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明白就好,不过这世界真情难觅,我瞧着宸王对堂妹也是有几分情谊,要是以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盼着以后我能像姐姐和表哥那样,亦或者想哥哥和嫂子那样。”
苏锦婕挽着苏锦婳的胳膊,“一定会。”
苏家热闹了整整一天,苏景衡被灌的头晕眼花,就是这样还是苏景材帮着档了不少酒的缘故呢。
苏景衡看着眼前娇羞的扶雁菱,同手同脚了起来。
等媒婆说了一大串的吉祥话,下去领赏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人了。
扶雁菱见苏景衡一直不说话,有些不安。
苏景衡紧张的不行,看到桌子上的酒,忙起身倒酒,两人喝了交杯酒。苏景衡看着扶雁菱,觉得自己似乎醉了,又好像没醉。
一夜春宵,翌日一早,两人梳洗过后,先是去了福寿堂问安,然后这才去了正院里请安。
“问父亲安,问母亲安。”
两人问过安,扶雁菱又给苏永康和孟氏敬茶。
“好,快起来。”
之后便是几个小辈互相见礼了,等都见过了礼。
彩屏适时的问,“夫人可要摆饭。”
“摆饭吧。”
几人按次序落座。
扶雁菱略有些拘谨,孟氏见此道:“雁菱不必见外,你婶婶算是我半个姐姐,我也算你半个姨妈,现在我是你母亲,以后你只当这里是自己家才好。在我这儿,你和锦妍她们四个是一样的。”
“是。”
“嫂嫂来了,我可是能省心了,以后这家里的事,尽可交个嫂子了。”
扶雁菱对这些不大懂,忙说:“我对账目不懂,还要由妹妹继续管吧。”
她心里也是有些怕,毕竟在扶府里,她可是见惯了争权夺势了。婶婶那房还好,大伯那房里可是为了管家权整得鸡犬不宁。
有明着松手,暗着抓着不放的,自然也少不了站杆儿,使绊子的,虽然苏府里看着和谐,但是万一呢。她刚和夫君成婚,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生了嫌隙。
孟氏笑着说:“不会就慢慢学,不要紧的,要是实在拿不定的再来问我就是了。”
扶雁菱闻言还是有些迟疑,“这……”
“唉呀,嫂嫂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轻松几天。”
扶雁菱见苏锦婳说的真挚,又想到她入府那天,苏锦婳对她的照顾,便答应了。
苏锦婕见此羡慕的说,“真希望嫂嫂快点进门,到时候把差事交给嫂嫂,我也能和堂妹一样闲着了。”
“你们呀,惯是会躲懒的。”
几人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便各自回了自己院里。
苏锦婳三个相携去了苏锦婳的院子里坐着。
“姐姐乍然不在,我还真不习惯。”
苏锦婕笑着说:“三日后,堂姐回门,自有说99Z.L话的机会。”
“以后咱们都嫁了人,这再见面可是难了。”
苏锦婕笑着说,“这有什么难得,咱们都嫁在京都,时候什么聚会宴请上不能见。”
“那哪里比得,现在日日都见。”
苏锦婕请拍了苏锦妤的小脑袋一下,“妹妹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这快订婚了,就是不一样了,现在可是个大人了。”
苏锦婳见两人打闹笑了笑。
“堂妹,堂姐送你絮子呢?”
“被福安抱走了,他现在可是有了新鲜玩意了,不见着我和姐姐也不至于闹了。”
正说着福安就走了进来,后面还絮子紧紧的跟着絮子。
“姊姊。”
“嗳,福安怎么来了。”
福安把手里的水晶猫递到苏锦婳跟前,哭着说:“猫猫被猫猫碰坏了。”
“那姊姊在叫人,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福安摇摇头,“不,嬷嬷说哥哥送的。”
苏锦婕轻哄,“哥哥不会怪你的,堂姐去给你买个新的?”
福安还是摇了摇头。
苏锦婳见此道:“春红你派人去找个修理的店铺,看看能不能修好。”
“是。”
“姊姊叫人去给你修了,马上就能修好了,等修好了,姊姊叫人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嗯。”
絮子好像知道福安在说它一样,拉拢着脑袋蔫头耷脑的窝在苏锦婳的脚边。
苏锦婕慢慢的把絮子抱了起来,“可真是个小调皮。”
……
第67章 赏花宴后赐婚 苏锦婕嫁胡则知
苏家两府喜事连连, 东府的成完婚,西府也没落下,不过苏景材没娶什么有实权人家的姑娘, 娶得是礼部左侍郎的嫡次女叶芳蕙。叶家人口简单,和几个王府都没有牵扯, 官职也算是少有的清贵官职。
叶芳蕙性子大大咧咧,又颇有几分性子,正可压得住苏景材。
素日里西府也没什么人,叶芳蕙便时常到东院来, 和苏锦婳三个闲话。
五月的天还不算多热, 四人吃着瓜子,喝喝茶。
叶芳蕙问:“怎么不见堂嫂?”
