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司姳的行动显然比她的脑子更快，她下意识地往陈时晏那边看去，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又连忙转正头。
淦，不会被认为她是想要投给陈时晏的吧！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随便站队，就算是陈时晏也不能让她义无反顾地站队，这要真是她的一票改变了结局，她不得被张其言粉丝撕碎吗。
转正头的陈司姳火速摇摇头，手也跟着半抬起来疯狂摆动，“不是……”
“你不是投给陈时晏，那你是要投给张其言吗？”周淼逗她。
“不不不也不是……”陈司姳的头摇得更厉害了，手也摆得更厉害。
台下的人都被她逗笑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什么？”周淼又问她。
陈司姳无处安放的两只手在身前做出一些明显不受控制但是真的十分搞笑的动作来，然后颤抖着左手指着左边，右手指着右边，颤抖地开口。
“一人0.5票……可以吗？”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就连MOKA老师都笑弯了腰。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陈司姳都傻了。她可是站在进一步地狱退一步十八层地狱的档口啊，这群人居然还在笑，玛德这都什么人啊，有没有心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周淼清清嗓子，整理了下表情，“我来宣布下，本次主题曲C位最终人选是……”
“张其言！”
陈司姳的行动又快过了她的脑子，听到“张其言”的张字的时候，她就开始转头看陈时晏了。
陈时晏脸上只流露出一丝丝失望，眼睛明显向下看了一下，随后就换上标准的“祝贺”微笑，鼓着掌往张其言的方向看。
两人目光相撞，陈时晏似乎是看出来陈司姳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的心，冲她笑得更灿烂了一点，轻轻摇摇头。
没关系。
陈司姳当然知道陈时晏想说的是什么。
可她心里现在想可不是这个。
陈司姳心想，完蛋了，该不会真是她的一票定了乾坤吧，该不会陈时晏就差张其言一票吧，那她岂不是把陈时晏的粉丝得罪光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吧，要不要表情更悲痛一点，要不要干脆直接抢过周淼的麦克风说自己把那一票投给陈时晏，这好像不太现实，那要不现在哭一下，说点什么姐姐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之类的，挽回一下……
正在陈司姳盯着陈时晏内心思索最佳解决方案的时候，周淼老师又发话了。
周淼说，“其实张其言和陈时晏你们两个的票数很接近很接近，张其言的票数比陈时晏多了两票，所以其实司姳那票投给谁，都不影响最终结果的。我就是看你们没什么精神，又很累很紧张的样子，想逗逗你们，放松一下。”
哈？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周淼你哪天走街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你也不要问为什么，你值得！！！
第60章 美色害人
选出了主题曲C位，大家就都回宿舍休息了，明天10点就要出发去彩排，准备录制主题曲。
精神饱受折磨的陈司姳就连觉都没睡好，梦里都是周淼叫她名字的声音。
踏马的，真是让她气死了，搞了那么多小爱豆，入梦的时候没有一个叫过她的名字，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周淼就是上天派来给她使绊子的吧！
唉——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陈司姳叹出一口长气，坐在她旁边的沈清粤掏出一包话梅递过来。
“吃一颗吗？”
“不了，”陈司姳摆摆手，“我坐这种大巴车不能吃东西的，会难受。”
“你晕车啊？”沈清粤很惊讶。
“有点。”陈司姳靠着车窗，又叹一口气，“不过坐车的时候保证空腹就没太大问题。”
“那你早饭也没吃？”
“没有。”陈司姳见沈清粤有点担心的样子，又补了句，“没关系的，到了那边还有午饭呢。”
大巴车外的站姐围了两圈，正在从各个角度拍车里的人。有几个站姐的镜头正对着她这个车窗，陈司姳瞟了一眼，心想估计是来拍沈清粤的，于是拍拍沈清粤，示意她往车窗这里凑近点。
