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真真:“因为爸爸只拍车子、手表的广告,他说那些看起来比较酷。”
贺度表情一言难尽,这俩小珍珠总是让他下不来台。
他只好摆起父亲的威严:“你们俩又趁我洗澡,偷偷玩的手机,还乱发视频,想造反是不是?”
贺珠珠:“是爸爸的手机一直在嗡嗡嗡地响。”
贺真真:“我们怕爸爸有重要电话,才看一看的。”
贺珠珠控诉:“爸爸,你都没有加迢迢的微信。”
贺真真:“我们就替你加了,不用谢哦。”
他们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自己有错的样子,贺度能怎么办,气得要死,也无可奈何。
尤迢迢通过手机屏幕望着对面贺度吃瘪的样子,觉得很好玩。
原来贺度毒舌的嘴也有玩不转的时候,他私底下是这么和小孩子相处的,她原本还以为他是那种无趣又严肃、挑剔的家长。
再转到俩个孩子身上,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们的长相。俩宝宝都长得超级可爱软萌,黑珍珠似的眼眸漂亮极了,她恨不得伸手进去rua一把他们白嫩嫩的婴儿肥。
“迢迢,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一起玩儿?”贺珠珠这会儿不怕了,脸怼得离屏幕很近。
尤迢迢笑道:“抱歉啊,我等一下还要继续拍广告,下午有重要的事情,然后马上回去录节目,这几天都没法去找你们了。”
贺珠珠十分失望。
“不要离那么近,眼睛会瞎的。”贺度把贴到屏幕上的贺珠珠往后拉,害他都看不到小油条了。
“你们两个在一边坐好,安静点,”贺度把俩崽崽按在沙发上,呼了口气,朝尤迢迢问道,“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
尤迢迢点头:“差不多了,下午再去走个公证的程序。”
贺度明白过来:“需要帮忙就说话。”
尤迢迢甜笑道:“谢谢,你介绍的律师已经帮了大忙了,他听说是你介绍的,都不收我的钱。”
“他敢收?”贺度挑眉99Z.L。
他又问:“对了,你今天就要回节目组?这么匆忙?”
尤迢迢:“我晚回去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那。”她现在真的穷,她可不是贺度这种大佬,来去随意。
贺度挑眉,小油条看来很缺钱。也是,养父母对她不好,不可能给她多少钱,她又不红,更赚不到什么钱了。他的粉丝混得这么惨,显得他这个偶像很无能似的。
尤迢迢不知道他的脑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贺真真一看就没有生病。
贺度沉思中,家里实在太舒服了,不用在大太阳底下做任务,他其实不是很想那么快回去。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贺真真幽幽替他发声:“爸爸昨天一回来就说他都被晒黑了。”
贺度眉头一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贺珠珠则抱着他的大腿撒娇:“我舍不得爸爸走。”
尤迢迢笑了:“你多陪陪孩子也好。”反正导演估计也不会催他,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大,悲哀。
贺度摸了摸贺珠珠细软的头发:“我最晚明天回。”
这时,尤迢迢听见敲门喊她的声音,“我要去拍广告了。”
“迢迢,拜拜。”贺珠珠和贺真真依依不舍地和她挥手。
尤迢迢软声道:“拜拜了。”
贺度脸色不自然地来了一句:“赶紧拍完,扔掉这身衣服,丑死了。”看着都闷得慌,小油条脸都憋红了,没脑子的策划。
尤迢迢一笑而过,心里腹诽:说的容易,你又不是给钱的金主霸霸。
她挂断视频,继续拍完整支广告。到最后脱掉玩偶服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广告负责人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让她扛了三大箱零食回去。
尤迢迢给了一箱给陈兰,剩下两箱准备带去节目组,分给大家一起吃。
她拍完广告已经到了中午,陈兰下午经纪公司还有事,把她送到酒店就离开了。
尤迢迢在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后,直奔公证处。
等了半个小时,于国林和于梦音才姗姗来迟。
“总算来了,进去吧,早点弄完。”尤迢迢戴着口罩,眼神凉凉的。
于梦音出声:“等一下。”
尤迢迢:“又怎么了?”