“我躲清闲, 堂嫂可不就忙起来了。”
苏锦婕捂嘴笑,“堂妹还说呢, 为了这个,嫂嫂可是没少念叨我, 直说我和妹妹为了脱离苦海把她推进去了。”
叶芳蕙瞥了苏锦婕和苏锦妤两人一眼, “你们两个可是躲闲了,堂妹也真的是的, 好的不教她们两个, 净叫她们两个一些坏的。”
苏锦婳讨好道:“那还不是嫂嫂们能干, 我们才能得闲么。”
叶芳蕙白了苏锦婳一眼, “谁不知道你能干, 偏要奉承我,我看你就想躲懒,这也罢了,偏你还要拉着她们两个。”
苏锦婕和苏锦妤偷笑。
“姑娘, 少夫人吩咐奴婢,送姑娘赏花宴用穿的衣服来。”
“这么早。”
叶芳蕙道:“不早,我也正打算给她们两个送呢。”
苏锦婳站起来,拿起料子,刚往身上比了比,就发现衣服上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好好的衣服怎么成这样了99Z.L。”
丫鬟连忙跪下,“回姑娘,这料子做完的时候还好好的,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们是越来越懒散放肆了。口子这么大,你们却都没瞧见,是眼瞎了不成?”
“姑娘恕罪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是大胆的很!”
叶芳蕙道:“这群狗奴才一定不能轻饶,这是堂嫂给妹妹准备的,她们这么做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苏锦婳闻言一思索,觉得叶芳蕙说的深有道理。最近府里的奴才确实懒散了不少,这些奴才又确实不好管,收拾起来,也需要一些时间。但她既然把官家权交给了嫂嫂,那自然不好再插手。
“春红你快去,请嫂嫂过来。”
“是。”
不一会儿,扶雁菱就带着下人过来了。
“嫂嫂。”
“妹妹。”
“妹妹叫我,可是有什么事?”
苏锦婳拿起衣服:“嫂嫂看看这衣服。”
扶雁菱一看一惊,“这衣服怎么破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少夫人恕罪,但是奴婢也不清楚,这衣服交到奴婢手上,奴婢也就没动过,奴婢真的不清楚。”
扶雁菱气的指着丫鬟道:“你们就是看着我面软,现在胆子是越发大了。把给妹妹准备衣服的奴才全发卖了,这等不仔细的奴才,府上用不起。”
苏锦婳看着扶雁菱这样,不禁有些怪异感。下人真敢这么大胆子动她的东西,难不成是嫂嫂想着借她发卖人?
不过这样倒是也没什么,嫂嫂确实该立立威,只是她这心里却有些不大舒坦。毕竟她对嫂嫂也是真心实意,若是嫂嫂真需要她,大可和她说,何必这样。
不过一想扶雁菱的性格,苏锦婳也就释然了。虽然她和嫂嫂平辈,但是她却比嫂嫂小。以嫂嫂的性子,那里抹得开面子,不过还是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处理了下人,扶雁菱连忙给苏锦婳赔罪,“实在是对不住妹妹。”
“嫂嫂这是干什么,这会嫂嫂有什么关系,都是这些个刁奴不仔细。”
扶雁菱见苏锦婳不怪她,松了口气。利用苏锦婳除掉下人,她这心里确实有些不落忍。但是下人见她面软不肯听,她只能先做个筏子立威。父亲母亲哪里自然不合适,她屋里也不合适,就只有妹妹,希望妹妹千万不要多想才好。
“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弟妹和妹妹们说话吧。”
说完便福身离开了。
等走出去好远,扶雁菱才略带担忧的问:“我这么做真的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件衣服而已,姑娘必定不会怪罪少夫人的。”
扶雁菱摇摇头,“我不是说衣服,我是怕妹妹因为这事和我生分。这事,真该提前告诉妹妹一声。”
“少夫人就别多心了,姑娘不是心气小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少夫人一入府,就把官家权交给您不是?”
