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前面有一小片松林,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嗯。”
宸王正想催马过去,远处就传来几声惊恐的喊叫声:“快走,有大罴。”
随着呼喊声,林子里变得骚乱起来。
苏锦婳疑惑道:“大罴?现在是冬季,大罴不都睡了么,怎么会有大罴?”
宸王皱起眉,“估计是有人把它惊醒了,这家伙本就力气大,在冬季被弄醒之后,更是格外的暴躁。”
两人一边催马,一边往前赶路。但是大罴跑到太快,马儿也甩脱不得。眼看就要到跟前,宸王下了马,狠狠的给了马一鞭子。
苏锦婳看着宸王大喊:“明瑾!”
跑出去老远,马才被苏锦婳儿制住,树林里林木密集,苏锦婳已经迷失了方向,只得试着往一个方向走。
苏锦婳还算是幸运,碰上了康元帝一行人。
康元帝见她自己,头发又有些散乱,便问:“怎么就你自己,旭儿呢?”
苏锦婳一脸焦急,忙道:“王爷碰上了大罴,来不及放讯号。”
“那旭儿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苏锦婳摇了摇头,脸上挂满的泪水。
康元帝连忙对着周围人吩咐,“快去叫御林军来,赶紧搜林子。”
平郡王妃低声宽慰:“六弟素来尚武,想来不会有事的。”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该在明瑾下马的时候,跟着他下马的。他一个人,身上又只有一把佩剑,若是……若是…不行我要去找他。”
“六弟妹,你等等,你等御林军过来。你自己找太危险了,六弟也会担心的”,平郡王妃连忙出声阻止。
平郡王妃听到苏锦婳这话也不好在劝了,六弟妹和六弟感情一直很好,比她和王爷还要好。若是王爷出99Z.L事,她必定也要担心死,更何况六弟妹和六弟感情这么深厚呢。
苏锦婳只好耐下心等着,等御林军到了,连忙催马。马儿好像记起了来时的路一样,朝着苏锦婳和宸王刚刚分开的那片林子跑去。
林子里都是血,苏锦婳下了一跳,连忙顺着血迹找去,等看到大罴躺在一边,连忙翻身下马搜寻宸王身影。
“明瑾你在哪?明瑾。”
宸王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婳儿我在这儿。”
“明瑾,明瑾。你吓死我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宸王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脱力。”
“那你这肩膀是怎么了?”
宸王虚弱的笑笑,“小伤而已。”
回了营帐里,太医来给宸王包扎。康元帝亲自过来了,见宸王只是小伤,放下了心,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出了帐子,康元帝的脸色就变得不好起来,“传话给付涛,让他务必查清楚此事。”
“是。”
帐子里,苏锦婳给宸王上了药,见宸王的伤口真的不深,才彻底放下心,只是对宸王刚刚发做法,还是有些不赞同。
“明瑾你真是担心死我了,怎么能让自己独自置身险境呢?”
宸王靠着苏锦婳道:“那大罴已经要到跟前了,那顾得上想别的,马载着咱们两个人跑到必定慢,所以……”
“所以你就下马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要是你出来什么事,你叫我一个人,倒不如死了干脆。”
苏锦婳前世从没有过让自己很牵挂的人,到了这里先是有了需要牵挂的亲人,后面有了需要她牵挂的爱人。
宸王用自己没受伤的手臂,抱着她保证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只是刚才太担心你了,所以才下马。”
“你担忧我,我也担忧你。下次你下敢丢下我,我就……就回娘家,一个月不和你说话。”
宸王噗呲乐了,苏锦婳凶巴巴的说:“你笑什么,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相信你,咳咳。”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宸王摇了摇头,“我没事。”
宁远进来禀报:“平郡王和平郡王妃还有直郡王和直郡王妃都过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
几人互相见礼。
平郡王关切的问,“六弟,伤的可严重?”
“多谢四哥关心,只是伤了肩膀,并无大碍。”
平郡王放下心,“那就好,说来也是奇怪了,这冬日里怎么会有大罴呢?”
苏锦婳瞥了一眼直郡王和直郡王妃的神色,见他们并无异常,是演技太好,还是根本就不是他们做的。但不是他们又是谁做人呢,难不成没来容郡王或者安郡王?