沈清粤直接上胳膊搂住她的脖子，整个上半身凑过来，另一只手对着车窗外打了个招呼，搂着她脖子的那只手还比了个耶。
陈司姳很是无奈地看一眼车外，好多镜头冲着她们狂拍。
啧啧啧，多好的营业机会，多好的埋CP暗线机会，要是身边坐着的是个最后出道的人就好了。
陈司姳闭上眼开始胡思乱想。
虽说她一开始说什么要拉下方贝贝要把沈清粤带进决赛，但是沈清粤再怎么挣扎，也是进不了出道位的。这两年上林出道团对废物的容忍度很低，特别废的只能有一个，今年这架势，明显是定了宋抒栩。哪怕沈清粤跟她风格不同吸粉路数不一样，照样还是会被放弃。
再说了，她跟沈清粤炒CP的话，如果一开始沈清粤粉丝多点，她也许能靠这个CP吸点血。不过怕的是，万一初评级播完了，她比沈清粤吸粉更多，那这对CP未必对她有利。更何况在一对CP里，如果一方是那种虐粉体质的话，比如陪读啦，比如没镜头啦，比如人气低一点啦，很有一部分CP粉非常容易对处于弱势的有争议的一方产生更多的怜爱，歪屁股、提纯是早晚的事。
啧，烦了，沈清粤就不能不那么废物吗，大家组CP双赢携手共进多好，她怎么就是个陪读废物呢。
关键是，她还长得这么帅。
气死了气死了，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啊。
到了录制地点，一进去大家就被闪瞎了。到处都是亮闪闪的灯，因为今年节目主题色采用的蓝绿双色，再加上背景部分的白色灯光，整体真的有点过于亮了。
“这也太气派了！”不知道谁惊呼出声。
沈清粤搭着陈司姳的肩膀，小声问，“哎，你知道哪个舞台是我们F班站的吗？”
“一般都是是后面那个，”陈司姳给沈清粤指，“还有最下面这一圈，看到时候安排吧。要是你表现好，就可以站在高一点的位置，一般导师们都会根据现场情况来调整站位。”
众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看着老师们调整舞台和灯光，工作人员过来让她们去后面直接换制服，然后准备做妆发，先进行制服照拍摄，还告诉她们，如果制服照拍摄结束舞台还没有调整好，那就进行主题曲个人直拍，直拍不需要在主舞台，后面有个临时搭起来的舞台，专供大家拍摄个人主题曲。
拿到制服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emmmm。
料子粗糙就不说了，线头没剪也不说了，可这腋下开线怎么回事？这扣子掉了又怎么回事？这衬衫的扣眼怎么没开啊？？？
小一半的制服都有问题，后台乱得要死，甚至还要练习生自己缝缝补补。陈司姳很幸运地拿到了一套没问题的制服，于是被推着坐到化妆镜前，让化妆老师“改造”她。
还好她的脸蛋够结实，任由化妆老师在她脸上大力涂抹，然后修了修刘海，就没管她了。
陈司姳就这样顶着啥都没有的披肩发，溜去临时舞台，看别人拍制服照和主题曲直拍。
拍制服照没什么可看的，抓到谁谁就去拍，陈司姳眼珠一转，干脆先去看临时舞台的直拍录制了。
临时舞台小的太多了，一次一排只能站开五个人，工作人员反复强调要一遍过，叫大家打起精神好好跳。
陈司姳正看得开心，突然被人从后边摸了摸头发。她扭头去看，原来是李智妆。
“怎么不弄弄发型？”李智妆问她。
“老师没给我弄，”她很诚实地回答，“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可爱可不能被浪费。”李智妆一脸认真，拉着她就往化妆间走。
“要做什么要做什么？”陈司姳小碎步跟上。
“给你换个发型。”
李智妆找了个空椅子把她按上去，又去四处跟人交谈，一会儿就拿着一把发绳发圈发卡头箍回来了。
“简直就像去进货的。”不知何时坐到陈司姳身边的戴黛感叹。
“你录完个人直拍啦？”陈司姳问。
“嗯，对了，你一会儿录最好是跟会唱的一起录，”戴黛吐槽，“我身边那个人都不会唱，又非得发音对口型，实在是有点影响我发挥。”
“你旁边是谁啊？”陈司姳多嘴问了一句，当然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多嘴了。因为戴黛说了一个名字。
“沈清粤。”
“啊……阿粤她确实是有点……”陈司姳打着哈哈，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日历君也来到了主题曲录制现场，拍拍这个拍拍那个，还有其他物料拍摄的工作人员也拿着小摄像机拍练习生之间的互动。
李智妆找妆发师借了把梳子回来，开始给陈司姳倒腾发型。先是单马尾，被戴黛评价太普通，又是斜马尾，戴黛直接吐槽像是几年前的偶像剧女主，换成半丸子头，头发太长又不太合适，麻花辫不烫不染有点土，双丸子头虽然可爱但是缺点颜色。
“就不能给她染个发吗，换个发色肯定更好看。”戴黛点着头自我肯定。
“我不要染发——”陈司姳抱住头，“我们学校不让染发的。”