扶雁菱更加愧疚,“正如你说的,我才更不应该这么做。等一会儿妹妹院里人走了,我在99Z.L去给妹妹陪个不是。”
翠柳却说:“姑娘比您小,那有您去赔罪的道理。府里管事不服少夫人,说不定就是姑娘暗中给您使绊子呢,少夫人您可不能去。”
扶雁菱耳根子软,听到翠柳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妹妹,自从她入府就对她不错,她要是不去,等以后妹妹察觉出来,岂不是要和她生分了。
翠柳见扶雁菱犹豫继续劝,“少夫人就是性子太好了,这件事虽然是利用了姑娘,但是并没有让姑娘损失什么。”
扶雁菱垂眸,低声说:“我是真羡慕妹妹,两个哥哥都出息,又有亲弟弟,还有爹娘疼。不像我孤苦无依,虽然有婶婶疼,但是到底还不一样的。”
“姑娘家世好,长的也好,说不定咱们府里,还能出个王妃娘娘呢。”
扶雁菱抬眸,“以妹妹样貌,倒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听说忠嘉候府世子对妹妹很有好感,世子又是妹妹的表哥,以后就算不能成王妃,也能成侯夫人。”
翠柳笑着说:“可不,不过少夫人的福气一点也不比姑娘少。老爷是探花姑爷也是,老爷现在官至户部尚书,以后说不定咱们姑爷也能官至二品,到时候少夫人就是二品命妇,一点也不比候夫人差。”
听到翠柳提起苏景衡,扶雁菱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你说的是,我只盼着自己,能早点给景衡生个孩子。没有孩子,总归是底气不足。”
扶雁菱心里忧思,苏锦婳并不知晓。扶雁菱离开后,三人也说了会儿话,便散去了。
等人都走了,春红有些犹豫的说:“姑娘,那衣服……”
春兰不解春红干嘛提衣服,“姑娘,奴婢觉得那衣服料子并不好,破了也正好。”
苏锦婳笑了,春兰不解姑娘为什么小,一脸疑惑的看着春红,春红摇摇头。
连春兰都看出来那料子并不好了,那口子又剪的那么明显,嫂嫂还真是,也不知嫂嫂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太相信她了,还是太不信她了。
“料子不好,坏了便坏了吧。去福安房里看看他醒没有,要是醒了就抱过来。”
“是。”
苏锦婳神色有些落寞,等见到福安这才好了一些。
“姊姊。”
苏锦婳抱着福安坐下,福安揉了揉眼睛说:“刚刚福安看到姊姊了。”
苏锦婳笑着说:“福安在什么地方看到姊姊了?”
“就在树树底下,可好看了。”
“小少爷就是惦记姑娘,时时刻刻都想着。”
苏锦婳把福安放在地上,“那福安有没有见过那种树树?”
福安摇了摇头,“家里没有。”
苏锦婳轻笑,牵着福安的手回到屋里。
“姊姊,要教福安认字么?”
“对呀。”
福安沉思一会儿,“那认完字,姊姊可以教我画树树么?”
“好啊,认完字。啊姊,就教你画树树。”
福安乖乖的认字,认完字。苏锦婳开始教福安画树,福安胳膊小力气也不大,笔99Z.L都拿不好,苏锦婳不过是叫他画着玩。
两人正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絮子,冲着两人喵喵叫,还卧到福安手边,不让他动。
福安把絮子抱起来放到一边,继续认真作画,那架势大有不受任何外物打扰的意思。
苏锦婳就坐在席子的一边看着,日光洒进来,衬的这一幕格外温馨。
絮子被福安抱到一边懵了一会儿,又慢慢的走了回去,这次没敢直接到福安身边,而是试探着靠在了福安的脚边。
福安专心作画,对着周围的一且都置若罔闻,絮子见福安不理它,往前走了几步,又卧到了福安的手边。
看到絮子,福安动作一顿,重新抱起絮子,把絮子放到了一边。絮子喵喵叫了两声,仿佛在质问为什么不让它在哪里趴着。
福安认真的对着絮子说:“不可以,毛毛黑黑,不喜欢。”
絮子叫了一声,仿佛听懂了,乖乖的趴在那里不动了。
这一幕引得屋里的几人无声的笑了笑,苏锦婳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好纸,打算把这一幕画下来,留给给福安长大以后看。
苏锦婳简单几笔,就把福安勾勒的惟妙惟肖。等苏锦婳在抬首,福安也完成了自己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