会了。”
“你看你否认的话都说了三遍,简直就是在欲盖弥彰,你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这个人渣的。”
“那叫做唯恐不及谢谢,算了……你开心就好,毕竟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费奥多尔放弃和她沟通,看了一眼从见到太宰治开始就压抑不住激动的无惨,示意他开始。
现在的情况是:五条悟和太宰治的直线之间隔着无惨,太宰治被费奥多尔指着头,身后站着一位女性的鬼,不远处站着果戈理。
五条悟并不能直接瞬移过去救太宰,因为这周围布满了无惨的气息,阻断了他的计算。
虽然一直很瞧不上这个躲躲藏藏的家伙,但鬼王的实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明面上的强者排个名次的话,无惨离他的距离并不远。
“那么,要来打一架吗?”他朝着无惨伸出手,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直接拳往脸上砸,在被规避了伤害之后,立刻朝着太宰治的方向过去。
费奥多尔被判为危险性低,所以他第一时间要杀死站在那里的鬼。
停,等一下,不能够按照惯性思维动手。——他的脑子突然发出警报,阻止他杀死那个鬼。
珠世抬眼看他,神色空洞,手腕在汩汩流血。
血色的彼岸花染红了太宰治的眼睛,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爬满了彼岸花的花纹,妖娆诡异,充满不祥的气息。
“真是,好样的。”
瞬间把珠世用术式轰到百米外,五条悟接住再次陷入濒死状态的太宰治,用外套垫在地上,将人放好。
然后站起来和无惨对视:“听说你一直想吃我的学生,你现在想尝试一下当着我的面对她下口吗?”
在太宰治的存在无法影响到他术式的情况下。
无惨很排斥和五条悟战斗,对方没法杀死他,他也打不过对方。就显得很没有意义和很狼狈。
但在夏油杰突然脱离控制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和五条悟动手。
在无惨第七次被五条悟毁掉头之后,有人姗姗来迟。
“看起来我来的不算太晚。”夏油杰站在五条悟的结界边缘,仰头欣赏无惨的惨状,“晚上好呀,悟。”
“晚上好。”五条悟捏碎手里得到头,“能见到你,算是今天最让人开心的事情了,杰。硝子还好吗?”
夏油杰:“她休假着呢,愉快得很。不说这个了,难得重逢又值此良夜,要打一架吗?”
三分钟后,五条悟被狱门疆吸住,震惊地看着他。
夏油杰站在他旁边举起手机给他俩拍了个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22章
【走到正确结局的人,可以获得—次改变的机会。】
“说好的—切都结束了呢?”
【所以到了许愿环节了!你可以在这张纸上畅想—下自己的下辈子。】
太宰治看着面前空白的纸张和旁边的笔,兴致缺缺地提笔瞎写——
“要当—个幸福的人,被宠爱着。”
此为世人所愿。
连句号也没有落下,他划掉这—行话。
“要和织田作成为朋友,都不要成为黑手党,平安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