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着福安奶声奶气的声音,苏锦婳的心情也好了些许。
宸王从雨中归来,看到福安也在,脸色也变好了一些。
“姐夫好。”
“福安好。福安怎么过来了?”
福安小大人似的说:“啊姊一个人,我过来给啊姊解闷。”
“福安怎么知道你啊姊闷了?”
福安被难住了,又说了一遍:“啊姊一个人肯定闷。”
中午用了午膳,下人抱着福安下去睡午觉。
苏锦婳和宸王躺在床上休息,苏锦婳担忧的说:“也不知父亲怎么样了。”
“太医医术高明,岳父被发现的也及时,想来不会有大碍。”
苏锦婳依旧忧虑,“但愿父亲平安,要不然泼在苏府上的污水,怕是洗不掉了。”
“表妹的事,已经有了眉目。等查清楚,我在禀明了父皇,岳父和苏府的冤屈就能被洗刷掉了。”
又是数日过去,苏永康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太医更是说,就算是苏永康救过来,怕是也不能在说话,不等动了,这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平郡王还调查出来一些证物,此事让康元帝勃然大怒,苏家的人全都被下了大狱。
苏锦婳得知这一消息,差点没晕过去。
坏消息再次传来,“王妃,少夫人小产了。”
“嫂嫂小产了?堂嫂呢,堂嫂可有事?”
“西府的少夫人月份大了,胎气还更稳固,没有什么事。”
“那就好。想办法给嫂嫂送些补品进去,免得她伤了身子。”
“是。”
“王妃,三位姑娘都来了。”
苏锦婳道:“把三位姐姐请到正厅吧。”
“参见王妃。”
“三位姐姐快免礼。坐。”
苏锦妍急声问:“王妃可有什么主意?祖母年纪大了,堂嫂还有着身孕,若是此事不尽快查明,那咱们府里……”
苏锦婳也是心乱如麻,“平郡王正在调查此事,王爷也在想办法。可这是一环扣着一环,明显是有人设计好的,就等着咱们府里的人往里跳呢。陛下现在连太子和王爷都不见,就是想劝也没办法,只能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其他了。”
苏锦妤看向苏锦婕,“姐姐,世子呢?世子能不能去和陛下求求情?”
苏锦婕叹了口气,“世子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就是有心想劝也没办法。”
“公爹已经和陛下提了很多次,可都被陛下揭过了”,苏锦妍有些无奈的说。
“那这可怎么办?”
苏锦婳也没什么还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秦亦眠背后之人尽快被揪出来,那样说不定还有转机。
“就不该让那个苏景知入府,那些所谓的证物,一定是他干的。”
苏锦婕疑惑:“他走了之后府里已经仔细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是不知这东西是如何放在府里的。”
“就算是是他,可是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99Z.L不会有人信的。若是提了他,别人只会说咱们往死人身上推责任。”
“那这可怎么办。”
要说四人里,谁最急,那自然是苏锦妤。毕竟苏永宁是真的疼爱她,对她可谓是如珠如宝都不为过。现在一直疼爱他的父亲,遭了这样的大难,她的心里比自己受罪,还要难受万倍。
“只能等了,别的也毫无办法”,苏锦婳无力的说。
三人闻言叹了口气,苏锦妍还是忧心,“咱们可以等,可是祖母年纪大了,牢中又湿冷,万一病了……”
“我已叫人去狱中打点过了。”
……
第82章 秦亦眠真面目 贬为庶人
红墙金顶, 散发着皇城独有的威严,但是在夜里看来,这座皇城却多了不少诡异和阴森感。东宫, 国储居住的宫殿,是除了皇城主人皇帝所居宫殿, 最大的一处所在。
秦亦眠披了一件黑色兜帽,避开守卫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
“王爷。”
直嗣王穿来一袭黑衣,脸上带着面具。看向秦亦眠,声音里待着一丝丝怒意, “苏永康怎么没死?”
“是我办事不力。”
“算了, 虽然苏永康没死,但是他如今半死不活的, 也没什么能妨碍到本王的。只可惜苏景知只是放了账本,还没来的及放一些别的东西, 就被苏家的人发现了。要不然苏家此刻,早就覆灭了。”
直嗣王想了想又道:“老二可有发现别的什么?”
