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侧妃便起身带路,众人紧随其后。眼神示意扶着自己的丫鬟,丫鬟连忙上前几步,装作不经意的撞到了安慧县主。
“奴婢该死,县主恕罪。”
江侧妃呵斥道:“毛毛躁躁的,竟然敢冲撞县主。”
丫鬟惊呼一声,“啊!”
江侧妃蹙起柳眉道:“你这是做什么,一惊一乍的,越发没规矩了!”
“这汗巾子是安郡王,怎么会在县主这里”,说着丫鬟就捡了起来,然后丫鬟就“不经意”的将上面绣着的显字,翻了出来。
离的进的自然瞧见了,上面绣着的字,汗巾子可是贴身之物,若是安慧县主和安郡王没“亲密”接触过,又怎么会有,众人鄙视的扫了安慧县主几眼。没想到太后身边养大的县主,竟99Z.L然会如此放浪形骸,不知廉耻。
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容颜以毁,无法做容郡王正妃,所以便想换个好拿捏的郡王,好继续做正妃?众人心里心思各异,但面上不露声色。
江侧妃哽咽道:“县主您为何要这么做。”
话没说完,江侧妃已经泣不成声,一旁的下人连忙扶着。安慧县主很像开口,但是她发现她根本张不开口。
她这样闭口不言,众人心里就坐实了她和安郡王私通事。
安慧县主看向苏锦婳的方向,苏锦婳轻勾嘴角。
站在不远处的封嬅见到这一幕,恨不得大笑出声。在场众人之中,除了苏锦婳便是她最高兴了。
她和安慧县主都在京都长大,又都是名门闺秀,自然免不得常被人拿出来做比较,但安慧背后有太后,长的又略胜她一二,因此每每比较起来,皆是她落败。所以她讨厌安慧县主,更胜苏锦婳。现在安慧县不止毁了脸还坏了名声,可是比她都不如了。想到这些,封嬅再也忍不住垂首笑了。
众人离开之后,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此事便传的京都上层人尽皆知。
宸王府
司徒旭正给廊下的一对雀儿喂食,喂水。
“王爷。”
“什么事?”
“安慧县主和安郡王私相授受,现在外面都传,两人必定很快就要成婚了呢。”
司徒旭嘴角微弯,“我和婳儿真是心有灵犀啊,还没等本王做这个媒人,婳儿到是先本王一步做了。”
下属讨好道:“王妃和王爷自然心念相通,心心相印了。”
“就你会说话”,宸王笑着退下手上的扳指,递到他,“赏你了。”
“谢王爷,奴才一定叫人看顾好王妃。”
宸王绷着脸道:“别乱嚷嚷,要是坏了婳儿名声,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是,属下告退。属下,这就去看着”,下属左右看了看,超级小声点来了一句,“王妃。”
宸王无奈的摇了摇头。
“六弟好兴致。”
“二哥什么时候来的。”
康王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刚进来。事情比咱们预想的还顺利,这次大哥那儿,可是损失不小。”
“这下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
康王笑着说:“六弟说的是,已成定局的事功败垂成不说,等不久后定州的事情查明,大哥也少不了一顿斥责。”
“可惜只是私相授受而已,并不影响三哥和封嬅那样,太后只有可能找个由头遮掩住,还是能让安慧县主光明正大的做五哥的正妃。”
康王漫不经心的说:“做正妃或者侧妃都一样,只要她不和大哥凑到一起,不就好了。”
宸王继续喂着鸟,“二哥说的不错。”
“这都不是关键的,关键是老五娶了安慧县主之后,必定也会起心思,咱们正好扶他起来和老三斗,免得脏了咱们自己的手。”
宸王轻笑道:“还是二哥想的周全,这乍然得势,就如新官上任,不得点上几把“火”,怎么像样呢99Z.L?”
果然正如两人所说,康元帝下旨册封安慧县主为安郡王正妃,次年六月十五完婚。
……
秋晨微风,吹落了树上的枯叶,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下人们连忙将院子里的落叶清扫干净。
苏锦婳抱着福安教他认字,春红端着肉糜进来。
“姑娘,小少爷的辅食好了。”
苏锦婳摸了摸碗边,觉着有些烫便搁到一边。
“可有下旨了?”
“姑娘所料不错,陛下果然赐了婚还是正妃。”
苏锦婳指着打字教了福安,这才漫不经心的问:“什么时候?”
