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牧飞云和牧多的人很快回来回复,“家主,那两个人也不在。”
白城宇松了口气,“是他们两人把那孩子带走了吧?”
“麻烦白家主继续派人去找。”,和玉道。
.......
和玉和骆君彦必须借用白府的人手去找,不然只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了。
在找到承悦之前,他们不会离开白府。
白城宇为和玉和骆君彦安排了住所,骆君彦不想等,然而和玉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你现在可以说掳走白夫人的目的了吧?”
骆君彦避开她的视线,“我不能告诉你这个。”
“你那天见的那个魔物,你和他说了什么!”
骆君彦低下头:“只是问他怎么逃出来的?”
“说我安全了是什么意思?”
骆君彦转身要走。
和玉道:“我猜的对吗?你的母亲没有死,你有了别的破魔境之门的方法,可以回去救她,但救她的方法和白夫人有关,正是你那日看到的魔物告诉你的!”
骆君彦瞥向他,没有说话。
和玉:“可是你为什么突然到临平镇去,如果只是见我,为什么说留下?魔物又为什么到临平镇去?”
骆君彦:“这我可以告诉你,之所以要留下,是嗅到临平镇有魔气,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去临平镇,也许是巧合吧,没有询问过。”
骆君彦回头看和玉,却见和玉的脸煞白。
“你怎么了?”,骆君彦一个闪身,到和玉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胳膊。
和玉:“我......我在牧飞云家里嗅到过魔气。”,骆君彦瞳孔一缩。
她原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承悦身上溢出的,“你封住了承悦身上的魔气后,它还会溢出吗?”
骆君彦斩钉截铁道:“不会。”
既然不是错觉,也不会溢出,那就是魔气!有魔物到过牧飞云家里!
可是晚上她去见牧飞云的时候,牧飞云神色很自然,完全不像见过魔物的样子,为什么?
而且,“如果牧飞云有能力解开五行阵,他早就可以救走承悦,为什么等承悦已经脱离危险才救他?”
骆君彦:“你还什么意思?”
和玉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感觉不会是牧飞云救走了和玉。”
“但牧飞云和牧多也不见了,他们会抛下承悦独自离开吗?”
“不会。”和玉道。
骆君彦:“说不定他们被同一个人带走了。”
和玉:“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你我,还会有什么?”
骆君彦:“木得云难道没有朋友吗?”
这样说反而让人逐渐冷静下来,“但愿如此。”,和玉道。
牧飞云还是有些朋友的,他毕竟是百晓生的徒弟。
......
和玉平静下来,坐在桌上,给自己倒一盏茶,一口饮尽。
骆君彦倚在柱子上,抬眸看她,“我们说说该说的事吧。”
和玉没有作声。
骆君彦握紧拳,“这不是该回避的,你做的已经......”,已经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却又忍住了脾气。
和玉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态度呢,反问他,“你怎么想?”,如果他能接受承悦,那和玉自然不用担心他可能会对承悦造成的安危,但是如果不能呢?这总归是那个时候该想的问题。
最初的打算是等承悦长大以后,有自保能力,再让他自己选择是否去见他的父亲和剑门山的人。
骆君彦:“你问我怎么想......为什么不五年前问我,现在问我,那以前过去的时间呢?不也过去了吗?”
和玉知他不是会直接吐露心思的人,这番话已经表明,他对自己的血脉并不是不在意的,想法他很在意失去承悦的那些日子,只是他不知道承悦的存在,也没有办法。
和玉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骆君彦骨头都捏响了,却只能克制着一动不动。
和玉:“可是,这是没办法的,虽然对你活着承悦并不公平,但我们两人只能如此。”
骆君彦看着和玉,没有说话。
“你说是吧?师叔。”,她刻意喊了一声师叔。
和玉:“就是那时候有的承悦,但是即使你知道了,他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骆君彦一下逼近和玉,强大的威势把和玉压在椅背上,“你凭什么这么说?”
“一来,你是师叔。二来,你是魔。”
骆君彦哼笑一声,“魔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吗?”