“太子对我有所怀疑, 但是我救了太子之后, 太子就打消了疑虑,还想和陛下提议让我做良娣。”
直嗣王道:“老二是没怀疑, 但是父皇已经怀疑你了。你替我再做最后一件事, 之后我回给你安排去处。”
“谨遵王爷吩咐。”
“你把这个给太子, 最好让他随身佩戴。”
秦亦眠看着荷包, 不解的问:“随身佩戴, 这是什么?”
“是香料,你可要小心,交给太子的时候,千万记得把夹层去掉。”
秦亦眠犹豫道:“太子已经不可能再有子嗣, 还有必要在用香料么?”
直嗣王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勾起一抹阴冷的笑,“这可不是给他准备的,本来本王还想在等等的,但谁叫他那个好弟弟多事,偏要查本王呢?”
“可是容郡王还树在哪儿,他背后是是镇远侯,镇远侯虽然已经交了大部分兵权,但是手里仍有一万兵力。”
直嗣王丝毫不在意的说:“他手里的一万兵力怎么能和本王的御林军比,再者说容郡王身边可是有本王的人,他不足为虑。到是老四,有些麻烦。”
“平郡王的外祖虽然战功赫赫,可是手里毫无实权,我倒是觉得他一样不足为虑。”
直嗣王沉思良久,“可是他现在在兵部当差……”
“王爷您忘了容郡王了,只要设法让容郡王和平郡王对上不就好了。再者,平郡王的正妃是异国人,那些老臣是不会同意容郡王做太子的。”
直嗣王心里稍安了一些,“你先回99Z.L去吧,免得惹人怀疑。”
秦亦眠带好兜帽躬身退下,融进了漆黑的夜色里。直嗣王等秦亦眠离开后,就从密道里悄悄的回了府。仿佛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
但这一切都被站在不远处的太子看到一清二楚,太子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不是没怀疑过秦亦眠,只是当事实摆在他眼前那一刻,他还是难以置信,万般痛心。
他想不明白,欢喜的相遇,两心相许的良人,怎么会变的这么彻底。难道身为帝王,就真的要做一个孤家寡人么?可是父皇也有母后,他为什么就不能有个称心的人?难道往日种种,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空中传来滚滚雷声,雨骤然落下,落在太子的头顶,很快整个人都被打湿了。太子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步履迟缓的朝着东宫行去。说不出什么心情,太子无声的笑了,笑里满是自嘲。
一晃又是数日过去,苏家的人迟迟没有被处决,这不由得让容郡王和蛰伏的直嗣王,都着急了起来。
艳阳高照,金銮殿里人心浮动,康元帝端坐上首,以手支额,眼眸微瞌。
“陛下,臣有事要禀。”
康元帝微微抬头,示意他说。
“臣以为,苏家勾结叛党一事证据确凿,应该按律处置。”
“此事还有待查实,朕身体不适,退朝”,康元帝的声音虚软无力,刚刚起身,就迭回了龙椅上。
“陛下!太医,快传太医!”
康元帝这一病,可是让所有人都着急了起来,不过有的人着急的方向可不太好。
皇帝病了,太子身为储君不仅要照顾君父,还要料理国事,好在有宸王和平郡王从旁帮着他,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夜色暗了下来,宫中也寂静了不少。
偏僻阴暗处,秦亦眠再次就着月色溜出东宫,来的同直嗣王接头的地方。
“王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直嗣王额首:“本王这里心里,还是有些不大安稳,你想办法再试探一番,看看父皇是否真的中毒已深。”
“太子很信任我,而且太子身体也出现了不适,想来不会有错的。”
直嗣王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母后宫中的香料,加上老二身上的香料,算一算也确实该在这个时候毒发,但是本王总觉得这事情,进展的未免太顺利了一些。”
秦亦眠却说:“太子极其信任我,自然不会对我送的东西起疑,太子近几日,可是日日带着我送的香囊。他身为储君,皇帝病了要前去照料,这样只会加重皇帝的病。而且又是他所佩戴的香囊出了问题,到时候即便查出来,咱们也可以推到他的身上,说是他给陛下下的毒。”
直嗣王捏住秦亦眠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哪,太子对你如此的用心,你就一点也不感动吗?”