“次年六月十五完婚。”
“那正好是赏花宴之后。”
“正是。”
春红笑着说:“江侧妃气的砸了好些个东西呢。”
“既然敢算计我,那就做好被我还回去的准备。”
春红撇撇嘴,“可不是,江侧妃可是真的蠢的无可救药,姑娘说的她竟然全信了。”
“我和江侧妃说了那么多好处,她怎么能不心动?江侧妃做了侧妃那么久,又给安郡王生了唯一的儿子。康乾大道,大好前程摆在她眼前,她怎么会忍得住呢?”
“江侧妃出身不高,等安慧县主做了安郡王妃,可就有她受的了。”
苏锦婳笑了笑,“我都有些盼着,安慧县主早些入安郡王府了。”
春红忍不住笑了。
“对了,我让你找的方子,可找到了?”
春红低声道:“暂时还没有,奴婢也问了楚嬷嬷,楚嬷嬷那也没有。”
苏锦婳想了想说:“既然找不到,那就配一个寻常的方子,然后再叫人散播出去消息,不愁她不上钩。”
“是。”
苏锦婳和春红说话,福安也不闹乖的很。苏锦婳摸了摸福安的小脸蛋,“刚刚姊姊教你的字,认识没有啊?”
苏锦婳只是逗逗福安罢了,毕竟福安才一周岁,怎么可能记得住。
但福安还真认出来了,指着打字念:“仁。”
春红惊讶道:“小少爷可真聪明,这才一周半都不到呢,就会认字儿了。怪不得抓着的时候小少爷紧握着毛笔不放,以后小少爷必定能得中状元。”
苏锦婳也没想到福安真认出来了,心里也很高兴,但嘴上却说:“是这个字简单,好认罢了。”
“奴婢记得,姑娘方才可就教了小少爷一次呢,小少爷就记住是什么字了,足见咱们小少爷聪明记性好。”
苏锦婳笑着继续指着几个简单的字,让福安认,福安虽没都记下来,但是也能记住一半儿。
这让主仆二人都高兴不已,“这件事不要传出去,福安毕竟还小。”
“是。”
苏锦婳抚平福安身上的小衣服道:“哥哥和表哥还有兴业皆是高中,还都是咱们家里人,若是在出个早慧的孩子,未免锋芒太过。等福安再大一些再说吧,到时候别人也只会当他认字快。”
“姑娘考虑周详。”
苏锦婳轻叹一声道:“身在京都,也不一定好,偏又处在这样的时候。”
春红宽慰:“姑娘也不要太99Z.L担心,大老爷和二老爷的官职,自然没人敢轻易欺负到咱们家头上。”
苏锦婳边喂着福安吃辅食边道:“纵然官职在高,也是天子的朝臣,免不得为人棋子。”
“人活在世,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你说的也是”,苏锦婳端起肉糜继续喂起了福安。
……
第64章 苏兴业订过亲? 苏永宁的私生子……
日日一天天过去, 天也越来越冷。
苏锦妍坐在一旁的小塌上做衣服,苏锦婳三个忙着给各个屋里,准备过冬的东西。
“堂妹, 你看这样如何?”
“差不多了,今年咱们两府的铺子盈利不少, 这个冬也过的更舒坦一些。”
苏锦婕笑着说:“堂妹说的是呢,本来大伯和父亲回京述职,舍了好多在任地的铺子。我还想着怎么也要一年时间才能缓解过来,没想到今年年末还没到, 新买的铺子就盈利了。”
“要不怎么说, 京都里富贵人家多呢。”
苏锦婳将核对过的账本递给一旁的春红,“两位堂姐说的是。”
“几位妹妹忙, 我倒是闲下来了”,苏锦妍坐在一旁笑着说。
苏锦婳见苏锦妍偷闲, 打趣道:“姐姐也不用觉得自己轻省,等明年春闱结束, 姐姐和表哥大婚之后, 卓府的事可就全都担在姐姐身上了。”
听到苏锦婳提起卓安远,苏锦妍心里满是甜蜜。
“四位姑娘好。”
“嬷嬷怎么过来, 我不是吩咐你去库房整理料子么?”
楚嬷嬷声音含怒道:“料子老奴已经整理好了, 只是方才回来路上, 碰见了门房。门房禀告, 兴业少爷的未婚妻找上了门。那小姐说是她家住在京都时, 孙少爷的母亲和她母亲指腹为婚,手里还拿着一对银镯子,说是定礼。”
苏锦妍蹙起柳眉道:“家在京都时,指腹为婚?笑死了人了, 兴业户籍都是才落到京都的,赶紧叫人赶走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来乱攀亲戚了。”
楚嬷嬷连忙应声,作势就要去赶人。
苏锦婳却叫住她:“等等。”
“妹妹,这人一看就是在说假话。兴业之前根本就不住在京都,家在定州,他父母连京都都没来过,怎么会在京都给兴业指腹为婚一个媳妇儿呢?”