于梦音看了眼父亲说:“迢迢,我们能不能再谈一谈?”
“不是昨天都谈好了吗,还要谈什么?”尤迢迢警觉起来。
于梦音环顾左右,没有陌生人在旁边,便说:“我们起草了一个声明,希望你能签下它。”
“就是这份,很简单的,签下它对你我都好。”于国林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尤迢迢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确实不长,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希望她能对外声明是自己要解除收养,和于家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要求看起来很合理,而且也确实是她主动要求的,但其实埋下了坑。万一将来他们于家人倒打一耙,他们有这份声明在手,那她就是哑巴吃黄连,99Z.L有苦说不出。
尤迢迢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冷声道:“这种声明为什么昨天不说,你们早说了,今天我就带律师来和你们好好谈一谈。”
于国林努力使自己笑得和颜悦色:“迢迢,这个声明其实并没有损害你的利益,而且本来就是你要解除的,我们劝你,你不听我们的啊。”
“我们让你签这个声明,其实主要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你知道的,我的公司有很多竞争对手,他们可能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我只是以防万一,但绝对不会伤害到你。”这是他昨晚回去之后,思虑再三决定的。
尤迢迢冷笑:“考虑的到挺好,但你只想到你自己。”
“我考虑你了啊,如果你签了这个声明,剩下的那些钱你不用还了。”于国林很大方的样子。
尤迢迢翻了个白眼:“这是钱的问题吗,你把我当傻子?”
于梦音劝和:“不是的,只是爸爸的公司马上要上市,害怕对手搞事,但你就不需要担心。”
尤迢迢:“我怎么不用担心了?你们好像忘了,我是个公众人物,将来出了什么变化,影响我的声誉怎么办?”其实本来来这里做公证,就表明双方达成协议了,根本没必要再签这种声明,于国林一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是要把未来所有可能出现的风险全让她来承担。
于国林眉头紧皱:“你的意思就是不签?”
“我不会签。”尤迢迢当即回答。
于梦音:“迢迢,我们可以再商量。”
尤迢迢:“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么就按照公证处的程序来,如果你们非要添加额外的声明,那我们就请律师来谈。”
于氏父女脸色难看。
这时,尤迢迢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
“兰姐。”
陈兰说:“我的事情快处理完了,你那么怎么样?”
尤迢迢气呼呼:“还没好,对方又要搞事 情。”她把声明一事说了一遍。
“什么东西,他们公司大就可以欺负人吗?”陈兰骂道,“我这边弄好了马上就过去找你,看我不喷死他,你把地址发我。”
尤迢迢点头,她立即发了微信定位给陈兰。
她收起手机,那头于国林父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过了好几分钟还没商量完,她看了下表不耐烦道:“商量好了没有?今天不公证,下次直接让律师来,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你竟然真的这么冷血?”
尤迢迢听见男人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是哪位?”她问。
男人一把摘掉墨镜,蹙眉:“是我。”
“韩杨?”尤迢迢疑惑道,“你来干吗?”
那头于梦音也看见他了,十分惊讶。她告诉了韩杨今天会来做公证的事,但她以为他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然敢大白天出现在人来人往的政府办公楼门口。
韩杨瞅了四周,攥着尤迢迢的胳膊,把她拉到墙角偏僻处。
尤迢迢很不高兴:“你拉99Z.L我干吗?”
韩杨也在气头上:“你居然真的下得了狠心离开伯父、伯母,他们把你养这么大,你一点亲情都不念?你太冷血了。”
好家伙,一来就说了两次“冷血”,尤迢迢嗓音冰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啊?”
韩杨噎住:“前两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我今天来是劝你想清楚,不要干傻事,离开于家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于梦音走了过来,摆出低姿态:“对呀,迢迢,你还是听韩杨哥的话,咱们回家吧,还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
尤迢迢想了想就觉得浑身难受,面无表情道:“你们今天一会儿搞出个恶心的声明,一会儿又拉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你们就是不想好好协议解除呗,想反悔了?”
“声明?什么声明?”韩杨疑惑,瞅了眼尤迢迢手上的文件,“就是这个?”