“我的命是王爷救的,自然该给王爷效力。”
直嗣王笑了,“本王答应过你会还99Z.L你一个自由,只要这件事情办好,本王定然会放你归去。”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为王爷扫平一切障碍,尽全力助王爷登上皇位。届时如果王爷不再需要我,我自会离开。”
直嗣王松开手,“本王自然知道你的忠心,不过你为本王做了那么多事,本王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怎么会一直限制你的自由呢?”
“王爷不仅对我有恩,更是对我弟弟有恩。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该为王爷做的。”
直嗣王看着眼神坚定的秦亦眠,只觉得一股寒气上涌。这样狠毒的女人,他留在身边岂不是自找麻烦。想到这里,直嗣王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秦亦眠低垂着头,并没有看到。
“很好,事成之后是去是留,我都随你。”
……
容郡王府,灯火透明,倒不是为康元帝病情担忧,而是在谋算,怎么让康元帝去的更快一些。
“王爷如此天赐良机,绝不可失啊。”
容郡王却难得深思熟虑起来,“时机确实是好时机,可是我总觉得父皇病得太过蹊跷了。”
白戎压低声音问:“王爷是怀疑,有人给陛下下毒?”
“父皇身体一向康健,若非下毒岂会生病?”
“王爷怀疑的也有道理。”
容郡王摸了摸下巴,“出头椽子先烂,这事还是不能急,毕竟父皇才病了。现在皇后禁足,嫔妃里边儿只有母妃还有贤妃有资格侍奉在御前,可以先叫母妃先看一看,若是父皇真的病了,等父皇病得更严重些,再动手也不迟。”
“王爷英明。”
……
夜漆黑漫长,零星的缀着几颗星子。
苏锦婳轻哄着福安,福安睡的并不安稳,小手紧紧的抓着苏锦婳的胳膊。苏锦婳摸了摸福安的小脸,满眼憔悴,无声的叹了口气。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如今康元帝又病了,秦亦眠的事还没查清楚,祖母也病了。
翌日
福安醒过来,两人梳洗后,开始用早膳。福安只吃了一小碗,就停了筷子。
“福安怎么就吃这么一点?”
福安小声说:“啊姊,我想母亲和父亲了。”
“福安乖,啊姊很久没有看见你了,你多陪陪啊姊好不好呀?”
福安纠结片刻,点了点头:“好,那我多陪陪啊姊。”
“乖。”
“啊姊,姐夫怎么不回来陪啊姊?”
苏锦婳笑了:“你姐夫有很重要等事情要忙,不能陪着啊姊,啊姊没有人陪着说话,福安是不是更该多陪陪啊姊?”
福安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我再多陪陪啊姊,陪得久一点。”
“那一会儿,你陪啊姊去看锦鲤好不好?”
“好。”
小孩子忘性大,一有东西吸引注意力,就忘了自己刚刚想的事了。
下午苏锦婳独坐在小榻上,宸王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父皇怎么样了?”
宸王摇了摇头,“依旧很严重,我就怕父皇在病下去,容郡王和直嗣王要坐不住了。”
“那二哥岂不是也很危险?”
“我也担99Z.L心二哥安慰,不过……”宸王压低声音在苏锦婳耳边说:“二哥已经发现了秦亦眠的真面目,想来不会有事的。”
“可有发现别的什么?”
“二哥只发现她在和直嗣王接触,别的到是没发现什么。不过好在,她背后的人并不是四哥。”
“那就好,我也不希望是四哥。”
宸王其实还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没有说给苏锦婳听,免得苏锦婳担心。
又是一个雨夜,试探了多次的容郡王,终于忍不住动手。容郡王集结了镇远侯以及自己手下所有兵力,朝着皇城围去。
脚步踏在水洼里,将里面的雨水踏的四散。
一队队身披甲胄的士兵,踏着统一的步伐,朝着西宫门走去。
守在西宫门的士兵,早已经被容郡王买通,因此容郡王和镇远侯进入的很顺利。
康元帝寝宫,容郡王步入大殿,宫女刚给康元帝喂过药。
见到容郡王进来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都退一下,这儿有本王。”
宫人迟疑,“王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