“有那种暂时性染发剂呀，也不知道妆发老师那里有没有。”
“不要不要，”陈司姳嘴巴撅起来，表示拒绝，“太麻烦了，我好累我不想染发。”
“算了，也没时间。”李智妆摸着她的头发叹气，“扎个双马尾披肩发试试吧。”
扎好之后，戴黛左看右看，给出了评价，“这个还行，发绳有点拉分。”
两个人挑了半天，最终挑了一个浅绿色带蝴蝶饰品的发圈和一个墨蓝色带小花饰品的发圈，套到了陈司姳的头发上。
李智妆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看，多可爱。”边说边把陈司姳坐着的椅子转了转，正对着拍物料的工作人员，试图让工作人员给点回应。
陈司姳看看摄像头，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比了个耶。然后转回去对着镜子左晃右晃，自我感觉好像是比之前有辨识度了些。
“行了行了，别臭美了，”戴黛把她们两个往外推，“赶紧去拍制服照然后录直拍，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第61章 防爆，是防爆吧！
制服照拍摄看上去简单得多，做几个动作就可以，偶尔有工作人员帮忙整理一下头发。
李智妆上去拍了，陈司姳就站在后面无聊地等着。余光瞥见两个工作人员似乎看了她一眼，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人便向她走过来。
“我带你再去做一下妆造。”说罢便领着陈司姳回到了之前的服化间。
陈司姳也没多想，就跟着工作人员走了，然后看工作人员和一个闲下来的化妆师指着她聊了两句，化妆老师拿着工具就过来了。
“要做什么？”陈司姳小心翼翼地问。
“换个发型，”化妆师姐姐声音轻快动作利落，“这个发型不太适合你，上镜会显得头发紧贴头皮，不好看。”
“这样啊。”陈司姳不懂装懂，强行点头。
化妆师姐姐卸了她的发圈，给她梳成最开始的“极简模式”，随后拿起一个和她食指差不多长的一字夹，撩起她耳朵上方和耳后的头发，往后脑勺顺过去，用一字夹紧贴头皮别住头发，把没被夹住的头顶和耳侧的头发抓一抓，遮住一字夹。这样从正面看，她的耳朵大部分都露了出来，头发也显得蓬松许多。
“怎么样，是不是看上去好看多了？”化妆师小姐姐问她。
“嗯嗯嗯。”陈司姳疯狂点头。化妆师小姐姐确实有两把刷子，她的脸本身就是偏可爱类型的，原来的发型加重了可爱的感觉，现在的发型在可爱之中加了点气质，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小，穿着制服也没有了之前的一丝丝违和感。
不过，按照规律，像她这种个子不太够高，又要站在九人台上的人，一般都会梳一个高一点的发型，好让整体看上去整齐些，高马尾也好丸子头也好大蝴蝶结也好，总之是要显得高一点。化妆师给她弄这个发型，那是不是意味着，护法位肯定没有她，甚至可以说，她是要排在九人队伍的末尾位置了？
嘶——
陈司姳倒吸一口冷气。
这大好的吸粉机会，就这么被宣告没有了？
护法位有多重要，搞过选秀的都知道。虽说她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以她的身高做护法位，确实是有点妄想了。可人的想法是会随着事情进展改变的，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都争过C了，肖想一下护法位，那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膨胀，确实是有点膨胀了。
但是人家就是想要护法位嘛！
只敢在内心嘤嘤嘤的陈司姳怀揣着万分失落的心情拍完了制服照和主题曲直拍，戴黛和李智妆看她换了发型还大呼小叫了一会儿，最终这两人达成共识：确实是现在这个发型更好看。
哪个发型更好看重要吗？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失去了护法位。
陈司姳苦着脸往嘴里塞苦瓜，今天的盒饭配菜居然有苦瓜炒蛋，真是要命。
李智妆见她吃得这么辛苦，问她，“司姳老师你是不爱吃苦瓜吗？”
“还行，我没有特别不爱吃的东西。”
“那看你吃苦瓜的样子，好像在受罪一样。”
“我们家不常吃嘛，”陈司姳撇撇嘴，“我们家很少很少吃苦瓜的。”
“吃苦瓜好呀。”周藿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端着盒饭坐到她们旁边，“我当模特那几年，特喜欢吃苦瓜。”
“造型不错啊周藿，”戴黛拍了周藿一下，“果然卷发适合双马尾，你看上去像18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