“正是因为太假了,所以才要见。若是这次不见,自有别的人找上门”,解释完,苏锦婳又对着楚嬷嬷吩咐,“你去为问问老婶子,问问她兴业可和人订过婚。然后你再去叫人把那个小姐叫到偏厅去,一会儿在去见。”
苏锦婕点点头,“堂妹说的也是,见一见也好。处理好了她,也能给那些个别有心思的人,提个醒。”
“正是这个理儿,两位堂姐先忙着,我和姐姐去见见。”
春红和玛瑙随着两人去了旁边的偏厅。
那姑娘见苏府陈设如此华贵,又处处雕梁画栋,更加坚定了攀附的心思。
“小姐稍后,我家姑娘一会儿就到。”
那姑娘见四下无人,便在厅内转了起来99Z.L。
厅里正前面摆着两张黄花梨木的椅子,椅子之间摆着同样花梨木所制的桌子,上面并未雕刻花纹,却自有一种简洁低调的贵气。
上面摆着一对宝蓝色的瓷瓶,瓶中插着几支芦花。
四周的柱子上挂着福字锦做的隔帘,覃慕荣摸了摸,不禁感叹,心中暗道,富贵人家就是好,这么好的料子,竟然只是做帘子。
覃慕荣正打算去瞧瞧一旁的小榻,门就开了,覃慕荣忙规矩的垂首站好。
苏锦婳和苏锦妍落座,丫鬟们连忙给上茶。
“坐吧。”
覃慕荣看着衣着素雅,年纪也不大的苏锦妍和苏锦婳有些发愣。不知道苏家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瞧不上她,故意找个小辈来打发她呢?
“覃小姐坐吧,这是我府里大姑娘和三姑娘,按辈分是兴业少爷的姑姑辈的。”
覃慕荣眼睛一转,自认机灵的马上就要附身行礼。
春红一把扶住她,“覃小姐别忙,我们姑娘叫你坐呢。”
“谢两位姑姑。”
苏锦婳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茶,没有应声。
覃慕荣见两人一直不说话,有些急了,正打算开口,门口的帘子就又掀起来了,就见一个身着褐色棉布秋装的嬷嬷走了进来。
楚嬷嬷走到苏锦婳跟前低声说:“回姑娘,并没有。”
苏锦婳轻应一声,搁下茶盏。
“覃小姐是哪里人?”
“我是沛州人。”
苏锦婳似是随口道:“沛州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
覃慕荣见苏锦婳说起了旁的有些急,“姑姑说的是。”
苏锦婳见覃慕荣这副嘴脸就烦,对着一旁的楚嬷嬷使了个眼色。
楚嬷嬷咳簌一声,“覃小姐,这无媒无聘的,这话可不要乱讲。”
“嬷嬷说的是,只是我这可有兴业父母给的银镯子一对,这可是兴业母亲给我母亲,说是订下我的聘礼。”
苏锦婳没接只是继续喝茶,好半晌才道:“京都距离沛州甚远,不知你父母是如和在京都,给你和兴业指的婚呢?”
覃慕荣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是我命不好,幼时父亲染病不久便病逝了,家里也因为给父亲治病而耗尽了钱银。母亲无奈只能带着我回了沛州老家,可是不久之后母亲也病逝,母亲病逝之前才告诉了我和兴业的事,之前我年幼一直寄人篱下,如今好容易攒了一些钱,我这才寻到京都来。”
苏锦妍拿起镯子笑着说:“那这镯子上,怎么刻着康元二十五年的字样呢?”
今年才是康元三十年,所以这镯子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定礼。
覃慕荣迅速反应过来,“是我不喜欢那镯子原来的样式,重新打的。”
苏锦婳满脸堆笑,“是吗?那正好,我见这上面刻着汇银楼的商号,而汇银楼里只要是重打的镯子,都会对之前的样式进行记录。等我叫人去核对一下,若是真如你说的,那我自会给你做主。但是若是假的,我想覃小姐你知道后果。”99Z.L
虽然苏锦婳满脸笑意,但覃慕荣吓的不行。苏家两府都是做的官的,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几品。但刚刚她从侧门进来都如此显赫了,这要是被这两位苏姑娘查出来了,那她还有小命在么。
“我……我,苏姑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