可是太子现在在京都,他们真有那么多经历,费劲巴拉的算你明瑾么,亦或者是她多想了,那大罴只不过是被人无意间惊醒的。
直郡王轻咳一声道:“既然六弟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直郡王什么都没戴,他清楚就是他带了也是白带,宸王根99Z.L本不会要 说不定还要被羞辱一番,因此真的只是看过了就走了。
平郡王和宸王说了会话,见宸王精神不大好,便带着直郡王妃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在叮嘱几句。
……
宸王肩膀上的伤口不深,但却伤在了右臂。吃饭都“费劲”,拉弓射箭是不行了。
苏锦婳端着鸡汤进来,坐在宸王的床边,吹凉了喂了他一勺问:“我特意叫人顿了野鸡汤,你尝尝和不和你胃口。”
“味道不错。”
“这里面我放了一些补血的药,你喝起来可觉得苦?”
“一点也不苦。”
苏锦婳喂宸王喝了一碗,正想叫人在去盛一碗,宁远不安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王爷,皇陵塌陷。好多大臣上书,恳请陛下废除太子。”
“父皇怎么说?”
宁远一脸急忙道:“陛下打算提请回京,明日便要启程了。”
宸王一脸怒色,“看来是真有人坐不住了,连这样阴损的办法都用出来了,也不怕先祖降罪于他。”
“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父皇怎么看此事,咱们要想办法,把二哥摘出来才行。”
宸王点点头,“把容郡王和直郡王的亲信都调查一番,看看最近他们都有什么动向,一定要快。”
“是。”
康元帝说回京,底下的人就立刻准备起来。回京的速度,明显比来时还要快上一倍不止,可以说是日夜兼程。
等回到京都,随行的人骨头都要颠簸散架了。
第二早朝。
众臣都眼巴巴的等着康元帝,等康元帝步入殿内,众人行礼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臣恳请陛下废除太子的太子位,其罪有三,其一,太子纵容宸王苛待乳母,丝毫不尊孝道。其二,太子命格不好,以致陛下至今没有皇孙。其三,太子刚刚被立储皇陵就塌陷,此为大大大不吉啊。”
宸王直接喷道:“本王看你是一派胡言,乳母虽然被称呼乳母,那也只是奴才。再有就是皇兄没有做太子,几位皇兄府中也未曾传出个喜讯。而皇陵塌陷事一事,始末尚未查明,你倒是一清二楚。再有你倒是敬顺你的乳母,敬顺到逆了人伦纲常,和自己的乳母产下一子。人品更是不堪,盖因你发妻和你相识微见,现在不能对你有所助力,而频频折辱自己的发妻,你这样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之人能在朝为官,才是大雍的祸患!”
“吏部尚书何在?”
“臣在。”
“可有此事啊?”
吏部尚书跪下请罪:“臣确实听得到过一些传言,但臣并未查实,是臣失职,还请陛下恕罪。”
“朕命你尽快查实此事,并罚奉三个月以示惩戒。”
“臣遵旨。”
出师不利,官员们沉寂了一会儿。
三皇子一党的王重寅上前一步,“陛下,臣有本奏。”
“讲。”
“太子妃胞弟放利,利息高昂,许多还不上的只能卖儿卖女,更有被活活99Z.L逼死的,弄的一些个平民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臣这里有口供数份,还请陛下过目。”
康元帝看完将口供摔倒太子身上 ,怒道:“朕问你,你可知道此事?”
太子跪下请罪,“儿臣并不知晓。”
“陛下太子这明显是推卸责任,太子妃的胞弟多次出入东宫,这都是宫中有记档的。”
“臣附议,臣以为太子失德不配为储君,臣恳请陛下废除太子,另立一位品德贵重的皇子为太子。”
这人起头,殿内的人也跟着跪下去一大半。
“臣等附议。”
“太子驭下无方禁足三月,太子妃纵容幼弟,逼迫百姓,毫无贤德可言,着降为……”
康元帝这明显是在护着太子,不仅把太子摘了出来,还把出身不高的太子妃给贬了,这哪有废太子的意思,分明是要给太子拉助力。只可惜康元帝的话,被太子阻止了。
太子连忙开口,“父皇,太子妃有孕了。”
康元帝深深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妃禁足三月,皇陵塌陷一事交由大理寺调查,退朝。”
宸王焦急的跑上前,压低声音道:“二哥你糊涂,你怎么能……”
“她救过我的命,我答应过要对她好,我怎么能让她受委屈。”
“可是,这……”
全福上前,“殿下,陛下召您去御书房议事。”
宸王揣着一肚子火回了府,等见到苏锦婳脸色才好了一些。
“是不是有人上奏了?”