和玉摇了摇手指头,“并非那样,而是,你此刻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下场。”
骆君彦一怔,放开了和玉,站起身,半天没有说话。
“再继续下去你会死的师叔!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只知道你正在与正道为敌,剑门山、中州十四府、毒蚕谷、幻海宗,所有正道门派都不会容你。”
骆君彦勾了下唇角。
和玉:“如果那样,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承悦你是谁,他现在并不知道你。”
目前为止仍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骆君彦和承悦的关系,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那日骆君彦见到承悦,白城宇喊得仍然只是剑门山的孩子。
承悦也不知道实情。
.......
骆君彦回到白城宇安排给他的房间,他坐在窗前,借着月光看一本书,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子里仍然是和玉的那句话,“不要告诉承悦你是谁。”
他想起酒楼见面那日,那个懂事的小孩儿站在他身前想为他挡住拳击,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和玉把他教的很好,很懂事,很听话,他并没有受过苦,也没有遭遇过危险,除了这一次。而这一次的危险又是他带来的,如果不是他去临平镇,承悦会被和玉好好保护着,如果不是他劫走白城宇的夫人,承悦也不会被关在五行阵中。
他们甚至还没有相识,他就已经在给他带来危险。
骆君彦不仅讽刺一笑,他所设想的保护原来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
和玉也一夜没睡,她怀疑自己话是不是说重了?她也是打乱了师叔生活的人,师叔一生只为了一件事而活,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无论生死,为自己在意的事情全力以赴,都是甘愿的选择。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感到愧疚。可是,师叔的悲剧不是她带来的,是他自己选择的。
就像如果他不曾把魔爪伸向她,也不会有今日。
第41章 暗下决定 和玉和骆君彦的房间只有一墙……
和玉和骆君彦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一个人坐在床边,一个人站在窗前。
自从骆君彦被带到剑门山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中了咒才会想要去魔域一趟。
骆君彦不知道该说那是准还是不准。
也许他并非是被下了魔咒, 而是出于本心。
记忆中一直有一幕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 一个女人被封在浴魔池的阵眼苦苦挣扎, 她是活着的, 想要解脱却被牢牢的焊在上面,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从他记事起到现在,一百五十多年。
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能救她的人只有自己。
让她解脱出来, 再让她活下去。
即使被困在裕南峰的那一百年里,他也每日每夜都能幻想到她受苦的样子,急不可耐却毫无办法。
魔界之门打开也只是一次性的, 并没有解除封禁浴魔池的九元归一咒,所以尽管他进去过魔域两次,依然一无所获。
现在终于有了办法, 他怎么能放弃?
承悦......
承悦即使不认他这个父亲, 和他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也挺好的, 他能够健康长大,以后和玉会给他一个理由,圆了关于“父亲”的谎。
就当他不曾存在过, 那样不会带来希望, 也不会带来悲伤。
等和玉的朋友牧飞云把承悦带过来, 他见承悦一面,就离开。
见一面安心,也放下, 此生缘分只能如此薄了。
......
和玉也辗转反侧,师叔,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还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可以收手吗?
即使她不会原谅他曾经的举动,但如果他能总是来看看承悦,陪承悦长大,那也该多好啊。
......
第二日骆君彦去往前厅,就做好了和承悦最后一次见面的准备。
大厅里,和玉、白城宇、白城宇的夫人以及白府子弟都已在。
骆君彦看过他们,问白城宇,“人呢?”
白城宇最紧着和和玉解释,毕竟他知道和玉是白城宇的母亲,而骆君彦只不过是剑门山里的一个师叔。
“和玉道君,不是我们不尽心办事,实在你那朋友连个信物也没留下,追踪起来很难,现在还没有找到,你再宽限点时间。”
和玉皱眉,目前的追踪术是靠人的体味或别的和那人相关的介质,白城宇没有牧飞云的东西,她自己也没有,不仅没有牧飞云的,也没有牧多的,甚至没有承悦的。
骆君彦对和玉道:“你不是会卦术?用卦术算一下。”
和玉脸色难看,摇了摇头,“不行。”,她已经试过,如果能算出来,早就不会在这里等待了。
白城宇忙道:“请匡老来,让匡老算一下!”
立马有人去请匡老。
那个匡老叫诓老还差不多,和玉印象挺深,白华茂就是被匡老算过取不了好成绩,她看的能进前三,后果然进前三让她转了一大笔钱的。
匡老还是白府的卦术顶尖,白府的卦术水平真差。
基本上这也能看出来中州十四府是个什么水平了。
卦术难,顶尖占卜还是要看她师父。
对了,师父!