他直接拿了过去,扫了几眼,眉头皱得更深,看了眼于梦音和于国林,眼神晦暗不明。
于梦音有点慌,有点心虚道:“我们这么做就是想让迢迢不要走,只要你回去,我们还是一家人。”
于国林附和:“对啊,我们是一家人,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的,只要你点头,这份声明我马上撕碎。”
韩杨暂时压住对他们父女奇怪的感觉,转头冲尤迢迢说:“如果你之前有什么委屈,可以和大家说出来,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回家向伯父、伯母认个错,他那么大的公司,多养你一个绰绰有余,你也不用娱乐圈累死累死,有什么不好?”
尤迢迢听得好笑:“所以你觉得我就是于家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呗。”
韩杨冷声:“你为什么要说的那么难听?”
“你就是这个意思。”
“变了,你真的变了,”韩杨摇摇头,“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话,你是被贺度下了迷魂汤了?”
尤迢迢瞪他,关贺度什么事?
“第二次背后说我坏话,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啊。”一道清润的男声悠悠传来。
是贺度的声音。
尤迢迢心头一跳,立马转身。
第19章 另一个重要角色
尤迢迢几个人原本站在公证处门口的大柱子后面, 那个地方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当听到贺度声音的那一刻,尤迢迢万分惊讶, 同时还冒出一点小开心。
她往侧面走了两步,就看见贺度单手插兜, 帽子、口罩一样不落, 不过那双桃花眼, 她绝对不会认错。
“贺度,”尤迢迢压低嗓音,“你怎么会来这里?”
贺度挑眉:“不是你给我发的地址, 让我来的吗?”
尤迢迢眼露迷茫,她什么时候给他发地址了?她明明发给的是兰姐啊。
等等——
她连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瞬间瞪大眼。
因为昨天和贺度微信视频后,他的位置排在上方,所以刚才她给兰姐发地址的时候,一着急发给了他,而她自己还没发现。99Z.L
贺度还给她回了一个“?”。
然而当时她正被于国林的厚脸皮气得冒烟,没有看到。
尤迢迢一拍脑袋:“对不起, 我不小心发错了。”
虽然她发错了,没想到贺度居然真的就顺着这个地址来了, 一般人在没搞清楚什么事通常不会行动的啊。
贺度淡淡道:“没关系,我要是不来, 也不会听到这么有意思的对话。”他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了其他三个人身上。
韩杨眉头紧皱, 眼神不停地在贺度和尤迢迢之间来回打转,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私底下也有联系。
于梦音脸色僵硬,今天怎么回事, 韩杨、贺度一个个突然冒了出来,还都是为尤迢迢来的?
现在这根大柱子后面,一下子站了五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当红男明星,尤迢迢生怕一会儿有人走过会感到奇怪,直截了当地问于国林:“给句痛快话,今天到底做不做公证了?大家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于国林对贺度并不熟悉,瞥了他一眼,说:“可以做,但是这个声明我还是希望你能签。”
“我们走吧。”尤迢迢朝他轻轻翻了个白眼,扯着贺度的胳膊转身想离开。
贺度却站着不动:“走什么,今天一次性解决不好吗?他们想让你签什么鬼声明,那就必须得通过你的律师才行。”
尤迢迢歪头张望:“你还带了律师来?”
“嗯哼,”贺度说,“反正离这里很近,顺便把他一起接来了。”他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律师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他就是贺度介绍给尤迢迢的律师。
“你想得好周到啊。”尤迢迢赞叹道。
“是你笨,你就该全程带着律师,不然怎么对付得了那些老狐狸。”当着于国林的面,他嘴巴一点都不留情。
然而于国林却没空去和他吵,因为他也看见了那个律师。他一眼就认出他是帝都最有名的律师之一,几乎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于国林觉得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声明拿出去了,他担心要是和这个律师正面杠的话,说不定最后反倒是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国林脑中疯狂想怎么找借口让自己下得来台时,韩杨先开口了:“贺老师,虽然您是前辈,但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贺度:“那又关你什么事,你能指手画脚,我就能替她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