宸王气恼道:“不只是二哥,二嫂胞弟放利之事,也被王重寅捅到了父皇眼前,父皇本打算对二哥小惩大诫,避重就轻的,顺便废了太子妃,可是二哥却阻止了。”
“废了太子妃?”
宸王喝了口茶,“并没有废成,父皇话还没说完,二哥就说二嫂有了身孕,父皇立刻改为禁足了,只怕大臣会揪着此事不放。”
“那皇陵塌陷一事,父皇打算如何处理?”
宸王道:“父皇已经将此事交给了大理寺,显然是觉得皇陵塌陷是有人恶意为之。”
“父皇肯相信二哥就好。”
宸王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过也没说出了。他也就不明白了,二哥相对二嫂好,他能理解,毕竟感情摆在那里,可是二哥也不该拿这种事说谎,这要是被发现了,二哥岂不是更危险了。
“你宽下衣服。”
听到这话宸王一愣,“这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苏锦婳脸一红,“你说什么呢,我是想看看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宸王没觉得尴尬,乖乖的宽了衣服。苏锦婳仔细看了看,“还疼么?”
宸王摇摇头,“不疼了,就是有点痒。”
“痒才对,那说明长肉了,你可不能乱碰。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药去。”
苏锦婳仔仔细细给宸王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可惜了,我还想着这次冬狩,多给你猎几个好皮子呢。”
“库房里的皮料多的都放不下了,再说了想要皮料,什么时候不行?你最近可不要99Z.L乱动,免得伤口又蹦开了。”
宸王认真听着苏锦婳絮叨,没忍住把苏锦婳拉倒怀里,苏锦婳责备,“小心肩膀。”
“我用的左手。”
早朝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容郡王
大皇子高兴的喝了好几杯,“皇陵塌陷,还是在太子刚立没多久的时候就塌陷的,老二这次可是麻烦了。”
“陛下本来想废了太子妃的,但是太子一力阻止,简直就是自己作死,自找麻烦。”
容郡王大笑:“老二就是个没脑子的,娶了个出身那么低的太子妃,能帮助他什么?”
“太子自己犯傻,咱们不就省心了么?王爷该帮着太子,保住太子妃的位置才是。”
容郡王喝了一杯酒,“你说的是,不过父皇竟然这么帮着老二,咱们可要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从前就是这样,父皇明面上宠爱他和母妃,但是暗地里却极为敬重皇后,且非常疼爱两个嫡子,他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
“王爷顾虑的事,不过太子借口找的如此拙劣,太子妃未见的是真有孕,只要咱们能找出太子妃假孕的事实,不愁没机会扳倒太子。”
容郡王摇了摇头,“不行,只怕父皇会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太子妃身上,到时候太子妃一被废,父皇一定会给老二挑一个出身高贵的贵女,做太子妃。”
“王爷说的有道理。”
“但是不对付老二一下,他现在未免也太得意了。”
白戎道:“眼下就有个现成的机会,只要咱们坐实了,皇陵塌陷是天意而非人为,那么……”
“那么就算咱们的人什么都不做,老三也会死命地利用这一点,把老二从太子位上拉下来。”
“王爷说的不错。”
但是容郡王忽略了一件事,要是皇陵塌陷的事就是直郡王做的,那么他帮着坐实此事,和往自己身长揽事儿有什么区别。
皇陵塌陷的事,一调查就调查了半个月。
这日早朝,大理寺将调查的结果,递到了康元帝手上。
康元勃然大怒,“传朕旨意,容郡王德行有亏,不敬先祖着将为嗣王,无召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