如果......如果找师父的话,师父一定能帮她算出来!自己和师父的关系那么密切,师父还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动向,那去占承悦更是不在话下了!
可......万一只是牧飞云把承悦救走了呢?现在要冒一个承悦被剑门山发现的险吗?
和玉拿不定主意,手已经下意识摸到师伯留下的符牌,但握紧的那一刻,她立马又松开了手,师父也是帮不上忙的,师伯曾说师父在闭关。
也许是天意。
和玉脑中又精光一闪,“跟我来!”,瞬间向外冲去,身影像一条闪电,很快消失不见。
骆君彦随后跟着,白城宇在骆君彦身后,之后白夫人和白家弟子也跟上。
和玉又回到施五行阵的房间里,阵法的现场保护的很好,昨天他们离开是什么样,现在仍是什么样,和玉道:“好在还在。”
她趴到地上,撕下一块衣角,去擦拭已经干在地上的血迹,递给白城宇,“这个行吗?”
白城宇眸中一喜,对,血液可以,虽然很少,但是血液是人体最直接介质,只有一点效果也很明显。
白城月接过不,看不团上沾到一点点干血渍,“足够了,我让人去做追踪。”
追踪有专门的追踪术,不是修为高就能做,而是要由专门的人去做。
骆君彦侧开身,给拿着布条的人让路。
和玉倚靠着桌子,大拇指指尖抵在嘴巴,仍是沉思的模样,神色没有一丝放松。
骆君彦倒不像她这样紧张,只当是和玉的朋友救走了承悦,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白家人对自己的守卫很放心,也觉得只可能是府内的人带出去的,不可能是外面的劲敌,而牧飞云和牧多同时不见,只可能是牧飞云带那两个孩子走了。此刻相对轻松。
白夫人一直怒视骆君彦。
那倒视线如利刃一样,得亏骆君彦修为高深,不把这种威胁当回事,不然别人在这种威压下就死了几次了。
白夫人一下冲到骆君彦面前,“我说你,好歹是剑门山三大掌事,为什么和魔物混在一起!把我掳走,没有一点愧疚的吗?”
骆君彦根本不理她。
所谓剑门山三大掌事,是因为和玉喊骆君彦一声师叔,他们才把骆君彦归进去的,以前都说两大掌事,掌门秦子墨,至极道君陆星宇。
和玉看看骆君彦,又看看白夫人。
百夫人并不比骆君彦的年纪大,一百多年前修真界因为封印魔域之事重新洗牌,各大家族门派的掌门人几乎都是重新上任,年龄都不大。
和玉站起身,走过去用胳膊肘碰碰骆君彦。
骆君彦还是不讲话,和玉替他道:“夫人,这可能是误会,我师叔很少出山门,对外面的事不了解,惹恼了夫人,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我看他是故意的吧!幸好我被救回来了,如果我没有被救回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竟然若无其事的样子。”
和玉赔笑,“我师叔性格如此,他对夫人绝无恶意,只是你若让他道歉,他恐怕低不下这个头。”
夫人:“哎!你们可是威胁到我的性命啊!”
骆君彦被她尖锐的声音吵得不行,道:“闭嘴!”,身上的戾气一下子爆发出来,恐怖骇人。
白夫人顿时一怔,阴森之气涌上心头,从头凉到脚,她立马退了回去,不再说话了。
白城宇对此很尴尬,一方面觉得他们欺负人而没脸面,一方又因为他们比自己强而有所忌惮不敢行动。
今日之后府中还是要加强戒备,日后也少和这位剑门山小师叔对上。
......
如大家所料,承悦确实和牧多、牧飞云在一起。
从白府离开后,就一路北上,晚上在一家酒楼里歇脚,第二日又启程,往北走,两个孩子体力有限,行半日路想要坐下休息。三人在一处树林里落脚,吃了烤鱼,打算倚着树睡一会儿。
承悦手里抱一本书,“牧叔叔,这些结界术都有什么用?”
牧飞云道:“结界的用处可大了,可以做防护,可以封印东西,也可以困住人,那个五行阵法就是其中之一。”